鸡汤有毒-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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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国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是名副其实的雪国,雪族人食雪饱腹,饮水止渴,然而百丈地下有丰富的资源,使得北边以机械为长的炎国觊觎不已,对雪国发动战争。
在炎国和雪国交战的时候,庄耳在前线,结果雪国有叛变者,将他的妻子雪女逼入了虚无裂空,雪女被虚无之力绞死,庄耳悲鸣,爆发雪崩,两国之间苍鹿原被冰雪覆盖,形成连绵起伏的山脉,断绝来往可能。庄耳大战之后疲惫至极,沉睡在了雪山深处。
庄耳是被众生悲鸣唤醒的。
当年炎国与雪国一战之后炎国诸王战死,神魄化作炎之心散落在雪国各处,雪国被热污染,河流冰层融化,生机渐渐断绝。那之后雪族的新生儿越来越少,人们也活的愈发艰辛,当年守护神的事迹已经成为传说。原本以雪女和守护神为信仰,此刻靠燃烧信仰之力薪火为继的大地之灯也出现了熄灭前兆。
醒来之后他发现雪国已经没有办法居住了,为了子民的栖居,为了找到妻子,他睁开双眼,找到了通往新世界的路,前去探寻,同时给雪族人留了口信:铸造一艘足够大的船,在雪国颠覆前,他会回来带他们前往新的桃源。
然而在时空走廊还是出了意外,庄耳不小心被一阵罡风吹歪,摔到了其中一个世界,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把眼睛摔坏了,一身的功夫也因为时空限制而无法使出。
他从天而落摔在了河里,被当时正在河边洗衣服的飞花给捡回家中。庄耳没有办法再次上路,而是在这个世界寻找他的眼睛,便顺理成章的跟着飞花回家,想要休养生息,对这个世界熟悉之后再想办法。
然而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飞花便喜欢上了这个目不能视、性格冷漠、少言寡语的男人,无他,长得好。
但知道他有了妻子之后,飞花将这份喜欢掩藏在了心底,想要帮助他找到妻子。飞花有个秘密,从来没有告诉过其他人,那就是她有一根神奇的笔,可以点石成金,然而在画出想要的东西的时候,她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两人在相处一段时间后,庄耳便起身要离开,飞花送给他最后的礼物:她用那只神奇的笔,将庄耳本来浅灰色的瞳孔点成墨色。
而她的眼睛在笔落后的那一瞬完全沁入黑暗,再也看不到光明。
世界之门再次打开,庄耳想要回头,却看不到飞花,他心中有愧疚,飞花对他有情,他却不可能移情别恋,只得将这份愧疚压在心底,想着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回到这里,再谢过她。
庄耳前脚走,飞花后脚被掳至玄国,水土不服,失去记忆,玄国王者玄微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又趁着她失忆,把从前她和庄耳的故事套在自己身上,讲给飞花听,然后说要娶她当王后,雪国和玄国将永结为好。
飞花半信半疑,然后身为失明的人,她感觉到玄微点点滴滴的好,尤其她的每一天都处于黑暗之中,玄微会将自己一天分作两半,有一半时间都陪在她身边,给她念书讲故事,让她不那么寂寥,飞花便答应他,成为他的王后。
这时候庄耳听玄国传来了消息,说那边有妻子的下落,且玄国的玄铁能够将炎之心包裹,可以拯救雪国,让冰川不再融化,雪族有容身之所。庄耳便起身前往。
他到的时候飞花和玄微正在拜神,飞花不知道她身处祭坛,讲出那句甘愿之后,她的心便会被玄微掏走,那样雪国也将成为玄国的囊中之物,庄耳看到那一幕心惊欲裂,和玄微开战。
玄微有重剑傍身,本就是战斗力高于庄耳,且庄耳的剑早在沉睡的时候便跟着他沉睡,已经腐朽,这时候处于下风。
然而他浴血奋战,愈战愈勇,当年雪女给他铸成的剑饮血,在鲜血的滋养下他成功近身玄微,本欲偷袭,将其一剑斩于马下,然而飞花听声辩位,捕捉到叫出声音,叫出声音,庄耳一滞,玄微心大喜,及时躲闪。庄耳再行刺去,玄微走位风骚,竟然躲至飞花身后,生生让其成为自己的盾。
玄微嘲笑庄耳蠢,这么多年过去,竟然连自己的妻子都认不出来了。
原来飞花正是他的妻子。
剑退其锈迹斑斑,因飞花之血化形,漫天飞雪,周身环境大变,玄微庄耳置身雪山之巅,无处不在的水汽化作锋利的刺,将玄微捅成了马蜂窝,其心所化玄铁被庄耳攥紧在手中。
他两眼流出血泪,抱住飞花的尸体疯狂叫喊,却无论如何也叫不醒她。适才飞花神魄出体,就在庄耳旁边,庄耳却怎么也看不到,两人无法交流。不多时飞花受到雪女峰的引力,禁锢到了山中一座冰塑中。庄耳以为她去了地府,便闯阎王殿,要砸了转生台,结果被拘起来,地府的人说她不在,庄耳不信,最后给阎王爷爆出一个口信,他才冷静下来。
那是飞花在魂镜留下的一句话:等到山花烂漫时,便能与你重逢。
庄耳回去雪国,用玄铁将炎之心包裹,雪国的世界慢慢恢复从前的冰冷,他却不知道这样的天气,该怎样才能山花烂漫。
好在有那艘雪族人造的船,庄耳将玄铁包裹的炎之心放在船中央,这条船变得四季如春起来,像山一样伫立在雪国边缘,守护着这个国度。船停泊的地方,正在飞花驻留的那座山旁边,庄耳白天在船上照顾只有花种的花花草草,晚上会去山巅看月亮,等到花开那天。
他有一天发现了山中央那块不同寻常的冰柱,时常去看它,后来便想方设法将那块冰柱给搬出来,陪他一起在山巅看月亮,白天带着冰柱照顾花草。
花开花落几重,人都没有回来。
庄耳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依旧固执的等,坚守诺言。
或许人不会来了,可是该等的,还是要等。
毕竟除此以外,他不知道该做什么。
那块冰柱慢慢的融化,庄耳心中恐惧它化成一滩水,便将它留在山巅,他百无聊赖时,学会了雕刻,将冰柱雕刻成飞花的样子。
然而时间过了太久,他记不清飞花的模样,也记不清雪女的模样,最后出来的形状,竟然让他感到陌生又恐惧。
“你会回来吗?”他问那尊飞花模样的冰雕。
飞花苦于不能说话,只能在里面苦恼的看着有些喋喋不休的庄耳,从没有想到他会变成这个模样。从前的庄耳沉默寡言,却总喜欢在她身边陪着她,有什么苦难会和她一起面对,却从来不会将自己软弱的一面宣之于众。
纵然有万语千言,这时候也说不出来。
这样又过了很多年,那艘造好的船终于受不住重量和时间的冲击,四分五裂,而上面千万盆的花花草草,都摔进了雪中。
庄耳试图挽留,却没有丝毫作用。
他怔忪的看着山,无力的跪在地上,不知道跪了多久,腿已经没有办法站起来,只能一步一步的往上爬,爬了很久才到山巅。
身上沾满泥土,狼狈极了,飞花很想弯腰替他将那些尘垢拂去,却因为困在冰雕中,不得其法。
玄铁包裹的炎之心跌入山的缝隙中,雪慢慢融化,让这座山在连绵不绝的群山间显得不同寻常起来,就像绵羊的毛被薅了不少毛,秃掉一块一样。
好在这种情况没有波及到其他地方。
不久后,原本摔进雪里的花种都开出花朵来。
漫山遍野,一丛一丛,姹紫嫣红。
冰雕已经融化,只剩下一块晶莹剔透的芯,落在庄耳手上,周围萦绕着春意盎然。独独手上有凛冬之意。
庄耳眼泪掉下来,混在那块冰芯上,一层白茫茫的光铺陈其上,慢慢化作飞花的模样。
她只有豆丁大小,却五脏俱全,栩栩如生,巧笑嫣然,站在庄耳的手心和他问好:“庄耳,好久不见。”
第43章 反击
写完这句话的时候早上第一抹光已经出现,顾北北从电脑桌前起来,申了个拦腰,看了看表,五点多快要六点了。
她竟然没有感到时间流走的这么快,只是电脑前坐的时间久了,眼睛干涩,脊背僵硬。果然熬夜伤神伤身,只是故事不及时写下来,灵感就会飞走。古人感慨时不我待,或许因为能够用来让身心得到提升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
因为父亲当初病的缘故,顾北北一方面非常注意身体,另一方面会杞人忧天,担心意外哪天就会忽然降临,而那些已经成型的故事死在她脑海中,没有人知道曾经有这样精彩的故事出现过。且多少古往今来大浪淘沙明珠一样的书还没有读,万万不能死,分秒不可浪费,这让她每一天都过得非常紧促。
她去操场散步,呼吸新鲜的空气,疲惫一扫而空,伴随着太阳升起的,是对未来无限的希望,和为之奋斗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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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新气象,百年老校区迎来了莘莘学子,朝气蓬勃,老一届和老老一届的学长们顿时狼血沸腾——顾北北本来是感受不到这样的朝气的,她太过于沉溺于自己的世界,和外界总是隔了一层膜,再加上住在校外,不玩微信,偶尔会刷微博,以至于信息断层。
当别人兴致勃勃的谈论某物的时候,她慢半拍的“哦——”表示发生过,而当为了展开话题去了解,就会发现别人已经换到新的话题上来了,久而久之,她也不再做这种无用功。
断了一些时间,她发现缺失那些话题并没有给自己造成什么损失,渐渐也就领悟到从前的道理,来了又去的是浪花,而在生命里历久弥新的,才是真正值得抓住的。
很久以前她向往过繁华,人生三阶段在任何领域都有其意义: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心境由简至繁,又由繁化简。那时候问过父亲,为什么不在京都,鹤城许多人看父亲,颇有一种“没出息”的感慨,认为他是个呆子,两脚书橱,读书读傻了,不然一个好好的大学生,为什么窝在小城市里?
父亲每逢遇到这种情况,一个哈哈打过去,好像自己是郭靖,从不用大智若愚来为自己辩驳。顾北北上学的时候,同龄人都会扯父母当大旗,“我爸爸如何如何”“我妈妈如何如何”,诚然顾北北在心中佩服父亲的学识渊博,在这时候像是被点住了穴道,全然使不上劲,嘴拙,脑笨,身体弱,她说自己父亲讲的故事如何精彩,被淘气的男孩推开,一句“那有什么用”便被打的落花流水,不知如何反击。
说来也有趣,父亲没有开解顾北北,也不为自己贴金,只让她慢慢体会,什么叫做“行胜于言,知行合一”。只是听说顾北北被打,十分恼怒,找了师傅让她拜师,并且教育顾北北不要忍,“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丝毫不见什么有容乃大的君子气概。
顾北北懵懂,开始委屈,后来麻木,后来同学的选择不同,也就慢慢明白父亲当初的意思。
有些父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从小施加压力,自己没有实现的梦想,往往期待孩子能够完成,不去想他们到底真心想的是什么。他们自己错失的、走错的,不想让孩子再走错一遍。在这样的高压下,童年是抬头看不到光,只能望着白炽灯或者节能灯的,昏黄或惨白;而父母忙于赚钱给孩子一个好的环境的,却往往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