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腹黑遇上鬼畜-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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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玛死大花我为你做到这一步,回去死活先剁你两次解解恨再说。
爬到一半时,我废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全身骨头都在喊着死了死了,死踏实了。
“累了?”那时笑得贱。
要不是没力气,我真想使劲翻上俩白眼先。
“不爬了,打死我都不爬了。让我死在这儿吧,这样还痛快点。”
悔青肠子了都。没事提什么爬山?找刺激不是这?沿着河边走又能怎样啊!
那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就先休息一会再走。已经到了半山,现在下去就可惜了。”
边说着,那时就跟变戏法样掏出块帕子过来帮我擦汗。我有些不自在地躲开了,干笑一声接了手帕自个儿动手。那时倒也没计较,手往口袋里一掏,居然又掏出块糖来。
乖乖,一把年纪的老男人了,感情是个糖罐子?
“偶尔想你想得厉害了,就会剥块糖扔到嘴里,想象着你在旁边。”
那时笑笑,熟练地剥了糖纸把糖塞我嘴里。
我给他酸得不行。个变态。
“补充点体力。花非花是怎么养得你,连座矮山都爬不上去,克扣你口粮是怎么的。”
我哼哼两声,没搭腔。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等一块糖让我嘎嘣嘎嘣咬个碎,气也差不多喘匀了。瞅瞅天色,要是再这么耽搁下去,夜里干脆就该住在山上了。知道那时是不会半途而废了,我咬咬牙,还是支着两条开始打颤的腿站了起来。
“走吧,我好了。”
那时看看我,没搭腔,倒是自动过来牵住了我的手。
“嗯。”
我没挣开他。
好吧,我承认,是压根就没想着要挣开。牵手什么的,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大花从来不牵我的手,哪怕第一次被他上时我疼得差点掐断了指甲,他也只是贡献了自己的脖子让我咬。
他不握我的手,从来不握。
可是那时握了。十指相扣,握得紧紧的。那时的手,很大,掌心温暖而干燥。两只手紧扣在一起,一点缝隙都没有。
不知怎么的,我忽地就想起了小时候那双最喜欢的兔子手套。只能包住那时半个手掌的手套,我送给他了。虽然后来回家时心里有了那么一点小后悔,却再没想过去讨回来。
呵,一把年纪的老男人了都,兔子手套什么的,也太搞笑了点。
“哥哥,那双兔子手套,你还留着吗?”
话一出口,我就想扇自己一耳光。
那时顿住脚,回过头来时眼睛亮得像块碳。
“在我的枕头下,一直都在。”
这个世上,有一个词叫做干柴烈火。这个世上,也有一个词,喜欢与干柴烈火手牵着手出现。
那个词,叫野合。
不知道是谁先扑到了谁身上,也不知道是谁想把谁吞吃入腹。我不知道他想什么要什么,我只知道我想什么我要什么。
我想他撕了那层道貌岸然。
我要他干我。
唇齿碰撞得厉害了,嘴巴里都泛了股子咸腥味。不顾一切地撕扯着他的衣服,撩拨着他的欲望。我在迫不及待,迫不及待地等着他来贯穿我。
可是,他的欲望睡熟了。
我的心凉了。
分开贴合许久的身子时,我其实是觉着无比悲凉的。五六居然沦落到要像个男妓样出卖身子来换一些可笑的言语,两次。可瞧进那时黑得像墨样的眼中时,我竟然也瞧见了悲凉两个字。
不是五六的悲凉,是那时的悲凉。
“修砚。”
林里惊起了一众飞鸟。
一直都知道,那时其实是个很好看的男人,举手投足里都有说不出的华贵。大花也生得一副好皮相,却终究输在那一分名门望族的典范之上。
可是大花简单,像是一杯水,清澈见底。
而那时,是墨。波澜不惊却永远触不到底线。
我要的,是清水白开的简单日常,不是泼墨风情。
一如当年我珍爱的手套,那时容不下,戴在大花手上,却是刚刚好。
“那次去半山的别墅时,我放了窃听器在沙发中。如果这是你想知道的,我可以告诉你。花非花在仰光被设计的事,主谋不是我,但他去仰光的事,是我放出去的。”
那时用那双优雅的手,优雅地系回一颗颗被我扯开的纽扣。
“花娘很机敏,但凡有些风吹草动便想好了动作。只是,若她知道自己呵护了多年的宝贝其实毫无关联,会不会悲痛万分?”
我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
“拍卖会上的那口锅,也是我特意安排的。那是一个信号,为你而出的信号。命运却引导着你自动出现在我面前。命运,没错,命运,她在用自己的力量修正着二十年前遗落的偏差。”
扣好最后一颗纽扣,那时用他那温暖的手贴上了我的脸。
“修砚,你要记住,为了所有人的将来,花非花,必须要死。”
、章回 十八
那时的话已经说到这种地步,爬山什么的,也没了意义。默不作声往山下走时,我眼里憋了两泡泪。
才不是什么伤心难过无奈云云的泪,是疼的,亲。虽然那会上演了干柴烈火,野合到底没机会出场。可就这样,我还是在满身乱颤时一激动踩上根光秃秃的树桠,要人命的疼。赌气着一直没看伤到的脚踝,不过一路走来鞋子里都湿乎乎的,约莫也流了不少的血。
这会倒是庆幸,幸亏没让那野合也成真,否则照这种发展趋势,做到最后我还不得直接废了。
“五六。”
“干嘛?”
开了口又没了下文,这是要闹哪出?
那时却没再搭腔,急走两步到我身旁,二话没说的蹲下去就一把抬起了我的腿。我啊一嗓子仰倒回树上,差点摔个底朝天。
尼玛你够了!
那时不鸟我,自动抬了我的腿到他膝上利索着脱了我的鞋。乖乖,果然流了不少血,袜子都成红的了,估计能拧出不少存货来。等到那时再把裤腿卷上去,我咧咧嘴,疼得更想哭了。
那么那么长的一道口子啊,就那么张牙舞爪地留在我腿上了。尼玛,从小到大,我身上连芝麻大的疤都没留过,这回好了,毁容了,啊不对,毁身了。
那时脸色也不好,好像谁欠他几百万似的。一瞧他那黑着的脸,我又怒了。尼玛伤在我腿上,你生得哪门子的气?
那时又跟瞧见我心里的咆哮样,阴恻恻地瞥了我一眼,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我忽地就觉着委屈到不行了。
“也不是故意划伤的啊…”那么疼,谁乐意没事给自己来一下?
那时阴恻恻地看了我第二眼,脸上清清楚楚地写了四个大字。
给我闭嘴。
于是我就乖乖闭嘴了。
之后那时就跟拎小鸡样径直把我提了起来。我吓一跳,以为他要把我扔了,下意识就闭死了眼作势惨叫。结果后知后觉里才发现,他是把我扔自个儿背上了。
我乐了。嘿,本来还愁着怎么回去,这下好了,有免费的搬运工,不对,有人免费驮,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所以嘛,我也就意思着挣扎两下后就安安稳稳趴在了他背上。
下山的路,嗯,很安静。
那时变身闷油瓶,周遭又安静,连个鸟叫都听不见。偶尔擦着树枝过去时,能听见一两声噼啪响,听在耳里就跟摇篮曲样。一来二去的,困意就冒了头。
想着被人背着还睡觉,多少也有点说不过去不是?我就使劲晃晃脑袋争取清醒那么一眯眯。
“哥哥,其实小时候第一次见你时我就喜欢你呢,要不也不会把我最爱的兔子手套送给你了。可惜那时候不知道你是那家的人,后来又这么多年没见过,否则拍卖会那会瞧见你时,我一准先扑你怀里亲一口。”
“嗯。”
谢天谢地,那时总算不再做闷油瓶了。
再接再厉。
“我知道你疼我。而且论起来,咱们祖上还是一家呢。所以,哥哥你就像我亲人一样。”
“嗯。”
“可是,哥哥,我已经有大花了。他照顾了我那么多年,我不能抛下他不管。哥哥,以后你就做我哥哥行不行?我把你当亲哥哥。”
那时的回答,是骤然低了三十度的低气压。
我…
尼玛,人生难得几回的撒娇,大花一见就能软了腿,怎么到那时这儿就次次死无葬身之地?
我闭嘴,行不行?
于是,剩下的一节路里,我睡得天翻地覆。
迷迷糊糊里,总觉得腿上一阵凉一阵热的,还有点疼。嗯哼两声勉强睁了眼,先瞧见自个儿的腿包得像木乃伊样。我眼角一抽。尼玛,不就是划道口子吗?至于包成九级伤残样吗?
再扭头一瞧,原来已经下了山回到直升机停靠的地方。屁股下是块光秃秃的大石,旁边站着个脸色还是臭的那时。
“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明儿开始也不要再来了,出来这些天,已经耽误了不少事,今晚我们就回去。医生已经帮你的花做了最后的检查,能不能站起来是他自己的问题,别人帮不了。以后要选哪条路,你自己做决定。”
机关枪样叽哩哇啦说了一堆,那时看都没再看我一眼,转了身就钻进直升机。
然后,大铁翅子划拉两下,轰轰隆隆上了天。
我被气流卷得差点断了气。就算这样,还是努力抬了头去看那慢慢腾空的大鸟。那时生气了,我知道,而且还是那种非常非常的非常生气。大花生气了,我能想法子哄他开心。
可那时?
不知怎么的,我就是能确定了,就算我再脱光了站他面前,他还是照样生气,没折扣。
我又忧郁了。
垂头丧气地回去时,六九已经回来了,正蹲门口剥兔子皮,花姑娘蹲一旁,哈喇子流了一地。见我一瘸一拐地回来,六九咧咧嘴,笑得贱。
“哟,野哪去了这是,还整成一伤残人士。”
我翻个白眼,继续一瘸一拐地挪进了房。大花已经醒了,扭着头看回来时,眼里一闪一闪的。
啧啧,瞧那架势,不知道还以为是被甩了正委屈着呢。
“你睡觉不理我,我无聊,就爬山去了,结果下山时不留神摔了一下。已经处理好伤口了,不碍事。”
看我多好,还主动解释,免得再惹那大病号伤心。
“五六,你平时连墙都懒得爬,山就比墙有吸引力了?”大花幽幽开了口。
我一下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尼玛,别的不记,就光记我的锉了是吧?
“摔一跤,怎么会把嘴摔肿了?还破道口。林子地会咬人吗?”
大花不算完了。
“你够了啊!”我火大。“你摔地时不咬嘴咬舌头?”
大花翻个身,半晌才闷闷回了话。
“我亲你时,从来不舍得咬破你的嘴唇。”
、章回 十九
大花气鼓鼓地说完那些话后就不回头了,他就是不回头他死活不回头。
他气我更气。
尼玛,要不是为你我能弄得自己这么狼狈外加差点报销一条腿?尼玛我为你寝食难安提心吊胆你就只瞧见我肿了嘴?
尼玛。
不理我?好,我也不理你,我我我看天花板!
好吧,这种小茅屋没有天花板给我看。那就看床。床上躺着的那是什么玩意?不管他。我就看床。木板搭起来的床,下面垫的是石头,很环保。嗯。再回了头看我坐着的床,相同设计相同造型,哦,也有不一致的地方。死东西躺着的那床铺的是层黑褥子,我这边,嘿,花的。
嗯,六九一个人,搭了两张床。嗯,屋里还有两套餐具,两只板凳。
所以说,六九其实也是挺闷骚一主来着,没事换床睡换碗吃饭换板凳坐。
好吧,我开玩笑。
虽然之前懒得去考虑这种诡异又带些强迫症样的对称性,可如今,我改主意了。这片广袤的丛林,是处隐居的好地方。尘世什么的,水太深,哪里有这里的浅滩瞧着让人舒服?
退一万步讲,就算我们家大花以后真站不起来了,留在这整个一天然疗养院,也总强过回去呼吸那被千万人糟蹋了一遍又一遍的空气。而且,下半辈子尝试着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