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妻不贤-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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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空尘没有跟她说到底是什么账本,但有出账就必定会有进账。白净果然很小心,账本都做得这么精细,果然是不能小窥。也难怪,他能把白家上上下下打理的这么妥当。
透过窗口,白净清清楚楚地看到水色捧着册子,翻阅甚快。似是迟疑不决,站在窗边又回头往屋子里望了几眼,既不进来,也不离开。他当然不会笨到把账本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摆在案台上,他们既然那么想拿到它,那就拿去吧。他并不想这么做,但别无选择。
如果水色相信他,就不会来偷这本假账,她也就不会被利用,但是她不相信。白净不可能将水家的铺子全数还回去,更不可能再知道水乐真面目之后任由他挑拨离间。水乐若是得到这了本假的出账,就必然会去查它的真实性。一方面他会设法挤兑,另一方面他会想尽办法,拿到进账。
一旦他完全上钩,水乐势必会洋洋得意自曝其形。但是白净不太愿意这么做,如此一来水色虽然能够看清自己的哥哥真实在面目,只是白家也定然会大伤元气。是假账没错,但是太假了是无法叫人相信的,况且现在要对付白净的人并非仅是水乐一人,没有人会相信他,叶家的事并非他所为。
但是他的想法,水色并不知道。站在窗边,咬了咬牙,她再次爬了进去。
水色在案台下面找到一个檀木盒子。做工很粗糙,这并不影响她毫不迟疑的把盒子打开。休书,情书,恶作剧时画的大尾巴狼……
情书上面的句子尚未淡去情素,月光,窗棂,长身玉立。白净当时接住她时的表情,理所当然中没有丝毫的犹豫。
——白净,白净……如果哪天我再也看不到你了,那一定是老天跟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我横穿时空,若不是为了与你相遇,那一定是为了与你相守。
水色真想给自己一巴掌,明明已经偏向他了,为何还要三心二意。明明对叶空尘的话存有怀疑,明明知道他与水乐之间必然是暗渡陈仓,那她现在这是在做什么?可是绿丫要怎么办?不行,颓然蹲在地上,水色手里捏着从盒子里拿出来的东西,抱着头苦不堪言。
在里面的白净看到水色去而复返,本就诧异万分,又瞧见自己收藏起来的东西被她找了出来。他立在门边,握了握拳,终于还是忍着没有出去。而此时的心情早已不能用复杂来形容,该拿她怎么办,这个不信任自己的小女人?
突然之间,水色想起了绿丫留给她的几个字——小姐,不要相信……
绿丫到底要她不要相信谁?不成,不能这们。水色倏地站了起来,把盒子收了又放了回去,正待离开。走到窗边,又停下。想了想,把藏在怀里的册子,掏了出来,再放回案上。
翻窗,跳下,动作利落,不拖泥带水。
黑暗里,白净的眸子格外闪亮,他从里面走了出来,在案台上看到了原本就要丢失的东西,依然原封不动的摆在那里。勾起笑意,心里头涌入一股热流,慢慢地拉开门,只见水色在站在门口,扬着手举落不定。
“色色。”白净的声音很轻,很温柔。
“嗯。”忽然之间,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见到他,心口跳得很快。一半归结为刚才所为,一半归结为她未走之因。
“饿了没有,听下人说你还未用膳?”
什么意思?水色闻言抬起头,看向他。迎着月光,白净笑靥如春,暖人入心,偏偏明眸里闪过狡黠。“你,你都看到了?”
白净轻轻一笑,笑出了声,他向前迈出一步,牵起水色的手,不紧不缓地说:“嗯,都看到了。”
“你知道人会来?你根本没有睡?你一直守在里面?”水色问得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白净笑而不答,只道:“色色应该相信我的。”
“可你不也不相信我,要不然你也不会在里面守株待兔!”水色瘪瘪嘴,跟着白净的步子,走上长廊。夜风来袭,有丝凉意,只是交握的两只手暖融融的,谁也没有排斥谁。
“我若不守在这里,又怎知色色下了多大的决心。色色……”白净突然站定。
“什么?”水色本就有些心不在焉,她正想着如何向白净开口,她要知道绿丫到底是死是活,不能这么不明不白。
“未名居确实被我收了。”
“什么!”水色心慌,就想要抽出手,却发觉白净此时竟暗暗与自己较着劲,无论她怎么用力,始终是被紧握着。“白净,算我瞎了眼了……”
“色色莫急,待我说完在下结论。”轻轻地将水色额前乱了的几缕丝发勾到耳后,白净眼睛清亮,“色色听好了,我只说一次。从娶了你进门那天起,你便是白府的少夫人;把你从未名居抱回来的那夜,你便是白净的妻子。色色若有任何疑问,我知无不告,但在此之前,色色需回答一个问题。”
直觉得,水色开口就问,“什么问题?”
白净含着笑,一手抚在水色并不出众的面容上,停留片刻便缓缓下移,在心脉跳动的地方停了下来,“色色可是真的把我放在了这里?”
心相连
“我……”
“嗯?”
并非没有把你放在心里,而是无法控制自己不去靠近,只是这些话叫她如何能够说得出口。
“我饿了。”
“也好,先用膳食。”白净轻笑,没有强迫,整个人看上去暖烘烘的,没有丝毫不耐。
与白净并肩走在一起,手牵着手,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叫人忍不住想抛开所有的杂念。但是没非真的可以当成什么也没发生。咬咬牙,水色在里纠结了许久,这才忍不住开口。
“绿丫她在哪里?”问得小心而又有些后害。
“莫急,她与小双在一起,色色若想见她,为夫会安排的。只是还是先填饱肚子吧。”
她就知道,绿丫一定不会有事的。水色有些热泪盈眶,心底开了小口,任暖流涌进。“谢谢!”不知为何,她觉得应该要说谢谢。谢谢他告诉自己绿丫还活着,谢谢他把绿丫与白双放在一起,同为保护。
“色色不用跟为夫客气。”
也许白净不懂,水色为何会向他说出这两个字。原本他也只是举手之劳,但对于水色来说却意义重大。“好!”
笑靥可以如花,夜阑可以人静。春风几度,早已是夏日炎炎。浮云绯红人娇样嗔,罗裙几扬几落,风来时,迎面轻柔溢人入心。
“所以说,绿丫还在梧桐县?”
“正是。”
水色点点头,低头扒了两口饭,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连连咀嚼咽下。正要开口,白净眼波流转,早已是心知肚明,“色色不必担心,未名居只是为夫代为照看,回县后,你可以随时取回。”
低头又扒了两口白饭,荤素皆被送到碗里,水色抬头看了白净一眼,嘴里被塞得满满的,“不急,慢慢吃。”
想想白天干的蠢事,水色识相吃饭,未再多言。至始至终,白净笑坐一旁,眸色温柔,视线没有移开半寸。偶尔提起筷子,正赶上需添菜之时。
这样很好!这样挺好!
白净以为水色会想见见绿丫,他在等着她开口,可是她没有。饭后她再也没的提过绿丫半句,这叫他有些讶异。她若开口,他定然会让绿丫上京来,不过……白净低笑,不过小双怕是要撅起嘴嚷着要同赴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
“色色是指……”
水色瘪嘴,嘟噜道:“你这么精明的人,我就不相信你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嗯?”白净见她嘴里嘀嘀咕咕,就算听到了,也只当作什么也没听到。
“我是说,他们想要你的账本,我要怎么办,总不能真的把账本拿去吧?”
“有何不可。”白净的双眼跟盛了水似的明亮,“他们是谁,色色?”
双眉一挑,水色恨得咬牙切齿,既然都守在屋子等她来落网,又怎会不知她受了何人教唆。
“是……”
“嗯?”
“是叶空尘。”水色略有保留,“他说叶家丧于你手。虽然我不知道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但是事隔这么多年了,在梧桐县时你们不也是好好的吗?”
“色色认为叶家之事是我所为?”
“难道不是吗?”
白净长长吐出一口气,喜忧皆半,怨不了谁,就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到最后他会对叶家心慈手软。“色色既然并没有全数相信叶空尘所说的话,那么为夫的话你可愿意相信?”
水色没有接话,事实上她也不知要怎么说。并非她不愿意相信,而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是情感用事的人,就算她的心已经跟白净靠得很近了,她也不能放任自己沉溺。
“看来色色是犹豫了。”白净轻笑,水色的脸上的迟缓全数收进他的眼里,“所以为夫不论说些什么,色色都不会也无法真正的信任,既是如此,色色为何不自己去看。”
“你的意思是……”水色跟着他笑逐颜开,正合心意,撇开梅庄的事不说,她得弄清楚音寺为何会与叶空尘一道打晕了自己,难不成水乐真会对自己的妹妹下手,这么不择手段就为了打击白净?养儿教子爹娘为榜,白老爷是何等的慈爱,水乐了不起会纨绔些,他会这么心毒?
“账本不是已经被色色找到了么,为何不送去呢?”白净目似朗星,眉如飞剑,清新俊逸的脸上藏着狡黠。
“好,我去送。”水色亦然。
次日一早,水色从白净怀里挣扎起床,大大方方在他脸上啵了一口,笑得花枝乱颤。终于又找了在梧桐县时张牙舞爪的感觉了,这个世界原本就是这么疯癫。
梳洗用膳,手牵手。水色在白净的凝视中越走越远,偶尔回头,那人立在红砖绿瓦之下,绿荫正茂,风抚衣摆。气宇轩昂的人如冠玉风,眼底的的柔软似蒙上了层雾似的,总叫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飘渺似梦。水色连忙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若这真是梦,她宁愿永远也不要醒过来。
水色依着记忆寻到之前茅草屋,只是早已成了灰烬,蹲在地上画了个圈暗暗在心底诅咒了一番。说什么会自己找上门去,依白净的性子,若非高手哪能近身府邸半分。想到叶空尘之前抱树乱窜,被戳得哇哇叫,水色乐得呵呵直笑,摸了摸揣在袖中的册子,水色大叫:“我知道你在附近,快出来。”
“原来小姐并非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既知我藏身在此,想来功夫也是了得,不知……”
“别!”等水色看清来人,抬头向天翻了个白眼,“我几斤几两,你难到不知道吗。”摸了摸后脑勺,水色恶狠狠地又瞪了他一眼。鄙夷道:“在未名居被吱来唤去,音寺公子可真是屈才了。”
“小姐客气,唤我阿寺就可。”来人正是音寺。他双手环抱在胸,双目乌黑有神,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水色说:“我在等人,无事可以请了。”
“小姐在等叶少爷吧,请随我来。”音寺做了个请状,水色见状了然,心里不免有些忐忑,脸上却不露声色。
待他们走后,躲在暗处的人,这才探出身,望着远去的人,其中一人道:“你们两个跟上,别轻举妄动打草惊蛇,保护夫人安全,留下记号我回去禀明再来。”
“是!”
“是!”
两人齐声,风起声消。
“哥哥?怎么是你,叶少爷呢?”水色诧异,心口蹦蹦直跳。
水乐正坐在大堂之上,手里端着茶,浅押一口,笑盈盈起身。“色儿来了,快快坐下。来人,上茶!”
果然是你吗?水色心里很复杂,看着水乐的眼神更复杂,捏住袖子里的册子,扣紧了手指。
“色儿,叶少爷去了梧桐县,说是有东西落在莲花府邸上了。色儿怕是有东西要交给他吧,哥哥是可以代为转交的。”
水色笑着说:“不是色儿不信任哥哥,只是受人之托,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