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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部分

东都汴梁闲话回忆录-第257部分

小说: 东都汴梁闲话回忆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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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残图,竟是当初来襄州以前,自己赠与白玉堂的、抄自青师兄讲解的,那张书有铜网阵标题的图解么?!

    ——原来它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地派上用场了?!

    我心中当即又惊又乱。

    惊的是,当初聊作自我安慰作用推给白玉堂的图纸,竟真发挥了作用。乱的是,家乡一则传说故事,与这现实之间,果真有一定程度的相似性,竟连机关楼内最后的险阵都是雷同,更加迷茫惶惶。

    当初起建冲霄楼者,乃江湖人称之空谷。道人。他曾夸下海口,曰第九层之铜网八方阵,乃其慧心独创,繁新杂复,世间独见。凡入阵者,非是遭铜网碎尸百段,便乃受箭雨齐落穿心,无一能幸免。天下间能破者,惟神偷无痕雪一脉可占六分把握,却也难逃阵中玄机。因欲破阵必先入阵,一入阵便已失却先机,纵使其后再于阵中勘出如何机妙,盖皆已迟差一步,将因此半着差棋而不破生天。

    他放缓了语调:除非有人得启先知,于入阵之前便已了解此阵玄妙,知其演变之势,悟出冲解之法,方得洞烛先机,而实时破之。

    说着目光深闇如晦,盯着我道:如今看来,果然天下大阵,破惟在李。其门下一不显山水的弟子,竟翻手亦有破局之能。当初未能找来李云设建此座冲宵楼,倒当真是个大遗憾。

    他将眼神一眯,不顾我拼命向后闪避之状,重欺上前,近在咫尺,声调贴沉:你武虽不就,到底仍是李香之徒。于奇门机阵的造诣上,竟能不下于那建楼的空谷。道人之才学。不曾入阵,便能解阵。凭空构解出一相类于铜网八方阵的阵式。无论此是否乃巧合你身上的惊喜,当真是挨个接个,让我更有些不舍轻易弄死你了。

    我:!!!!!

    ——等等!!他刚刚是不是吐出了什么很恐怖的想法跟误会?!!

    别再在人摇摇欲坠的心灵上施加更多攻击了啊!!

    我等方才不是明明在说什么诱饵份量和闯楼的事情吗?!怎地会跑题到这种惊悚的内容上面来了?!!‵′)┴┴

    二〇九七

    面前的赵从恪分毫不顾自己方才在别人心中投下了何种恐怖攻击般的阴影,收敛了眼中诡谲的深意,微微直起了身,拉回话题道:可惜,当时白玉堂等人闯过九层,一无所获,便以为自己已搜遍了冲霄楼,认定你并不被关于其中虽实情确是如此,可他们却不晓,彼一看似仅有九层机关的冲霄楼塔,实则尚有隐藏起的第十层楼。

    我蓦地便从恐攻的阴影中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瞪向他看——

    莫说因自己也见过冲霄楼的外观并未看出所以,更惊若这十楼真存在,九层上的铜网八方之阵,便已如此凶险,第十层内的机关又会是怎样一种怪物界的东东?!

    我心下有点茫然,又有点不好的预感。

    果然便听他道:是故我于日前已放出消息,曰你其实是遭囚于冲霄十层。且不仅止于你,一份宣誓效忠我军势力之人名盟单,亦被收藏其中。其中份量,遍布朝野,当是可观。

    赵从恪面上尽显胸有成竹的把握:如今战事正热,此联名盟单若能取得,不啻为朝廷的一场及时之雨。因朝中若不知敌我,后方防备唯恐百密一疏,若让人趁机连通从京内起乱则朝局危矣。更遑论听闻其中的份量与人名影响皆不小?此重要之物,一旦知其所在,在职在责,狄青他又怎能略为不顾,毫无行动?恐怕尔等当初出京调查之时,亦曾被要求需尽可能地携回相类之物罢?

    他所言竟是鞭条入里:狄青此人于军中重情重义,边战数年未曾轻易舍弃一名下属。且不论此,当初他于南清宫盗宝案中,为助师兄李云,尚且不惜寻机介入以身犯险,其后又将你接入自宅庇护,可见是个重师门情谊之人。今以你性命相胁为饵一,提示盟单下落为饵二,无论真假,皆需一行。若地点在别处,他或许便托付展昭与白玉堂等人前去。但若在冲霄楼之第十层

    他深长地瞅我一眼:可是连杜如晦之徒,那擅长奇门机关的白玉堂细搜过后,皆未能发现的隐密之所。更遑论他若听过人转述冲霄楼上各层中的凶险后,必知若是能进,此第十层应当益发狠绝难测,旁人若去,难保能平安归来。如此一来,尚有何人,是较他此名李香之徒者,更适合亲去的人选?为求稳当,他自得走上这一趟。

    彼时我的心中已对这番推衍相信难疑,只是面对这般阴谋,又如何能坦然面对?只能艰难道:就算你一时将青大哥诱离开营地纵使你找人假扮了他,一时控制住了大军,可不管有什么阴谋,待他明日回来,真假主将相见,你以为除了少数反叛的这些兵士,其馀的人,还能听从你们的摆布么?!

    你此言亦是有理。

    赵从恪悠悠瞥我一眼,开口缓道:那未免夜长梦多,我现下便派人至士兵的水源与食物里置毒,待明日一早,将整支大军毒杀殆尽罢。

    我:——?!!!

    ——啥米?!

    我惊呆了:这是什么急转直下的鬼走向?!

    心跳立时便漏了几拍,扑上去抓喊他道:——不、不要!

    语尾或许带上了好几分,连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哀求软弱。

    而彼时居高临下站在面前的男人,唇角轻抹,俯视的目光中可见出几分观赏的意思拿这种的方式来作解压方法,分明将自己之娱乐建筑在他人的苦痛上头!果然就是乃一十足的变态!!

    活该当初要被女人甩!!

    被甩的变态观赏足够后开口了:你是聪明。却仍不够聪明。

    他从容慢悠,彷若闲话:我若真想用毒,又何必费诸般气力,将那狄青引诱离去,甚或待控制住大军之后,方来下毒?用毒难免有人幸免,倘若叫他们回去通风报信,激起同忾与民愤,反倒不美。

    他目光渐若冰寒,平静道:我要让此支大军静悄悄地消失在战场上头,一名兵士皆不能走脱出去。

    有股阴冷的东西从背脊处爬了上来。我发觉自己从方才起,便不敢向他问他若控制住镇南大军后,在明日将下令让他们前往的西南间地,究竟是个何等样的地方而到达那地方以后,他又想对军队们做些什么?怕自己这半个害群之马会无法承受。

    可彼时终于无法再逃避,便是颤颤着唇舌,也只能开口问:你你想拿这支朝军做什么?张口竟声细如蝇。

    此子似乎甚爱看我惊惧态样也许是因我总在他面前矜持着不肯示弱,是故每每将人逼到再矜不住的时候,便会特别有成就感?

    他挑眉看我,目中又显狭惬,张口道:据此营西南十五里外,有一葫芦谷,乃少人知晓之入襄之径。

    伸手似欲往我颊边靠,激得我惊恐甩开,他却是不恼,反倒勾一抹唇,继续将我围困在帐柱边角,开口:去年地动之际,谷尾坍方,使谷。道形成袋形,自此有入无出。我派兵驻守谷口,不准闲杂人等通行探看,是故纵使周遭居民,亦不了其内状况。自然,更不曾将此事上报与朝廷知晓。时至今日,尚无任何外人知悉,原此处山口,已然成为了一天然死地。

    他几乎是贴来我耳边,故意压低声音慢道:你道,若我让朝廷的镇南军自外口而入,待到全军入内后,派人封死谷口,令两壁上埋伏之人,滚石流油引火落箭,再一一诛杀所有能侥幸逃冲上山壁之落网者当场再是本领通天之人,可还有命能翻出山崖脱走,将里头的消息传带出去?

    他直起了身,扶了因脚软而踉跄的我一把,话语中笑意从容:何人能料想得到,原本一支声势浩大的军队,便要此般悄无声息地,让人埋葬在襄州偏道谷底的沙土与灰烬之下?待到开封那头惊觉不对之时,我军早已越过颖昌,大军直逼近畿。京里便是反应过来,亦已于事无补了。

    我颤抖地推开此人假好心搀来的手,简直不能忍受他的碰触,竟羞耻沦落得像坊间话本内所谓的小白女主一般,只能动口放虚话:青大哥他会赶回来的!你这计划才不会成功!

    你对自己师兄,倒有信心。显然这种作为于事没半点作用。赵从恪的面上从容依旧,唇畔仍有微扬,可眼神却若霜冰:只是你以为此计一下,我可尚有可能,会令狄青等人活着回到军营里来搅局么?冲霄十层可与下九层不同,设计之初便未留活路,乃绝对杀阵,机关一动,便是十死无生。纵乃李香之后,亦难能有回天之力。无论是你这位隐密的三师兄狄青,或者与之交好的展昭、白玉堂二人,甚或那彻地鼠韩彰此些一齐前去救你的人,你是一个也莫想能见到他们活着回来了。

    他们会回来的我压抑心中惶张,瞪着他不肯退缩,将一句记忆中曾从自家师父老挂在嘴边过的话,一字一句作强势般说了出来:天下之大无有我无痕雪李氏破不了的绝阵!

    ——好大的口气。赵从恪微眯起眼,终于肯承认那狄青,是你无痕雪门下的人了么?只是我从未曾小觑李氏门人。自从知晓那白玉堂落下的一角铜网阵之图解,乃出自你所画后,更是如此。

    他伸手扯开了我的手,寸寸收紧:你以为我为何要引朝廷军在州界前扎营?因若想从此处单骑快马入襄,必经一条最快路径。该处虽非如葫芦谷一般凶险的死地,可却有一段坡间地,两坡上可埋伏弓手百人,从下无法发觉。我已命人在那布署人手,以防襄州城处有其万一。

    我那条骨伤尚未完全痊愈的胳膊被他扯得生疼,他波澜不兴的眼中泛起冷嘲之意:是故,纵使狄青人等,真能如你所愿,从冲霄楼中破出生天,可当他们发觉空跑一趟,急行而返之时,却不知营中已为大变,毫无防备地经过上述之坡间地时,若是一时四面八方,箭若雨下

    他寒森森地望着惊恐极了的我,说出的话犹如蛇蝎毒魔:你以为届时纵有武艺本领再高强之人,若御猫,若你师门之八卦迷踪步皆还能逃出一个,万箭穿心的下场么?

    我彷若听到晴天霹雳,觉得自己一时间好像失去了所有能支撑的意识茫然无措,恐惧已极,整个世界好像都要片片崩解坍溃,连立站皆是昏眩,再无可供攀抓的浮木。

    哭了?他用另一只手抹过我的眼下,道:此时便哭,尚为时过早。

    他面上一片淡然:若狄青等人真能活着离开襄州城,我便带你至营外那片坡间地上,去送上他们一程。届时你再流泪,亦是不迟。

    我从茫然地眼中找回焦距,望着他道:为什么?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些事情?

    他道:不是你自己执意,要同我问个明白的么?

    我摇晃地摇了摇头这才是最叫人不明白的地方。

    纵使此人向自己说的许多事都已无碍大局可他这么个脾性看起来便是捉摸难测的人,为何会耐着性子与我解释说明这么多事情,几乎快到了有问必答的程度?

    总不会像我先前吐槽的一般,真是个人后有曝露欲的话唠吧?

    你为什么会想告诉我这么多事情?

    他似乎听懂了我真正的疑问,却是沉寂了半晌。良久,才勾着嘴角,冷笑道:无想到此种时刻,你问出的,竟是这般一个问题么。

    便是因为已经来到了这种快再无所谓的时刻,才敢问出这么种像是会有恐怖解答识相最好别问的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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