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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风流儿女风流事-第10部分

小说: 风流儿女风流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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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俊,来这么早啊!”见面时,常鬼子每每先打招呼,尽管皮笑肉不笑的。
过了中秋节,生产队的社员割庄稼。盛丰小学也有一块田地,也不知道是几亩还是几垧,反正今年种的是玉米和谷子,师生们开始秋收。六七年级学生割庄稼,五年级以下学生干点力所能及的,比如拾拣玉米棒子和谷穗。收回来的玉米棒子堆在学校的西墙根,谷垛和玉米秸码成了山,而且继续增高。
这天下午,七年级的学生继续码玉米秸。常鬼子在上面码垛,同学们用钢叉吃力地把成捆的玉米秸向上举。。。。。。
天空阴云密布,滚滚而来,忽然狂风大作,尘土飞扬,迷住大家的眼睛。常鬼子像棵招风的大树摇晃起来。他见事不妙,准备下来。这时,一股更强的旋风刮来。由于站立不稳,他“哎呀”一声翻身落地,人事不省。同学们吓坏了。
“常老师,你醒醒,你醒醒啊!”
“快,快,快把常老师送医院去!”
第二天,第一节课,来个新的班主任,同学们不约而同起立,热烈鼓掌欢迎。班主任第一次露出迷人的笑容,挺可爱的。同学们对他很熟悉,他就是敬爱的郭文辉老师。同学们对郭老师能翻回身太期待了,他早就应该当班主任。
“同学们,孩。。。。。。孩子们,都坐下吧!”郭老师摆摆手,眼含热泪,也很激动。
很快,秋去冬来,1977年到了,文俊十四岁,像《小小少年》那首歌唱的:“随着年龄由小变大,他的烦恼也。。。。。。”不,是他的“饭量”也增加了。他没有烦恼了。
七年级上学期考试结束,全班成绩大有提高。班会上,郭老师这样念着文俊的鉴定:“该同学勤于思考,学习认真刻苦,思想进步,团结同学。。。。。。缺点就是有时爱耍小聪明。”
放学了,回家的路上,文俊拿着鉴定,觉得这张纸珍贵如金,看着看着,泪如雨下。这可是他两年来最好的鉴定,望眼欲穿,他可以跟父母有个交代了。他像多年蒙冤得到了平反,觉得自己又变成天真无邪的阳光少年。
常鬼子受伤后住了一个月的院,又在家养一阵子,然后回到学校。他因公负伤,算是有功之臣,继续留校任教,只是教一年级的学生。他好像摔成脑震荡,脑袋时常隐隐作痛。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性情大变,判若两人。他对每个学生都笑眯眯的,和蔼可亲,讲课时竟然拿出幼儿园老师的腔调,而且经常提问那些学习不好的学生,然后不厌其烦地讲解。
他以前走路总是迈着四方步,轻手轻脚,狼顾左右,似乎时刻提醒自己“防人之心不可无”;如今大步流星,脚根沉稳,目视前方。
望着常鬼子的背影,文俊纵然是“小聪明”,可也懵懵懂懂。他摸着自己的小脑袋,轻声嘀咕:“妈的,老鬼子究竟是变糊涂还是变清醒了?人这个东西真不是东西,咋就叫人琢磨不透呢?”




第20章 谁是贱人

这时,班里男女生出现一种近乎泾渭分明的怪现象:相互不怎么说话。
男女生之间本来不是这种尴尬局面,大家基本和和气气,有话就说。自从上了七年级,这种正常关系被几名大女生打破,导致男女生不敢轻易搭讪。
那几名大女生以三个为代表:大个子郑秋雁、班长艾俊、学习委员李建军。男生们大都讨厌这三个“怪物”。她们总认为自己了不起,高人一等。如果男生冲她们笑一笑或者多看几眼,她们肯定会重复一句骂人的脏话“真他妈贱”。
就像生活作风不好,文俊始终认为“贱”字只跟大龄男女有关,与小孩子无关。那三名女生偏偏这样骂他们男生,为什么?表明自己高尚吗?
郑秋雁十七岁了,引以自豪的是个子高,胸部和屁股丰满。她跑赛相当厉害,是运动健将,觉得鹤立鸡群。艾俊十六岁,其实不怎么俊,长得一般,常常以“格格”自居,为出身皇室家族感到自豪;加上常鬼子格外关心,让她当了班长,就觉得自己至高无上,不可冒犯。李建军也十六岁,父亲是公社常委,有背景的。她长得还可以,便唯我独尊。其实,她的脸上已经有了成堆的青春痘,甚至还流黄水,挺恶心的,很少有人接近。
当然,不是每位女生都是她们三个那样的德行。刘彩霞就从不扭扭捏捏的,跟谁都说话。最令男生佩服的就是刘云。刘云跟文俊、关东等伙伴同龄,今年十四岁。她文静寡言,长相全班第一,父亲是公社秘书,也是“高干”子女。可她从来不像李建军咋咋呼呼的。如果男生主动跟她说话,她肯定回应,虽然话语平淡,但显得给人面子。至于“贱”字,人家从来没说过,同学们大都尊重她。
说来难以置信,这些骂着别人“贱”的女生后来无一例外早恋早婚,成了一大笑话。
出现这种现象,如果全怪这几名女生有点冤枉,她们也是受了村里少数人的影响。那些自命清高又无知的大姑娘才是罪魁祸首。
乡下人有淳朴厚道的可贵一面,但也有不少陋习在身,根深蒂固,而且相互传染,够烦人的。
村里,步入青年的小伙子大都对“贱”字畏惧八分,因为涉及到将来找对象。他们虽然到了心仪女孩的年龄,但进退两难:如果主动接近,遇到通情达理的还好点;遇见诈刺的姑娘,很容易被人家骂“真他妈贱”,那以后就惨了,等着向单身发展。因此,每年都有一些男青年获得“贱”字“殊荣”。不少小伙子认真吸取教训,小心谨慎,结果作茧自缚,望着自己喜欢的姑娘瞪眼不敢表达。于是,大龄男青年越来越多。
俗话说“哪个小伙不钟情,哪个姑娘不怀春”,姑娘们同样面临男青年的尴尬:如果主动接近某个小伙子,也得偷偷摸摸的,万一被人发现,哪怕相互之间没有亲昵行为,也会被人当成丑闻。说的轻点是“不稳重”,说的重点就是“水性杨花”,这可是重量级的贬义词,比“贱”字还具有杀伤力。看看,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真是难为这些青年男女。
这年月讲究艰苦朴素,注重仪表,奇装异服容易遭人非议:男青年会被看成“二流子”;女青年会被看成“马子”什么的,反正都是“不正经”代名词。“吊腿裤子小白鞋,尼龙袜子露半截”,说的就是这些青年男女的时尚打扮。
近年,大家能看上彩色电影了,忽觉世界五彩斑斓。年轻人跟着电影赶时髦,比如女孩子们见《红灯记》里李铁梅的大辫子很美,就一窝蜂留长辫子。电影《杜鹃山》上映,女主角柯香留的短发很飒爽,很多女孩子又齐刷刷剪掉长辫子,跟着模仿。男青年刮掉胡须、剃着平头,尽量打扮精神点。除了电影的影响,大城市的“知青”也带来时尚,大家跟着赶潮流。
有关部门深怕这股歪风邪气蔓延下去,曾派些治安人员在主要路口巡查,发现有穿奇装异服的特别是穿吊腿裤子的,便抓过来就地整治。办法是用大剪子把“二流子”或“马子”的裤脚剪开,然后冷不丁地撕开,废掉这条裤子,令其当众出丑,以示警告。据说有回撕扯一个“马子”的裤腿,那位治安员用力过猛,加上裤子不结实,“刺啦”一声,把裤子撕到裤裆。那位女子这天偏偏没穿内裤,结果露出白花花的屁股,前后走光。
“哎呀妈呀,不得了啊!”众目睽睽之下,羞煞了那位女子。从此,吊腿裤子基本绝迹。
后来上映一部外国电影,里面一些男的穿着喇叭筒裤子很好看,年轻人开始效仿,喇叭筒裤子便流行开了。虽然向往美好生活,但部分年轻人慎之又慎,怕一不小心背上不好听的名声。
村里有个叫梅艳芳的年轻人,别误会,也是男的。他貌若潘安,瞪眼娶不上媳妇,原因是长得太漂亮。难以想象,小伙子“漂亮”也成了麻烦事。
梅艳芳有三个姐姐,就是嫁到城里的梅氏三姐妹,分别叫梅艳秋、梅艳华和梅艳芬。她们长得都漂亮,一个赛一个,可以与那个像“王芳”的孙奇志媲美,县城小伙子抢着要。梅艳芳跟姐姐一奶同胞,长得什么样可想而知。然而,“漂亮”不等于“帅气”,二者有很大区别。
梅氏三姐妹在家当姑娘时,都是村里的文艺骨干,不但有副好嗓子,而且演戏时学谁像谁,文艺细胞相当浓厚,这些直接影响了弟弟梅艳芳。梅艳芳自然也有一副好嗓子,成了文艺骨干,久而久之,举手投足竟然跟女人无二。
“嘻嘻!嫂子,最近身体好吗?”
“吆!这不是二妹子吗?天儿冷了,多穿点儿啊!”
他见到女性就如此这般,不管大姑娘还是有奶的媳妇,来者不拒,看上去知疼知热的。由于说话带着娘娘腔,村里不少人认为他喜欢“出贱”、“没有男子汉气概”。
其实,梅艳芳优点还是很多的,就是改不了业已养成的那个习惯。村里也有姑娘想嫁他,不过担不起“贱丈夫”的坏名声,只好敬而远之。后来,梅艳芳几乎不敢说话了,整天耷拉脑袋,像霜打的梨花——蔫巴了。貌似伪娘的梅艳芳真是生不逢时。
那么,有男子汉气概的小伙子就会受到姑娘青睐吗?也不尽然。




第21章 倒霉的小伙子

村里有个大龄青年叫李大魁,今年二十七岁,大嘴安在红脸上,十分显眼。此人心地好,不吸烟不喝酒、不打牌不乱来,没什么不良嗜好;更重要的完全具备庄稼人的健康体魄,干农活是数一数二的行家里手,可谓名副其实。这样的阳刚好汉应该不愁娶妻,可就是没人给,真憋屈。
李大魁还有个优点:嗓音响亮,声若洪钟。大队的广播喇叭如果坏了,有个急事啥的就让他在村子喊话,非常管用。因此,他得个外号“李大喇叭”。不过,这个大喇叭也闯了不少祸,说话时往往把人吓一跳。别看这个缺点不大,可耽误大事了。几年前的一个晚上,李大喇叭去梅艳芳家串门。回来的路上,他看见前面有位大姑娘。借着月光看背影,他认出是黄家老丫头,算是熟人,便疾走几步打招呼。
“妹子,去哪儿啦?”
真是路见姑娘一声吼,该出口时就出口。由于夜晚寂静,李大喇叭发出的吼声像霹雷,把黄老丫头吓得一蹦高。
“啊——”姑娘一声尖叫。
这时,偏偏乌云遮月,万物朦胧。她回头一看,见到一个呲牙咧嘴的,以为碰见鬼了,吓得魂不附体。她狂奔回家,然后病了。。。。。。
消息不胫而走,从此,没有姑娘敢接近这个会打霹雷的雷公。李大喇叭心里窝囊,苦恼不已。一位有切肤之痛的老光棍劝他改改大嗓门。老大不小的娶不到媳妇,这个问题可是个严重伟大的问题,打光棍的滋味不好受。
李大喇叭立即整改,尽量压低声音说话。由于不太自然,那捏声捏气的语调既不像男人,也不像女人,倒像二胰子,听着恶心死了,还不如从前。于是,村里人像见到怪物躲着他,年复一年,一个大龄青年诞生了。又是个生不逢时的好汉,令人哭笑不得。
像梅艳芳和李大魁这样的男青年还有不少。眼看村里一个个姑娘嫁了,有的嫁到外村,有的被城里人接走,小伙子们心急如焚,常常聚在一起抱怨。
“妈的,怎样做人才能讨姑娘的喜欢?这也不对、那也不对,究竟咋办才他妈的对啊?”
“呜呜呜。。。。。。老子干脆找根面条上吊去,谁也别拦着。。。。。。”
好端端被人误解,小伙子们真够冤枉的;当然,有最冤枉的,就是白欣光。
如果说梅艳芳有些极左、李大魁有些极右,那么白欣光正好适中。白欣光总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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