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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我自望星朝天歌-第41部分

小说: 我自望星朝天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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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皇帝便遣散了嫔妃,让她们拿走自己能拿走的一切东西,也带走所有年幼的王子和公主,只留下了成年的三个王子和一个公主。他将他们带到内室,对他们说,跑!能跑多远便跑多远,一定保住自己的性命,记着有一天要光复西国,光复皇室。王子和公主都许下了自己的承诺,皇帝欣慰的看着他们,忽然从袖中抽出了一把刀,狠狠插进了自己的胸口。”她已泣不成声,说不下去了。我轻轻抚上了她的肩。她吸了一口气,又开口。

“皇帝死后,大王子非常悲痛,他不顾其他三个人的劝告,一意孤行要去给父王报仇,他抽下了父王胸口的刀,红着眼睛冲出了皇宫,就再也没回来。公主吓的抖成一团,缩在三哥身边。二哥和三哥带着她躲进了后宫里的一处小禅堂,那里没有吃的,没有水,只有黑暗和老鼠与他们为伴,每日听着东国士兵的说话与脚步声在外面,但是不敢出去。坚持了三天,公主已经快不行了,二哥与三哥却一直在一边谋划着什么。那天晚上,三哥出去了一趟,临近凌晨才回来,带了一些吃的给公主。便又躲到一边与二哥不停的小声说话。”

“第四天晚上,二哥和三哥都站在公主面前,面色凝重,公主很害怕,不知道哥哥们要干什么。”她顿了顿,顿的时间不短,“三哥很温柔的对公主说,只要你能得到他的心,我们便能得回从前的日子。二哥也很温柔的对公主说,只要你能得到他的心,我们会得到的更多…。他们啊,竟是要公主去勾引那率兵攻来的东国元帅!那时的公主,披头散发,衣服破烂,脸面污脏,可是两位哥哥说,你很美,你一定会得到他的心。”

“那夜,二哥和三哥将公主带到父王以前的寝宫外,打晕了两个守卫的士兵,猛的推开寝宫门将公主狠狠扔了进去。便消失不见了。公主趴在地下,慌乱的全身发抖不敢抬头,很久很久之后,有一只手,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公主对上的,是一双乌黑明亮,满是惊奇的眼睛。那是他的眼睛,一辈子都刻进了公主的心里。”她陷入回忆,脸上竟有淡淡的甜蜜。

“哥哥们压对了宝,那元帅果然爱上了公主,即使是那样脏乱的公主,他也爱上了,他说,公主的眼睛有魔力,只看一眼,就陷了进去,再也拔不出自己的心。”她突然咯咯笑了起来,“那时候,他也会说些甜言蜜语呢。”我不语,心道,你情绪转换的真快。

“公主按照哥哥的吩咐,尽心尽力的服侍元帅,像一只听话的小猫。等了又等,终于是在与元帅万般柔情之际说出了哥哥们的存在。哥哥没有猜错,元帅果然是爱屋及乌,他没有杀他们,而是将他们留在了宫中,一人派发了一套士兵服装,让他们编入了自己的军队。那些日子,元帅整日陪着公主,给她美丽的衣服,带她出宫游玩,月下呢哝,花前蜜语,一日又一日,那是公主最快乐的日子,她只有十七岁,亡国丧家的痛苦并没有影响她很久,爱人的出现填补了她的伤口,她也爱上了元帅,爱上了真心待她好的元帅。”

“可是哥哥们并不想就这样过日子,亡国士兵在军中总是会受到很多欺负,更何况,他们还曾经是王子。有一日,二哥跑来寻公主,他说他再也过不下去了,妹妹已经爱上了敌人,弟弟整日受人侮辱,自己一定要学父王以死谢国。公主吓坏了,哭着求二哥不要这样,他们是她唯一的亲人了,无论他们要她做什么,她都会做的。二哥说,他要和元帅谈一谈。好好的谈一谈。公主不知他们要谈什么,只要彼此再也不要伤害,她愿意为这三个她爱的男人做任何事情。于是,公主告诉元帅,哥哥要与他谈话。元帅同意了。”

“那一夜,很漫长,公主在门外的台阶上坐着等了许久许久,他们也没有出来。直到天亮了,元帅才将已经靠在柱子上睡着的公主抱进了屋子。”

“几日之后,东国皇帝来了,来视察自己刚刚获得的领土,他很满意,很高兴,元帅陪着他,哥哥们跟在元帅后面,那皇帝甚至亲自到父王原来的王座上去坐了一会儿,公主躲在殿柱的大帐后偷看他,见他坐上王位,心里满是愤恨,那是西国的王位,那是父王的位置啊!可是自己一介女流却无能为力,伤心的不想再看,正欲转身回去,突然听到殿里一阵大乱,回头一看,二哥竟然踩在王座上,手持长剑,刺进了东国皇帝的胸膛!公主慌极了,二哥这不是在找死吗?”

    故事2

“公主正欲扑上前去,准备拼了一死也要救二哥性命,却见殿里呼拉拉涌进好多士兵,他们将皇帝带来的人全部制住了,而元帅却一动不动。二哥下了王座,与三哥一道跪倒在元帅面前,口中呼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殿里瞬间跪了一地,口中一致的喊着:万岁万岁万万岁!公主惊呆了,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几日后,哥哥们得意的告诉公主,这便是他们与元帅密谋的计策,将东国皇帝骗来杀掉,然后扶持元帅登上皇位!哥哥笑着说,我们的好日子又回来了。元帅笑了,公主也笑了,只要这三个男人开心,公主便开心了。又过了一些日子,元帅率领着士兵又杀回了东国,犹如横扫西国一样,东国的大部分士兵都在这次叛变中跟随了元帅,回去自然也是很容易就扫平了障碍,夺了皇宫,很快,元帅便登基做了皇帝,而公主,他身边唯一的女人,就做了皇后。她的两个哥哥也被封了王,都有了自己的封土。”

“公主觉得这一切就好象做梦一样,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快那么不可思议,短短数月内,自己便经历了从金枝玉叶到亡国公主再到皇后的梦,每夜睡觉都会惊醒,生怕这,只是个梦。只有看到身边安睡的皇上,才能放下心来,这个她爱的男人还在身边,就一切都不重要了,那些花前月下还在继续,那些甜蜜誓言并没有少,这个男人也同样爱她。”

“可惜,好梦就是不会长的,就是不会长的!”她突然变得有些歇斯底里,说话也带着嘶声。

“公主与皇上一直没有孩子,开始还不觉得什么,三年一过,便有好多大臣不停的劝皇上纳些妃子,好为自己添个子嗣,日后能接替皇位,皇上去征求公主的意见,公主什么也没说,只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白绫拿了出来。皇上走了,公主哭了,所有的人都不理解,难道皇后善嫉到如此地步,竟容不下皇上再纳一位妃子?谁又知道公主心中感受,自己的母后便是容了父王一再纳妃,自己却终日以泪洗面,自公主出生后,父王似乎就没再来看过母后一眼,只在每年的皇宴上远远的看着父王,看着他左拥右抱,母后的心碎,只有当女儿的知晓。公主不想重蹈母后的覆辙,也确实不愿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再被另一个女人拥有,这,难道错了吗?”我见她眼珠通红,便知她心中感受,我理解她,我也不能忍受丈夫三妻四妾,这不是什么现代理念,这是作为一对相爱挚深的人儿之间该有的爱护和尊重。

“皇上纳妃的呼声越来越高,皇上尚且还能支持的住,每日与那蚕羽国来的使臣密谈些国家大事,公主却再也抵抗不了外界的流言,她觉得那些大臣们看她的眼光都带着蔑视,带着嘲笑,可让她真心接纳丈夫纳妃,却又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于是,她又跑去了哥哥的封地,去与哥哥们说心中苦闷。二哥与她说,若是皇上不再是皇上,你的那些烦恼就不会再有了。公主觉得哥哥的话很对,在她的心里,丈夫就是丈夫,爱人就是爱人,这皇上当的,让爱人离她越来越远,丈夫就要成为别人的丈夫了。她问二哥该怎么做。二哥告诉了她。”妖怪的眼神又变得空洞了起来,空洞的可怕。

“公主偷了皇上的兵符,趁他睡着的时候,悄悄拿走了。他从不避讳公主,总是将很多重要的东西放在公主那里,只有兵符随身携带着,可,还是被公主偷走了,公主拿了兵符,连夜差人送给了二哥,七天之后,二哥便联合三哥起了兵。皇上知道是公主拿了兵符,却并没有怪公主,被逼退位的那一夜,皇上回来的很晚,一进寝宫,就搂住了公主,他说,这皇帝本来就不是他的,每一日每一夜都在提心吊胆的过活,现在终于能安心的睡上一觉了。公主哭的很伤心,她不知自己做的到底是对还是错,可爱人,终究还是留在了她一个人的身边。”

“二哥放公主与皇上离了宫”她低笑一声。“他已经不是皇上了,他只是一个无兵无权的男人,项仲天。”我了然,我早知她所说的就是她自己。

“二哥做了皇帝,取国名为翼,年号永安。她说,我永远是她妹妹,项仲天也永远是他妹夫,他绝不杀我们,也绝不杀我们的后代,无论我们做什么,他都不会干扰,没有允许也不会踏入我家半步。这是誓言,是哥哥对妹妹的誓言。我相信他。”她已经变成了第一人称,大约是明白再无需隐瞒的必要。

“项仲天带我去了凤凰山,我们在那儿安下了家,那里的风景很美很美,有大片的竹林和瀑布,每日清晨,我与他站在山间,看着山间缭绕的云雾,看着红日缓缓升起,都感动极了,他说,这就是他想过的日子,从十几岁起就一直想过的日子,可是却一度被权力蒙蔽了眼睛,忘记了自己的梦想。”

“凤凰山上并不只有我们,与我们一同来的,还有许多对项仲天死心踏地的将军和士兵,当然,人数是决无可能再对二哥构成威胁了。其中还包括了一个蚕羽国的叛徒景夜恒,不知为何,他竟将项仲天当作天神一般的崇拜,无论项仲天去哪,他就一定要跟到哪儿,甚至不惜背叛自己的国家,项仲天退位后,我原以为他定会与我二哥继续商议侵占蚕羽的事情,没料到,他竟跟了来,到今天,我也不知他为何要这样做。”提起景夜恒,她似乎不太高兴。

“项仲天有时会去山下走一走,但走的不远,给我买些东西便会回山上来。到了凤凰山的第二年…”她的眼光蓦地柔和起来,“我与项仲天,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仲天为他起名项语。希望他长大之后能是个聪明善言的人。语儿小时候,真的是所有山上的小孩子中,最可爱伶俐的一个。他几个月大,便能开口叫爹娘了,那声音,是我听过世间最动听的声音。”我惊,原来项语不是天生的哑巴。

“语儿很健康,很聪明,三岁便已请了夫子教他,每次回家来与我们说学过的内容,都是那么头头是道,夫子也说他是个奇才呢。他真的,是我心头的一块肉,我等了那许多年才得来这一个孩儿,直觉他是老天恩赐给我的宝贝,为什么在他爹当皇帝的时候他不来,过起平凡生活他便来了?仲天说是因为老天不想让我们的孩子受那帝王之苦啊。”她咯咯笑出声来,看来项语在她的心目中,真是比自己的命还要紧。

她突然停止了述说,定定的盯着眼前一点,我小心的问她:“你累了么,累了便不要说好了。”

她不看我,嘴里道:“转过身去,我给你拔针。”

我“噢”,却总觉得她有些不对劲,眉眼间冷意很重。

她手下不停,拔着针,又开了口:“语儿四岁未过,便生了场大病,终日高热不断,昏迷不醒,我与项仲天都急昏了头,竟没有下山去请大夫,竟相信了那景夜恒的鬼话,他说他自己是大夫,日常也确实给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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