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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7部分

群芳谱-第747部分

小说: 群芳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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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脑袋里充斥着杨宗志过去带她出城,提审吕梁山村户荣三的经历,唐小婕倏地抬起头,抿着小嘴咯咯娇笑道:“郎君啊,好些日子没回洛都啦,可我一点也忘不了那里的岁月,不但让我认识了婷姨,颜姑娘和十二娘她们,更是……更是在那里结识了你。”

杨宗志叹道:“是……”将马打的飞快,荒原的茂林在马蹄下发出淅沥沥的碎响,抬头一看,星月的尽头,一座黑压压的高耸城池岿然立于眼前,和几个月之前比起来,这座城池竟让他和唐小婕生出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熟悉的是,城下的护城河没变,山河依旧,陌生的又是,当此时节,应是洛都最最繁茂的时刻,漫说洛水旁的花灯柳巷,便是城墙四周也应该彩灯高挂,将四周照的昼夜难分。

眼前的洛都却是一片死寂,偶有星星瞭火,也是残留下来的战火余荫,燃烧两下,便被冷风给吹灭掉,耳不闻才子们诗词咏赋,更听不见百姓们居家欢愉的笑声,整个城池……就好像死城那样寂静无音。

冷风在墙头上吹起,呜呜的发出鬼哭狼嚎,江东军攻城一天后刚刚偃旗息鼓,洛都便陷入了漆黑的暗夜里,静静的等待着第二天的炼狱重临。

杨宗志和唐小婕心头一酸,跳下战马走到护城河畔,缤纷桥依旧矗立在河心上,足下的土地里也带着战火灼烧的热度,死尸和残马满地都是,兵器笔直的插在他们身上,有的人甚至眼眶不闭,愤懑的仰望城池。

“哎……”杨宗志轻轻叹了口气,两方都是南朝子民,分什么东南西北,大家的体内流着同样的血脉,此刻却要兄弟骨肉相残,胜了的那一方,日后坐在高高的宝殿上,发号施令,统领天下,可会偶尔回忆起,这无比凄惨的一幕?

唐小婕的心肠软,这样的惨状只看了几眼,便有些不忍目睹,趴在杨宗志的胳膊上嘤嘤的抽泣起来,杨宗志道:“我们还是回去吧……”牵起她的胳膊便要重新上马,这时候,背后的天空中忽然传来叮咚一声碎响,琴音划破天际,宛如利剑披荆斩棘,穿透每一个人的耳鼓。

唐小婕是琴中谪仙,精于乐理和弦,听到这阵琴声,她倒是好端端的又站起来,挽着袖口,立于呜呜寒风中,杨宗志随眼往外看,见到寒风吹起唐小婕的衣裙,星空耀目,她看着就好像即将羽化仙去那般,圣洁冰清,杨宗志不由得回想起和她头次相逢,望月城郊,也是听到这样一阵琴声,让杨宗志心生好奇,将唐小婕的马车给拦了下来。

杨宗志素来是一个马上勇将,却并非通晓琴筝鼓瑟之辈,这段琴声好听而又飘渺,似乎又让人心头压抑,仿佛喘不过气来,其余的……他便听不真切了。

唐小婕却是安静的挺身而立,痴痴的听了许久,方才回转身来,歪着小脑袋,对杨宗志急切的唤道:“郎君,是凤儿,是凤儿在奏琴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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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四章 曲款 之三

琴音在夜空中随着寒风来回盘旋,杨宗志听得几乎入迷,倒不是他懂得这琴曲的梗概大意,而是这琴曲中那淡淡的悲哀凄切让人心头涌起共鸣。

站在成千上万的败马腐尸上,人又怎么能好受的了,直到唐小婕那一句:“是凤儿……”传来,杨宗志才被她叫回了神,他眉心一跳,恨不得立刻爬上城墙去看个究竟,终究也知道这事情不可能,只得作罢。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奇道:“你,你怎知是凤儿奏琴?”

唐小婕咯咯一笑,舒缓住俏丽的眉角,柔声道:“你难道忘记了,去年你率军出使吐蕃的时候,凤儿曾经接我进宫住了好长一段日子呢,我们两人每天什么都不干,就是坐在枯藤下想你,要么就是一起谱曲弹琴,日子久了,她的用琴手法,我怎么能忘得了?”

杨宗志微微惊奇的哦了一声,人家说两人一起朝夕练功,可以从出手的路数上分辨对方的身份,而且带兵打仗也是同一个道道,相处久了,总能从兵法招数上寻到轨迹,原来弹琴……也是这个道理,暗通曲款,两个人在一起心意相通,通过琴声便能找到对方。

可惜的是,虞凤和唐小婕一理个在高高的城墙内,另一个却在城墙外,就算听到琴音,也不能立刻相见,唐小婕闭上秀眸再听一会,忽然睁来眼帘,咦的一声,狐疑道:“怪了,凤儿……凤儿她怎么会弹出这首曲子?”

杨宗志问道:“这曲子有什么不对劲吗?”

唐小婕凝神细思片刻,望着杨宗志娇声说道:“这曲子名叫《怨词》,乃是一位仇氏女子所作,据传这位女子几番出嫁不成,变得愤世嫉俗,作这首曲子,原是为了表达她哀怨苦闷的心情,可凤儿……凤儿她明明就快嫁给你啦,为何她要弹这首曲子啊。”

“是吗?”杨宗志不通乐理,听得也是似懂非懂,《怨词》顺着寒风在耳边来回萦绕,他蹙了蹙眉头,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唐小婕再听片刻,摇头叹道:“傻丫头,你……你心里有什么委屈难过呀,为何无法排解?”说着话自己却是落下泪珠儿来,抬头再望着杨宗志,痴痴的道:“可惜……我手边没有带琴,否则倒是可以遥相合奏,以琴达意,劝说劝说她。”

杨宗志听得一惊,转而大喜,怔住道:“琴声果真能够传达心意吗,好婕儿,你可莫要骗我。”

唐小婕柔腻的白了他一眼,柔柔的啐道:“你的婕儿什么时候骗过你呀,郎君啊,你说话好没来由。”她这一眼风情毕露,美艳不可方物,哪知话还没说完,杨宗志便挥起胳膊大叫道:“朱大哥……朱大哥……”

朱晃率人骑上前来,讶然道:“杨兄弟,有什么事?”

杨宗志急道:“你们现在出去,无论如何找到一把瑶琴过来,快去快回。”

“啊……找瑶琴作甚么?”朱晃下意识问了嗓子,赶紧又垂头应诺道:“好……我们马上去找。”

过了大半个时辰,朱晃等人才在洛都郊外的一个书庄里找到一位用过琴的老者,花高价钱买下了人家用旧的牙琴,捧着用战马运送过来,唐小婕拾起牙琴定了定音,走到北方上风的高地,将牙琴毕恭毕敬的放置在土石坡上,然后双腿盘坐在琴前,宁息半晌,叮咚一声奏起了脆响。

这把牙琴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木质琴,音色古旧,经过唐小婕妙手一挥,却是绽放出咄咄光彩,天籁般的音色顺着寒风,飘飘荡荡的吹到了洛都城的天空上。

城内的琴声本已渐渐渺去,听到唐小婕的琴音后,却又噼噼啪啪激颤的响了起来,两把琴声在头顶黑幕下交相辉映,杨宗志背着手站在唐小婕的身后,心头万分紧张。

过了一会,城内的琴音隐去,唐小婕奏出了一首欢乐祥和的曲子,她一边专注于手中的琴乐,一边趁着余暇对杨宗志娓娓说道:“这一首叫娥皇女英呢,再过几天,凤儿她便要嫁给你了,我和她姐妹也能日夜相处,凤儿她许是有些紧怯惶恐,我便跟她说,会像亲姐妹那样照顾她,而且我们嫁的是盖世英雄,定能幸福美满的过一辈子。”

“嗯……”杨宗志轻轻的点了点头。

待得唐小婕手中的琴曲淡去,城内的琴音忽然又大了起来,那边奏出的一首,依然是哀伤痴怨的曲子,不过换了一个语调,琴声缓慢,仿佛时光流滞。

唐小婕只听了一小段,便蹙起艳丽的眉宇,抽气道:“傻丫头,你要做什么呀?”

杨宗志急道:“怎么回事?”

伴着哀怨的乐曲,唐小婕震骇的苦笑道:“郎君啊,凤儿现下弹得这一首,是……是《长相忘》呀,她……她竟然要忘掉我们么?”

唐小婕话音一落,赶紧又捧起瑶琴,专心致志的弹出一首曲子,这一次杨宗志听得真切,她手中所奏的,正是虞凤亲手谱下的《遥相思》曲,念起虞凤曲下之意,杨宗志心底一沉,暗念:“长相忘……长相忘……”

“凤儿能忘得掉我吗?”想起她在风雪渡头拼命的挥手呐喊,“相公……凤儿会一直等着你来!”誓言犹在耳边回荡,此刻虞凤已经变心了不成?

唐小婕显然想用虞凤自己的心曲来打动她,这首《遥相思》是杨宗志出征北郡后,虞凤为他作出来的,唐小婕的用意便是让她回忆起和杨宗志在一起的美好时刻,杨宗志却在想,“凤儿真的是划清界限,想要忘掉我们么?还是说……还是说,是让我忘掉她?”

眼前浮现出虞凤娇痴妩媚的身影脸蛋,一幕幕如许的真实,两人之间距离一城之隔,高高的城墙内外,心儿仿佛也被隔开了,若是能见一见,当面问清楚,该有多好。

杨宗志只能颓然叹息,一座城墙,不吝于横亘万水千山,城内外隔门凝望,看不透山河秀色,难道也看不见彼此的心意了不成,杨宗志亲口答应过虞凤,无论如何也要将她娶走,难道虞凤忘记了么?

又怎么能忘得掉呢,杨宗志知道,若是不能带着虞凤归隐,将会是他这一生中最大的遗憾,不知不觉间,这位娇痴死心眼的公主,早已经在他心头占据了极重的位置,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出来。

唐小婕的《遥相思》奏响后,对岸的琴声便消沉了下去,几乎再也听不见,唐小婕的琴艺极为出众,这首虞凤谱下的曲子经她妙手弹出,更是痴怨缠绵,直叫城内的兵将们听见了,也不断思念起自己家中的妻儿老小,隐约的……有压抑着的哭喊声从城墙上传出,慢慢连成了一片。

唐小婕一口气将《遥相思》弹了两遍,竟得不到虞凤的半点回应,她心思忍不住急了起来,一时恢复不了淡薄静谧的心绪,手中的琴声变得凌乱,想要再弹第三遍,终是发出一个咔的脆响,断了下来。

侧耳倾听,除了呜呜的寒风怒号,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响,唐小婕的琴声尚还在天幕下回荡不散,虞凤却是好像再没心思多弹了,唐小婕忧心忡忡的抬头看了杨宗志一眼,见到痴痴的望着高高的对岸城头,身子立得笔直,寒风吹起他的发梢,吹得他胸前衣襟猎猎作响。

唐小婕小嘴一撇正要说话,忽然对岸的琴声再度响起,她赶紧汇聚耳力仔细的听,这回杨宗志也听清楚了,这段琴曲中杀伐之气遍布,琴音铿锵有力,仿佛钝器摩在兵刃上。

唐小婕呆呆的听了一段,俄尔浑身抽搐的一抖,轻轻抬起头来,月光下小脸煞白,她颤动嗓音,对杨宗志轻叫道:“郎君,她这一段,是……是,是《鸿门宴》!”

……

第二日一早,江东军迟迟没来攻城,这三个月来,他们总是日出而动,日落而息,渐渐形成了惯性,期间没有一天间断过,无论打雷下雨,还是寒风怒吼,天天如此。

牛再春已经疲惫到麻木,眼框中布满了鲜红的血丝,天还没亮,他便到城头上来巡视,士兵们三三两两的靠坐在避风的城墙下睡觉,呼噜声到处响起。

他们是真的太累了,别说神经紧绷,丝毫不敢懈怠,便是每天这潮水般冲上城头的敌人,便叫他们疲于应付,久而久之,大家心里面都有一种感觉,洛都城……迟早是要被对方攻破的,不但士兵们这么想,便连牛再春也被这种哀伤的感觉萦绕着。

身后有人打着哈欠走上城楼,牛再春转头一看,叹息道:“二弟,你怎不多睡一会,这里我顶着就是。”

马其英伸着懒腰道:“睡不着了……”他的身子没有牛再春壮实,腰肢佝偻着,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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