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王弃妃-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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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怎么办,回王府!”苏念尾一脸不以为意的摊开手道。
“啊?回府?现在不是……”
知道阿香要说什么的苏念尾自顾自的朝前走去;“不说了,宫里是容不下我们的,我们还是走吧!”
“可是……”
“走吧!”
……………………………………………。。
文德殿内,十岁的幼帝东陵诸天,一脸沉寂的坐在大殿之中。只见他一副心不在焉之态,手拿龙凤白玉盏,失神把玩起来。
很快,歌舞尽散,众臣的贺词并没有说得他心花怒放。反而,他紧蹙眉头,清俊而睿智的面孔逞现出与年龄不相符的沉重。
这时,右中丞刘大人突然起身道;“皇上,当今天下,歌舞升平,江山如画,国泰民安。天下百姓更是,夜不闭户,道不拾遗。而且,罪臣苏世岩全家也被收押,如此之景,实乃我东秦国之福啊!”
东陵诸天听惯了这些臣子报喜不报忧的说词,当然又不能亲自体会到民情的他,此刻也只能点头不语。
话落,众人皆在一片欢声喜庆当中举杯相邀。
然而,在这相互祝贺的同时,一脸冷酷的东陵修突然搂紧怀中的美人冷姬,邪邪一笑;“谁说天下真的太平?”
此话一出,所有道贺的官员皆停止了动作。众人望着那双欲要嗜血的眸子,上了年纪的大臣吓得当场吞了吞口水,一脸惶恐的转视线转移。仿佛多看一秒,心脏就要多承受一份压力。然而,那些千金贵妇们,则是用既崇敬又胆怯的眸光偷偷窥视着他。是的,他就像一个天神一般让人又敬又惧,同时他的权利,魄力,出色的容貌又像罂粟花般的蛊惑人心。
“近来京外出现了一批劫镖贼,这批来历不明的盗贼只挑夜间下车,本王估计,在坐的各位大臣不该不知吧?”说完,东陵修抬起修长而长满薄茧的食指微微一弹,动作在慵懒的同时,也增添了一丝危险。
“这……”有的大臣已是额头沁汗,不时用那名贵的锦锻袍子擦拭。
“禹王叔?真有此事?”一脸天真的东陵诸天,将疑惑的眸光转向东陵修的身上,就连一旁那位绝美太后,也不得不对其另眼相看。
“禀圣上,他们并非普通的盗贼!”
“那是江湖草莽?”东陵诸天暗自猜测。
东陵修幽深的瞳孔扫视着殿内所有大臣的紧张神情,随后冷冷回道;“不,他们受过专业训练,而且对朝中的营运了若指掌。本王怀疑,一定是内部官员在从中做崇!”
说到这里,已经有几位大臣因受不了东陵修那锐利冰冷的眸子而脸色苍白。似乎,只要随时一个重心不稳,便会晕厥下去。
“内部官员?他们派人劫官银,难道不知道这些银两见不得光?就算到手也未必可以用。”这次换尊贵无比的皇太后不解了,她一面扫视着殿下可疑的人员,一面分析着其中的利弊。
东陵修听完,仍然面不改色,双眸亦如当初那般黑得骇人。
随后,他一手搂着为他湛酒的冷姬,一手抚着下颌;“来路不明的官银断然不敢示人,但是他们可以中饱私囊,日后招兵买车。到关键时候,这批官银是会起到很大作用。”
“噢?大胆,谁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兴风做乱,真是反了。”东陵诸天,虽然并不想当众发威。只不过,迫于眼前无奈。不错,这位虽然身不在龙座,却掌揽了朝中所有大权的摄政王,就是在威逼自己给众大官员一个下马威。
东陵修嘴角扬起一丝邪魅的笑意,随后接过冷姬手中的美酒,一饮而下。那“咕嘟——”之声,仿如地狱催命恶鬼一般,吓得殿堂两边的官员皆颤抖的闭上眼睛。
他倨傲的放下青花翡翠杯,一脸漠然的起身;“谁吞了这些官银,谁心中明白。这事,本王就不掺和了,就看刑部尚书那些人有没有本事结案归底。”话毕,东陵修长眸一斜,意有所指的朝某些官员一一扫视。
就在那些被他凛冽过的人皆正襟危坐时,他蓦地抱起如水蛇般妩人的冷姬,扬长走出大殿;“那些妄想给苏世岩平反的人,最好有足够的实力还抵抗本王。负责,让本王抓到把柄,你们会知道什么叫死无葬身之地。”如魔鬼般残忍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幽幽响起,那骇人的警告就像咒语一般,让众人头痛胸闷。
当他身影真正模糊时,几位实在经不住摧残的大臣“扑通——”一声跪地。
“老臣,明日就去查办官银之事,半月内一定将所有失窃的官银追回!”
朗朗大殿中,传来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声,伴随着女子一阵妩媚的娇嗲。众臣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金殿上的明媚少年,眉头微蹙,深重而隐忍。看似无力的外表,实则案几下,有一双紧握的双拳。
………………………………………
景和七年九月中旬,罪臣苏世岩全家问轩。其女苏念尾,因曾是先皇赐与禹王之妃,免其一死。发配为禹府婢奴,没有禹王之命,今生不得翻身。
景和七年十月初,萧蓦雪正式被东陵修用八抬大轿,风光无限的娶进王府。次日,封为正妃。
一些转变太快,让人措手不及。不过苏念尾早就知道会是如此结局,于是并没有因此而产生什么变化。
因此,接受了事实的她,很平静的搬出了浮云阁。
二年后。
望着曾经那双纤巧、灵活,白净、细柔的手,现已长满了粗茧,苏念尾一阵轻叹。她现在越来越怀疑当初的决定。为了拿到东陵修手中的那颗封尘珠,她隐忍避退了多少个春夏秋冬。现在过着生不如死的奴隶生活,没有指望也没有终结,她开始有些绝望了。
当初若是抛开拿到封尘珠的念头,说不定此刻她已逃离东陵修的掌握,就算漂泊古代,也能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
“念姐姐,你又一个人在发呆了。这么累了还不睡,明儿一早还要干活呢!”粗重的门扉被阿香蹑手蹑脚的推了开来,见苏念尾一如以往的那般发呆入神,她还是忍不住小心提醒。
至从两年前,从浮云阁般出来以后,念姐姐就更加沉默寡言。虽然平日里她一声不吭,但是阿香明白,她活得有多苦。
“你们两个还不睡,不要到时候又无精打采,明早最好别埋怨我给你们分了重活。”路过门口的苏梦,见到如此境况,当即沉着脸冷声提醒。
阿香见苏梦来了,当即关上门,一脸咕嘀道;“知道了!”不错,两年前搬出了浮云阁,苏姐姐被贬为奴婢以后,她们三人就同时负责这里的卫生事宜。当然,还要照顾一个禹王宠幸过的女人。
“念姐姐,好歹你也是苏梦从前的主子,你看她现在,不就当上了个“女官”嘛,现在动不动就使唤人这样,使唤人那样。做不好,就向上面告状,心肠真坏。”
看着阿香满是委屈的模样,苏念尾只能无奈苦笑道;“随她吧,我亦累了,休息好了明天才有精力。”
阿香不服,嘟着嘴问道‘“可是念姐姐,难道你一点也不生气?”
“我能生气吗?在这里,谁都知道王爷有多么厌恶我,之所以我没死完全是因为他想折磨侮辱我。现在,这里面只要是个人都可以对我呼来呵去,我比你还不如。你说,我有资格去生谁的气?”
“念姐姐……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阿香,小脸充满愧疚,顿时不知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苏念尾把灯吹灭,然后取下面纱,在漆黑的屋里,她独自叹息一声;“睡吧,人生就是很多无奈。我相信,总有一天,会雨过天晴。”
月亮穿过薄雾,缓缓的升上来了,像是刚刚脱水而出的玉轮冰盘,不染纤尘。而周围的云层,却如女子那优伤的愁思,淡淡的,柔柔的。
次日,天明。
正在打扫后苑落叶的苏念尾突然感觉四周有什么东西正盯着她。
她停止手中的动作,露出一双如雨后云雾般朦胧的双眼朝两边望去,发现苑内除了鸟儿的鸣叫声,还有微风刮过的“呼呼——”声以外,就别无它物。
顿时,她凝神细思片刻,立是继续挥舞着手中的扫帚,打算将苑内的落叶扫完。
看来,昨日睡得太晚,所以产生了幻觉。为何她会感觉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那种不安的感觉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围绕着她。
“嗯,不错,曾经是千金小姐又是金贵王妃的苏念尾,想不到做起这些下贱的活来,还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一道冷冽之声,伴随着那他独有的威慑,蓦地惊得埋头冥思的苏念尾全身一颤。
她骇然的侧过身,眼前出现的那张脸是如此的熟悉与刻骨铭心。这个,曾经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的男人,这个曾经差点把她打入地狱的男人,这个一度将她人生毁灭的男人,此时正满脸狂傲的站在自己身边。
她平静了两年的心,第一次,开始激烈的涌动。不错,这个男人的出现,那就意味着她的人生将会进行另一次的巨大改变。
两年了,她的眸子变得死寂了许多,身形也憔悴纤瘦了许多。过了这么久,他差点忘记这个女人的存在。只是偶尔在梦中忆起,有一个女人总会在他闭眼的时候,用一双怨恨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多次,他看不到她的脸,只记得那双眼睛,是那么的乌黑清亮,但看着他时,却是那么的可怕与不甘。
是她吗?梦中的那个女人是她吗?
他还是一点没变,只是眼神之中多了一抹常人难以察觉的犀利和冷冽。看来,近年来的权利,与声势已经让他变得更加目中无人,无法无天了。
许久,她回过神来才幽幽开口;“下贱的活如果没有我这种人来做,那又怎能让你们这些高贵的人感到舒适呢?”
东陵修扬了扬眉,冷俊的脸上闪过一丝愠怒;“两年过去了,你凌厉的性格依旧未变。当今天下,也只有你还敢如此对本王说话。苏念尾,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个女人难道不怕死吗?囚禁了她两年,折磨了她两年,她不但没有像预想中那样的来求他。反而,此刻的她,更让人捉摸不透。
她浅笑,眼里的讥讽有些灼伤他的黑瞳;“在我爹妈眼里,我是无价的宝贝,在你眼里。我是一个连动物都不如的贱人!”
东陵修听罢,冷哼一声;“哼,你爹苏世岩还有你娘张氏不都已经问斩了吗?你现在,何来爹娘?”
苏念尾微微苦笑,并没有说话。
“苏念尾你给本王听好了,本王今天来并不是问长问短。本王只是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可以离开这里,可以获得荣华富贵的机会。但,能不能把握,就看你了。”他一边说,一边倾身靠近,那危险的动作,顿时让苏念尾退至三步之远。
她眯起眼,冷声嘲笑道;“王爷应该懂得什么叫一物生一物,在王爷允诺给我富贵之前,我想我应该也会付出惨痛的代价。毕竟,当今天下最英明神武的摄政王是不可能做亏本生意,而且,还是面对一个他今生最讨厌的人。”
望着那双闪烁着智慧之光的美丽瞳孔,东陵修突然发现,他并不讨厌这个女人了。准确的来说,在苏世岩被斩以后,他就对她的恨没有了知觉。只是,一想到她曾是苏世岩的女儿,就算不恨,他也努力的强迫自己恨她。所以,为了将自己表现得恨她,他用尽各种方法折磨她羞辱她,可是到头来,他却越来越发现这种做法是多么的愚蠢。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个女人的眼神,从来没有像其它人那般,带着崇敬或是惧怕之色的望他。他是第一个,望着他时,是那样的不屈,是那样的坦然,是那样的傲慢。所以,他一直想征服她,一直想征服那双让他梦境欢寐的眼睛。哪怕是用尽天下最残忍的酷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