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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大牌丫鬟-第10部分

小说: 大牌丫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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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战他的怒火极点。

元紫袖明白地说:“你是男人呀!”她没遇见过不重皮相的男人。

从她懂事以来,每回出庄办事,身边总是围绕些贪慕她美色的登徒子,在多次被她厉言逼退之后,转而垂涎善良天真的小姐。

其实她的容貌不比小姐逊色,只是不爱打扮,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再加上精明能干的个性,使得男人受挫之后,脸面挂不住地私下诋毁她。

还有为了二少爷,她一个大姑娘不时要跑妓院,把好色的他拎回来,自然见惯男人的丑态,不太信任天底下有所谓专一的爱情。

“对,我是男人,一个爱你的男人,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段天愁觉得自己何其无辜,得背负他人的过错。

眼神闪烁的元紫袖抿著下唇,“我们不要再提这件事好不好?这样我很难做人。”

“一切都交给我来处理,你只要等著当新娘子就好。”他轻拥著地安慰道。

“我想等表小姐来之后再提吧,很多事不一定尽如人意。”一时之间,她也乱了思绪。

段天愁想了一下,虽然与表妹的亲事他并不知情,但是碍於亡母遗命,又是亲姨娘之故,他都得有个交代,才不致伤了两家情谊。

而且婚约尚未解除,对紫袖而言是一种无形压力,若让她背负著令人不齿的道德舆论,她断然不可能接受自己的求亲。

为今之计只有等候表妹到来,然后找个适当时机,委婉地拒绝这门亲事,了结这层顾忌。

他决定地说:“好吧!等我和表妹谈清楚,解除这门婚事后,咱们再来筹备婚礼。”

“筹备婚礼?!”人家还不一定肯解除婚约,他倒是想得挺远的。元紫袖可不以为然。

段天愁宠溺地捏揉她的鼻头,“要是不早点把你娶进门,我怕你会长翅膀遁逃。”

她嘟著嘴说:“我又不是鸟儿会飞!”什么嘛!顶多逃婚而已。

只是天下之大,又该逃往何处?她清楚地知道,心之所至,家也。她的一颗心早已遗落在叠影山庄,心系於眼前伟岸深情的男子,她就算逃得再远也逃不出自己的心牢。

“你虽不是飞鸟,却比飞鸟更难捉,害我整日担忧会失去你。”段天愁轻吻她额顶淡香的细发。

他真的害怕,因为她的能力不逊男子,甚至胜於男子,不论身处何地都如水中游鱼,自得怡然。她是不受限制的风,是狂炽的火,当一切烧尽后,是否会随风而去,不再眷恋人间尘俗,所以他恐惧。

※※※

烦、烦、烦!

段天喜托著腮,双眼无神地盯著湛蓝的天空,脑袋瓜里难得有烦心的事。

近日庄里气氛低迷到连她这么迟钝的人都感受到一丝不平凡的味道,好像一夕之间全变了色。

先是老凝著一张臭脸的大哥,突然不时地发出傻笑,一天到晚巴著紫袖不放,只要一刻没见著她人,庄里立刻风云变色,直到她出现后方能平静。

还有紫袖,老是无精打彩地垂著头,自己就在她眼前招著手,她都能像游魂似地视而不见走开。再加上好几日没听见她的怒吼声,人生好像失去了乐趣,教人怪不舒服的。

少梅姊姊也老是一脸落寞地看著绣布发呆,和自己讲不到两句话就见她闪了神,魂都不知飞到九霄外的哪一殿。

唉!害从来不叹气的她,也开始哀声载道。惟一不变的是少予哥哥的殷勤,以及二哥谈笑风生的快乐园容。

“小喜子,你在叹什么气?”不解她叹气的曲少予趋近探问,顺手送上清茶一杯。

浅啜了一口,微掀眸上动人的羽扇,“好烦哦!少予哥哥。”

“烦?!”他惊讶地挑挑眉,这不像她会说出口的话。“你在烦什么?”

段天喜无奈地垮下肩,“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才烦呀!”她就是烦嘛!

嗄?!这是什么论调,连烦什么都没个名目也烦得黛眉都连成一线,真像她的个性。曲少予在心里头叹息。

叠影山庄似乎有股不明之气,令每个人叹气连连,想稍微开心一下都很难。

“不知道烦什么就别烦了,你是小喜子,应该欢欢喜喜,无忧地开怀展颜才是。”

曲少予心想,天喜,天天欢喜;天乐,天天快乐,但是大哥天愁,不就天天忧愁?

难怪大哥在回到山庄之前,从没见他真心地笑过一场,眉间老是锁著千层愁,活像肩上有千担盐万担醋是酸得令人皱眉,咸得教人喊渴。

“人家也想不烦呀,可是……唉!就是烦。”段天喜换个手托腮,再要了一杯茶。

他试探地问:“你想大哥会不会娶紫袖?”想到少梅近日老是郁郁寡欢,为的就是他们日趋浓密的情感。

明眼人都看得出,大哥正迷恋……不,应读说爱上元紫袖,情绪也随著她时晴时阴,标准的爱情傻子,如同他现在一样,爱上个不识情的单纯女孩,看来这条情路,他还有待努力。

“娶紫袖?!”段天喜大大的浅眸写著疑惑。“大哥为什么要娶紫袖?”紫袖是她的丫鬟耶!

啊!他不由得抱头哀号,他怎么会问她如此深奥的问题,她连自己情感定向都不了解,哪会察觉静湖下的波涛汹涌?曲少予承认自己是笨蛋一族。

他没好气地说:“你就当我没说过。”

“不成、不成。”段天喜被挑起兴味来了。“你快告诉我,大哥和紫袖发生什么事?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没……没有,他们什么事都没发生。”他看清楚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今天应验在他身上。

“怎么没事,你刚不是说大哥要娶紫袖,他们都没告诉我。”她不禁埋怨他们好小气、好小气哦!

曲少予瞧她一张小嘴噘得高高的,煞是逗人,“我的意思是他们很搭。”一出口,他又后悔了。

搭?她眨眨眼,“什么叫搭?”

果然如他所料,她的理解力不高。他解释道:“就是很适合的一对。”

“一对?!大哥和紫袖是什么很适合的一对?”段天喜心想,难道是指很会吼人的一对吗?

“噢——”他挫败地一叹,不得不抚额呻吟,她真不是普通的“无邪”。

“你怎么了?”她好奇地问,心想难道她说错话了吗?

他摇摇手道:“没事没事,头有点痛而已。”再扯下去,假痛也变成真痛。

“头痛?”她一脸恍悟地取出趋风散。“这个给你擦擦。”

接过手,曲少予狐疑地嗅嗅,一股淡淡呛鼻的薄荷味直扑入脑,顿时感到清醒凉爽,遍体舒畅。

“这是谁给你的?”真有效,一嗅醒脑。他忍不住问。

“紫袖呀!”

她解释著,这是因为紫袖说她老是蹦蹦跳跳,很容易中暑,所以命令她一定要随身携带,一有不对劲,立即放在鼻翼下吸几口就没事了,而她一向很听紫袖的话。

有远见的紫袖。曲少予佩服地点头说:“她很照顾你,是个忠诚的……嗯!丫鬟。”他迟疑了一下。

段天喜大力地点头,“对呀!紫袖最疼我了,只是有时候她好凶哦!”

凶?!是有点啦!他同意地想,但他还无幸承受她的怒火,不过幸好没有。因为她的声音轻轻柔柔,就像她外表与人的感觉,只是语气中令人生畏的霸气,教人招架不了。

“想不想出去玩?”曲少予看她闷了好一阵子,怪可怜的。

“想。”她大声应道。光彩在眼底泛开,玉颊满是桃红,但只一瞬间又失去了光彩。“紫袖不准我出庄。”

他不忍她失望地说道:“没关系,我们只出去一会儿,她不会知道。”

为博佳人一笑,他甘冒“大不违”的罪名,背水一战……咦!他又不是打仗,应该说是背著老虎开溜。

“紫袖真的不会知道?”段天喜有些怀疑。

“真的。”他保证地敛敛色。“除非你去告诉她。”但他相信她若能藏住心事就不是段天喜。

她也保证道:“我才不会告诉她。”她又不是笨蛋。

“除非你们让我跟,否则紫袖会在大门恭迎你们。”一个戏谑的低沉嗓音从廊上传来。

“天乐。”

“二哥。”

段天乐早在一旁偷听到他们的对话。

“两位好兴致,花前月下谈心诉情呀,不介意我插个花吧!”他自认潇洒地轻拂袖口。

“插花?!你想插花可以吩咐下人去做,不用自己动手。”段天喜听不懂他话中的暗示,天真的手直摇。

曲少予则是一脸嫌恶地皱鼻,“你是蟑螂还是老鼠,总是从奇怪的角落钻出来凑热闹。”

段天乐嘻皮笑脸地说:“喏!曲大哥言重了,小弟既不是讨人厌的蟑螂,也不是令人尖叫的老鼠,我只是只小小的跳蚤。”

“跳蚤?”什么怪论调。曲少予无法理解。

见他迷糊不解地瞅著自己,段天乐好心地为他解答。“就是跟定你。”

“你……你的名字该改一下。”他乐别人可不乐。曲少予不悦地皱起眉。

“你有意见尽管提出来,小弟度量大得可以盖座后宫。”段天乐好色成性,三句不离本“色”。

曲少予受不了他的自大,“无赖这个名宇和你最贴切,完全是为你而造。”

段天乐仍不以为杵地说:“多谢曲大哥金口,小弟铭感五内,不敢或忘。”他想,只要有美女,无赖又何妨。

“算了,我服了你。”曲少予翻翻白眼道。他不只自大还厚颜,普天下无人能出其右。

“曲大哥不嫌弃是小弟的荣幸。”段天乐故作风雅地拱手作揖,满面粲笑如春风。

“二哥,你和少予哥哥在谈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段天喜困惑极了,心头埋怨他们好坏,尽挑她不懂的话讲。

段天乐摸摸她的头,“小喜子乖,大人讲话小孩子不要插嘴。”反正他这个妹子早就没救了,不值得教育。

“二哥——”她才不是小孩子,段天喜不高兴地瞪著他。

“别瞪了,小心把眼珠子瞪掉了,有人会心疼。”段天乐的眼神飞到那个没用的男人身上。

他心想,真不知这男人的眼睛长到哪去,怎么会看上他少根筋的妹妹,他不禁献上十二万分的同情,待会回头得和大哥商量一下,小妹的嫁妆一定要惊人,以慰这无辜的飞蛾,竟然不怕死,敢扑火。

曲少予不耐地开口,顺便送上一掌,“这样够不够疼?”敢消遣他,他的脸微赧。

“还好没打中我这张号称全苏州城最俊逸的脸,多谢你手下留情了。”段天乐紧张地摸摸脸,生怕一张俊脸受到损伤。

“下次我会挑重点赏你两拳,美男子。”曲少予看他自恋到这种程度,实在不敢领教。

“不好意思啦,虽然你说的都是实情。”段天乐丝毫不觉可耻地说,心想人俊也是很麻烦的。

哦!曲少予不由得佩服起大牌丫鬟元紫袖的耐性,居然受得住段天乐这种奇人,并且把他治得服服帖帖像只乖顺的小狗,而自己只能用“无药可救”来形容他。

曲少予温柔地执起段天喜的玉手,轻柔地拉起她,“小喜子,咱们别理天乐,少予哥哥带你出庄玩去。”

有些昏昏欲睡的段天喜,一听到有人要带她出庄玩,精神一振地两眼发亮,雀跃的心情马上形於外。

“玩,我要。”她高兴地直点头。

“我也要。”段天乐哀怨的俊脸也凑近。

曲少予狠吸一口气,一手推开段天乐这令人厌恶的跟屁虫,“你是男人吧!坏人姻缘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他郁闷地想,他香烧得很勤呀,为何佛祖忘了庇佑。

“我是男人没错,但是我的另一个身分是兄长,保护妹妹的贞操是我的职责之一。”这理由够充分吧!段天乐对这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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