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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傲龙戏凤-第5部分

小说: 傲龙戏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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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殷莫愁这般具着诗人的灵性。她看了便觉格格不入,更别说她从小正经事不做,专学男子般去读什么诗苦经文,倒像青楼艺妓似,也不知她父母是怎么教的,倒让他原先对她的那一点可怜,都给蹙眉蹙掉了。

“爹,娘。”姚文进又说:“殷妹痛失怙恃,我们当有照顾她的义务。再说,她与我们关系原就不同,更加要好好照应她才是!”他转向殷莫愁。“殷妹,你就放宽心住下来,把这里当作是自个儿的家,不必拘束。”

“多谢姚大哥。”殷莫愁微微欠身,轻声答谢。

她察言观色,就算再迟钝。多少也感觉到一些散发出的冷淡。但姚文进的表情态度和语气显得那么真心诚意,先前那哀凄的神态也不像是骗人的,她实在没有理由多心和怀疑。

“咳咳!”姚谦干咳了雨声。

这下麻烦了!他属意与相府联亲,就差一步而已,这主仆俩却挑在这时候突然冒上门来认亲投靠,儿子又冥顽不灵,岂不要坏了他的事!

他转开话题说:“进儿,莫愁她们一路辛苦,才刚抵达,都还没能喘口气,你别一直跟她说话。”脸色一整,端姿敛容。转向殷莫愁,摆出一脸和蔼。“莫愁,我看你大概也累了,今晚就和奶娘早点歇息,有什么话,等明天再说。”

“那就麻烦大人了,多谢大人!”奶娘总算松了口气。依她的想法,先不提当年殷莫愁的父亲对姚谦有恩,殷莫愁到底是姚家未过门的媳妇,如今她父母双亡,姚家没有不管的道理。看姚文进的态度,对殷莫愁叉百几分欢喜,这亲事她不提,赶明日,她想姚谦自然也会主动提起才是。

姚谦点个头,没表示什么。转头吩咐一旁的ㄚ鬟说:“带小姐和奶娘回房去歇息。”

厅外夜色已黑,长廊如夜。延伸到无尽的暗。殷莫愁偕着奶娘。随着ㄚ鬟一步一步穿过黑暗走向廊底。前头有名家丁点起了火,两旁的灯火乍然窜燃,在昏黑中燃烧着过于放肆的明亮。照落一大块一大块的阴影,阴森地覆罩在殷莫愁身上。漆黑黝黝的,阴影外,只有光,没有热。

※※※

在姚家待了数日。除了每日晨昏向姚老爷、夫人请安。殷莫愁一如旧时,过着闲淡幽僻的生活。每天不是读诗诵词,便是默对窗楼;偶尔对空一声长叹,为落花愁,感流云散,替墙头枝叶说寂寥,沉酣在一种脱离现实的意境里。

“小姐,你如果有空就多下楼去陪陪夫人,陪她说话解闷儿,顺便学做一些针梢的活儿,别再读那些什么诗,做什么文章的。”奶娘看她一点地没有寄人篱下的危机感和警觉。认不清现实环境。丝毫不懂得逢迎讨好。不禁为她感到忧心。

虽说殷莫愁是姚家未过门的媳妇,身分自是不一样。但不管怎么说,总不比从前在自个儿家里,便何况,她们在姚家没有一点依恃,做人处事一点也轻忽不得。

殷莫愁放下书,软了口气,口气很无奈。“奶娘,你明知道那些我是做不来的。”

“奶娘知道,奶娘当然明白!”奶娘也叹气。说:“可是,小姐,咱们现在可不比从前在家那样。你现在算是人家的媳妇了,有些委屈总是要忍耐。”没有人是天生什么都学不来的。只要有心,肯去学去做,心想事使成。可她却不知道,就是有那么些人天生和时代异质的性情,也不懂顺应妥协,只凭本性追求,所以世事才会有那么多不圆满,也才会有那么多可歌可泣的故事,甚或者悲剧发生。

“就算那些刺绣的活儿你做不来,陪夫人聊天、说些体己话总行吧!”奶娘摇头,又劝着说:“你就把姚夫人当做是死去的夫人,陪她说笑、料理家务,讨她欢心高兴,也好得疼!”奶娘苦口婆心,就怕殷莫愁这种悖于闺阁的诗人性格不讨姚夫人的欢喜。深院大户人家,最重要的是要懂得如何“做人”,面面俱到,好记人喜爱;殷莫愁却在“做诗”,幽僻多感,不重人情世故,也不管逢迎笼络的必要。

“那不一样的,奶娘。”殷莫愁颦着眉看着奶娘,实在说,她根本不知道能陪姚夫人说些什么。

极其实,她并不是没有寄人篱下的孤零悲戚与伤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如此沉默幽静。她也明白奶娘的用心和熙虑。然而,她内心却有种奇怪的感觉。她说不出口和为什么的;姚家不提婚定的事,她反而愉愉的何种无以名状的轻松感。更有惋离奇怪的矛盾:一方面很清楚事情到最后,她的终身就该这么成定,而仍顺其自然任由发展,安静地等事情到来;一方面则虽然明知目前这种悬着的情况无法长此以祝却又情愿它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拖延下去。

“不是奶娘要说你,小姐。你这个性子真是……唉!”奶娘像是辞穷了,劝不过殷莫愁,重重长长地吐叹一声,很是无可奈何。

不知姚家对她们主仆究竟是怎么打算的,奶娘暗示了几次,姚谦不知是真不懂。还是假装不明白,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一直没有表示,殷莫愁和姚文进的亲事,就这样一直搁着。奶娘愈等愈是心焦。偏偏殷莫愁一副无动于衷又无关紧要的态度,更叫她为她的亲事挂心。

“你就是这样的性子,连自己的终身大事也一副无关紧要;怎么说你才好!”奶娘想着不禁又嘀咕起来。

殷莫愁微略又磨眉,像是无奈地望了奶娘一眼。

奶娘牢骚一起,便抱怨个不停。“也不知道姚大人究竟怎么打算,我们都来了好些日子,小姐和姚公子的亲事,他却一个字也不提,我暗示了好几次,就是不见有什么动静。偏偏小姐你自己的终身大事,又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也不晓得多到姚夫人那里走动走动,陪她说笑,讨她喜欢,好得她的……唉!”说着,又摇头叹起气来。

“急也没有用啊!”殷莫愁表情淡然。“这件事就顺其自然。奶娘,你就别担心那么多了。”

“可是,总不能就这样没名没目的一直悬在那里吧!”奶娘对殷莫愁事不关己似的平淡嘟嘟嘴,在嘴巴里咕哝着。

殷莫愁好耐性地微笑一下,起身走到窗前。

“好了,奶娘。别再说那些。”斜照的阳光无心地晒到她身上。漫布着一股|Qī|shu|ωang|落寞的味道。她回头,笑说:“天气这么好,我们到花园走走吧。”庭园非常辽阔,景色绮丽,小桥、流水、假山点缀其中,加上各式美丽的花草,蝶飞虫唱,十分热闹,别有一番宜人的景致。只是。荼靡花谢,春事早过;整个庭园在午后斜阳的垂照下,浮着一片渺渺的尘埃,尘光中弥漫着一股寂寥与扯忡。东风不怜,繁华徒徒吹落。

“就这些花花草草的,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陪夫人说话去!”奶娘边走边嘀咕。

殷莫愁抿嘴不语,不理奶娘的嘀咕。走走停停,时而仰头,青天漠漠,重重一空如江海的深遂。她轻叹一声,低下头来,不提防衣袖里忽然掉落出一块玉佩。

她先是楞了一下,然后蹲下身捡起那块玉佩。灿翠的碧光,映着斜阳,闪烁她随底点点如丝的流金。龙形的花纹仿似叠映着一帧冷漠的面容,突叫她猛地一征,有种感情隐约,心头写然浮起那帧英冷刀峻的容颜,挪对如星的眼胖。彷佛繁星,彷若流云;山间不期然含笑交会的那个人……怎么她轻颤了一下,对自己摇摇头。她为什么会突然想起那个人!?因为这块玉佩吗?

她拿起玉佩,迎着日阳,金光穿透,整块玉佩透明深遂如琉璃,如一潭深湖,浮映着那场避遁如梦。

她叹了口气,将玉佩收在掌中,征征望着这才发现左下处印记般地列了四个字奉天承运。心头写然又浮起那帧冷漠。

那个人硬是留下了这块玉佩,而叫她这般不经意在心上印下了他的身影。她不该有那种征忡的,但初遇的那一眼。彷佛在诉说着一种相逢早在见到姚文进之前,她就先跨过了“情槛”,踏入了“情门”,和那人避遁了。命运是这么不可说与不可测。留给人一些未明的征忡。

但终究仅是一场虚幻,如梦,注定会消散。她的终身已定;她早也只求这样简单素的感情,过着恩爱平凡的一生。

她仰起脸望着长天。晴空浮云,聚散等闲。

“闲愁最苦,脉脉此情谁诉?这人间春梦秋云,聚散真容易。”她喃喃自语着。

奶娘看着,不禁又摇头。她怕让下人瞧见,又窃窃私语,不知会胡说些什么。

“殷妹!”凉亭那边传来唤叫殷莫愁的声音。

姚文进含笑走过来。

“姚大哥。”殷莫愁含笑相迎。经过几日的相处,她跟姚文进之间感情自然,性情且略有相投,尚有言笑。

“姚少爷!”奶娘说:“你来得正好,帮我说说小姐。要她没事多陪陪夫人,少读一些什么诗文。还有,这些花花草草有什么好看的,不如陪着夫人正经。”

“我觉得殷妹这样很好啊!”姚文进走近,脸庞挂着温文的笑,望着殷莫愁。“‘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想法早已经过去了,多读些诗书总是好的。再说我娘身旁随时有人伺候着,也不必天天去陪伴。”

“姚少爷!”奶娘气急败坏。她没想到姚文进竟会这么说。“我要你帮着劝小姐。你反倒说这些火上添油。小姐已经够任性了,再这样下去怎么使得!”

“奶娘,像殷妹这样,顺着自己的心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没什么不好啊!怎么能说是任性!?”姚文进有感而发。他在父母羽翼下长大,总不敢违背父母的命令,也总是身不由己。但殷莫愁不论处境,却不负己心,不违背自己的心意。

奶娘干瞪着眼,徒呼无奈。她这样气急败坏,像在对牛弹琴,一点用处也没有。

姚文进漫顾四周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神色轻松说:“景色真好。在书斋待了一上午,像这样出来花园走走看看。感觉真舒服。”

“是埃”殷莫愁微笑同意。“花园里草树幽杳。蝶飞虫叫,人间是如此静好。”

“你是不是又有什么感悟了?殷妹?”姚文进了解似的笑问。

殷莫愁抿着嘴,轻轻摇头。

姚文进亦没追问。只是温柔地含笑。

“对了!”他想起说:“先前做了一篇文章,不知你有什么想法,回头拿给你瞧瞧。”

“嗯。”殷莫愁点头说:“姚大哥做的文章,当非平常,自不在话下。我很期待!”

“哪里,殷妹过奖了。”姚文进含蓄一笑。目光掠过殷莫愁,说了一声:“殷妹别动,你发上沾了片叶子,我帮你拿掉。”

“是吗?那就麻烦姚大哥。”殷莫愁毫不忸怩作态,笑得很自然。

她对姚文进有种对兄长般的恋慕之情,感觉自然又亲近。但她不知道感情的事该怎么算。如果真像奶娘说的,感情可以培养,经过朝夕相处,自然而然便生恩爱,那么,长此以往,或许她会喜欢上姚文进,培养出情感,平凡又恩爱地过一生吧!?

或许吧!?她抬头望了望姚文进。看他小心地为她除下发上的枯叶,表情那么温暖又珍视。她只求一份平凡完整而深刻的感情,眼前和她订定了终身的这个人,应该就是了吧!这一刻,阳光暖懒照着,和风徐徐吹来,她和他并肩同赏花草,闲话文章,所谓天长地久,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应该就是了吧?她征征看着,眼神很远。

两三个丫鬟在游廊下,瞧见姚文进一脸呵护,小心地为殷莫愁取下沾在发上的叶子;又见殷莫愁抬头征忡的模样,觉得有趣。掩着嘴相对吃吃她笑。窃窃私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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