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汤有毒-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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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条件和步骤来的是做菜,有起因经过结果论证叙述的是推理分析,高…潮迭起波澜壮阔的是史诗,而她这样新房子也着火的,叫爱情吧。
“啊~~~”惆怅啊,不知何时能相逢。
新春最好的事情大概是吴宝莉怀孕了,她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脸已经圆润了一圈,因为是大龄产妇,怀孕风险比较高,她干脆直接辞了工作,在家里养胎,连股也不炒了,大概是怕太激动了对身体有影响。
谢南和顾北北对此一致称赞,事实上他二人作为两人各自婚姻不幸的见证者,在这个家庭存在感不高,也不怎么受欢迎,好在硬凑到一起的时候已经是高中,可以将大学当做避难所,而大学之后,又很少会回来。到时候如果话都说不到一块,也难免尴尬,有个小孩分散夫妇两人注意力,再好不过。
谢南在私下里说他爸爸老当益壮,被顾北北纠正为“年富力强”,两人各自争执了几句,最后扯到了不该扯的方向,终结了这个话题。
顾北北依旧定点打卡给潘赛安写信,这好似已经成了执拗的习惯。她从不轻言放弃,最后也得到了回信,收获的还有那些坚持后点点滴滴的回忆。不过从前是带着挚友的心情去写,现在却成了另一种心情,下笔也就纠结了很多。恨不得之前便打好腹稿,免得一句话能推敲半天,最后还要删掉。
她这时候有些明白,“甜蜜的负担”这五个字究竟如何将一个本来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的人变成了一个犹豫不决的人。
便如孔雀开屏求偶,妄图展现自己最好看的地方,遮掩住红色的屁股罢了,连同以前自豪的风风火火闯九州的好汉气概,这时候也化成了一滩春…水。
春天来了,野猫叫了,大雁北上,新枝嫩芽,无数意象承载了这丰富的色彩,然而体现的最明显的地方,便是人的心,山花开的烂漫,都要蔓延成灾。
那之后,通信变得频繁起来,榆木疙瘩的脑袋也好像被点石成金,一下子通透起来,伴随着季节的前进,甜言蜜语如同无处不在的春天,萦绕在脑海。
潘赛安如今的字迹变得很漂亮,以至于看信的时候总在欣赏双重的美感。顾北北从不否认自己从内心延展出的念想,尽管她对潘赛安并非一见钟情,却也不能否认见色起意之嫌,在信中也会调侃一下,说些当年没有说出口的话,譬如“如花美眷,娇花少年”。
而潘赛安的回信则附带了照片,背景是草地,他箕踞其上,哪怕不笑,也散发着某种诱人的气息。
顾北北也从自己的照片里选出一张寄了出去,并且调侃潘赛安:“不要在早晨的时候拿出来。”
这样意味深长的举动被潘赛安回敬道:“我的姑娘,我给你讲个黄色笑话,并不是让你回复我一个更生猛的。”
生活中的无限趣味,皆为人创造出来。
对于亲密的人,分享自己的苦痛与快乐似乎是再顺理成章不过的事情了,只是顾北北和潘赛安却仿佛心有灵犀,将现实中的挣扎隐去,书信来往的世界被打造成了理想国,只有快乐和琐碎的幸福,而没有惊险和艰难。
这并非正常的情况,两人却闭口不言。或许因为时间空间限制,能在这一方之地里将快乐分享成双份,也好过于将自己的苦楚加诸在对方身上。顾北北想等暑假的时候攒够钱去潘赛安那边,这个计划被放在了内心深处,未宣诸于口。
阎老师知道顾北北在打工之后说了她几句浪费时间,顾北北低着头不敢反驳,最后被阎老师安排去图书馆,这份工作虽然有些累,却和顾北北的兴趣爱好完全重合,她心中大喜,对阎老师感激不尽,结果就是阎老师传达太太的意思,可以多到家中做客,交流一下厨艺思想。
顾北北笑嘻嘻的答应。
她把这些写入信中,问潘赛安现在是不是在吃可怕的黑暗料理,得到了泪流满面的回复,信统共回了三页,其中一整张都是用来赞美顾北北的双手之灵巧,并且无数次怀念当年顾北北做的肉丸子。
五月份开庭的时候,人来了很多,阎老师阎太太、谢南、暴暴龙,连同已经怀胎四月的吴宝莉也在谢阳的伴同下亲自前来。
那天天气并不好,从大清早便妖风四起,空气仿佛都弥漫着沙土的味道,还有雨腥味,连同人的心情也无法轻松。
第38章 引狼入室?
司法走的程序也上一次大同小异,只是这次更为严肃,居咸脸色灰败,全然没了上一次的洋洋得意。大概所有暂时逃过一劫的人总会怀有侥幸心理,觉得自己会永远逃脱制裁。
而等到自己忽然双手被铐牢那天,大喊冤枉,大概是长久以来的无人问责和名利加身,使他狂妄自大,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甚至可以逃脱法律制裁,从未问过自己的良心道德。
“刘懿先生,你曾经在法庭上信誓旦旦对我说,你在此之前从未见过我父亲,更没有到过鹤城,而现在证据确凿,显示你不仅来过这里,还惊慌失措的逃跑,你为什么要撒谎?”
刘懿脸色灰败,撞人一说已是板上钉钉,无可抵赖,罪状盖棺定论,然而其律师经验丰富,加上没有造成重大事故,顾北北的父亲当初的伤情鉴定不严重,依据法律,故判处有期徒刑两年,吊销执照终身。
这一次的证词和处罚,对窃稿事件的二审有作用,将证实刘懿在一审时法庭做了伪证。
顾北北走出法院的时候发现下雨了,雨势不算大,她把熟人送走后拒绝了谢南的载行,一个人撑着伞往外走。
大门口站着一人,伞遮住脸,看不清面孔,只能见到黑色的西装西裤,还有不算锃亮的皮鞋。
然而顾北北第一时间滞住了呼吸。
他抬起了伞,露出了面孔,面对顾北北微微一笑,终于开口:“北北,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这句台词上一次听到已经是三年前,那时候他还算是个青葱少年,身高一米八,消瘦,皮肤白皙,头发贴在脖子上,笑容明亮,说话不经大脑,做事冲动,坐在教室最后面发呆,回回成绩倒数,并不以为耻。
现在的他,又拔高了一截,看上去比从前有力了许多,穿着得体,脊背挺直,谈吐间洋溢自信,丝毫没有从前来信时候的阴郁,好像那不过是天晴前的低沉。
他的变化是巨大的,大到顾北北看到他的时候觉得陌生,不知道在此情此景下该如何开口。
“怎么,看我变帅了难以置信,无法开口?”潘赛安的第二句话便暴露本性。
顾北北将伞收起,往前迈了几步,张开双臂抱住他,两人在同一把伞下,第一次听到对方的心跳:“好久不见,很是想念。”
潘赛安愣了一下,终于将面具式的笑容卸下,一手撑伞,另一只手环住顾北北,将下巴放在她肩上,微微一侧,便靠近了她的耳垂,说话时候声音直入心脏:“太久了……”
他说话宛如叹息,连回音都在荡漾,顾北北踅摸出那么一丝委屈,想要开口安抚,却不知从何说起,连带自己那些阴翳心思也被这样一个拥抱给散没了。人还在,希望还在,暂时的困难算得了什么呢?
潘赛安不说话也不动,两人就这么抱了一会儿。
“酸不酸?”顾北北见他这么长时间不动,就这么抱着,忍不住开口。
“啊?”潘赛安有点摸不到头脑。
“我说你手啊。”顾北北松开他,将伞从一边换到另一边,拉着潘赛安离开法院门口,“找地方坐,这里傻站着做什么?你出一趟国明明变聪明了不少,怎么现在这么木?”
“看到你,什么都忘了。”潘赛安终于恢复了点油嘴滑舌。
“终于上油了。”顾北北调侃。
本来有的暧昧气氛这下子全没了,潘赛安心中为顾北北的不解风情哀叹,后来转念一想,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他反手握住顾北北,手指和顾北北交错,十指相缠。
顾北北微微一笑,“终于起步了。”
潘赛安暗暗叹气:“这个梗要玩多久?”
“水手先生不用桨,扬帆起步全靠浪。”顾北北笑着道,“我心似海,你何时到岸?”
“水手先生一生都在海上浪。”潘赛安的答案很机智。
“你真够黄暴的。”顾北北猛地停下,潘赛安跟着她的脚步一起停,伫立原地,一动不动,任由顾北北一手将他的眼睛遮住。
“你睫毛又长了。”顾北北道。
“你怎么发现的?”潘赛安有些惊奇。
“我观察你很久了。”顾北北想到当年潘赛安和谢南一起陪自己回家的时候,她看着当时躺在沙发上的他,目光精准的像游标卡尺。
“是吗?”潘赛安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原来你早看上我了,你怎么不早说?”
“观察待审核啊,喜欢又不是非要在一起。”顾北北脚步节奏慢了一些,潘赛安习惯跟在她身后,总是担心他跟不上,或者跟着跟着就丢了,尽管这话听起来有些滑稽,“有时候忽然心动,但之后没有续航,就很容易中断了。”
潘赛安若有所思,“啊,是了,是不是当初如果我没来找你,而之后不给你写信,你就这么把我给忘了。”
“也许会吧。”顾北北并不确定,她不是个长情的人,却也不是个容易动情的人。有些人的一生难以爱上什么人,偶尔会心动,但那之后考虑到一些情况,便不会主动。如果总会面临分别,人又为什么要在一起呢?
“你真无情,没想过主动追吗?”潘赛安握紧顾北北的手,“幸好我主动了一步,其实当时如果不是分别,我大概永远不敢对你说那些话。”
“我主动了,又对你始乱终弃怎么办?”顾北北诚恳的面对自己的内心,说话诚实的让人欲哭无泪,“矜持,娇嗔,欲拒还迎,都不是不开口的原因,唯一的理由大概是分量不足以让我改变人生轨迹吧。”
“那现在分量够了吗?”潘赛安侧头问。
“够了……”顾北北垫脚在他嘴边留下个轻吻,“超重了。”
她这个吻很轻,像蜻蜓点水般来了又去,潘赛安如果任由她离开,那就是脑子不清楚。于是他的手动了,按住顾北北的脑勺,压向自己,唇印着唇,严丝合缝,不留一点空隙,撬开顾北北的牙齿,去勾顾北北的舌头。
做这一切的时候,他的眼睛依旧被顾北北蒙着,完全靠直觉去触碰顾北北。
顾北北舌尖轻轻碰了他一下,咬住他的舌头不让他乱动,松开遮住潘赛安眼睛的手,眼睛弯弯,满是笑意,鼻尖和潘赛安鼻翼碰了碰。
潘赛安了然,松开了顾北北。
“步骤有点快。”顾北北轻声评价。
“距离太远,怕信号覆盖不到,所以要加强处理。”潘赛安接话,“况且不盖章的话,生怕被人抢走。”
顾北北低头笑,眼角带出明媚,“那你动作要快,早点回来。”
潘赛安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的笑,浓情蜜意尽在其中,他忍不住俯就,在顾北北眼角盖戳。
雨越下越大,两人在咖啡馆屋檐下躲雨。
顾北北食指点住潘赛安的额头,顺势往下,滑至鼻尖,在嘴唇边停住:“记住,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