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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杀手-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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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雅男将李坚安置到她的卧室里,主要是便于照应,她对李坚这次的刺杀行动只字不问,也没有抱怨李坚莽撞受伤,只是精心照料;这倒使李坚很不安。她却说:

“天锋,我理应照顾你的,你什么也不要说,否则倒显生分了。我只有一个要求,以后你要去哪里、干什么,应该让我知道。我决不会阻拦你,我只希望心中有数。”。

李坚当即答应了:“好的,以后我一定告诉你。”他又说,“阿囡,明天可不可以把高兴华警长请来,我要问问杜公馆的情况。”

吴雅男说:“明天一早报上会详细登载的,何必问他呢?”

李坚说:“报上登载的往往有水分,而且警方会限制记者进入某些敏感区域。再者,也想了解了解日本人有什么反应!”

“好吧,明天一早我就叫他来。”

次日上午,高兴华来到吴公馆,与李坚见了面,他说:“老李啊,我是在爆炸后首先赶到现场的,我一看就知道又是你的杰作!

那间餐厅门窗全炸飞,顶上的吊顶塌了下来,桌椅家具全部炸烂,中间一桌人炸得尸身不全,清点尸体,主、客三十六位,炸死三十五人,除龟田外,还有五男五女十个日本人,炸死龟田带去的武士十四人,杜公馆两名女佣,共五十一人;

花园里发现一名穿制服的男尸,传达室一名老者和杜维礼两名保镖;厨房里一名厨师一名青年杂工,这些人都是被人用匕首刺死的!

后门弄堂里还有六名日本浪人尸体。

“共计六十三名!是上海租界有史以来最大一次血案呢!”

李坚很专注地听着:“你没有发现白光吗?”

高兴华一愣:“怎么,她也在邀吗?”

“是的。我投弹前她借故起身走开了。你没有搜查其它房间吗?”

“当然要搜查了,杜公馆每个旮旯都搜查到了,没有发现其它人或尸体。”

李坚皱眉暗愁:“白光逃脱了!”又问,“租界当局什么反应?”

“从领事到巡捕房,没一个不恨龟田的。都说干得好!干得漂亮,奇怪的是这次事件鬼子却没有像以往那样向工部局抗议施加压力。

据说倒是报馆受到了恫吓,鬼子、汉奸威胁说:哪家报馆敢刊登龟田等日本人在杜公馆被炸死,就炸掉报馆!所以今天各大小报报道杜公馆血案都含糊其辞,只说炸死了数十人之多,对死者身份都没有说明。”

李坚听了沉思不语。

高兴华说:“看来鬼子是要吃哑巴亏了。他们特务头子被炸死,一时乱了阵脚,不会像以往那样对你进行报复。你住在吴公馆,弟兄们想来看你,又觉不方便,我看你还是搬出去住在杀牛公司吧。”

李坚含糊地说:“我现在身上有伤,行动不便,暂时不好移地。弟兄们想来看看也无妨。一次不要来得太多。就在这间房间里谈谈。不打扰吴府的主人,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高兴华走后,李坚考虑这样一个问题:他投掷炸弹后,即从后门出来了。他分明看见大块头和张宝在厨房里抱头乱窜,怎么会被人杀死了!甚至连门房的老头都没有放过!

很显然,这是白光干的!她的目的就是“灭口”。他又想到: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白光很可能还要杀害她家的厨师老黄。他没有想到的是:白光早在杜公馆爆炸之前,已将老黄杀害了!

他又想到了爆炸产生“两响”的蹊跷,他扔了一颗炸弹,怎么会“两响”呢?而且从爆炸产生的破坏力来看,“后一响”是关键,没有后一炸,不可能毁坏门窗、家具,死那么多人。他忽然想起了白光在“转身离去”时,将“手包”放在桌面上。显然,这“手包”里放置了更具威力的炸弹!是他扔掷的炸弹,引爆了她“遗留”下的手包里的炸弹。他明白了!她是因为他不便携带体积太大的炸弹,所以给他的“铁饼”,只起“引爆”作用,她“手包”里的炸弹,才是具有强大威力的。这是一般人挖空心思也想不出来的招数,她居然都想到了!也是绝对不留一个活口的毒招!

现在他完全冷静下来了,从头考虑这件事。白光突然到苏州,她的目的就是策划刺杀龟田,当时他处于兴奋状态,只想杀掉龟田,没有仔细考虑。现在想想,整个行动计划周密得几乎天衣无缝!关键在于白光掌握的“情报”太精确了,事后他经历的每一步,都在白光的“预料”之内,几乎都准确无误!

白光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现在他完全可以肯定她绝非简简单单一歌女。然而,如果说她是暗藏的敌人,无法解释的是她为什么要救他!又为什么要杀龟田?如果说她是“自己人”,她大可向他透露身份,取得更好的合作关系。这真是个谜!

这个“谜”并非今日始,他对她早有疑问,只不过被感情所蒙蔽。

现在他恨不能马上见到白光,要求她一一澄清疑问。然而白光在哪里?以后很长时间,他让许多人去打听,都没有白光的下落。

白光仿佛从人间“蒸发”了!

二十八、张振东剖析白光

“杜公馆大血案”由于鬼子、汉奸压制媒体报道,租界当局沉默,竟然悄无声息地“结束”了。此后鬼子、汉奸也龟缩,几乎不在租界露面,连那些原本趾高气扬的日本人,在大街上行走,也都低着头匆匆而行。

租界出现了少有的“平静”。

李坚在吴公馆养伤十几天,基本痊愈了,在这其间,范雅芳每天都来给他换药,都要叫着吴雅男在场,她和吴雅男有说有笑,却不怎么搭理他。先还觉得奇怪,时间一长,他终于醒悟了:“阿妹是在避嫌呢。”于是,范雅芳借口家中在刷房,也是“避嫌”的需要,不禁连声叹息,但他不得不承认,这是很必要的,因为吴雅男很紧张,在他们谈话中,她从来不提“阿姐”如何如何;他有时提起了“阿妹”,吴雅男也支支吾吾,很快就把话题扯开。

在吴公馆住着,外面的消息不清楚,李坚心中很烦躁。他知道自己要搬走,吴雅男必定会很失望。转念一想,这样迁就下去,何时是了呢?于是,他还是向吴雅男提出了。

果然,吴雅男听后,如晴天霹雳,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眼泪淌下来了。

李坚吓慌了,忙过去劝道:“阿囡!阿囡!你这是做什么呀?我说出去住,又不是不回来看你了,还可以天天回来的。只是住在你家,太不方便了,弟兄们不便常登门打扰,外面情况不了解,实在太闷了。你要不同意,我不搬就是了。”

吴雅男破涕一笑:“天锋,你真的这样在乎我吗?真的吗?”

李坚很肯定地说:“是的!”

吴雅男对李坚的“在乎”竟然欣喜若狂。“啊,天锋!天锋,你在乎阿囡了!好好好。那你要搬出去就去吧,只是,你承诺了每天要回来看阿囡的呀。”

李坚点头:“那是一定的。”又说,“我还需要去向伯父告别吧?”

吴雅男说:“阿爹在休息呢。你也不忙一天吧,晚餐后再说吧。”

“也好。”

却不料当晚吴宏儒请来了黄金荣,将李坚叫到书房,提出了招赘之事。

吴宏儒说:“天锋,今天我把黄先生请来,要和你谈谈你和雅男的事。

我敬重你是个爱国的英雄,所以从未阻止阿囡和你接触,在你危险的时候,出手相帮,尽管她是拼了身家性命的。

阿囡很早就告诉我他看相了你。

这些年我们父女也看了一些人,但没有一个是阿囡同意的。想不到她竟会一眼就看相了你。

你们也相处了一段时间了,尤其是你在苏州养伤和这回在我家养伤,朝夕相处,我想彼此更增进了了解,可以决定终身大事了。

今天上午阿囡来对我说,你想离开我家。我不知你这是什么意思,所以把你的先生请了来,你可以说说心里话了吧?”

黄金荣说:“是啊。天锋,吴老先生把我请来,是作为你的家长的,虽然我不敢当……”

李坚忙说:“啊,先生完全可以当天锋的家长。”

黄金荣很高兴:“啊,这样就好了,有些事我也可以替你做主了。

阿囡是我的过房囡,我是看她长大的。她的人品、吴家的家私,那都绝对无话可说。

阿囡这几年也看了不少人,都没有看中。她看上了你,我也认为很有眼力。我想你也不会有意见。但是,还是要听你自己怎么讲。

你有什么话,今天就当着双方家长说出来吧。”

李坚说:“雅芳在苏州,将阿囡的情况和她对我的一片心意说了。阿囡对我情深义重,屡次救我,无以为报。她对我的心意,我是诚惶诚恐,愧不敢当。

今天两位老人家下问,我只有一句话:太抬举我了。但是,我的处境大家都是知道的,我再三向人说明,我是没有明天的人。我只怕辜负了阿囡的情意,辜负两位老人家的期望。”

吴宏儒说:“你的情况我们都了解,尤其是阿囡,更是了解。如果没有这样的考虑,今天也不会和你谈话了。阿囡下定决心,非你不嫁,我也支持她。”

黄金荣说:“天锋,你和阿囡的事,我和吴老先生也讨论过多次了,其中的利弊也再三掂量过,但雅男坚持要嫁你,所以今天才找你来谈这件事。关于利弊,你就不要管了,我们也知道你的顾虑,完全是替阿囡着想的。”

李坚很无奈。他说:“两位老人家,我从孤军营逃出来,绝非为苟且偷生,是抱必死决心要杀敌的。曾经有人骂我是逃兵!请替我想想,如果我现在成了家财万贯的吴公馆上门女婿,人家会怎样骂我?还在胶州公园受苦受难的孤军营弟兄,会怎样骂我?我的良心何安?

两位老人家,我今天发个誓,只要我李坚不死,等到抗战胜利后,我一定到吴公馆来,改名换姓也罢,只要阿囡不嫌弃。我一切听两位老人家安排。

归根结底,我李坚这条命,是阿囡给的,没有阿囡相救,早就暴尸街头了,哪里还能在此饶舌呢。”

吴宏儒和黄金荣对视着。李坚的话在情在理,而且是很诚恳的。

黄金荣试探地问吴宏儒:“吴老,您看……”

吴宏儒皱眉思索了片刻:“天锋的话在情在理。但是……总要给阿囡一个交代啊。”

黄金荣对李坚说:“吴老说得是,应该给阿囡一个交代。先把婚事定下来吧,如何?”

李坚说:“凡事讲究诚信,我既答应了,就不会变的。”

吴雅男突然走出来,说道:“阿爹、过房爷,天锋是诚实君子,我信得过他,不要逼他了。”又对李坚说,“天锋,你过来,我们双双给阿爹、过房爷磕个头,就算夫妻名分定了,磕完头你马上走都可以。”

李坚便过去和吴雅男并排站好,双双给吴宏儒、黄金荣各磕了三个头。站起后,吴雅男对李坚说:

“天锋,你可以走了。从今往后,你要想到你是有妻室、有家的人了。望你珍重!”

李坚听了不免懊恼,但他还是说:“好的。我也不会远去,每天会回家来的,也不急于一时,过两天再说吧。”

黄金荣说:“总要过三朝的。天锋,我看你可以白天出去活动,和朋友们聚聚,夜里还是回来住吧。或者因事有一两夜不回来,打个电话告诉阿囡一声,免她惦记。”

吴宏儒说:“就是嘛。”

李坚只好答应了。

这天晚餐摆了酒,李坚和吴雅男喝了交杯酒,李坚正式称吴宏儒“阿爹”,算是把婚事定下来了。

进入九月份,租界上的英、法及各国侨民纷纷撤离,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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