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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杀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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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娜入座后笑道:“密斯特李,你又一鸣惊人了!”

李坚耸耸肩,没有搭茬儿,却问:“密斯刘今日又下顾,不知有何见教?”

“啊,见教不敢当,只传达吴站长一点点信息,吴站长说,中央有意要营救孤军营,想请密斯特李去商量具体措施。如果密斯特李有意,可以随时去杨虎公馆与吴站长磋商。”

李坚听了暗暗一惊。孤军营被软禁胶州公园两年多了。与中央断绝消息,现在怎么中央又要营救孤军营了?他知道对方是军统的,肯定与大后方有联系,或者真有其事也未可知。

“啊……真有这样的事,我当去听命于吴站长。”

刘娜一笑:“好,那么最好早些去——明天、后天,三日内吴站长都恭候。”

“好的。”

刘娜也不多坐,起身告辞而去。

张影对李坚说:“现在他们军统把据点设在杨公馆,你要慎重。”

李坚笑了笑,没有答话。

台上唱着的白光,显然发现了刘娜的活动,她很不安,唱歌时一直盯着李坚。唱完一支歌,她从乐台直接下来,走到李坚和张影坐的台子前,挨着李坚坐下。

“天锋,那个女人又找你干什么?”

李坚笑道:“我不会再上她的当,你何必这么紧张?”

白光固执地问:“她来究竟什么事?”

李坚挥挥手:“回家再说不行吗?”

“不行!”

张影插话说:“刘娜是来传达军统的意见,说中央要想方设法营救孤军营,要李先生去杨公馆商量一些办法。”

“放屁!”白光气愤地说:“孤军营困在胶州公园两年多,中央不闻不问,连孤军营的生计都接济不了,还奢谈营救!这分明是诳你去他们的窝穴,图谋于你。”

李坚摆摆手:“咪咪,左右人在注意呢,不是眼前要决定的事,回家再说吧。”

白光哼了一声:“他们敢动你,就让他整个军统在上海滩无立足之地!”

张影看看李坚,意思是在说:“你听她那口气没有?”但李坚却没有注意到,他只急于安抚白光,不要引起旁边人注意。

白光也不再说了。她每唱几首歌,中间有半小时的休息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有别的歌女演唱。休息过后,她走上乐台继续唱。休息时间她不回化妆室,坚持下来坐在李坚身边。

拂晓前李坚和白光回到家里。

在吃夜宵时白光告诫李坚:“你绝不能去杨公馆!”

李坚说:“我想探个究竟,如果真有其事,对孤军营而言也是解脱——他们能对我怎么样?我是不怕他们的。”

白光说:“吴铁城这个人非常卑鄙,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战前他在上海,就是个吃喝嫖赌的混混……”

“不能吧,军统也是正规组织,也有纪律的。他若是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让他承担上海情报站的领导职务?”

白光冷笑:“这你不懂,他和他的组织,只不过是台前的……”

“什么意思?”

白光似乎惊觉了,一笑:“啊……我也不过是猜测而已。你想啊,一个特工组织,是秘密的,怎么可能公开活动?你看刘娜,公然在舞厅这样复杂场合招摇;吴铁城公然住在杨公馆这引人注目之处。有什么秘密可言?所以,我料想军统是以吴铁城的活动,来掩护军统上海站另一个隐秘的组织。”

李坚很惊讶:“你怎么会有如此洞察力?”

她一笑:“推测而已。怎么,还合理吧?”

他摇摇头:“我没有你脑子灵活,也不愿费脑子去思考与己无关的事。”

“那么,你答应我,别去杨公馆。”

他点点头。

这天,他一觉醒来,已是九点钟了。他约好张振东九点在黄金大戏院见面的。现在迟了。他希望张振东能等他。匆匆起床后,开车去黄金大戏院。

张振东按时到了。与来找李坚的刘世仪见了面。彼此有耳闻,便叙谈起来。

李坚曾告诉刘世仪,说张振东是位城府很深的人,见面一谈,果然气度不凡、肃然起敬。

他们谈起了李坚。

张振东问刘世仪:“听说你和老李是军校同期同队同学,又同在一个部队里服务,必然很了解他的吧?”

“是的。”刘世仪说道,“老李在军校时就很优秀,军事课目门门都名列前茅。尤其是射击,被列为特等射手;打仗也很勇敢,总是冲锋在前。师长很看重他,留在特务连当连长。这次守四行仓库,挑选的都是优秀军官,他被选上了。这是很光荣的任务,有许多人争取呢。他为人耿直、讲义气,有克己全人的风度。但是,性子急,比较冲动,直来直去,处理事情比较简单,也比较固执,认准的事很难说服他改变。他的生活作风是很严谨的,不烟不酒,不赌不嫖,甚至不苟言笑。师长常夸他是很难得的军官。”

张振东点点头:“是的,老李的确是很优秀的人才。我们有过合作,也的确很勇敢,临危镇定自若,在敌阵中真是虎入羊群一般。

坦白地说,我很欣赏李坚这个人才,很希望他能加入我们的织织。但是,他好像反应冷淡。我想他是不是对我们组织有顾虑。是的,我们是中国共产党在上海的地下组织。大敌当前,民族矛盾是最重要的矛盾,所以我党高举抗日统一战线旗帜,团结一切抗日力量,接受国民政府领导抗日,新四军、八路军已归入国民革命军战斗序列,编为第十八集团军,深受全国人民群众和国民党爱国将领的拥护和欢迎。现在我们共产党的军队接受第二战区、第一战区司令长官卫立煌将军指挥。在忻口战役,我军配合中央军坚决抗击日寇,给予嚣张的日寇以沉重打击。今后我军将继续配合中央军在正面战场对敌作战,所以,国共合作抗日不是一句空话。

但是,李先生显然还对我们有成见,至少在思想上有距离。这大概是过去受错误宣传的影响。我们希望他抛开成见,在合作中彼此坦诚、互相观察了解、得出正确认识。”

刘世仪皱着眉说:“张先生,我们从军校到部队,所受教育都是反共的。在打日寇之前,我们只知道共产党是我们的敌人。我们并不真知道共产党为什么会是我们的敌人。我们尊敬蒋校长。我们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问为什么。

诚如你刚才听说,共产党提出‘停止内战,一致对外’是很得人心的。

老李对我说过,他很佩服你们组织的严密性,也意识到你们希望他加入你们的组织,但他还在犹豫,原因大概就是我说的那样。

你刚才说得很好,彼此坦诚、肝胆相照。同在一条抗日战线上,我想终究会走到一起来的。”

“很好!”张振东听了很高兴,“再有一点是关于白光……”

刘世仪打断了对方的话:“这个问题我们都和他谈过,他总以白光多次救过他为理由,说不忍离开她……或者应了一句‘英雄难过美人关’的俗话吧。这种事我们都感到很难进言了……”

张振东皱皱眉:“白光背景复杂,隐藏得很深。我们正在设法摸清她。现在老李被跟踪,他的处境很危险,你们也要注意了……”

“啊,据老李说,白光帮他设计了化装,效果还不错……”

张振东却指出:“我们怀疑的人出的主意,你认为可靠吗?”

刘世仪听了一怔:“唉!老李现在名声在外了,都把他看成英雄,却和这样一个女人搞在一起,真的有损形象和声誉!”

张振东摇头说:“我不同意你这样的观点。英雄、伟人……都是人不是神。我反对把具体人物神化。既是人就有七情六欲,也就有缺点、错误,只要他的缺点、错误就不伤害别人,那么,他的缺点、错误就不能影响他是英雄或伟人的美誉。

我们不能看问题太偏激,有的人总爱在生活方面挑剔别人,尤其是在男女关系方面,大做文章。其实生活是小节,纠缠小节忽略大节或以小节盖大节,都是错误的。

我们要分析具体人物、具体情况。

老李说他高中还没有毕业就考入中央军校,毕业后分配到部队服务。没有干过别的工作,没有接触社会,没有处世经验,可以说是很单纯的一个青年人。

白光呢?即使没有弄清她的真实身份,她现在的身份是明朗的——歌女,也可以说是交际花——专事周旋男人的女人。或者说,是以迷惑男人为能事的职业女人。

以老李的单纯,遇见了白光这样的女人,老李血气方刚,白光又娇媚狐迷,结果是可以想见的,何况他不会怀疑白光,也没有那样的敏锐观察能力,他们朝夕相处,孤男寡女,难免产生感情。这应该是人之常情。

我们应该看到老李的大节,在民族大义,老李对日寇、汉奸表现出的深仇大恨,舍生忘死的锄奸行动,反映出他大义凛然的英雄本质,并且没有因为与白光的关系改变初衷,甚至是丝毫没有减弱。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原谅他这一点生活小节上的失误呢?

老李是个未婚青年,就因为他是英雄,便没有权利恋爱、结婚吗?关键在于他并没有怀疑白光。我们也只是怀疑而已。一旦证实了我们的怀疑,我相信老李会断然处之的。如果到那时他还不能决断,又另当别论。同样,在没有弄清白光身份之前,我们也无权责备老李。

对任何人都不能求全责备。

白光是享誉京沪的歌舞皇后,能得到她的垂青,男人会引以为荣,更何况从现象上来看,是白光主动的,这更值得炫耀。但是,老李至今不肯公开承认他们有超乎一般的关系。这说明老李不是庸俗之辈,本质是很好的,如果不是白光值得怀疑,他们的关系,完全无可厚非。我们还要考虑到,老李根本没有怀疑她,却把她当做了多次救命的恩人,他不忍拒绝她,不忍离开她,是重情重义的表现。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我们能帮他的是设法弄清白光。”

刘世仪更加佩服张振东的心胸。

李坚匆匆赶到,见张振东和刘世仪正聊着,不禁舒了一口气:“我担心老张等不及会走了呢。好,好,二位继续聊吧。”

张振东说:“我和刘先生是闲聊,都在等你。你先坐下休息片刻,喝口水再聊。”

李坚落座后说:“拂晓前从舞厅出来,睡过头了,抱歉啊。”

“啊,没关系的,今天上午我也没安排别的事。”

李坚看看对方:“请你坦言,是不是认为我去舞厅不相宜?”

张振东笑道:“怎么会呢?关键看你去舞厅是什么目的,舞厅是纸醉金迷的场所,如果为追求刺激而去,那是在国难当头醉生梦死。显然你不会是这样的;舞厅又是交际场所,舞客有各界人士,这个场所可以不拘形式,很容易交流,很容易得到各方面信息。我们的人也经常混迹其间,轻易就可以获取情报。

你天天出现在舞厅,即便什么也不做,对敌人也是一种很好的示威,敌人躲在阴暗角落窥视,你却光明正大地在敌人面前亮相。这就是正义对邪恶的示威!”

李坚听了很感动:“啊,知我者老张也!我就是这个目的,谢谢你的理解和支持。”

张振东笑了笑:“但是,我坚决不同意你去杨公馆!”

“为什么?”

“道理很简单,在孤军营刚被租界当局诱骗进来、软禁胶州公园时,国民政府尚在南京,与上海可谓近在咫尺,那个时候政府都没有力量迫使租界当局履行诺言,如今政府迁往陪都重庆,与上海相隔可谓万水千山,连孤军营的生计都顾不上了,哪里还能营救出围?

军统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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