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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猫变成了我-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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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换掉!”

冉太太颤抖着手接过药瓶:“嗣瀚,我怕……”

徐嗣瀚抱了一下她:“别怕!这事一成,冉家的家业就是你我两个人的了!”

二楼一间卧室的门忽然打开,冉描走了出来。这时她已是少妇打扮。她脸上微笑着,唤道:“嗣瀚,嗣瀚!”

徐嗣瀚赶紧松开冉太太,绕到楼梯前:“我在这里!”

冉太太把药瓶收起来,躲到了楼梯底下。

我震惊的望着脸上带着和煦阳光般的笑容的徐嗣瀚迎上楼梯,宠溺的握住冉描的手。怎么,他难道刚刚不是在谋划一次谋杀吗?神情怎么会这般自然、镇定!

“嗣瀚,陪我去买些东西。”冉描的语气有些撒娇,幸福小女人的样子。

我跳到她面前,围着她又跳又叫,冲着徐嗣瀚比划个没完:“他要杀你爸爸!他是坏人!坏人啊!快去救你爸爸呀!”

冉描对我视若无睹,我却相信她看的到我,绕到她身前,又是做鬼脸,又是吐舌头,目的只有一个:证明我的存在感。累个半死,她愣是不看我一眼!终于我累倒在客厅的中间,冉描的高跟鞋毫不客气的从我身上踩了过去,嚣张的表明态度:看不见你,就是看不见你……我趴地上有气无力的呻吟:“你这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喘息一阵,复又跳起来往外追去,我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一跑出门去,唰……又是一团东西砸在脸上……赶紧的抹眼睛:这谁又结婚了啊!

仔细一看,居然是一些冥币!这一惊非同小可,一屁股坐在地上。抬头一看,院子里四处挂着白幔,摆满了花圈,正有不少人从大门外走进来,身着素衣,面色沉痛。

天啊天啊,这怎么又举办起葬礼了啊啊啊?

身后的门内,忽然传出阵阵悲伤的哭泣声。缓缓的回头,透过开着的门,可以看到,客厅里正搭好了一个灵堂,冉描、冉太太、徐嗣瀚正跪地痛哭。正中间供了一幅大大的黑白色遗像,正是冉老爷子!

怎么?本来还要提醒冉描救她爸爸的,这不过一分钟的功夫,他老人家就过世了?这谋杀速度也太快了吧!……

我震惊的僵立的门口,任前来吊唁的宾客一个个穿过我的身体,跟徐嗣瀚握手,在遗像前致哀。

我听到有宾客对徐嗣瀚说道:“徐先生节哀顺变!唉,怎么会这么突然呢?”

徐嗣瀚痛心的滴下泪来:“父亲一个人呆在卧室里休息,不料心脏病突然发作,就这么……”

“你也别太伤心了!”宾客安慰的拍拍徐嗣瀚的背。

我知道,一定是那瓶用维生素换掉的救心丸要了冉老爷子的命!

突然,一道熟悉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我迅速的捕捉住了这道目光。是伏地痛哭的冉描。她从掩住脸的袖子底下,定定的看着我。见我也在看她,这次却没有躲闪。她的目光仿佛会说话一样,在问我:看懂了吗?

不由自主的,我点了点头。是的,我看懂了。冉描用某种方式,将我带入另一个时空,亦或是带入了一个重现历史的幻境。她似乎是想让我了解她的家族恩仇,浓缩了过去的时光,将一个个充满暗算和心机的重要环节,历历展现在我的面前。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我替她伸冤吗?我只是一个没什么能力的小孩,要伸冤,为什么不找本事高强的叶爷爷?

看到我眼睛里的疑惑,她微微摇了摇头,又眨了眨眼,示意:看下去。

忽的一下,如同一阵狂风卷过,屋子里的灵堂、帷幕、遗像、宾客都消失不见了。屋子里恢复了窗明几净的原貌,客厅里一个人也没有,阳光自窗外明亮的洒入,宁静安然。

然而,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楼上,隐隐传来一名女子的咳嗽声。

一名佣人端了药碗从厨房里走出来,匆匆走到楼上,推开主卧室的门。

是谁病了?我跟着佣人走进去。

床上卧着一个女人,头发散乱,骨瘦如柴,面色憔悴如鬼。

毒药

床上卧着一个女人,头发散乱,骨瘦如柴,面色憔悴如鬼。

“太太,喝药了。”佣人说。

太太?冉太太?我吃了一惊,仔细看了看这女人的脸,才认出了她。她变得形容枯槁,看起来已是病入膏肓,将之前美艳的样子天壤之别,以致于让人感觉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我不喝!!!”冉太太突然声嘶力竭的喊叫道,“拿走,拿走!”

“太太,这是徐先生特意为您调配的药,他可是远近有名的名医!喝了病就好了,快请喝了吧!”仆人耐心的劝解。

“我不喝!”冉太太的胸腔里似乎有个风箱,说话时带着嘶嘶的喘息声,“这药有毒!有毒!”

“太太……”

“让我来吧。”身后突然传来男人的话声,回头一看,是徐嗣瀚。

他走到床前,接过仆人用里的药碗,温和的对冉太太说:“母亲,生病了自然就要吃药的,要不病怎么会好呢?”又转头对仆人说:“你先下去吧。”

仆人行了一礼,转身走出去。

冉太太盯着徐嗣瀚的脸,露出惊恐的神情。抬起干枯的手,想唤住往外走的仆人,仆人却没有查觉太太求救的神情,径自带上了门。

徐嗣瀚握住冉太太的那只手,盯着她的眼睛,嘴角勾起一个寒冷的笑:“你,太任性了。”

“嗣瀚,”冉太太哀求的说道,“你真的要杀了我吗?”

“什么话,我是在给你治病,不要胡思乱想。来,喝药。”这句本该温情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字字如刀,透着阴狠的威胁。

冉太太躲闪了一下,恨恨盯着他:“你就这么绝情!我知道,你在我的药里下了慢性的毒药!你好狠,好狠……我就要成为你霸占冉家家业的第二个牺牲品!我好后悔……我对不住老爷……”眼中突然冒出狠辣的火焰,“你等着,在死之前,我要把这一切都告诉描儿!”

徐嗣瀚嘴角挂了一丝冷笑:“你疯了,疯了。父亲的去世,对你刺激太大了,再加上久病不愈,你的大脑神经错乱了——这样的解释,你觉得描儿会不会相信?”

冉太太的脸色变的惨白,失神的靠在枕上。

“不——”冉太太惊叫一声,想爬起来反抗,病弱的身体却轻易的被制住了。

“乖,喝药。”徐嗣瀚一只手扭住冉太太瘦弱的双手,另一只手端了碗,就欲给她灌下。

冉太太的神情却突然冷静了下来,沉声说:“等一下!我自己喝!”眼睛坚定的看着徐嗣瀚。

徐嗣瀚一愣,又笑了:“乖。”松了手。

冉太太坐起来,理了下头发,接过药碗,从容的把碗中褐色的药汁一口气喝下,把碗递还给徐嗣瀚,靠回到枕头上,带着丝鄙视盯着他。

徐嗣瀚微微一笑:“早这么听话多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他转身往出去,我正站在门边,看他走过来,赶紧的闪到一边,躲的离他远远的。在我的眼中,他已是魔鬼的化身。

徐嗣瀚站在门口,高声喊道:“来人。”

仆人闻声赶过来:“徐先生有什么吩咐?”

“母亲的病会传染,不准描儿进到这个房间来,免得传上!从今天起,派人守在母亲的门口,除了伺候饮食起居的仆人,不准任何人进去。如有差错,唯你是问!”

仆人赶紧的答应着。

徐嗣瀚回身关门,门合上的一刹,对着屋内冉太太苍白的脸微微一笑,眼睛里是得逞的笑。

冉太太看着门在眼前合上,仰倒在床上,眼睁的老大,泪水顺着眼角落下。一双枯柴搬的手,紧紧的握着被子的缎面,指甲掐破了华丽的缎子。

看着这个又可怜,又可恨的女人,我的心中满是复杂的滋味。最终摇摇头,穿出门去。

在穿门而出的一刹那,心中想:这一出去,不知时间又会往前跳多少?

果然,时光又在一瞬间流转了。卧室的门外,徐嗣瀚已不在。一名女仆拦在冉描的身前,恳求道:“小姐,太太想见见您,您就进去看她一眼吧!”

冉描冷淡的说:“她见我做什么?嗣瀚说了,她的病传染,不准我进去,你难道不知道吗?”

女仆滴下泪来:“小姐,夫人眼看着是不行了,难道连最后一面您都不想见吗!”

冉描皱眉,陷入沉思。她的生母还在世时父亲就娶了这位姨娘进门,姨娘生性骄横,母亲没少受她的气。母亲去世后,也许是出于父亲对女儿的宠爱,姨娘虽然没有慢待她,但二人的关系一直很冷淡,她根本想不出姨娘为什么要见她。再说了,她也根本不想见。

“不行。”冉描冷冷说,扭头就走。

“小姐!”女仆忽然大胆的拉住了她的手,把一样东西塞进她的手中,“太太说,如果小姐不愿见她,就把这个给你。太太还嘱咐,不要让徐先生知道。”

冉描看着手中的小黑皮本,一脸疑惑。再抬头,女仆已匆匆走远了。

看了看时钟,这时候徐嗣瀚还不会回来。走回卧室,打开小黑皮本,一页页翻看起来。

这是冉太太的日记。看着看着,她的面色苍白了,手忍不住颤抖,我甚至听的到她的心片片碎掉的声音。眼睛变得通红,有泪,没等流出来,就烧干在眼底。我感觉,从一刻起,之前那个单纯快乐的冉描死去了,换成一个心中充满仇恨的可怕女人。她的面色青冷,身周散发出的仇恨气息。

门外突然传来徐嗣瀚回来的声音,她赶紧把本子藏进梳妆台的抽屉里,定一定神,努力做出一个微笑,与一直跟在她身边的我擦肩而过,看都不看我一眼,迎出门去。

我知道她虽然是在重演历史,但这一幕太残酷,即使是重演,也让她无法承受。那本日记大概记录了所有的一切吧?她从姨娘的日记中看到,自己亲爱的丈夫居然与姨娘早有私情、亲自谋杀了她的父亲、与她成婚的目的是侵占家产、许诺姨娘以后会将她抛弃、现在又在用慢性毒药慢慢的杀死姨娘……

残酷血腥的事实就这样突然在她的面前露出丑恶的嘴脸,从小幸福单纯的长大的冉描,情何以堪!

我怔怔的站着,发了许久的呆。走出去的时候,时光又前跳了,一楼的客厅里再度搭起了灵堂,不过这次遗像上的人是冉太太。照片是她生病前照的吧,艳丽,妖娆。

这次的时间却是深夜时分的,阴森的灵堂将大厅里原本还算明亮的灯光,莫名的显得黯淡了许多。

遗像前,冉描直直的站着,定定望着冉太太的脸,面无表情。

徐嗣瀚上前,关切的揽了冉描的肩:“描儿,不要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累了一天了,你快去休息吧。今夜我来守灵。”

冉描缓缓转过脸,目光定定落在他的脸上。“你,守灵?你不怕么?”

徐嗣瀚一愣,旋即微笑道:“怕什么,我一个大男人,不怕!”

“那就好……可是我听说,人死之前如果有未了的心愿,是会变成鬼,索她仇人的性命的……不知姨娘她,死的可是心。甘。情。愿?”

徐嗣瀚面色一刹那的慌乱,却迅速的掩饰了,正色道:“描儿,你胡说些什么!死者面前,不可乱说!”

冉描轻轻笑了:“那又怎么样,反正她又不会说话了,你——怕什么?”眼盯着他,若有深意。

“我……我哪里怕!”

“嗯——死人如果会说话,那该多好啊。”

“……描儿!你……”

冉描没待他说完,转身向楼上走去,忽又停下,站在楼梯上,回眸对着徐嗣瀚笑道:“对了,嗣瀚,忘记告诉你,我有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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