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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盗心-第12部分

小说: 盗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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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直到有一天无意听见奶娘与院里嬷嬷的对话,她才晓得自己原来不是索家的亲生女儿,而是索氏夫妇从扬州西宁寺带回的女婴。
  得知这个事实,她一点也不难过,因为这对她是解救,这代表着她和昊霆哥哥可以有结果。
  但是,爹娘却将她许人了,许给了江南的盐商。
  她不能接受,怎么也不能接受这样的安排!昊霆哥哥呢,昊霆哥哥怎么想?他不置一词。但是她相信,这一定是因为他碍于兄妹的身份而难以对自己吐露情感,一定是如此,否则他不会只对自己好。
  所以,藉着出嫁她才有机会踏出索家大门,才有机会寻出自己的真正身份;对她来说,这是能赋与她新身份的唯一机会,是一个能让她不再和昊霆兄妹相称的机会,也唯有如此才能使她正大光明地和昊霆哥哥结为连理。
  但,千辛万苦来到扬州,寻访到十七年前将她送给索氏夫妇的西宁寺住持后,得到的答案却是自己竟是弃婴,根本找不出生身父母的下落。
  怎么办,昊霆哥哥,她该怎么办才好?
  不知何去何从之下,第二天她又再回到西宁寺,但住持师父却告诉她昊霆哥哥来了,来寻她了,就和她差了一个白昼的光景而已。
  她就晓得昊霆哥哥一定不会放着她不管,一定会来找她!
  而他也果然来了。虽然现在她找不到生身父母,但昊霆哥哥的行动就代表着他的心意。这一次,他们一定可以有结果!
  三天了,这是第三个来到扬州的早晨,她继续盼着她的昊霆哥哥……
  晨钟之声远传而悠扬,繁华的扬州在清晨时刻竟是如此清寂。
  若兰几乎一夜难以成眠,天方微亮,她就在清扬的钟声中睁开了蒙蒙水眸。下了床榻,她来到窗边,轻轻推开朝向湖畔的窗帏,晨雾立刻泛进暖和的房间。
  “哈啾!”寒气袭身,她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忽然,一双臂膀自身后环来,强制地替她将窗子阖上。
  “清早起身不加衣服就开窗,不染风寒才怪。”昊霆沉冷的声音就在若兰耳际响起,似叱责也似宠溺。
  突来的动作及声息吓得若兰无声地抽气惊呼,一回身就发现自已被锁在昊霆的臂膀与窗棂之间,两人贴得好近。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她还惊喘着气,不稳地抚着心口。
  刚才起身时房里明明就只她一人而已,他何时无声无息地出现的?
  “进来一会儿了,你在发清晨愣。”听见若兰房中有起身的动静,他就过来了。一进门就见她倚在窗畔发呆,连外衣也没添;立刻,就听见她打喷嚏。
  “你是要加衣裳,还是要我一直这么温暖你?”昊霆轻收双臂,缓缓将她纳入怀中,似谑、又不是谑地说道。
  “我、我加衣服!”这才注意自己只穿了单衣——这在女孩儿家来说,等于是赤身站在一个男人面前——若兰慌着挣开他暖实的胸怀。“你太无礼了,出去!”
  “反正将来你还会以更赤裸的姿态呈在我眼前,此刻又何必拘谨?”昊霆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玩笑意味,盯着若兰的眼神不掺半丝戏谑。
  闻言,若兰静了下来,也以无情绪的表情与他对视,好一阵子之后,才缓缓别开眼,背转过身拿起摊在床侧的外衣套上,一件件将衣服在身上穿戴好。
  昊霆抱胸斜倚在窗旁,看着小人儿反常的举动。
  今天她竟不反驳他了?“精神不好?”他开口问道。
  背着身,她摇头。
  “今天不与我斗了?还是默认心已许我?”
  若兰直把最后一件小坎肩儿套在身上后才又转回身,抬眼再与昊霆那双黑幕般深沉的眼瞳对望。
  “都不是。”她缓声道。“反正你已猜出我大约的身份,也该晓得我俩是不可能有交集的。但我不知道你心里究竟想些什么,竟狂妄地向我讨心又索人?”这对她实在太残酷,他的狂妄竟如此强烈地吸引着她的每一分目光。
  “可是我已接下了你的夺心战帖,基于骄傲,我不会临阵脱逃;但这只是场无聊的游戏,是没有结局的虚掷心力,最终胜利的一方一定是我,因为我不会将心交与一介商人,这不符我的身份。”
  ——才怪……才怪!
  她的心根本早在不觉间陷落了,早已不属于她,哪任得她支配?什么交与不交与,这颗心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早是他的战利品!
  为什么他要这样早拆穿她的身份,让她瞬间惊觉?为什么不让她这场梦做得久些否则她也不会发现得如此之快,就不会这样心闷难过了……
  “所以,你早些打消玩笑的念头吧,如果你真爱上了我,结局注定是悲惨的。”悲惨的心情,让她一个人尝受就够了。
  生平第一回,她这样认真严肃地思考;生平第一回,她尝到了心痛。
  身份是什么?
  从前是她的骄傲,现在却是她的桎梏!
  一夜辗转,她想的就是这些。
  “你是认真的?”昊霆冰寒的黑眸犀利地锁住若兰。
  她竟认为他只是在玩笑,认为他没动真感情?她真的激怒他了!
  若兰压抑住内心的狂涛,缓缓点头。
  昊霆离开了一直倚着的窗棂边,一步步向若兰逼进,直到将她逼退至床畔、跌坐在床榻上才停住。
  他弯下身,两臂撑在若兰身侧,逼得她只能后倾仰首,与他亲密相对。
  “你的骄傲是吗?那么让我们来试试,看究竟最后输的是你还是我?”每一个字都缓缓自昊霆齿缝挤出,冷冽而森寒。“基于你高贵的骄傲,就请别临阵脱逃,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将身心交付与我。”
  若兰望着充满胁迫的昊霆,再也压不住内心的激荡,眼眶硬是蒙上一层水雾,就像此刻瘦西湖上的蒙蒙晨烟。
  这不是她所熟知的人,他……好可怕……
  她啮紧自己的下唇,以痛楚来抑制因恐惧而不争气的泪光。
  “怕我?”望着若兰惨白的脸蛋及无助的眼眸,一阵不忍划过昊霆的心房。
  若兰别开眼,不看他。
  昊霆心中短暂的不忍立刻被她这反抗的动作推翻,心头起了莫名的火气,他忽地扯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你这样,不算临阵脱逃吗?”他有些粗暴地攫住若兰的下颔。“看着我。”语气中有着不容反抗的命令。
  若兰无法抗拒地将视线再度与他相会,咬着下唇的齿微微打颤。她不是临阵脱逃,不是……
  “不准伤害自己!”说着,他俯下身覆上被她啮红了的朱唇,直接将她压制在床榻上,狂狷地探索、吮吻她,舌也不断在她口中翻搅,而他的大掌则探上她丰润的双峰,从胸口一把扯开她的衣襟,裸露出一大截雪润。
  他以胸摩挲它们、以大掌揉捏它们,但并未放松以吻表现的惩示。
  “唔……”若兰几乎无力挣扎,但昊霆的压制及粗暴已让她无法呼吸,他男性的怒意吓着了她。她再也无力拦阻自己的泪水,只能在他的狂吻下逸出低弱的呜咽。
  虽只是微弱的挣扎及呜咽,但却清晰地传入了昊霆耳中及心中。
  他喘着气,倏地放开了若兰,只见她白净的脸蛋已沾满了惶恐的泪水,而她本该雪白的玉润也浮出遭揉涅的淡淡瘀痕。
  他,竟失控至此!
  若兰真吓呆了,在昊霆释放了自己后,泪依然止不住地流,连一丝反抗的迹象也无,甚至任前胸就这么袒露在他眼前。
  见到若兰如此无助而恐惧的面庞,昊霆再也硬不起心肠,只觉得百般后悔。
  怒火使他躁进、使他失控过分!
  “对不起……对不起……”他轻轻吻上若兰的眼睫,一路顺着她的泪水吻啄,轻柔得判若两人。“我太粗暴……失控了……”他替她拢上被粗暴扯开的衣襟,哄着。“乖……别哭了……”
  他究竟在做什么,一瞬间竟像头野兽般袭击她!
  温柔的气息漫开,好久、好久,若兰才渐渐止了泪水,迎上昊霆一双关切的黑眸。
  “答应我,你绝不逃离,没有我的允许绝不离开我身边。”眼神是关切的、是歉意的,但声音却是命令的。
  若兰没答话,只将头侧偏过去,望向床的另一端。
  不离开,这不是他或她可以决定的……
  “回答我,以你的骄傲为保证。”昊霆再扳过她的脸面向自己。
  若兰咬住唇,倔着,就算面朝他也要别开眼望向别处。
  “你可以不回答,但我就以行动让你再也无法离开我——占有你,让你彻底成为我的。”昊霆冷道,并不像威胁。
  “你——”
  在若兰掉回视线望向他时,昊霆蓦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轻柔的一吻。
  这让若兰瞬间有些恍惚。
  “放心,不是你点头,我不会侵犯你的。”他摸了摸她如丝的粉颊,又抚顺了被他弄乱的发丝,这才起身不再扣锁在她上方。
  “现在,我们去西宁寺。”
  第六章
  让我们来试试,看究竟最后输的是你还是我……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将身心交付与我……答应我,你绝不逃离,没有我的允许绝不离开我身边……
  最后输的是他抑或是她?
  不必等到最后,答案早有了——是她输了。
  他要自己的心,这到最后都成了输赢之战?有时愈是输不起的东西就愈容易输,愈是想逃离的就愈是躲不开。
  心甘情愿地付出身与心吗?
  此心已付,此身……若再交付,那她还能残存什么?
  没有他的允许不能离开他身旁?
  若兰抬起低垂的眼睫,望向走在前方的昊霆——他连背影都如此挺拔英武,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何一开始时会觉得他迫人、会在瞬间慑于他的气势、会为了偷觑他而心慌意乱、会执意地赖上他……只因这一切都是注定的;注定她要沉沦于他的狂狷之中,要把心交付出去。
  可以的话,她也不想离去,想留在他身旁!但,现实不容妥协。
  她在扬州的事既已让皇阿玛的人知道了,就没放过她的道理,而她也晓得此次逃婚出游也只能为自己争取一丁点儿的空间——困于王府前的短暂自由空间;但最终,她还是得回京,回到那堂皇的世界,过着与自己身份“相符”的生活。她,还是得嫁给豫亲王府的祈烨贝勒。
  她知道的,早知道的,就算再怎么乱来、再怎么荒唐也是无法丢弃皇格格的身份。从她在皇宫里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她的未来不是能自己掌控的命运,而这些年她能一直活得如此任性且自在快活,也都是皇阿玛的一再纵容。
  可是,这是最后一次,没有以后了。人,没有永远是小孩儿的。
  其实在心底最深处,她晓得自己终得回皇城。玩遍大江南北的心愿是场梦,她努力过,也短暂地实现了心中的宿愿;而这荒唐的逃婚事件也算是十分了不起的反抗行动,足以表达她对皇阿玛任意指婚的怨气,也算够了,可以光荣返京面对气坏了的皇阿玛了。
  只是,没在计算之内的是——她遇上了昊霆……
  而之前她说的那些话;说什么接下了战帖,基于骄傲不会临阵脱逃;说这只是场无聊的游戏,是没有结局的虚掷心力,最终胜利的一方一定是她,因为她不会将心交与一介商人,这不符她的身份……等等,都是鬼话!
  说这些话是她要昊霆讨厌自己,认为自己是个骄纵任性的格格。她晓得再这么下去是会害了他,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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