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深潜-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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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有的念头一旦生根便会变得可怕又异常顽固,可望不可及的**,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压抑,许言放在这个时候却选择以近乎自虐的方式放任它自由生长,痛苦并以此为乐。当他得知王海搬入郝峻公寓后,差一点因愤怒失去自控力。他始终不明白郝峻为什么会选择王海这样的粗胚,毫无内涵,这两个人根本就不属于同一个世界。郝峻是一颗宝石,应该被放置在天鹅绒垫子上供人瞻仰,而不是混在市井与王海这类普通人为伍。
郝峻的住所被严密保护着,由世界顶级的保全公司负责,实际上自从和郝家撕破脸皮后,许言放想接近他并不容易。不过机会总是有的,郝玥行动不便,明天关于越南投资项目的董事局会议,郝家已决定派郝峻出席。会议期间,郝家的私人直升飞机将一直停在楼顶,被连续会议折腾一整天后的郝峻,在黑暗中恐怕很难分辨出他的机师已被掉包。
李西蒙曾质疑过他,说这个计划太简单了。许言放回答说:“这就好像猎人常用最简单的捕兽夹来捕捉陆地上最凶猛的动物——西伯利亚虎,说是捕兽夹,其实就是两圈钢丝上摆好一大块新鲜的肉。老虎很聪明,知道危险,会避开构造复杂一点的陷阱,可细细的钢丝看起来一点也不危险,于是就把头伸进去吃诱饵,然而钢丝的摆放是有讲究的,饥饿的老虎一吞饵就会被勒住脖子,而且猎物越挣扎钢丝就勒得越紧,直到窒息倒地。对付郝峻这样的人,貌似简单的方法才有效。”
李西蒙奉命离开后他便一直这样凝望窗外,仿佛那就是郝峻卧室的玻璃窗,郝峻的。□渐渐涨痛并伴随着一种无可名状的内心躁动,这种大腿之间的疼痛感并非莫名,自从与郝峻宿命般的相遇后每一个早晨他都能感觉到。他的手开始隔着裤子抚摸自己的**中心,这种抚摩带有一些安抚的意味。
许言放知道它渴望能够直接面对诱惑,那具虽然不可触及却充满魅力的身躯恍若就在眼前,活生生地吐出带着热度的气息。
许言放颤抖着身体,嘴唇微微张合,在顶楼的豪华办公室里,面对纽约迷人夜景用手抚慰自己,并不断地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我最后一次用这种方式得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预祝各位圣诞快乐。
第七十二章
纽约。郝峻到达后一直忙于和董事局成员见面,为第二天的会议做准备,直到窗外的天色一点点由金黄变成了青灰才有空给王海打电话。电话拨出后好久无人接听,随即想起俩人现在相隔着太平洋和十三个时区,这个时候王海应该在上班,也许正开会或办案吧,于是悻悻挂断电话,独自下楼去用餐。
郝氏大厦里共有大大小小十几家餐厅,其中一间由法国名厨料理,专供集团高级雇员和董事局成员享用。郝峻出现时餐厅里已坐满了人,侍者虽然与他熟识多年,却也只能抱歉地摇摇头。正当郝峻打算转身离开另觅他处时,忽然听到有人招呼他,“阿峻。”
许言放很难得地抛弃了他那标志性的银灰色西服,穿着华贵耀目的白色三件套礼服,胸口还插了支香槟色玫瑰。他这一身打扮活像是新郎官站在教堂圣坛前,虽然称头却未免过于隆重了。
许言放无视旁人投射过来的异样目光,在大家的窃窃私语下站起身来向郝峻殷殷招手,如此儒雅风范相当具有欺骗性,令人不由心生好感,不过郝峻却知道他刚刚以雷霆手段在金融市场上狠狠打击了不肯与他合作的韦嘉祥,叫韦氏的股票及债券价值缩水百分之二十七。
论腹黑,郝峻也是大师级,当然不肯在气势上输人,于是堆出一脸无懈可击的笑容向他姐夫走过去,还免费奉上拥抱一个。许言放伸手请郝峻在自己对面入座,然后微笑着说:“今晚我也是一个人。”
“我本有心说你咎由自取,不过这也太破坏进餐气氛了,再说旁边那些假装吃饭其实两只耳朵都竖着的家伙们正期待看一场大热闹,为了避免明天你我二人同时登上各大报纸的娱乐版,我就嘴下留情不予置评了。”郝峻毫不客气地趁机把对方奚落一番后,侧脸朝恭候在旁的侍者示意,让他给自己上一份法式焗蜗牛。
“One step too far……”许言放用颇为无奈的表情对郝峻苦笑,“我承认我做得过头了。阿峻,相信我,我并不想造成眼下的尴尬局面,我只是希望郝氏能有更光辉的前途。爷爷在经营理念上和我……你知道的…我只是……操之过急了………”
许言放边说边微微摇头,貌似满心懊恼,意图挽回。郝峻差一点就要为他的精湛演技而鼓掌喝彩,不过许言放此人心机深邃,从来不做无意义的事情,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故意造作矫情倒是要费心思虑一番才好。他边权衡边从覆满起司的盘子里捞出一只肥大蜗牛,送进嘴里用力咀嚼,好一会儿才含含糊糊地接口说:“宿命,真是严酷得令人无法抗拒的宿命啊………”
为了配合眼下的氛围,郝峻也刻意堆出一脸遗憾表情,尤其是“宿命”一词,夹杂在嘎吱嘎吱的咀嚼蜗牛声响中,听起来充满了调侃意味。许言放本没指望用几句话就能把郝峻糊弄过去,所以并不太在意他那玩世不恭的态度,倒是自己这一身特别装束没有引起对方的丝毫注意,令他心中升起些许不快。
快了,再忍耐一下就好。许言放在心底自我安慰了一番,然后用很随意的口吻问:“明天董事局要讨论关于越南投资项目的授权,如果计划成功的话郝氏未来五年的利润有望大幅增加。阿峻,你是明白事理的人,在这件事情上你会支持我吧。”
“当然。”郝峻想也不想就从唇边轻快溢出了两个字,他的胃口不错,心情似乎更好,话语中居然还带出了一点俏皮。
郝峻出人意料的答复让许言放微微一怔。他原以为郝家必定会在董事局中掣肘他,所以事先已安排下了应对之策,没想到郝峻居然同意在董事局的投票中支持他,反倒显得他太过小人之心。自己精心打造的越南开发计划能得以实施当然是件好事,不过有一点却大大的不妙了,那就是会议如果进行得太顺利太快,他便没有理由把郝峻一直留到深夜。
出乎意料的答案,让许言放一时无言,和他面对面坐着的郝峻也以沉默相对。两个男人就这样面带外交礼仪式的微笑,却满腹算计地咀嚼着各自的晚餐。大厨精心烹饪出的菜肴虽然美味,在这种情况下只怕也是味同嚼蜡一般。
寒流南侵,七级的西北大风带走了临海最后一丝暖意,气温突然就降到了冰点以下。谭卫东一面怀念着以前由郝峻免费提供给大家的丰盛早餐,一面拉紧衣领快步走进五楼的刑警队办公室。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王海满脑门官司的坐在那里,就像是谁借了他谷子还了糠似的。老谭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寒战,连忙坐到自己座位上,一个屁也不敢放。
郝峻前一天去了纽约,说今天参加完董事会后就连夜返回临海。令王海感到不快的是,狐狸这一走就没了音讯,居然连个报平安的电话都没有打回来。虽然明知郝峻必定是因为公事归于繁忙而无暇顾及自己,可这心里就是不痛不快,就好像有个小人不断地用羽毛撩拨自己似的,满肚子的怨气。
郝峻的缠功天下第一,在床上没事也喜欢毛手毛脚,王海本来一直嫌他妨碍自己休息,没想到习惯了之后没人在身旁骚扰反而失眠了。昨晚孤枕难眠,他想打电话给郝峻又有点抹不开脸,于是抱着手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无法合眼,好不容易才熬到出门上班,这脸色自然好不起来。早晨洗漱时,他看到镜中的自己,胡茬子密匝匝地拱了出来,才想起该刮脸了。
王老虎一面给自己涂上剃须膏,一面郁闷地想,“从什么时候开始老子居然离不开这小混蛋了………”
吕江为人迟钝些,来上班时没发现顶头上司的面孔臭臭,愣头愣脑地嘟囔了一声,“怎么都这么早啊!”
谭卫东闻言赶紧用手捂住眼睛,心里说话,吕江你个大笨蛋,老大一脸欲求不满,你却那壶不开偏偏提那壶,这就叫老寿星吃砒霜——作死啊。
王海正为郝峻的事烦恼着,果然立刻就炸了毛,怒喝道:“你小子每天踏着上班铃声进门还敢说风凉话,去!给我把所有挡案都整理一遍!”吓得吕江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办公室。
王海发完脾气,虎着脸出门满大街找犯罪分子,打算遇到哪个倒霉蛋就拿他当沙袋。车子才离开市局大门,右眼皮忽然跳个不停。王海用手指揉了又揉,这眼皮就是不听使唤。虽然一向不大相信鬼神,王海还是忍不住在心底嘀咕了几声,“别是要出什么事吧。”
他习惯性地抬手看了看表,指针正好指向七点四十五分,然后一滴水珠毫无征兆地落在了他的挡风玻璃上。王海愕然把头伸出车窗外,突如其来的雨水瞬间打湿了他的额头。又冷又湿,该死的鬼天气!他想起天气预报说纽约今夜将有暴雨,暴风雨会否影响飞行安全?郝峻的行程会否因此而延误?王海无法知晓。他现在能做到的只是将背紧贴在座椅上,用深呼吸压住满腹纷乱思绪。
而此刻在郝氏大厦顶层,董事局的议程已经结束了。许言放如愿以偿,得到董事局全体成员的授权,可以在越南大展拳脚。这种冗长无趣的会议比跑个马拉松还耗费体力,郝峻率先从座位上站起来,伸伸懒腰,然后婉拒了韦嘉祥的邀约,坚持连夜返程。
见此情景许言放心中略有些焦急,连忙暗中向站在一旁的一位资深董事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快步来到郝峻身边,耳语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能不能来我的办公室谈一谈。”
鉴于对方一直是许言放阵营里的重要人物,郝峻闻言不免微微皱眉,不过他仍然点头表示同意。随后两人分开,若无其事地向周围熟人握手告别,几分钟后,郝峻如约出现在对方的办公室中。
谈话的内容从公司账目上的问题开始。对方说了许多,许言放投资过于草率啦,资金调动频繁啦,账目不清不楚啦,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郝峻一开始耐着性子听他唠叨,眼看天色已晚,话题还停留在不痛不痒的琐事上,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许言放只要求他务必拖住郝峻,直到天黑,却没有告诉他这么做的理由,以至于这位年轻董事面对郝峻的质问根本回答不出所以然,只是尴尬不已地搓着双手。
虽然不明白其中的意图,郝峻还是从对方的神情中察觉到他的惶恐不安,于是站起来态度坚决地告辞。摆脱了莫名其妙的纠缠后,郝峻和他的助手、保镖们,一行四人搭乘电梯来到郝氏大厦顶楼。他的专机之前就接到了准备起飞的命令,戴着头盔的机师发动好引擎正在待命,而此刻整个纽约已在夜色中酣然入睡了。
因为被耽搁了不少时间,急于返回临海的郝峻不知不觉中加快了脚步,他的随从们因此被落下了一小段距离。眼看雇主一个箭步,敏捷地登上直升飞机,两名保镖赶紧小跑了起来,可怜的助理因为手中捧着一大堆文件和资料,只能追在他们身后喊:“等等我。”
就在这时,飞机忽然启动,机身先是左右摇晃了两下,然后一个加速拔高突入沉沉夜幕。被抛弃了的保镖和助理面面相觑,一时还弄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状况,直至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