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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1900翻云覆雨-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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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牌官苦着脸迎了上去,用手一指,轻声道:“军门,坐在椅子上的就是钦差大人,您怎么才回来啊,钦差都恼了!”

俩人也不答话,急忙跑到庄虎臣面前,跪倒行礼道:“标下迎接钦差大人。”

庄虎臣半晌无语,俩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钦差大人不发话,自己也不能起来,就这么一直跪着,气氛压抑得让人难受。

过了许久,庄虎臣才冷冷道:“二位大人说错了吧?是本钦差在迎接二位大人吧?”

两人面面相觑,更是脸上发烧,身体抖的筛糠一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外面又是一阵战马嘶鸣,又有几十匹马到了辕门口,一个七十多岁,清瘦的老头直接从马上掉了下来,几个亲兵急忙把老头扶起,老头挣开了他们的手臂,小跑着过来,离庄虎臣还有三丈多远,脚一软瘫在地上。戈什哈又是赶紧把他搀扶起来,老头膝行着到了庄虎臣身边,声音都颤抖道:“标下方友升伺候钦差大人!”说罢,身子一软,直接就昏迷了。

刘光才一见,也顾不得礼仪了,急忙叫道:“快传医官!”

庄虎臣见到如此场景,也是无奈,只得道:“算了,都起来吧。”

刘光才和李永钦都是双手撑着地,半天才爬出来。都是六十多的人了,今天爬山已经累了个臭死,听说钦差已经到了,又是一个吃惊,连滚带爬下了山,一路飞马奔来,接着就看到钦差大人脸色不善,心里再加了一个吃惊,又跪了这么许久,早就脱了力。可是再支持不住,还要强自支撑,对着旗牌叫道:“快去安排香案!”

李永钦拉住了刚才送手巾把子的旗牌,低低的嘱咐了几句。不多时,医官带着药箱赶到,又是掐人中,又是往鼻子里滴了些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洋药。半天,方友升才悠悠的醒转。

“钦差大人请到大帐,标下,标下,”刘光才结巴的说不出话来了。

方友升才从阴间还阳,就被两个戈什哈搀着,又到了庄虎臣面前,暗哑的声音道:“标下迎接钦差大人来迟,请大人恕罪!”

庄虎臣冷着脸道:“迎接本钦差算什么事情?你们拜大神才是正经!”

方友升似乎听不出庄虎臣语气里的讥诮,正色道:“回钦差大人的话,两宫圣驾西狩,洋兵占了北京,标下心急如焚,所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如今圣恭蒙尘,做臣子的只有死节而已,今洋兵势大,此一战胜负难料,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为了大清,标下只有舍了性命。今日拜神,非为标下一人一姓之安危,实在是为了两宫的周全祈福!为这娘子关、旧关、固关三关的数万将士祈福,怠慢了钦差,标下情愿领罪!钦差大人如果怪罪,罪在方某一人,与三关众将士无干!”

庄虎臣心里苦笑,这老家伙刚才昏过去了,是不是那个白面将军陈馀显了灵,对他耳提面命,这一瞬间居然有这么好的奏对,满口的忠臣孝子之言,拜大神都拜出了政治意义,提到哲学的高度了!临了,还没忘了对三关众将士卖个好!什么钦差怪罪,罪在一身?明摆着是拉拢三军,和自己打擂台,法不责众啊,这方某人还真是有一套!

刘光才和李永钦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是唏嘘不已,觉得这老东西,二十多年前就混到提督职衔,那是一点不侥幸,瞧瞧人家奏对的急智,比自己不知道强了多少,自己刚才就只剩下哆嗦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他俩也忘了,自己好象也算老姜的范畴了!

庄虎臣站起身来,鼻子哼了一声道:“走,进大帐!”

说罢,独自一人在前面,挺着腰板,仰着下巴,旁若无人的走向中军大帐。

第五十九章 … ~钦差要杀人~

中军大帐里,很简单的陈设,几把椅子,一个硕大的沙盘,公案上摆着金陴令箭。庄虎臣对这令箭很感兴趣,脑子里闪现出一副很拽的画面。庄钦差大人看哪个不顺眼,直接从里面抽出一枝,扔到堂下,高叫一声:“斩!”,下面一群衙役齐声喝道:“威武!”然后一个倒霉鬼哭着喊着:“钦差大人饶命啊!”,衙役不为所动,直接还是把人给拖出去了!最好还有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大堂自然就是开封府!

都什么年月了,电报传信瞬息万里,火车跑的嘟嘟叫,就连兵勇们都是洋枪洋炮,这些当官的还拿着令箭,扮包公,就差下巴上接个髯口了。

“臣连镇总兵,赏穿黄马褂方友升恭请圣安!”

“臣大同镇总兵,赏穿黄马褂刘光才恭请圣安!”

“臣晋威营统领,赏穿黄马褂李永钦恭请圣安!”

哦,都有黄马褂?看来这玩意也不值钱了,怎么我这个钦差反而没有,什么时候也弄一件穿穿,就当是穿名牌了。

庄虎臣心里好笑,但是脸上还是绷得紧紧,大帐里鸦雀无声,连呼吸的声音都听的清楚。

“圣恭安!”庄虎臣终于冷冷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都起来吧!”庄虎臣的声音里还是阴沉的滴水。

三个人半天才爬起来,一个个拉长了脸,看着钦差大人,心里都是打鼓,还不知道今天怎么过关了。本来也是的,没事干跟着义和团的大师兄去山上找个没主的坟包做什么?一个供着个白面将军的荒庙,楞是被些个师爷们考据出来是祭奠秦末赵军的统帅陈馀的。这下好了,陈馀本来就是倒霉鬼,二十万大军让韩信几万新编乌合之众打的落花流水。靠这个废物保佑?那还不如指望母猪上树来的稳妥些。

现在把钦差大人得罪的不浅,大清国小三百年了,从来都是官员接钦差,到今天可好,规矩破了,开天辟地第一宗,钦差接了自己。就凭这,钦差大人立刻就可以请了王命旗牌,砍了头都没地方喊冤去。就算钦差不怪罪自己,被御使言官一本参上去,那也不得了,这些都老爷那各个都是“毒舌”,嘴里的唾沫都带着砒霜,安一个欺君的罪过,往轻里发落,也是扔到乌里雅苏台,全家老小给披甲人为奴。

大清律说的明白,辱慢钦差如同辱慢朕恭!一辈子杀的尸山血海的功劳抵不过今天的一场风波,前程是不敢想了,脑袋能保住就念佛了。不过看乔家的大掌柜高钰就在他旁边站着,凭着和乔家几十年的交情,他不会不救吧?这也说不好,生意人都是就高踩低的东西,哪里有什么品行?仨人都是心腹事满怀,脑筋转的比车轴还快,可是怎么也想不出个章程。

“就你们几个?健锐营和神机营的人呢?”庄虎臣突然发现,好象少了几个人,来的时候,明明听说八旗也来了三千人的。

仨人面面相觑,六只眼睛对着瞅,嘴里咕哝了半天,方友升才说道:“回钦差大人的话,标下几个是先回来伺候大人来了,我们走的时候,祈福仪式尚未完结,另外几位大人还在给大师兄护法,应该是稍后就到了。”

“好,好,好的很!”庄虎臣眉宇间拧出了个“川”字,齿缝里挤出的几个字,磨牙的声音都能听见。

“后面的仪仗来了吗?”庄虎臣转头问杨士琦道。

“已经到了,只有运送饷银、弹药的车队还拉在后面,不过也是最多两个时辰就到了。”

“好!”庄虎臣从箭壶里扯出一枝金陴令箭,扔到地上。

“传我的令!一会那几位大人来了,放炮,开中门!本钦差亲自迎接!”庄虎臣的声音倒是恢复了平静。

不过这几句话传到下面的三位耳朵里,听着比三九天的朔风还要刺骨。接钦差才开中门,放炮的,这什么都反着来了。再说,这是大营,又不是衙门,哪里来的中门啊?放炮?放什么炮?莫不是追魂炮?钦差大人要杀人?

想到这一节,三人不由自主又是哆嗦,头皮都炸了,冷汗瞬间就湿了衣衫。

“大人,标下略备了点薄酒,给大人和各位洗尘,军中不比别处,粗陋的很,不成个敬意,聊表我三关数万将士的一点孝顺朝廷之情!”方友升强撑着胆子,卖着老脸来打圆场。

“酒不忙,本钦差是奉旨监军的,监军监军,连军的样子都没见到,还怎么监?这个差使兄弟是不会办了,你老哥教教我?”庄虎臣瞧着这老家伙就来气,拜大神都能拜出理论,也太能扯了!

“标下怎么敢,下官失言了,大人恕罪!”方友升的右手抖的如同发了鸡爪风。

“方军门的手怎么了?”庄虎臣好奇道。这个造型也太象赵本山的“非常六加七”了。

方友升看着自己的右手,急忙用左手把它扯住,控制了抖动,面现惭色道:“一点老伤,今天不知怎么又犯了,在钦差大人面前失仪,大人恕罪!”

杨士琦伏在庄虎臣的耳朵边咕哝了几句,庄虎臣登时就变了脸色道:“赐座!”

几个戈什哈,赶紧的搬来几把椅子,方友升反而慌了神,不明白这位年轻的有点夸张的钦差大人何以先倨后恭,忙躬身一礼道:“标下今天怠慢了大人,有罪!不敢劳钦差大人赐座!”

庄虎臣走到他跟前,亲自把椅子摆好,深深的一躬到地,吓的方友升连扶都不敢扶他,扑通,又跪到地上了。

庄虎臣双手扶起他道:“刚才是兄弟无礼,老将军莫怪!老军门在镇南关和法国人打仗,身上处处带伤,手上的筋都断了,还是死战不退!五百亲兵战到最后,只剩下二十七人,英雄啊!就凭这,兄弟给你鞠躬了!”

方友升的眼眶里有点泛红,昏花的老眼闪出一线光芒道:“哎,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大人还提它做甚?当兵的,吃着国家的粮饷,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洒血卖命本来就是应该的事情,怎么当得起钦差大人如此的褒奖?英雄二字标下愧不敢当!”

“都坐吧,都坐下吧!”庄虎臣双手下压,示意大家都落座。

刘光才和李永钦现在才觉得心情平复了些,但是也是心里感动,钦差大人果然是将门之子,还是懂我们这些丘八的心!看来不但脑袋没事了,这顶戴花翎在头上也牢稳了。

几个人道谢完毕,也都落了坐。

庄虎臣正想问几句,有关前线军情的问题,只见一个旗牌官走进大帐,打了千,跪下道:“报钦差大人,健锐营和神机营的几位大人和神拳的大师兄回来了,被钦差行辕的护军挡在辕门外,现在闹起来了!”

方友升、刘光才、李永钦刚刚放进肚子里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了,又来事了!

庄虎臣刚刚平和的面孔又拉下来了,旋即恢复了平静,淡淡一笑道:“走,出去看看!”说罢,第一个走出大帐。

一群人都是心情忐忑的跟在他后面,耷拉着脑袋,惴惴不安。

第六十章 … ~子弹整容~

辕门口钦差行辕的武卫军的回回马队,现在战马都已经拴好,成了步卒,穿着整齐的号衣,手里的骑枪都是拉开了栓,顶着火。西北汉子标志性的黑红色国字脸都涨的成了酱紫。陈铁蛋带着的几十好亲兵戈什哈,手里也是断着洋枪,一个个撇着嘴,下巴朝天,一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表情。

对面将近一千的穿着一身红的义和团,抗着大刀、长矛、洋枪,嘴里零碎不断的骂着。

“什么鸟钦差,现在钦差比永定河的王八都多些,是人不是人的都算个钦差?”一个二十多岁,三角眼,下垂的扫帚眉,脸色青黑,一看就是大烟瘾不小的主。

“就是,一个四品的道台,芝麻大的官,露水珠大的前程,也敢在咱们爷们面前充大个的!爷家里的三等奴才也比他高贵着些!”也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全身红的义和团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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