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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1900翻云覆雨-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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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龄水汪汪的大眼睛现在瞪的更大了,好奇的打量了庄虎臣道:“你还会唱小曲?”

庄虎臣被她看得脸直发烧,讪笑道:“胡乱唱着玩的,你别听他们瞎说。”

“你再唱一次吧,我想听听。”

庄虎臣低着头道:“哎呀,我真的不会唱什么小曲,你就饶了我吧!”

容龄皱着眉头,小嘴撅得更高了:“不嘛,我就要听,我要听嘛‘‘‘‘‘‘‘‘‘‘”

又是一个勾魂夺魄的长音,把庄虎臣麻的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了,环顾四周问道:“是不是再唱一个?”

一群恶奴齐声道:“唱一个!”

庄虎臣挺直了腰板,豪气大发道:“好!那就唱一个!”

“想当年,老子的队伍才开张,

只有那十几个人来,

七、八条枪‘‘‘‘‘‘‘‘‘‘

庄虎臣拉开了云手,拿着架子又扮起了胡传魁。

不远处的树下,冰儿看了看雄姿英发的庄虎臣,又瞅瞅一脸陶醉表情的容龄,心情复杂的啐了一口道:“一对狗男女!”

第四十九章 … ~杨士琦吊孝(上)~

“哈哈,老远就听见乌鸦聒噪,原来是纷卿老弟在卖唱!”杨士琦人未到,挖苦的话先来了。

庄虎臣咧嘴干笑了一下,急忙迎上前去,亲热的拉着他的手道:“我的好哥哥啊!是哪阵旋风不长眼把您给吹来了,怪不得我的右眼皮老跳呢!”然后回过头对着陈铁蛋挤了挤眼睛道:“去,把咱们家的鸡窝门关好了,黄鼠狼来了!”

陈铁蛋闻弦声知雅意,连忙装出痛心疾首的样子接口道:“少爷,鸡窝门不用关了!”

庄虎臣佯装诧异道:“哦,这是为什么?”

“回少爷的话,咱们家的鸡都被那只黄鼠狼给叼完了,连个鸡毛都没给剩下!”

两人一唱一和,好比弯刀配瓢,端的是严丝合缝,把满院子的人都给逗的笑掉了下巴。

杨士琦是和他们闹惯了的,也不生气,只是笑着摇头道:“纷卿老弟的家教,那是着实的与众不同啊,这些下人真懂你的心思,好一帮狗奴才!”

庄虎臣收了笑,正色道:“杏城兄,不要见怪啊!”

“我见什么怪啊?”杨士琦名士风度,对这些尊卑上下礼法的东西从来是当做狗屁,浑不在意。

李贵恭谨的送上来一壶普洱茶,杨士琦旋开小小的盖子,香气立时就飘了出来,他把鼻子贴上去,闻了闻,方才陶醉道:“恩,好东西啊,起码也三十年了,别的茶要新,茶如美女,要鲜嫩的才可口,独独这普洱如同美酒,越醇越香,好比是半老的徐娘,虽然青春不再,却另有一番成熟的风韵。”

庄虎臣不禁暗自苦笑,这老流氓连喝茶都能联系到女人身上,但是不能说,他讲的没有道理,看来弗洛伊德泛性论的灵感应该是来自中国。

杨士琦今天穿着一身鸳鸯补服,青金石的顶子,白玉的翎管里插着碧绿的花翎。庄虎臣暗暗的纳闷,他平日里是不喜欢穿官服的啊?除了特别正式的场合,寻常时候,别说官服了,他连丝绸的衣服都不怎么穿,总是一领青衫,书生的打扮,今天怎么把全套的僵尸装都给扮上了?

“杨大人看来对女人很有研究啊?”容龄对他那套茶与女人的理论好象很是不满,声音冷冷的。

杨士琦这才发现树阴下坐着的容龄,连忙笑着打了个招呼:“哦,大格格也在啊,今天真是巧啊!”

赵驭德冷眼看着容龄,心里暗暗的不悦。巧?有什么巧的?这洋婆子都快把这里当她家的菜园子了,一天起码要来一趟,一来就是大半天,遇不见她,那才叫巧呢!你说这算个什么事儿?

少奶奶和少爷一直不对付,猛不丁的插进来这么个傻不塄登的二鬼子妖怪,今后这家里还怎么能安生?她要是一般的二毛子也就罢了,少爷喜欢,总不能硬拦着,偏偏是个旗人,这旗、民不通婚是大清三百年的老规矩了,谁能破得?可是瞧这俩人现在已经是王八看了绿豆了!少爷是一惯胡闹的,现在虽然收敛了许多,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难保不犯了旧病,可巧容龄这丫头更是个不知礼法的。万一干柴烈火,弄出个不好来,那朝廷追究是一个为难,家里更是不得安宁了,少奶奶那里如何交代?真要是弄出什么,自己怎么有脸去见九泉下的老爷、太太?少奶奶也真是的,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还是记着少爷的不是,小夫妻要是和和美美,哪里有外人插脚的份儿?

赵驭德的满怀心腹事,别人又哪里知晓?

庄虎臣看着穿着严整的杨士琦,忍不住问道:“杏城兄,今天穿的这么庄重,莫不是有什么大事?”

杨士琦变了脸色,正容道:“杨某今天特为吊孝而来!”

“吊孝?谁家死人了?”庄虎臣有点好奇了。

杨士琦一脸的悲痛道:“特来吊唁我那英年早逝的纷卿贤弟!”

庄虎臣对着他胸口就是一拳,笑骂道:“你这狗嘴里就不能吐出颗象牙?”

杨士琦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把官服的纽子一颗颗慢慢解开,赫然露出白麻的孝衣。

赵驭德心里一惊道:“杨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士琦也不睬他,只顾着把外面的官衣脱掉,然后变戏法一般手里多了根白布孝带,自己缠在了脑袋上,活脱脱的一个孝子打扮。然后也不顾周围人的眼光,一屁股就坐到地上,痛哭失声。

“呜呼纷卿,不幸夭亡!修短故长,人岂不伤?我心实痛,酌酒一觞!君如有灵,享我烹尝~~~~~~~吊君弱冠,万里鹏传,少年钦差,天下无双,吊君风度,雅量高致~~~~呜呼哎哉,伏惟尚飨!”不知道他触动了哪根情肠,竟然哭的眼泪吧嗒,抽泣不止!

庄虎臣被他气的笑起来了,他竟然把诸葛亮柴桑口吊周瑜的词改头换面,就用在自己身上了。如果是一般人这样做作,那自然就叫装疯卖傻,肯定是被人一顿老拳,打得亲妈都不认得,可是换了文人,就叫名士风度。一般人去缥婊子,那叫不修德,脏污猫,要是文人去妓院,那叫潇洒风流。这到哪说理去?看来掌握话语权是非常的重要啊!可话有说回来了,即使是耍他名士的派头,这个玩笑开的也太大了,哪有咒人死的?文人玩的再过分,顶多是拿自己开涮,弄个活出丧罢了。

赵驭德虽然听不懂他文绉绉的说些什么,可是也明白,那是祭死人的词。当时火就冲了顶门,抓着杨士琦的孝衣领子,把他提溜了起来,人给拎到了半空中,脚都离地了:“杨士琦,你个狗娘养的!装什么疯魔?我家少爷刚刚放了钦差,你个没品行的东西就来咒他!老子今天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杨士琦连挣扎都没一下,任由他摆布,只是嘴角一挑,冷冷一笑道:“你今天能不能把我的脑袋拧下来,这个还说不准,但是过几天,你家少爷的脑袋那是肯定不能在脖子上了。”

庄虎臣见赵驭德动了真火,眼见杨士琦就要被他当了人肉沙包,连忙喝止道:“赵叔,杨大人和我开玩笑的,你莫当真。”

赵驭德眼睛满是火光,鼻子恨恨的哼了一声,手一松,把他撂了下来。

杨士琦眼睛里都快冷的结成冰,瞅着庄虎臣道:“谁和你开玩笑?我笑有些个人,死到临头,居然还不自知!”

庄虎臣见他的表情,怎么看都不象是来耍笑自己的,忙问道:“杏城兄,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和你一个死人有什么好说的?告辞!”杨士琦一拱手,弯腰拣起丢在地上的官服,摇着头,踱着方步向门外走去。

第五十章 … ~杨士琦吊孝(中)~

“杏城兄‘‘‘‘‘‘‘‘”庄虎臣冲到他跟前,一把薅住了他的衣袖。

庄虎臣在杨士琦的眼神里分明读到了不祥二字,怎么看都觉得他不是来发疯的,既然不是发了狂生的痰气,那搞这一出生祭的把戏必然是大有深意。在《走向共和》里,隐约记得他是个满毒辣的人物。

“不要拉拉扯扯,成个什么样子?不怕下了你钦差大人的身份?”杨士琦说话还是那么阴阳怪气。

“杏城兄,你今日的举动必然是有教于我,兄弟知道你老兄不是个凡人,行此非常之举,必然是有缘故的,兄弟鲁钝,哥哥你就不要打哑谜了!”庄虎臣语气诚挚无比道。

杨士琦看了看庄虎臣,垂下头,长叹了一声道:“既然兄弟你,把话说到这个份,那我也就不拦着遮着了,咱们进屋说去。”

杨士琦就穿着一身孝服大辣辣的走向庄虎臣的书房,庄虎臣把他手里的官服接过,往他肩上披,被他一把给扔到地上。庄虎臣重又弯下腰拣了起来,拍打掉衣服上沾染的尘土,跟着他进了屋。见他们俩进屋,院子里的赵驭德和陈铁蛋也尾随过去。一直眼睛就没离开过庄虎臣的容龄也从折椅上麻利的跳了下来,走进书房。不远处一直在晾晒衣服的冰儿见她也进去了,咬着嘴唇犹豫了片刻,也跟了过去。

杨士琦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看了看庄虎臣,又环顾周围十几双疑惑的眼睛,欲言又止。庄虎臣道:“杏城兄,大可放心,这里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妨直说,不用避讳。”

“哎~~,纷卿老弟,哥哥问你,你这次去娘子关,做什么去?”杨士琦轻叹一声问道。

“押运些粮饷,协助钦差大臣鹿中堂监军啊,怎么,有什么不妥吗?”庄虎臣困惑不解道。

“糊涂啊!押运粮饷,这也罢了,可是国朝都快三百年了,你什么时候听说过大清出过监军?”杨士琦一脸的痛心疾首的表情,用手指戳点着他道。

“杨大人,这有什么不妥吗?”赵驭德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对杨士琦方才的疯魔相也不在意了。

杨士琦转脸瞧着赵驭德问道:“赵大叔,您是和纷卿贤弟的尊翁老大人一起打过仗的,算得老行伍了,你当年打仗的时候,军中朝廷可有派过监军吗?”

赵驭德皱着眉头想了半天道:“这个倒是从来没有过的,不过打仗吗,朝廷派个人看着,也应该不算个什么事儿吧?”

杨士琦鼻子一抽,哼了一声,不屑道:“不算个事儿?只怕庄兄弟的命就坏在这个不算个事情上!”

庄虎臣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汗毛都炸起来了,但是又摸不到头绪,心里直打鼓。

陈铁蛋也收起了那副青皮相,额头渗出汗水,挤到近前道:“我的好杨大人啊!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我大清自世祖顺治爷定鼎以来,一应政治、律法皆是承前明之制,惟独这以家奴驭大将的内宦监军制度,没有承袭,概因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一个不懂军事的人在那里指手画脚,必然干扰为将者的独断。我大清自太祖以七大恨告天起兵,几代皇帝都是亲历战场的,最明白这个道理。就是在三藩做乱,长毛叛逆,朝廷最危急的时候,也不曾坏过这个规矩,可是,这次,却偏偏派出了监军的钦差,这还不奇怪吗?”

庄虎臣习惯的挠了挠头道:“这个,怪是怪了些,但是我还是看不出来和我有多大的干系。”

李贵递过来一个青花釉里红茶杯:“杨大人,您喝口水。”

杨士琦手一摆,李贵又把茶杯放到了一边。

“兄弟,你还是年轻啊,初涉官场,不晓得里面的险恶。”

庄虎臣正色拱手道:“就是因为兄弟不明白,才要杏城兄指点我。”

“朝廷正在和洋人议和,你知道吗?”

“这个兄弟略有所闻,但是好象洋人现在还没有愿意和谈的意思吧?要不然怎么会要举兵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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