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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翩梦录-第15部分

小说: 翩梦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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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秦亚也并不好过,事实上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并不是任何人的错;但她和杜辛却成了代罪羔羊,何阿姨在医院里疯狂地指着他们叫刽子手的那一幕,很是令人心碎!

她们家里的人一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没说,小楼也没说;即使说了也没人会相信。只知道她外公外婆高高兴兴地建了新楼准备给么女当嫁妆,而不到几个月,她行一背远赶重洋,两位老人家只好继续望穿秋水等待。

这十年来,秦亚修得了两个博士学位,在日本大学里教书;后来在商场上当高级主管,事业做得有声有色,却一直小姑独处,连男朋友都没听说过一个。

“你们也好久没见面了,好好聊聊,我累了,先进去休息了。”尚太太很识趣地告退。她虽然一直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倒对女儿和妹妹之间的关系相当容忍;或许母女连心,她不想逼她们说那一段往事。

她和秦亚坐在客厅里默默相对,妖妖不安分地自口袋中溜了出来,她还来不及藏住它,秦亚已伸出手掌,让它爬了上去。

“这是妖妖吧?”

“你知道?”

她笑了笑:“听你妈妈说,你养了只四不象的小怪物。”

“这是小雨的宠物。”她不由自主地说着。

她抬头望了她一眼,轻轻伸手和妖妖握手:“你还没原谅我吗?”

她摇头:“那不是任何人的错。”

“总要有人可以责怪才能够心安理得。”

“你怪你自己?”她有些意外。过去十年来,她们不曾谈论过这件事,虽然已恢复邦交,但那件事一直是个禁忌、是个心结!谁也不敢轻易提起。

没想到她才刚回来,她们便开门见山地谈起过去。

“刚开始的时候是。”她坐直身子,妖妖已爬上她的手臂,玩弄着她袖口的荷叶边:“我一直怪我自己,没听你的劝告。”

“当年我只是个孩子。”

她笑了:“当年你可没那么认为。你那篇义正词严的演讲折磨我许多年。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听了你的话,结局是否会有所不同?或许小雨不会死,何太太不会疯,一切都会因而改变。”

“不见得。”她摇摇头苦笑:“我的想法和你有出入,我一直记得你说,即使没有你,杜辛仍然不会和小雨在一起,那是事实;只是我当年太天真,真以为自己可以只手擎天。”

“后来我想通了。”她轻轻抚摸妖妖的背:“那一切都已过去,我再如何自责也没有用,索性放开它,过自己的生活。”

“那你为什么一直不结婚?”

“我没有不结婚。”这次轮到她意外了:“我只是一直没遇到可以相爱的人而已,你不是叫我找个真正相爱的人吗?我一直在寻找那个人。”

看!多可笑,孩子拼命在学习成人的行为模式以便更象“成人”,而成人却反过头来学习孩子们的观念。

她苦笑着摇摇头,这世界有时真是荒谬得可以!

“那你呢?为什么一直不交男朋友?你妈妈刚刚告诉我她很担心你,到现在也没见你交过一个半个男朋友。”

“我的理由和你一样。”

“还忘不了小飞?”

她笑了笑。

秦亚理解地点点头,看来她真的已经变了,只是这个改变不知道来得是不是时候?

若没有当年的事,今天她应该已和杜辛结婚,完成她理想中的家园。她重拾梦想,却失去了原有的一切,在得失之间,谁也无法衡量到底该怎么做!

“他们一家人一直都没有消息吗?”

“嗯!七年前就没有消息吗?”

她轻轻叹口气,眼角那几道痕迹看起来十分疲惫沧桑。

她想问她是不是也一样忘不了杜辛?便终究没有问出口。在这么多年之后再问这种问题已十分多余,而且伤心!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天知道杜辛现在在天涯的哪一个角落里。

妖妖在这时十分合作地打了好几个呵欠,它那可爱的模样让她们忍不住相视而笑,她轻轻地抱起它:“夜深了,阿姨也早点休息吧!”

她点点头,深深地望着已是半睡眠状态的妖妖:“如果小雨还活着,不知道今天的她会是什么模样?不知道为什么,我怀念她比任何人都多。”

※※※

任何有过她们这种经历的人都不会轻易忘记吧!

翌日当她开店时,心里这样想着。

门口仍放着一束百合花,这已经是第——忘了第几束了,那个男子每天六点到店里来报到,总是指名要她调杯威士忌加冰块给他,什么也没说,就这样静静地望着窗外。

他很少喝第二杯,总是坐一个钟头便走,仍半句话都没说。

起初她并不知道花是他送的,直到有一天,对面花店的小姐到店里来看她时,才告诉她,原来每天的花都是他送的。

他看起来大约在四十岁上下,穿着打扮很随意,但看得出来是个很有品味的男人;五官端正,戴着金框细边眼镜,十分斯文,有股中年男子的忧郁。

她从来没看清楚他的长相,奇怪的是,对他的长相她也不好奇,只是有种奇异的熟悉感。

他每天坐的位置都很固定,必是靠马路的窗边。有时一进门看到位置上有人,他会不说什么转身就走;后来她索性每天到了固定的时间便在那个位置上放块“已订位”的牌子,不为什么,只是出于一种直觉,那个位置对他似乎有特殊的意义。

这片店面在她之前一直是做服装生意,直到她接收了它才改为咖啡店,照理说,应是不太可能对任何人产生特殊意义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知道——

他并非为她而来,那束花也不一定是送给她,虽然这家店除了她,其他的都是工读生。

美绮取笑她说,那个中年男子不该送她百合,该送她水仙;因为除了她自己之外,她不我看任何人一眼,或者该说,不多看任何男人一眼。

那个中年男子也不例外。

每天下午,按例是比较空闲的时刻,在这个时候,她会一个人挑个位置,冲杯浓浓的茶,放起喜多郎的音乐,在店里静静地读书。

她很满足于自我的生活。

这些年来,也有人追求过她,但总被她那老僧入定般的态度吓跑。现代的爱情太速食,早上惊艳,下午追求,晚上热恋,隔天早晨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那种感情称之为“爱情”,简直是辱没了那两个字!

有人说这是个爱情泛滥的时代,她可不觉得,她觉得这是个爱情荒芜的时代!

那个男子的执着显得弥足珍贵,或许她是该多看他两眼,至少看清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小楼。”门口的风铃响了起来,是麦文;她叹口气,合上正看得津津有味的童话书。

“喝什么?”

“威士忌加冰。”

“什么时候换的口味?”

“自从那个百合情圣出现之后。”他闷闷地说着,在她的面前坐下来。

她替他调了酒放在他的面前:“又溜班?”

“刚从客户那里回来。”他啜了口酒,不太习惯地皱了皱眉头。

“算了吧!还是喝白兰地好了。”

“不要!”他固执地又啜了一口,脸上有股孩子气的倔强。

麦文是个迷人的男子,但他太好胜,首次在她那里碰钉子,使他十分不甘心,日日夜夜跑来纠缠,以打动她为第一要务。

“我不会跟你去吃饭、看电影、听音乐会、散步、打球。”也温和地坐下说道:“你可以死心了。”

“至少我在你的店里,你可以陪我说话!”

初见麦文,她以为是小飞回来了!但仔细一看,才发觉他只是轮廊和他有些神似,其余一点都不象,至少他没有小飞那闪动金芒的星眸——

没有人有小飞那闪动金芒的眼眸。

“我们现在已经在说话了。”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低调?没有人象你这样。”

她笑了。

低调?呵!低调可是门艺术,她很开心他这样称赞自己,虽然他的意思很可能完全相反。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他不死心地追问。

“我没有讨厌你。”她保持耐心,对孩子说话一样的保持高度的耐心,麦文实在十分孩子气。“我只是告诉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把你的时间用在别的女孩身上,你会找到一个比我好一百倍的人。”

“好一千倍也不管用,我只喜欢你。”

她摇摇头,麦文只想要战利品,而她不是;其实并不是越得不到的东西越好,每个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每个人也都犯同样的错误。

“你实在不象还怀有少女梦幻的人,可是他们说你相信妖精,最喜欢的书是《小王子》,你很难懂!”他有些苦恼,又有些迷惑地打量着她:“如果我打扮成小飞侠,你会对我改观?”

她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他:“你打扮成忍者神龟也没用,麦文,我简直受不了你,你明知道不可能,为什么还这么固执?”

他回瞪她:“如果我知道就好了!我想我大概是真的爱上你了。”后面那句话几乎是用哀嚎的声音说的。

这时有客人走进来,她丢下他去招呼客人,很庆幸有人打断他的纠缠。

麦文并不是不好,他长得很英俊,前途更是一片光明,且幽默不乏味;他会是很多女孩子心目中理想的对象,但不是她的。

除了小飞,她不爱任何人,甚至她自己。

这么多年过去,许多当年的事已不复记忆,但那一段回忆却从未消褪,反而随着时间愈发鲜明。

她也曾和别人交往过,但小飞的影子从未自心中抹去;每每回到他的学校,学校那或阴暗、或明亮的走廊上,总会忍不住落下泪来,许久许久、仿佛可以见到他的身影。

那间他曾待过的教室,那张他们曾靠着相互拥抱的桌子……

“小楼?”

“小阿姨?怎么来了?喝点什么?”

“咖啡吧!”秦亚在吧台上坐下来,打量着这片小店:“布置得很迷人!”

“谢谢,反正没事,东跑跑西跑跑捡些东西回来摆着。”她在吧台内替她煮咖啡,午后的阳光下,秦亚显得十分妩媚。

“待在家里太无聊了,以前一些老同学都失去联络了。不知道怎么搞的,老觉得孤单,索性来这里烦你。”她淡淡地说着,听起来却十分落寞孤寂。

小楼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好说:“那就来店里吧!我这里有许多奇奇怪怪有趣的客人,和他们聊聊天,保证你不会有无聊的感觉。”

“我走喽!”麦文风她不理他,有些意兴阑珊地起身说。

“好。”

他懒洋洋地将钱放在她的桌上,装出凶恶的表情说:“我会再回来的!”

“这句话要用英文,由阿诺说才够味道。”

他笑了笑,朝她挥挥手,走了出去。

“很帅的年轻人,在追求你吗?”

“大概是吧!”她耸耸肩,将咖啡端给她:“我没什么感觉,反正不来电。”

“那可能是因为你的断电系统太良好。”秦亚取笑她。

“不!”她很认真的回答:“那是因为我根本是绝缘体。”

两人相视而笑,仅存的嫌隙一扫而空,毕竟那都是多年以前的事了。

秦亚轻啜咖啡,小楼则收拾着桌上的东西。

“你这样过日子也不错,不过对年轻女孩来说是孤单了一点,你不觉得吗?”

“有时候。不过来店里的都是熟客,久而久之,工作也变成休息了,有时休假还觉得怪异呢!”她将杯子放入水槽中清洗,工读生小梅推开门进来。

“你来了。”

“嗯!我来弄吧!”小梅自在熟练地接下她的工作。她则和秦亚坐到角落的位置。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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