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嫁人 十年不晚-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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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迟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露出斗志昂扬的一笑,然后把小汀从床上揪了起来。
“起来起来,别睡了……”
“臭鸡翅,干嘛揪淫家耳朵,讨厌死了!!”小汀巨不情愿的从床上坐起,怨怼的看着扰她美梦的人。
“起来去做检查。”季迟贴近小汀的耳畔,悄声说了几句话,小汀立马变得听话了,严正以待的坐在床边,眼睛里透着机灵,她也凑近季迟的耳边,耳语道:“我走了爸爸不会有事吗?外面那些家伙会不会对爸爸怎样?”
季迟摇摇头,表示不会有事,其实他也不知道事情会如何发展。
那天不告而别后,季迟以为程七彦不会再找他,可是还是有点希冀的,他的手机二十四小时都开着,果真,天随人愿,程七彦真的打来了电话。
见面后,程七彦提出让季迟帮他一个忙,季迟想也没想就满口答应,的确,他一直想为程七彦做点什么,但是总没有那个机会,所以不管程七彦提出什么要求,他都是乐意效劳的。
程七彦的要求是,让季迟带着小汀逃跑!
季迟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程七彦说了什么,但他并没有解释发生了什么事,季迟也不好追问,但他知道肯定是程七彦和谭玉染之间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然怎会轮到他来保护小汀,可季迟怎么也想不到的是程七彦要逃避的对象正是谭玉染。
他不想再继续了,无论爱恨,都难以为继他们之间的联系,程七彦无法忘掉以前发生过的一切,他爱过,可他却不得不恨。
他至亲至爱的人都被谭玉染伤害了个遍,叫他如何不恨,那些伤痛历历在目,现在该是了断的时候了,而小汀……他当然要带走,那是他付出全部疼爱的宝贝,怎可能留给谭玉染……
程七彦要离开,他要带走一切。
谭玉染……在他亲手把谭家人赶尽杀绝后,要他细细品尝孤独的滋味,慢慢回味痛失一切的感觉,这个世界上,他没有亲人,没有爱人,甚至连说一句心底话的朋友也没有,要让他一幕幕回忆,所有的美好曾摆在眼前,然后又被他自己一点点粉碎。
那些滋味,足够他享用一辈子。
“请帮我把小汀带走,到时候我会来接应你们。”程七彦低低的垂下头,做出请求的姿态。
季迟耳边回荡着程七彦的声音,那个映在睡梦深处的呼唤,清澈,冷冽……或许是悲伤,沙哑,时而像一根羽毛拂过心房,时而像重锤敲击他的灵魂,都那么让季迟不能忘怀,更无法拒绝。
“好,我答应你。”
……
“把帽子和口罩都戴上。”季迟把东西扔给小汀。
小汀关键时刻还是肯听鸡翅的话,所以没做反驳,把帽子乖乖戴上,然后把卷发一点点藏进帽子里。
季迟到病房外找了一辆轮椅来,因为他的的确确是个做护工的,所以进进出出也没人会怀疑他,也不会受到阻拦,“来,坐上来。”
“咦,好玩儿……”小汀坐在轮椅上,倍感新鲜,在上面扭来扭去的。
“好玩个屁,你能不能稍微虚弱一点,这样子哪里像病人?”
“我本来就没……啊!”小汀话还没说完,季迟就作势挥拳头揍她,小汀赶紧护住脑袋,“好嘛好嘛,知道了,这样子你看行吗?”
小汀戴上口罩,轻轻闭上眼睛,安静的样子加之白皙的皮肤,倒真像是个可怜的小病号,季迟再把毛毯盖在她腿上,就更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了。
“去哪?”
季迟刚刚把轮椅推到门口,就被监视的人拦住,季迟没好气的说:“她明天就要手术了,医生说要做全面检查,万一下不了手术台,你们负责啊?”
“那好吧,我们一起去。”
季迟不与他们多争执,无视身后的两个跟班,一心只关注“奄奄一息”的小汀,推着轮椅缓步走进了电梯,到达做检查的科室后,转过身来截住了后面两位的去路,可那两人似乎很敬业,并没有放弃监视的意思。
“小女生做检查,你们跟进来干什么?不管是恋童癖还是萝莉控,请不要搞错对象好不好,这可是你们谭总裁的女儿,那么想看吗,来来来?进来?”
“你……”
那两位身手极佳的保镖口才绝对烂,所以被季迟一句话就给噎住了,被他往那么龌龊的方面一说,也就没人敢再进去参观总裁的女儿做检查了。
季迟挑衅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身进了检查室里,里面的医生来把门关上。
“动作快点。”季迟催促道。
小汀从轮椅上跳起来,检查室里还站着一个身材大小和她差不多的女孩儿,医生让她们到隔帘那边互换衣服,不一会儿小汀脱下了自己的病号服,穿上了久违的羽绒服和冬裙。
“给,这是程先生让我给你的。”这里的医生护士是被程七彦买通的,所以这为他们的逃跑帮助不小。
季迟拿过医生给他的东西,打开一看是一摞现金和一个手机。
那边,小汀已经准备好了,不仅戴上了帽子,而且帽子外面垂坠出来的还是金发,护士还帮她戴上了蓝色的隐形眼镜,小汀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洋娃娃。
“你们从那边就可以出去,程先生安排的人在那里等你们,记住,是一个开凯迪拉克的亚洲人,他特别交代了,他做好准备后会给你打电话,但是你千万别给他打。”
季迟点头,默记在了心中,然后提起他实现放置在这里的背包,带着小汀从检查室的另一个出口出去了。乔装打扮后,没人认出他们,所以很顺利的来到了医院底下的花园里,那里的确有一辆凯迪拉克在接应他们,季迟和小汀做上去后,车子就疾驰而去,离开了谭玉染的人监视的范围。
“我叫雷越,是老板请来的雇佣兵,为你们带路,并且负责保护你们。”
开车的人头也不回的对后排座上的人说道,季迟通过后视镜审视男人的脸,看样子是个少言寡语并且严肃的家伙。
“那他说没说什么时候来找我们?”
“不知道,我只负责收钱办事,其他的一概不知。”
季迟碰了根钉子,只好把嘴闭上,小汀也难得安静的依偎着他。
而医院那边,约莫半小时后,检查室的护士推着轮椅出来,而轮椅上坐着一个穿病号服的女孩儿,带着帽子和口罩,浑身捂得严严实实,只看见两只闭着的眼睛垂下浓密的睫毛,所以很容易的就蒙混过关,殊不知他们的总裁千金早就被掉了包。
第22章:无处可逃
小睿坐在楼梯的镂空台阶上,远看上去显得很孤独,但是他幽静的大眼睛却并不和同龄孩子一样,不彷徨不悲伤,也不怯懦,那是小孩子所不具备的坚定与清明小睿静静的注视着程七彦在房间来去匆匆的身影,沉默的等待着他。
季迟带着小汀成功出逃的消息刚刚传到程七彦这里,可能谭玉染也猜到了他会跑,所以才派人监视着医院……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天下最了解对方的人,但是这点感应还是有的,谭玉染深知程七彦的命门是小汀,只要看住了小汀,程七彦就不可能跑得掉,当然,程七彦正是知道了他会利用自己的弱点,所以,早早的把心头肉转移了地方。
医院里那个冒牌货可能也蒙蔽不了那些眼线多少时间,不过足够给程七彦提供空挡准备好一切。
程七彦先到楼上的卧室里找出了股权转让书,之前在北都聚集的钱财都在他的名下,而前段时间收购股份也有很大一部分是以程七彦的名义签收的,甚至古逸转让的那百分之七也在他手里,如果论实权的话,程七彦可以说是晨淼的第一大股东。
而论钱财,包括这几天晨淼易主后股票飞升,资金回笼后都反到了他和莫冰嫣的账户上,而这些他当然要带走,虽然他不是贪财的人,但有钱在身并不是坏事,这些身外之物没准到了紧急之时还能派上用场,他在谭玉染身边一场,能拿走的也只有这些了……
把银行卡放进包里的时候程七彦突然笑了……搞得跟逃亡一样,用他的观念来想这叫离开,可一旦有人不许你离开,可你偏要走,那也只能称之为逃了,所以要抓紧时间,否则会搞的狼狈不堪。
“小睿,准备好了吗?”
“嗯。”
“我们走。”程七彦的行李很简单,只有一个不大的行李箱,他穿上长至膝盖的风衣,拉着小睿的手,带上了房门。
在雪地里留下两排一大一小的脚印,在凛冽的寒风中,远远可见他潇洒的身影,与身后的建筑……住了三个月的家,背道而驰。
敢爱的时候……他可以放弃爱人的生命,摔碎那瓶火魔,甘愿与他一起死。
敢恨的时候……他能把那人逼上绝路,在他退无可退之时,决绝的走掉,把一切惩罚都留给身后的人。
程七彦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像魏斐说的那样……没人能伤害他,除非他自己情愿被伤害,或者自我伤害心间丛生起茂密的藤蔓,像爱与恨一样交织缠绕在一起,程七彦无法抹杀它们,他不是神,感情那东西,就像烟雾一样没有人能掌控,可是,该放手的时候,他还能做到这点掺杂着世俗味道的洒脱,即便带着痛,也能头也不回的走掉。
谭玉染被迫过上了自己一度最讨厌的生活方式,朝九晚五的置身在充满铜臭味的商场,他厌恨这样的感觉,就像厌恨自己无法选择的出生一样,与生俱来就在这个黄金牢笼里。
这回,是程七彦亲手把他锁在了这里,要他孤寂一生。
可是,他怎么能……就像垂死挣扎一样,也要抓住他一直所求的解药,那粒解药就是程七彦,绝不可能让他从掌中溜走。
下午的会议结束后,谭玉染一个人在偌大的独立办公室内小酣了片刻,其实他没睡着,只是把头枕在真皮座椅的靠背上,闭目回味着无糖咖啡溢满整个口腔的苦,那液体透过咽喉侵入心肺,让他非常清醒。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谭玉染的手机除了程七彦以为很少有人会打,而他们最近的关系僵化,所以那手机铃声分外陌生,让谭玉染一下便回过神来,翻开一看,是下属打来的,秀美的眉一下蹙起来。
“喂,什么事?”他冷冷等待着那头的答案,心中已经大概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他早有打算。
“总裁,小姐和那个护工都不见了……”
“什么时候的事?”谭玉染的心头还是不免生出怒意来。
“上午十点左右。”
“上午?那为何现在才打电话来?”他已经不想去看表了。
那头把大致的来龙去脉说了一下,顺便解释了一下是冒牌货迷惑了注意力,谭玉染冷笑,果然不能小看了程七彦,他总是能在重重阻碍下溜之大吉。
“追!去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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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迟在机场急的直跺脚,登机时间眼看就快要到了,可是还不见程七彦的身影,而站在一旁的雷越却好像事不关己一样冷着一张面瘫脸,的确,他的任务只是把季迟和小汀安全的送上飞机。
候机大厅熙熙攘攘的到处都是人影,季迟一刻也没有停止眺望,终于,他的视线一下锁定了刚刚从旋转门进来的黑色身影,不知是那人独善其身的气质,还是因为心系着他,目光自然而然的就被吸附了过去。
季迟欣喜万分的朝程七彦挥手,他也很快注意到了这边,弯腰抱起小睿大步走过来。
可是当他弯腰下去的刹那,季迟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继而被惊愕所替代,只见候机大厅外面驶来多辆黑色轿车,气势汹汹,正所谓来者不善……最靠后的一辆车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