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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秋老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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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乐乐又拿著烛台发了好半天呆,直到腊油滴到白嫩嫩的手上才惊跳起来。

“哎呀!”她惊呼一声。

而坐在她身畔,正伏在案前写著毛笔字的奏琴也是魂不守舍,皓腕紧握著狼毫,却半天始终没有下笔,任由墨渍一滴滴晕染了雪白的纸。

“公主,你有心事?”乐乐总算清醒过来,惊异地望著奏琴。

奏琴幽幽的抬头瞥了她一眼,笑容飘忽,“你不也是?”

乐乐的长睫毛无力地扇了扇,掩住眸底的震愕和感慨,小声地道:“奴婢是有心事,但是……比不上公主的重要。”

“别这麽说,你和我一样都是女人,心事都一样萦然牵挂,无所谓谁的比较重要。”

她慨然地道:“你说是吗?”

乐乐振作了一下精神,真挚地问:“公主,你究竟是怎麽了?已经半个月了,你怎麽都没有出宫去呢?”

她微微一震,轻颤著手腕开始书写起毛笔字,“没什麽,太久没有练字,都生疏了,想想也不能太贪玩吧。”

“是这个原因吗,”乐乐根本不信,关心地道:“你……不出宫去见傅公子了吗?”

奏琴手一僵,强自镇定地写完了一个“裳”字,继续无意识地书写下去,“我和傅公子只是朋友,朋友是不可能成日腻在一块儿的。”

“公主,你和他闹翻了吗?”她大著胆子问。

“我没有。”奏琴咽下悲哀。

“可是公主……”乐乐犹豫地道:“如果你没事儿的话,为什麽要写元稹的“夜别筵”?”

奏琴蓦然一震,瞠目结舌地望向自己在纸上写下的诗。

夜长酒阑灯花长灯花落地复落床似我别泪三四行滴君满坐之衣裳与君别後泪痕在年年著衣心莫改

她一急,伸手揉去整张纸,沾得小手墨渍斑斑。

乐乐的双眸紧盯著这一幕,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她紧紧抱住奏琴,再也不管什麽主子奴婢的分际,心痛地哭喊道:“公主!你千万别这样委屈自己啊!你如果喜欢他就别放手,真心人难寻,就算寻到了……也难得门当户对,为什麽不就此有情人终成眷属呢?”

奏琴胸口一热,也垂下泪来,一时之间心神激荡,也顾不得咀嚼乐乐话里的深意。

她回揽住乐乐纤细的肩头,泪如雨下,“傻丫头,你不明白,我的身分就是最大的阻碍……你决计没有办法体会我的心情,我多麽希望我只是个平民百姓,这样我就不需要顾虑那麽多了。”

想爱就去爱,说起来何其简单?君约也说过,他俩的身分有距离,可是她生来就是皇族之女,这是她一生也抹灭不去的事实啊!

乐乐心有戚戚焉,却有更多的舍不得,透过婆娑的泪眼望过去,公主的痛楚是那麽样的沉重,实在不亚於她呀!

只是……她贵为公主,依旧为身分而苦,那她这个小宫女又该怎麽办呢?

乐乐挥去灼烙心头的痛意,努力安慰她,“不,你是公主啊,再怎麽说都是值得人去爱、去疼惜的,只要你稍稍努力一下,一定可以得到你的幸福。”

“不属於我的幸福,强求而来又有什麽用?”奏琴凄然地道。

半个月了,连苗苗也没有半点音讯,倘若傅公子真对她有意,虽然是深宫内苑,只要他愿意的话,他绝对可以来去自如的。

再不济,他还可以托苗苗进宫来跟她捎个讯息呀!

可是什麽都没有。

一定是她吓坏他了,他决定再也不要被她这个难应付的公主打扰了吧?

“乐乐,我心里好难受,我到底该怎麽办?”她无助地拥住乐乐,清泪涟涟。

乐乐也不知道该怎麽办,只能紧紧地抱住她,希望能够给她一丝丝力量和安慰。

一定是他吓坏她了!

话说回来,他也被自己出轨的举动狠狠地吓坏了。

他竟然吻了她……虽然才刚刚印上她的唇瓣她就晕了过去,但是他这麽做的确是大错特错。

而且她的反应更加证明了这一点。

也难怪她会匆匆从一江春水堂逃回皇宫去,可恶,他真想杀了自己。

君约呻吟著,继续摸索著桌上的酒壶,很快地再为自己斟满一杯。

醉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堪行啊,他都快要不认得自己是谁了。

“儿子嗳……”傅夫人被满屋飘荡的酒味醺得差点站不稳,“你在喝酒?”

已然饮掉两壶白乾,他的眼神依旧冷静,烈酒只平添了他胃中的酸涩,丝毫无法催眠他的意志和思考能力。

就是这样才痛苦,想要稍稍藉酒逃避一下攒疼的心痛都不能。

傅夫人惊愕地来到他身畔,著急地打量著他,“你不要紧吧?”

她从没见君约如此饮过酒,今儿个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我没事。”他闷闷地一饮而尽,再斟了一杯,眼神黝黑若一汪深潭,完全教人看不出他的心绪。

傅夫人上下左右细细打量他,捧著脸颊叹气道:“你肯定有事。”

“娘,这麽晚了找我有什麽事吗?”他头未抬,把酒继续往嘴里倒。

他这模样看得傅夫人好不心疼,她绞著手,迟疑地道:“你这样空著肚子喝酒会伤身的,而且没有伴儿也容易问,不如我让他们做两样小菜来,咱们娘儿俩来对酌吧!”

他总算抬起头来,语气微愕地道:“娘,您怎麽能喝?”

“为什麽不能喝?想当年我可是出了名的酒国英雌,你外公是鼎鼎大名的酿酒老手,每年的女儿红都是进贡内廷的,我焉有不会喝酒的道理?”一提起当年勇,傅夫人眉飞色舞。

君约的惊讶只维持了一会儿,随即恢复冷静淡然,“不行,您现在年纪大了,不适合再做这种事。”

“不过是白乾,嗯,真香。”她闻了闻,肚中的酒虫不禁蠢蠢欲动,“好嘛,给我喝一小杯就好,你爹在世的时候总不准我喝,我可是被禁锢了二十八年哪!”

“为什麽?”他嗅出一丝不对劲。

“因为……”她尴尬地耸耸肩,“哎呀,总之那也是当年的事儿了,不过我现在年纪大了,怎麽可能还会做出什麽惊世骇俗的事来呢?”

“那可不一定。”他抱持著怀疑。

“不过就是喝点酒,难道你怕呀?”她斜睨儿子一眼。

君约沉默半晌,最後才勉强地拍了拍手。

丫鬟小竹轻快地走进来,手中已经端著托盘,盘里有三碟热腾腾的小菜,还有一只白玉杯。

他瞄了她一眼,小竹连忙解释道:“朱大娘早就让我给少爷备下了,她也说空腹饮酒伤身,吩咐了随时送上来。”

君约心底流过一丝暖意,他用崭新与感动的眼光注视著她俩。

家里的人一向为他设想周全,虽然莫言斋内各项建筑由他规画,却是众人的爱与关怀丰富了这个家。

而他,却总吝於付出关心……

他突然觉得内疚不已。

“娘,”他主动地为娘亲夹菜斟酒,执起酒杯来正经道:“多谢您一直以来的包涵与疼宠,儿子让您担心了。”

他突如其来的感谢让傅夫人吓了一大跳,她犹豫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你没事吧?”

先是喝酒,再来是对她这麽温柔,她几乎可以肯定儿子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

“我没病。”他似笑非笑的说。

“哎哟,你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

他微笑,“我是娘的儿子,而且娘从来不懂得掩饰自己的表情。”

“呵呵,真不晓得我这样的脑袋瓜子怎麽会生了个这麽厉害的孩子!”傅夫人掩嘴笑道,无限得意,“想当初啊……”

“娘,喝吧!”和娘亲即将要出口的“思想起”相比,他宁可把她灌醉。

醉了的娘会有什麽可怕?他可一点都不觉得。

酒逢知己千杯少,何况是自家人?於是他们母子俩就这样你一杯、我一口的饮将起来,等到三坛的白乾都喝完之後,君约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他望向母亲,忍不住敬佩起来。

娘没说错,她果然很能喝。

就在这时,傅夫人忽地站起。

“啊我没醉我没醉没醉……呃,酒喝一杯再去解手……”傅夫人脸红如石榴,开始兴奋地扯开嗓门唱起歌来,“呃,酒逢知己真爽快,不怕醒来被人卖……来啊,再来乾一杯,不醉不归呀!”

“娘?”他微微惊愕地看著母亲,伸手相扶。

“左一杯右一杯,头上一杯屁股一杯,早喝早乐咱们来喝烧酒……嘿!”

傅夫人开始手舞足蹈,君约看得目瞪口呆。

娘……果然不能喝酒,原来她喝醉以後会发酒疯!

“娘——”他连忙过去抓人。

没想到喝醉酒的傅夫人力大如牛,随便一挥就把他推开。

他这个功夫顶尖的高手,居然被一个发酒疯的老太太随手一推跌至两步的距离外?

君约不信,他深蹙眉头向前又要搀扶她,“娘您醉了,我扶您回房休息。”

“我还要喝啦!”傅夫人对他傻笑,“儿子,你今儿个看起来怎麽特别的俊呢?”

“您不能再喝了。”他眉头皱得更紧。

[谁说的?”她凑近他的脸,酒气冲天地道:“儿子,娘好久没喝得这麽痛快了,打从娘上次喝醉酒不小心踹了你爹的命根子後,他就规定我不许再喝,呃,害我也一直内疚……就不喝,呃。”

君约啼笑皆非,想笑又勉强忍住,最後只能无奈的叹息。

“我可以理解爹为什麽再也不准娘喝酒。”谁想得到她不但醉话连篇还力大无穷,爹当年一定被吓得不轻。

“再给我喝两口啦,这白乾的滋味还真是不赖,呃,是哪里酿的?”

“不跟您说,省得您三天两头就跑去喝。”

“我又不是……呃,酒鬼……喂!酒再拿一壶来!”傅夫人鬼吼鬼叫。

“唉!”他这才明白“自找麻烦”是什麽意思。

君约的忧郁之夜,就在娘亲发酒疯中度过。

第八章

相思如同欠债,情滚情、利滚利之後,就再也分不清究竟是谁欠谁比较多了,而且一日不见利加三分,这滋味恐怕只有“销魂蚀骨”四字可稍解得。

再失意、再难过,最後奏琴还是敌不过深深的思念,她又设法溜出皇宫,来到一江春水堂。

爱一个人果然是个坏习惯,一旦上瘾就再也改不了了。

她憔悴的从後门溜进去,熟悉地漫步在园子里。

迎面而来恰巧是抱著小兔子的苗苗,她迅速地睁大眼睛,惊喜地冲了过来。

“琴姊姊!”

她差点连人带兔撞进奏琴怀里,奏琴连忙扶住她,“妹妹当心。”

“琴姊姊,怎麽都没有人告诉我你来了呢?”苗苗满脸兴奋。

“是我不让他们禀报的,都是自己人,何必在意这种虚礼?”她浅浅地微笑。

“琴姊姊你变瘦了,跟某个人好像。”苗苗飞快的捂住小嘴,“啊!”

她心儿狂跳,“你是说……”

“没有没有,我指的是……”苗苗慌乱地左顾右盼,眼角瞥见怀中的红豆和绿豆,急急地笑道:“哈,我说的是红豆啦,红豆最近也瘦了,不知道为什麽。”

奏琴眼底飞掠过一丝失落,表情依旧温柔,“妹妹,这些日子你好吗?”

“我很好,可是很想你,你怎麽都没来找我呢?”

“因为……”她的眸光幽幽地越过苗苗的肩头落在远处,蓦然一震,小脸迅速涌起酡红。

老天!

高大俊俏的君约漫步而来,雪白的衣袂翩翩,英俊的脸庞充满了惊愕和喜色。

奏琴完全僵在当场,无力动弹也无法思考。

她一颗心狂跳不已,好怕随时会从嘴巴蹦出来。

苗苗回过头,神色一亮,“啊!”

她极为识相地搂紧了怀中的小兔子,笑得好不开怀,悄悄蹑手蹑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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