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为兽-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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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悄悄抽出匕首,趁着那二人分神之际从树后面窜出去。用手刀劈晕了其中一个,又将锋利的匕首抵在另一个人的脖子上。
“说,为什么一直跟着我?”我冷冷地问。
“白将军手下留情!小的是自己人!”那被我制住的小山匪瞪圆了眼睛,惊慌道。
“什么自己人?”
“通绝岭的山匪们从属于卧龙山,直接听从大殿下的号令。前些日子殿下传来消息,说是白将军您要从此过山,让我们暗中相助。我们守山的将军得知您绕小道上山,怕您误中了山上的机关,特地派我们俩来此护送。”
我有些意外,想不到距离王都如此近的通绝岭竟然是那裸男的势力范围,这等于扼住了王都的咽喉啊!不禁想到离开卧龙山那日,上川近他们所说的起兵之事。
“那你们是怎么认出我的?”我手中的匕首又向那小土匪脖子上抵了抵,如果他们也能这般轻易认出我,那我如此伪装还有什么用。
“这个……殿下来信说,白将军误食了药剂……”那小土匪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脸,努力措辞。
听到这里,我突然觉得脊背发凉。误食药剂?莫非那裸男一直都暗中监视着我?我神经质地往四周看看,仿佛下一秒便可以看到一双狭长的眼,躲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似笑非笑的目光似乎洞察一切。
觉得心中不爽,于是收回匕首,语气淡漠地说道:“带着你的同伴滚吧!不需要你们带路。”
“可是白将军……”
“还不快滚?”我瞪了他一眼。
“是,属下遵命。”
小土匪麻利地将被我打晕的同伴背起来,一路跑走,很快便消失在密林深处。
我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很憋气,这时一只棕色野兔扑棱棱从地洞跳出来,不但没逃走,反而蹲在我面前伸长了脖子歪头看我。
我莫名的一肚子火没地方发,眼睛危险地眯起来看那只兔子,盘算着今天晚上是吃水煮兔肉还是香烤兔肉。
寒光一闪,刀子飞出,本以为下一秒兔子便会一命呜呼,没成想千钧一发之际,兔子突然往旁边挪了一步,没错,不是跑,不是跳,只是长腿一迈向旁边横挪了一步,匕首擦着它的身体划了过去。而兔子继续安安稳稳蹲在地上,瞪着眼睛歪头看我,三瓣的兔唇下呲着两颗板牙。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一只兔子过不去,只是一想到上川近这三个字便觉得烦躁,也不去捡匕首,撸起袖子直接冲那兔子扑过去,不料又扑了个空。
晶亮亮的眼睛眯成两道月牙,兔子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抬起一只前腿指向我的脸,圆滚滚的身子轻轻颤抖着,似乎狂笑不止。
我皱皱眉,作势欲走,不再理它,然后蓦地转身掷出一只飞镖,钉在了兔子毛茸茸的短尾巴上。我冷笑着走到它身边,刚要伸手去捉,不料突然“嘭”的一声,眼前金光四射,尘土飞扬。
待视野重新恢复清明,只见一个矮胖的白胡子老头出现在眼前,一边咳嗽着一边揉着自己的屁股,棕灰色的土布衣服就像刚刚那只兔子的毛,圆溜溜的眼睛灵活多动,丝毫不符合他这个年龄应有的目光。
“咳咳……你这只坏心眼的神兽,竟敢这么对我老人家……”老头一边将飞镖从自己衣襟上拔下来一边说。
“你……你是什么东西?”
“……咳咳……果然是上川近那混小子一手栽培的,对我老人家这么没礼貌!哎,都是青罗那不懂事的小妮子教出的好徒弟……咳咳……”
“你究竟是……等一下!你说什么?青罗仙人的徒弟?那不是云弄吗?跟上川近有什么关系?喂!”
白胡子老头似乎察觉自己失言,两只胖胖的手急忙捂住嘴,圆溜溜的眼睛骨碌碌转了转,然后拔腿便跑。
第三十章
那老头不愧是只兔子变的,一眨眼便不见了踪影,我追了他一段路,却发现以自己的脚力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他的,于是索性装作跑不动的样子,蹲在湖边喘气。
果然,过了不一会儿,老头又自己返回来,躲在树后面,探头探脑地冲我喊道:
“喂,怎么不追了啊?”
我继续低着头蹲在那里不吭声。
白胡子老头觉得无趣,又试着靠近我一些,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圆眼睛:“别不追了啊,快陪我玩陪我玩!”
见我没反应,他又凑近了说:“这样,我放慢点速度,然后你继续追好不好呀?”
我扭开头,很无语地翻了翻眼睛,觉得这老兔子精定是脑子有问题,不禁开始怀疑刚刚他说的一番话是不是顺口胡诌,究竟有没有值得进一步探寻的价值。
白胡子老头似乎对我的无动于衷很不满,不甘心地抱着胳膊走过来,蹲在我面前,刚想说话,却猝不及防地被我一下扑倒在地。
“说,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上川近是青罗的徒弟?他和云弄究竟什么关系?”我用膝盖抵住老头,扼住他的喉咙问道。
“什么上川近什么云弄?不知道不知道!”老头子眼睛一闭,脖子一直,死猪不怕开水烫。
我盯着他眯了眯眼,一把扯起他的白胡子:“说不说?”
“哎呦呦……哎呦……你这只坏心眼的神兽,我老人家活了这么久还没见过像你这样坏的……别拉我的宝贝胡子!”
“那就乖乖回答问题。”
“让我说也可以,但有个条件!”白胡子老头的圆眼睛转了转,突然目光熠熠地看着我,似是发现了珍宝。
“什么条件?”我狐疑。
“做我老人家的徒弟!”
这倒是让我意外,一只兔子精要收我为徒?
就在这时,老头突然“噗”地一声消失,我手上抓了个空,等抬头看去,却见老头昂首挺胸地站在我面前,一手背后,一手捋着白胡子,故作威严地咳了咳。
“那么……现在就拜师吧。磕三个头就成!”
“……我好像没答应当你徒弟吧……”我觉得好笑。
结果白胡子老头又扑通一下跪在我面前,梆梆梆连磕三个头,一边磕还一边说:“哎呀呀,求你了,做我徒弟吧,让我反过来给你磕头也行呀,你就做我的徒弟吧,老人家我活了万把年终于看对眼一个徒弟我容易吗……”
我捂住额头晕了晕,觉得自己是遇到一个疯子。罢了罢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遂不想再理他,走回去拾起包裹继续赶路。
谁知这老头难缠的很,连哼带唱地一直跟着我,嘴里还不闲着:
“你这女娃娃的确是奇才啊奇才!老人家我还从来没看见谁用换溶液把自己搞成这个模样……”说着又看了我一眼,忍不住嗤嗤笑。
我猛地回过头,抽出匕首在他眼前晃了晃,“再烦我就把你的长胡子刮掉!让你变成老秃毛!”
老头瞪大眼睛看了看我手中的凶器,默默咽了下口水,终于不再聒噪。
我满意地收回匕首,继续前行。结果,安静的世界没有持续三秒钟:
“你这女娃娃的坏脾气老人家我也喜欢!以往的神兽要多无趣有多无趣,看来老天终于开眼了,送来你这么只……”
我回手冲他扔出一只飞镖,老头灵敏地一跳,兴高采烈地躲开,一边洋洋自得一边继续唠叨。我泄气地吹了吹流海,捂住耳朵加快脚步。
天黑的时候,我才走到通绝岭的半山腰,准备找个山洞过夜。
去拾柴的时候老头自告奋勇来帮忙,嘴里还不停念叨:“这要是拜我为师,学了仙术,翻过这通绝岭不过一眨眼,何苦吃得这些苦?”话虽然这样说,但他脸上没有一丝抱怨,反倒兴致勃勃地帮我挖洞生火,忙得不亦乐乎。
“嗯?仙术?你确定不是妖术?”我白了他一眼,掏出行李中的火绒。
“当然不是妖术!我可是九大仙人中,赫赫有名的居元仙人呢!”
“哦?就是那个排名最后,还一直收不到徒弟的?”我有点意外,但也没因此对这疯老头有所改观,只暗自腹诽:怪不得跟妙妙一样神经兮兮的,看来这个世界的九位仙人都不怎么靠谱。
老头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开始反驳,我懒得听他,自顾向不远处一片林地走去。
穿过树丛,正想再寻觅些合适的干柴,抬眼间,却觉得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我的目光,我的全部身心都被不远处的一个身影,深深地吸引。
星光璀璨的夜幕将一片幽静的湖水映得深邃而灵动,暗色的波纹上流淌着银白的月光。美妙的音乐若有若无从天籁传出,我吃惊地遗落了手中的木柴,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是一步步向湖畔走去,走向那个静静坐在湖边的身影……
老头似乎在后面叫我,可我完全顾不得,耳畔只是越来越动听的旋律,仿佛来自亘古的呼唤。
月华如练,洒落在那人细碎的黑发上,映下冷峻的侧影。他默默地靠着石头坐在草地上,一腿伸直一腿曲起,凝望着深色的湖水,眼神空漠而冷厉。
风微微地吹起他白色的衬衫,有大海的气息……
“教……教官?”我试探地问,声音很轻,似乎怕一不留神便发现眼前的一切只是幻境。
坐在湖畔的男子闻声回头,看见我走来,表情虽然没有任何变化,但那淡淡的眼瞳中,所有冷漠瞬间消失。
“十七……”他温和地伸出一只手,就像以前在岛上无数个静谧的夜晚,波涛汹涌的大海旁,因为杀了人而害怕得无法入睡的我,被他轻轻拥进怀里,讲述古老的童话:
很久以前,有一个王子做错了事,失去了他最爱的人,万分懊悔和悲痛之中,他的灵魂剥离了肉体,追随着所爱之人堕入轮回,永远守护在她身边……
“女娃娃!快闭上眼睛!!”
我正要将手放在教官宽阔温暖的掌上,却突然听见身后有人一声大喝,蓦然惊醒,发现教官已经不见,而湖水中似乎有无数透明的冰蓝色触角悄悄向我伸来。
“快回来!离开那片湖!你要是被夜魇兽捉住,我就没办法对付它了!”
我这下才完全苏醒,突然觉得脚踝一凉,被一股强力拉拽得跌倒在地。我低头看去,发现几只触角将我缠住往湖里拖。我奋力挣扎,想摆脱它,不料却越挣越紧,感觉脚踝就要被勒断,于是迅速抽出匕首去砍触角,结果锋利的兵刃径直穿过那半透明的、泛着蓝光的触角,没有丝毫作用。
我心下一惊,顿时生出一身冷汗,眼看着就要被那东西拖进湖里,便反手一刀狠狠戳在地面上,然后死死抓住匕首,竭尽全力与之抗衡。
哗——
一声近乎野兽嘶鸣的水浪声,我感觉那拖住我的力量猛地增大,匕首深深在地上划出半尺的深痕。冷湿的手开始在匕首手柄上打滑,最后,终于脱落。
骤然间的失力,我被迅速拖进湖里,只留下岸边一路鲜血斑斑的十道指痕……
冰冷的湖水湮没了整个世界。
我被拖进暗无天日的湖水深处,像一条无力的水草。
蓝色的触角终于将我带到它的主人面前。巨型章鱼一样的怪物游动地盘旋在湖底,半透明的身体像体格庞大的水母,软体的头部突然裂开一个黑洞,犹如一张大嘴,掀卷起漩涡一样的水流,缓缓将我送入……
“十七!我念一句,你跟我念一句!”
突然之间,越来越昏沉的脑海深处传来上川近的声音,就像那天晚上他向我传达命令时那样,他的语调仍然平缓冷静,只是语速非常快。
“以神之名呼唤……快跟我念!”
“以神之名呼唤……”
“我命万物觉醒。”
“我命万物觉醒……
懵懂中,我意识模糊地跟着上川近念,却仿佛听见另一个声音在内心深处渐渐觉醒。
古老而繁复的咒文慢慢从口中溢出,一种莫名的熟悉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