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之龙套秦钟-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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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却是李守中规矩却不乏人情之处。秦钟如何能不答应,便让摘星去回了薛蟠,待到薛蟠将好消息给了庄季书,倒是惹得他高兴不已。
这事儿却是涉及到李守中,毕竟若是庄季书改名应考之事事发,李守中怕要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薛蟠哪里敢寻别人,可惜狗儿不通文墨,他便自己上手,每日抄送。倒是惹得李守中怨念不已,说是怎寻了个粗货来,实在污了他的眼睛。
秦钟却是回去好好羞了薛蟠一番。
时间一晃而过,从初一到二月初九,不过四十日时间,端郡王将原本隶属于太子势力的户部从上到下清洗一遍,户部尚书马进告老还乡,原户部侍郎鲁芒,因贪污受贿涉及人命被罢官并全家流放,户部改头换面,这仿佛是个旗号,代表着太子一系最终消亡。
另有件不大不小的事儿,戴榕闭门思过后,太子贴身太监张宝儿竟是死在了宗人府大牢里,太子都死了一年,那不过是个奴才,倒也没几个人理会。
二月初九、十二、十五,会试三场。
此时春寒料峭,偏偏为了防止夹带作弊,会试是不准有夹层的衣服,秦钟又是最怕冷,若是不暖和,怕是连笔都拿不住。好在薛蟠早早的让铺子里准备了一种厚棉布送了过来,秦可卿连连做了四身给秦钟套上,虽然看着窝囊点,倒是暖和起来。
此时没人用过露指手套,秦钟自然不敢随意带入考场,便让秦可卿做了两条单布腰带,到时缠在手上,也能防寒。
到了那一日,戴榕因被圣上勒令闭门思过,不能出门相送,便让寿儿早早带了做好的热腾腾的步步糕来,寓意为一步登天,但也吩咐了,只能吃一口,这东西不消化,万一到了里面闹肚子却是麻烦。
待到庄季书的马车过来了,秦钟便上了他的车,摘星跟着狗儿坐在车辕上,一道儿去了贡院。此时车内倒是温暖如春,庄季书瞧着精神不错,看见秦钟便道,“你早上拜佛了吗?”
秦钟知道这是笑话他乡试抽了个臭号,熏得只考了倒数第一,便哼笑道,“临时抱佛脚有何用?佛爷总是公平的,轮着我一次,下次就到你了。”
谁料到这话却竟真说中了。秦钟倒是排了个背风的号舍,三日里虽然也冻得不轻,但好歹他不似别的读书人那般,什么都讲究个规矩,写个字还要做的端端正正,他那被子多缝了几个盘扣,裹在身上扣上,便是个厚厚的棉衣,倒惹得巡考之人频频注意。
倒是庄季书,却是排了个臭号,虽是冬日,那味道并不如夏日那般熏人,可在如此重要时刻,却也是影响心思。若是别人,如秦钟一般,怕是早就心浮气躁,下笔无力了。庄季书倒是如看不见闻不着一般,竟是规规矩矩的答完了整场,还睡了一觉。
第一场结束,秦钟还狠狠地捏着鼻子嘲笑了一番庄季书,连道自己竟是料事如神,还道佛爷真公平,总算替他出了口气。庄季书那么端正一人,却是气得将人拽到了身旁,也不准他捂鼻子,学他的样子熏人。可惜秦钟压根不怕,只能作罢。
待到三场九日下来,秦钟哪里还有精神与庄季书取笑,竟是在路上便睡着了。好在家中陈嘉已然等着,从车上背下来后,替他诊了脉,只道是累狠了,睡一觉便好,这才让秦可卿放下了心。
秦钟一睡便是三日,待到醒来,只觉得腹中饥饿难耐,便眯着眼叫落雪,谁料却是个极为熟悉的气息过来道,“终是醒了。”
秦钟睁眼一瞧,竟是姐姐。“姐姐怎的在这儿?”
“我瞧着你一直睡不醒,陈嘉虽说无事,也放心不下,便在这儿守着,”她笑了笑,“饿了吧,我给你温着粥呢。”
秦钟点点头,起身洗漱,喝了碗粥,才知道戴榕已然派了寿儿来了不下十次,便让人去报了平安,又去书房将最后一场的卷子默了下来,瞧着天色还早,便同昨日庄季书送来的一道,亲自拿去给了李守中。
两人的文章却是迥然不同,秦钟底蕴不足却颇具灵性,庄季书则文笔老辣一阵见血却将分寸拿捏得极好。前者怕是遇上个伯乐方能考中,庄季书这次确实必中无疑,只是名次则要看主考喜好。
他抬眼瞧了瞧站在一旁的秦钟,却见他此时正两眼发光的盯着自己,怕是等着自己夸奖呢!若是论原先,李守中自然喜欢庄季书这般底子厚人又肯奋进的学生,可如今也不知是否是岁数大了,却对秦钟颇为喜爱,瞧着那湿漉漉的眼神,哪里舍得打击他,便道,“写的不错,庄季书比你强些,名次会靠前。”
靠前却是个极为模糊的词,你第一,我第二,这叫你靠前,若是你第一,我落榜,按着成绩看,也是你靠前,老油条李守中玩了个文字游戏,小狐狸秦钟却一时大意,美上了天。
冲着李守中行了个礼,便一溜烟地跑出了李府,催着摘星向着戴府赶,戴榕担忧了三日,怕是急坏了,他却要亲自告诉这个好消息,谁料一到前三胡同,车便被拦住了,一个军士冲着摘星道,“查案封街,绕路吧。”
摘星却是机灵,连忙塞了银子,只道,“我们却是过来走亲戚的,这前三胡同里哪家犯了案,多久才能进去啊。”
那军士瞧了一眼手中的银子,足足有一两重,脸色便缓和了许多,将摘星拉倒马车后面,小声道,“却是那个戴府,原来的御前侍卫戴榕,如今犯了事,这不正在查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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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钟在前三胡同口听到后;便心如火焚;先是让摘星打道回府;又是在脑中盘算着到底有谁能够帮上忙。可荣王还未归京;静雅公主却也不好说;按理说母子连心,可他俩的关系却是僵的不得了;秦钟亦是不敢作保。其他的人,却并没有能够伸上手的。
他此时只怪自己竟如此没本事,出了事却是连人都看不到。如此心焦如焚的回了秦府;却听着秦一道,“大爷,您一出门寿儿便来了,如今正在书房中等着呢。”
这无疑是天籁之音,秦钟也没了平日镇静的模样,慌忙向着书房跑去,待到推开门,便瞧着寿儿正坐在一旁悠哉的喝茶,听见门响,他便抬了头,站起来,冲着秦钟笑嘻嘻地道,“大爷,我们二爷让我送封信来,省得您担心。”
他态度虽然自在,可秦钟哪里顾得上,当即从寿儿手中拿过信来,迫不及待的撕开,纸上仅有寥寥几句,“此为局,莫忧,静观事变莫插手。看后即焚。”
秦钟的心顿时回了原处。
戴榕此时却在宗人府大牢里待得舒舒服服,宗人府大牢其实算得是条件最好的牢房,因着里面关的都是宗室,虽然是落了毛的凤凰,谁知道人家有没有长出来的那天,因此,这里的一贯待遇确实不错。
现将他关了两天,第三天,他亲舅舅当今圣上才出现在牢里,那屋子里仅有皇帝一人,坐着,身前的桌子上摆了一桌酒菜。瞧见他来了,便道,“过来,陪舅舅喝杯酒。”
戴榕倒也光棍,听着舅舅这个词儿,便大咧咧的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酒壶,先给皇帝倒了一杯,自己则用旁边吃饭的小碗满上,道,“外甥先敬舅舅一杯。”说罢,便刺溜一声,喝了个精光。
这却是馋酒的样子。
皇帝呵呵笑了,将杯中酒也干了,“牢里没酒?”
“每餐一素一荤,外加三馒头。我都几天没尝到酒味了。”戴榕又将皇帝的酒杯满上,皇帝不问,他也乐得聊聊家常。
“听着也没个人来看你,你与那秦家的小子不是挺好吗?都送了三年的东西了。”
这事儿怕是稍微细心点的都知道,戴榕也不隐瞒,道,“他春闱呢,我留了信,没让他担心。三年一次,他才十四,万一要考个状元,还青史留名呢。”
皇帝依旧是一副关心的样子,道,“你总该娶个媳妇,前段日子,你母亲不给你说了成国公府的小姐吗?怎的又退了。”
戏来了。戴榕一口将碗中酒干了,然后才道,“她那是看着端王风光,想沾点光呢。偏偏成国公家就一个庶女,又舍不得戴桐遭罪,不就轮到我了吗。”
这话说得却是极为怨怼,不过倒是没隐瞒,实打实地将静雅公主那点小心思卖了。皇帝再疼爱这个妹妹,听着他没死她就要找靠山,心里自然是不太痛快,当然,亦是怀疑,端王的势力竟然让静雅公主也动了心思。
戴榕连头都不用抬,就知道皇帝什么脸色,他眼药上完了,便埋头吃饭。不多时,皇帝往他碗里夹了筷子菜,才道,“你母亲总归不会害你。”
这话一说,那刚刚起来的氛围便没了,戴榕未曾接话,皇帝叹了口气,便打消了套话的念头,让人将菜撤了下去。戴榕一向聪慧,便老实跪了,刚刚是舅舅,这回儿是主子。
皇帝也不绕圈子,便道,“许岚到底在哪?”
“他先是出现在安徽境内,臣去查的时候,却发现他武力高强,出手狠辣,受了重伤,后来又出现在南方几个省份,均到那里便被发现行踪。”戴榕顿了顿,“说密信有叛徒,臣的确在查,说臣是,臣不服。”
皇帝点了点头,“那你觉得是谁?”
“贼喊捉贼,谁告的臣,就是谁。”
“你这是迁怒,你捉不到,难不成别人就不能捉了?”皇帝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戴榕倒是十分沉稳,“臣不信有人手下的人比密信还利索。”
皇帝瞧他死不悔改,骂道,“胡闹!”
戴榕被羁押一事闹得声势浩大。他被告在审理保成侯府时,私自放走嫌犯许岚,并在多次追捕过程中,泄露消息,将许岚放虎归山。这个罪名却是十分合理,否则以戴榕的本事,身后又有密信的情报,怎会连个书生也捉不住?甚至还屡次受伤?
首告者乃是密信中的一员,名为刘庆,乃是戴榕的手下,虽非亲信,但也足以让人相信。何况,他又拿出了当日的保成侯府戒备图,那如铜墙铁壁的防守,便是个飞人,也逃不出去。若非有人放水,许岚怎么溜走的?
皇帝勃然大怒,戴榕便下了宗人府大牢,皇帝要亲自审问他幕后者是谁?
此时,端郡王在早朝上书,要求接手对许岚追查一案,并立下军令状,一月内将许岚捉拿归案。
如此一来,倒是洗涮了太子逼宫乃是端郡王所为的疑点,毕竟若真为端郡王所为,那么他必然是希望许岚逃得越远越好,怎会上杆子去追。一时间,连皇帝看他的目光也和蔼了许多,众臣知道,端郡王此手却是得了皇帝欢心。
朝会后,端郡王心情颇为愉快,回了府便逗弄着挂在树下的画眉,水灏站立一旁,有些担忧地问,“父亲,那戴榕是个硬骨头,怕是不能招供。”
原是端郡王在江南盐案上吃了亏,他自是知道,这怕是有人在他背后出手了?只是究竟是哪位弟弟,此人却是隐藏太深,自己竟是看不出来。江南盐案他亦是曾经倾力挽回,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万万想不到由旬之留了两本账,更想不到林如海竟是写了封字字泣血的遗折,让他败得惨烈。
好在当年此事是老二出面办理,那吴家也串好了口供,他及时断尾,这才留得东山再起的根本。
蛰伏两个月期间,端郡王自不会闲着,一方面揣度如何能够再获皇帝信任,另一方面,则是在暗地里排查究竟是哪位弟弟出手?结果,曾经在此期间追查许岚出京的戴榕便出现在了视线内,更从买通的戴府下人口中得知,戴榕那时的确受了重伤,他便认定了那人是戴榕。
只是戴榕一向谨慎,除了秦家他是明目张胆的来往,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