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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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跟蛇王商量了一下,蛇群便在蛇王的命令下,迅速搬走了蛇王蛋,并开始渐渐散开,没过多久,数千条的蛇群全部散尽,消失无踪,只余下一片枯叶层。
白衣哥哥用眼神询问我,我读懂他眼睛里的意思,点点头,果然白衣哥哥立即对依旧在枯叶层中充当雕像的晨风喊道:“晨风,可以了,快出来!”
晨风这才吓得屁滚尿流地跑出来,嘴巴还哭着叫,“公子,好可怕,呜呜,我再也不来这里了……”
我不屑地撇撇嘴,哼,这个叫晨风的人真胆小,还这样婆婆妈妈地哭啼,我可是七岁后就没哭得这么不像话了,而且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晨风居然没来感谢我。
我心里不爽着,转身走到姐姐身边,姐姐先是将我上下检查了一遍,见我没受伤,这才对着我的脑袋重重一敲,教训道:“刚才多危险,谁让你进入蛇穴的。”
我诚实答道:“是蛇王。”
姐姐再次狠敲了我的头,凶神恶煞道:“闭嘴,以后不准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我摸着被敲了两次的脑袋,很想叫姐姐下次要敲的话,不要对着同一个地方,很痛的,不过没勇气开口,心里郁闷无比,阿毛说得对,我的姐姐这么凶,以后怎么嫁出去啊?我真担心。
“烈儿,你刚才是在跟蛇群交谈吗?”姐姐似有些不确定地问了一句,看我的眼神有一丝古怪。
我很怕说错话后姐姐再打我,先稍微挪开一步,这才点了点头,其实姐姐这说法不准确,应该是蛇王找我过去谈话才对。
白衣少年虽然也有些好奇,不过并没有多问,而是欣然微笑道:“多谢这位小公子刚才鼎力相助,我代晨风谢过两位。”
我听着高兴,白衣的漂亮哥哥在为刚才的事谢我。我挺起胸膛,觉得自己特男子汉,鼓足勇气,潇洒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三叔以前经常说这句话,我早就想自己试试了。
可是白衣的漂亮哥哥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感动,反而有些错愕地看着我,看着我的表情似乎是想笑又觉得不该笑,我心里纳闷,我刚才的话又什么不对吗?
却听“噗嗤——!”一声,那个叫晨风的人忍不住笑出声,明显是在笑我。
我暗自咬牙,好哇,我好心救你,你居然敢嘲笑你的恩人!
白衣的漂亮哥哥阻止道:“晨风,不得无礼,你该向他道谢,要不是这孩子,你恐怕早就命丧蛇穴,尸骨无存了。”
说的好,我暗自点头,不愧为漂亮哥哥,不但人长得好看,人也好。
晨风这才上前,一脸忍着笑意的样子,拱手道:“小公子,刚才多谢了。”
哼,没诚意的道谢,我还不稀罕呢,你说是吧,蛇王。
蛇王像是听到了我的心声,从我怀里钻出来,冒出一个头,对着晨风吐了吐鲜红的信子。
晨风见到那条红黑色的小蛇,惨叫一声,直接吓昏过去了,看来他真的怕蛇。
白衣哥哥也吓了一跳,看着从我衣服里钻出来的蛇一脸不可思议。
我慢悠悠解释道:“那个,它是不会随便咬人的。”可惜吓昏过去的晨风听不到,我心里不由偷笑,哦,还要加一句,欺负我的人,蛇王还是会咬的。
一旁的白衣哥哥不知道为什么用手指按了按晨风鼻子的下方(掐人中),神奇的是没一会儿,吓得昏过去的晨风居然很快就醒过来,漂亮哥哥好厉害!
晨风刚睁开眼睛,似乎人还有些没晃过神,我好奇地凑近一看,蛇王这贪玩的家伙也爱凑热闹,趁着晨风睁开眼的功夫,它已经凑到了最前头,于是晨风再次惨叫,只是没再立即昏过去,而是从地上蹦了起来,发疯地跑出好远,边跑边叫,声音真难听,然后撞到了树干上再次轰然倒地。
白衣哥哥有些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我被看得心虚,呃……其实这次我真不是故意的。
姐姐象征性地责骂一句,“烈儿,不得无礼。”我乖乖回到姐姐身边,姐姐看着我脖子上的蛇王,笑得怪异道:“听说蛇羹很美味。”
我吓得立即让蛇王先到树林里躲去,姐姐的眼神好可怕。
白衣哥哥这次是拆开一个布包,上面排满细细长长的漂亮银针,只见白衣哥哥抽出一根银针往晨风身上扎去,我浑身一个激灵,一定疼死了,我替晨风可怜。
晨风没有马上醒过来,不过白衣的漂亮哥哥只给晨风扎了一针便收起布包,转而问我们:“你们两人怎么会跑来到这偏僻的荒山来?家在这附近吗?”
“不是,因为我们是逃……”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姐姐捂住嘴巴,白衣哥哥愣了下,眼神闪了闪,什么也没说。
姐姐捂着我的嘴巴不让我说话,她自己却委屈道:“公子有所不知,其实我和我弟弟是遭遇了歹人才会落难至此……”
我看到姐姐的眼睛有了泪痕,一骨碌挣开姐姐,生气道:“姐姐,谁欺负你了,我去打跑他们……”
姐姐却突然一把搂过我,超用力按在怀里,我彻底动弹不得,姐姐低着头对白衣哥哥哭道:“我们姐弟原本跟着父母举家搬迁来投奔亲戚,没想到半途中竟然遇到了一伙强盗,那些强盗根本不是人,我们的父母为保护我们,已经……最后逃出来的只有我们两人,我们姐弟举目无亲,才会在这荒山中迷路……”
真是感人肺腑、让人飙泪的故事,我都差点被感动了,只是,姐姐你瞎编就瞎编,能不能不要这么用力搂着我啊,我都快不能呼吸了,还有我的腰,都被姐姐掐下一层皮了,我眼睛泛酸,眼泪也跟着冒出来,呜呜,姐姐,你轻点,好疼啊。
“呜呜,公子,这两姐弟好可怜。”晨风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居然被姐姐的话给感动得眼角湿了。
白衣公子露出温和的笑容,什么安慰的话也没说,只是道:“你们两人先起来吧。”这对我犹如天籁之音的话语,终于让姐姐开我松了,我满脸通红,是被姐姐给闷的,揉着被掐青的腰,我努力吸下鼻子,眼泪“啪嗒啪嗒”地掉,给疼的。
转眼看姐姐,哪里有眼泪,刚才她根本就是在假哭。
“你们两人若是暂无去处,不嫌弃的话可以先跟着我,直到你们找到亲戚为止,不过我接下来要去趟井炎城办事……”白衣的漂亮哥哥并不多问,却对我们提出了实质性的帮助,真是好人。
“多谢公子,经公子提醒,我也想起来,我们姐弟的亲戚好像就住在井炎城附近,公子肯带我们一程真是感激不尽,只是不知该如何称呼公子为好?”姐姐早已经没了刚才伤心欲绝的模样,甚至眼睛都在发光。
“我家公子的名讳可不是一般人能……”晨风还没说完,白衣哥哥就抬手阻止,微笑道:“我姓尚方,直接叫我尚方便可,这一路多多指教。”
姐姐随即微笑道:“尚方公子有礼,我叫欣儿,我弟弟烈儿。”
我纳闷,白衣哥哥与姐姐真奇怪,白衣哥哥不说自己的名字,姐姐却不说我们的姓,要是我的话,肯定要学三叔那样,拱起手介绍自己:在下祁烈,多多指教。这样才威风!
不过被姐姐抢着说了,我只好问白衣哥哥,“漂亮哥哥,你有几岁了。”
白衣哥哥一愣,还没回答,就听姐姐教训道:“烈儿,谁教你这么没礼貌的?”
白衣哥哥错愣一下,丝毫不介意,微微弯下腰,笑道:“为什么想知道我的年龄?”
“因为哥哥很漂亮。”我诚实回答。
白衣少年听了笑起来,反问道:“那烈儿几岁了?”
我挺起胸膛,“十岁了。”
姐姐很‘好心’地添了一句:“虚岁十岁。”
白衣少年依旧在笑,伸手摸摸我的头,道:“那我的年纪可比烈儿多了将近一倍呢,离成年也仅两三步之遥了。”(初庆国二十岁成年)
咦,什么意思?我拿着自己的指头仔细地算着,越算越糊涂。
姐姐轻声冷哼,“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小鬼而已。”不过这话只有我听得到,前面收拾竹筐中杂草的白衣哥哥应该没有听到。
什么,十八岁!那、那白衣哥哥岂不是比我大了整整八岁,这下我该怎么称呼漂亮哥哥才好?
三叔也比我大八岁,难道我要我喊漂亮哥哥为叔叔?
我纠结啊,叫哥哥还是叫叔叔?
第六章 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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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尚方公子带我和姐姐走出荒山,一路向北,朝着井炎城前进,我和姐姐是去找那个根本不存在的鬼亲戚,尚方公子则是要去井炎城参加一个什么世医大会,听说挺重要的,是他的师门命他出来的一次试炼,若是这次的试炼成功,尚方公子就可以出师了。
于是我终于知道尚方公子是做什么的了,他之前背着的一竹筐杂草就是我最讨厌的药草,尚方公子居然是位大夫。
听晨风天花乱坠地讲述尚方公子的医术有多高超,晨风甚至说尚方公子在八岁的时候就记全了所有的医书,识遍所有的药草,堪称神童。
我想了想我八岁的时候在干嘛,好像正与唯一的玩伴阿毛斗蛐蛐,爬墙……老爹好像说过我那是在捣蛋。
不过我受到的最严重的打击是:尚方公子他怎么可以是大夫!
我最讨厌大夫了,记得以前每次生病的时候,那些讨厌的大夫就会给我开好多苦死人的药,然后娘都会给我熬成黑乎乎的汤灌我喝,那东西真是难喝得要死,爹娘却当宝贝一样,我一生病就凶巴巴捏着我的鼻子给我灌下去。所以我才讨厌大夫,他们每次一来家里准是弄了了一大堆的药草让娘熬成汤给我喝。
自我知道尚方公子是大夫以后,一路上他看我一眼,我就回瞪他一眼,尚方公子开始有些发愣,到后面好像是觉得有趣一样,故意逗着我玩,无论我怎么瞪他,他都回一个微笑给我,害我觉得自己好像坏人。
路上姐姐还偷偷交代我,不要把自己是逃犯的身份说出去。姐姐说,我既然是个逃犯,就要有逃犯的自觉,于是我现在非常自觉地跟在姐姐身边,不与尚方公子他们说话,因为我几乎插不上话。
说话的基本是晨风和姐姐,尚方公子只是偶尔谈一下,更多的时候保持着儒雅的姿态,淡淡微笑地听着姐姐和晨风的谈话。
姐姐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一向沉默寡语,爹娘听她开口一句都开心得不得了,哼哼,现在居然跟放出笼子的鸟一样这么能说,不过谈话的内容都不是我感兴趣的,我听着直打哈欠,好想睡觉。
尚方公子并不急着赶向井炎城,游山玩水一样慢慢走着。走了一天半的时候,因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们四人只好在渺无人烟的荒郊野外露宿,而且很不幸的是,我们正好赶上了一阵暴雨。
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为何就我一人成了落汤鸡?我承认我就是不下心在避雨的时候打滑了一下,摔到水滩子里去,害我一身衣服都是泥水,全身都脏了,我好想洗澡。
由此,我对尚方的厌恶更上一层楼,都是他的错,慢吞吞地走几步路还要停下来四处捡野草,当宝贝一样让晨风全部收罗进竹筐里,耽误了那么多时间,不然才不会被雨淋。
姐姐和尚方他们躲过了这场雨,不过我身上脏得要命,偏偏附近没有溪水、小河什么的可以洗澡,我只好将就着一身泥人的模样跟他们继续走一段路寻找适合露宿的地方,最后终于在傍晚的时候,我们找到了一处靠溪水边的地方打算就地过一夜。
我也终于可以好好洗洗身上的泥了,我正准备脱裤子奔向小溪,姐姐却拦住我,让我等下吃点东西垫肚子了再洗,我可怜巴巴地看着清澈的溪水,又看看浑身泥人的自己,肚子不适宜地咕噜噜叫了起来,我只好坐回去,等待饭食。
晨风负责在附近捡些没被雨淋的干燥柴枝,顺便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