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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长曲待谁欤-第47部分

小说: 长曲待谁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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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血沫吐出口中,胸口遭受的钝击令人头晕目眩,踉跄跪倒在地。杞昭还未自己站起身来,又被温羽徵揪起衣襟抵于树干。迸射双目的精光毫不藏掩忿恨,仿佛毒辣的鞭笞,扫过少年脸庞。少顷,他眸中凶光骤然收起,丹色唇角邪肆一勾,似笑非笑道,“交心就不必了,交身……臣倒很是愿意……”
“温羽徵……你、你敢放肆!”杞昭急于将压在身上的男子推开,却因被他紧箍在怀而挣扎不得,仅得任凭一只温热的手探入他的衣袍,滑过他的亵裤,摸上了他胯间的性''具。
“为何大哥摸得,我却摸不得?”于怀中人的耳畔轻吹出一口气,连着喉中迸出的一个模糊嘶哑的笑也一并送入他的耳廓。一只手反剪少年的双臂紧紧掌扣,另一只手则肆无忌惮地擦弄他的阳''物。“与其跟了那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还不如跟了我……皇上该是知晓,温某承蜩于闺帏,解牛于床榻,胯''下早已嬖人无数……与我交欢的滋味,定然比与温商尧媾合要好出百倍……”
“你……你放开!你这混账,万死难赎……温商……”便是未尝被对方剪手缚住,这般浑身酥''痒似为人轻挠的感受怕也教他无从招架抵御。那只手骨节修长分明,掌心略带薄茧,指力拿捏得极妙,将他的揉搓得愈见粗硬。
瘦削身子宛如张至极限的弓,每一下因之而起的颤栗都有为极致的快乐崩断之虞。少年天子越是念及自己兄长的名字,便越令温羽徵倍受莫名的妒意煎熬。将那上的顶端小孔刮擦出点点黏稠欲液,忽又以指腹盖住,不任其酣畅泄出。
“温……温商……”杞昭一面觉其羞耻恶心,一面又无法自控地幻想起怀抱自己的另有其人,沉湎于纵情的呻吟、张裂似的苦楚与蚀骨的欢愉中难以自拔。他咬着舌头又一次完整念出那个名字,在泄出的刹那大声喊道,“温商尧救朕!”
蛰伏于山雾里的风迅疾掠过,草木瑟瑟颤栗,仿佛鬼魅的手矍铄挥舞起破败的战旗。温羽徵从未忧虑过林中埋有伏兵,即便心中生疑,此刻也无暇顾及。他方才听见周围生出的躁动异响,一支飞来的利箭就射入他的右肩。若非少年天子早有交代,这支箭本该不偏不倚洞穿他的心脏。
温羽徵怒吼一声,便又是一掌推在杞昭的后心。
杞昭嘴角溢出殷红鲜血,只觉脊骨俱断般撕心裂肺的疼痛,再难从地上爬起。
披甲带刃的伏兵一拥而上,被四下包围的男子披染一身落日余霞,孑立于峭壁之前,退无可退。抬手慢慢拔出穿透右肩的箭,仰脸向阳,眯起那双桃花眼眸看了看——箭头泛出粼粼蓝光,沾于其上的血浓黑似墨,该是带着剧毒。
鞘中当吟渐渐生出声声嗡鸣,起初还细不可闻若蜂蝶舞翅,逐步震响至让人心惊肉跳。只听锒铛一声,他拔剑而出,一注黑光便直冲广袤苍穹。
不知是否剑光太过澎湃盛炽,少年天子只感视线玄蒙不可视物,只听得见刀剑相交的嘈杂与血肉相搏的嘶喊。待寂静踏平喧嚣,光线重回眼前之时,一股血腥气味逼人欲吐,抬眼即是一地血肉模糊、残肢断首的尸骸。仿佛这巫岫云壑同化作了阴司重狱,安得幸免,安得遁藏。
“温羽徵……不、不可……”见温羽徵步步向自己逼近,杞昭惊惶环顾左右,然而周遭尸横遍地,已是呼天吁地亦无人相救。他不自觉地往后挪退,半截身子已处于悬崖边缘,“温羽徵……不可弑君……”
可那满身浴血的俊美男子仍旧长剑倒提,一步迫近一步,眼不交睫,面无表情。全似置其哀求若罔闻,不过抬腕一挥,剑气的巨大冲力就把少年摔出了山崖。
作者有话要说:忿速可侮——孙子所言,即为将的第三个不可是“忿速,可侮也”,不可“性情暴躁”。


、57、已就长日辞长夜(下)

几日内皇帝的亲随悉数出动,虽所行秘密,数百侍卫也几乎将后山兜底翻了个遍——可莫说个活人,却连具尸首也未找到。
温商尧亦策马前往了后山,未食未寝,与秦时如、施淳等忠靠之人一同寻找少年天子的下落。
暮色渐笼于四野,雪飘茫茫,雾起澹澹。后山的鸟兽草木似有灵性,一概蹑足而过,伏偃无声。连风也止了,唯有一个身披及地大氅的背影长久伫立于峭顶崖边。俯瞰脚底翻涌的雾气,平视远方缥缈的云岚,他此刻想见的全不是咫尺相近的肘腋之患、萧蔷之祸,也不是接踵而至的山崩地裂,惊涛骇变。他只想起那个憷见生人的懵懂孩子,那个心怀宏图的激昂少年,那声“朕喜欢你”的缱绻,那声“同生共死”的慷慨……恁千般历历目前,声声在耳,犹似昨天。
“国公。”两个身裹裘袄、脚踏皮靴的男子踩着深浅不一的雪地足印,自其身后走来。二者中年长之人躬身作揖道,“雪天地滑,方才有两名兵士不慎跌落,幸无大碍。”
鬓边白发随风拂动,氅衣也飘摆若飞。见温商尧背身相对,久未置声,秦时如又劝道:“眼见日薄西山,天寒更甚,国公抱病未愈,还是及早回府的好。此地就交给老臣,老臣对天立誓,定将陛下安然无恙地带回!”
“秦老将军所言甚是。”施淳亦躬身道,“卑职也斗胆请国公及早回府,坐镇京中……”男子嗫嚅一番,又咬牙道,“陛下乃九五至尊,定有上天庇护!可倘若……倘若陛下当真遭遇不测……未免朝野生变,朝中事务还得暂由国公主持!”
“麻烦老将军带人再去山下仔细搜寻一番,若还无陛下踪影,便让侍卫们都散了吧。”一言嘱咐于秦时如,温商尧并未回过眼眸,仍旧目视前方道,“施淳,可有羽徵的消息?”
“事出当日,大将军便已仓猝离京。”施淳回话道,“几日前卑职派人跟随打探,但闻大将军挥师一路,将所经之地的名医、大夫悉数抓入军中,想必也受伤不轻……”
“你传我谕令,让阮辰嗣打点行囊,连夜策马赶赴军营。”睫长眸深,他一眼未眨地凝望远方,声音听来好些疲乏,“再让他替我捎一句话,‘无论何事发生,我们始终是手足至亲,若外头养伤不便,还是回家来吧。’”
二人得令而去,正当施淳走出数步,听见身后之人相唤,“施淳。”
施淳当即停下脚步,返身相望。却见温商尧掉过头来,于漫天风雪中凝视他的眼眸道,“我是不是揠苗助长,做得太过了?”
施淳稍作一番思索,即躬身笑出,“恕国公此言,卑职不敢苟同。”顿了顿,又说,“依卑职之见,历经济南一事,陛下的帝主之气今宵盛炽昨朝,独掌乾坤,指日可待!想来陛下已非不堪雨打霜摧的幼苗,又何来‘揠苗助长’一说?人有颦笑,云有舒卷,日月躔度各有定数。纵然天子亦当恪守天命,只消陛下安然度得此劫,定当自此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国公大可宽心。”
“你这张嘴!”温商尧摇头笑出一声,又轻咳几声,挥手令其退下。
转目夜深。雪下得薄,却也下个不住。宛若鲛绡旋舞,蒙盖了天地间的一切杂色。
许是秦时如已令侍卫们散去,万籁俱寂,峦山成空。唯有一个披风及地的男子弃去了平坦山路,投身于杂茂林丛,不曾遗落一处。
“杞昭……你在哪里?”他本在心头默念他的名字,而后竟罔顾臣纲地喊出声来,“杞昭……杞昭!”
这个男人从未有过如此分明彰显的情绪,直到听见身后一个声音微弱却坚定地回应了他,“温……温商尧……”
浑然难解此刻满心失而复得的欣喜从何而来,循声回过眼眸,赫然便看见那个少年立于眼前。
十指血流淋漓,皮开肉绽,指甲业已磨去大半。锦缎袍袄早在攀爬的时候为尖利的山岩扯烂,掩不住遍体的污秽青紫,亦掩不住衣衫褴褛难以蔽体的窘境。
虬曲于山岩的老松免于他摔个粉身碎骨。从遍体的疼痛中醒来之时,来不及为自己的妇人之仁大表悔意,少年天子便告诫自己万不可坐以待毙。隐约听见有人叫着“皇上”,似乎是他忠心耿耿的羽林军。可喉骨干涩似裂,竭力张口而无法回应一字。那些杂沓人声渐渐杳远,他竟自己追着那声音从半山腰上爬了上来。
所有的恐慌、疼痛与疲乏,俱在听见那人唤出自己名字的刹那,消解于无形。
全不在意全身坼裂般的疼,杞昭摇摇晃晃走上前,竟还眼眸炯亮地得意开口,“朕答应要作名存青史的圣主明君,朕还要与你偕老白首,怎可食言……”还未说完,少年身子一晃,即倒了下去——幸而温商尧及时向前,将他揽进了怀里。
“朕知道你会来找朕,会来救朕……就如过去那么多次一般……可朕是男人,朕也当自己救自己……”杞昭带笑抚摸起温商尧的脸庞,却发现这个从来内敛淡漠似一泓静水的男人已红了眼眶;他本想将连日来的饥寒苦楚一并倾诉予他,却恍然被人封住了唇。
他本已气息奄奄,在这一吻下竟重获生机。少年天子浑似饥饿经年,用尽全力支起身体向身前的男子靠近,一面狂热地吮吻他的唇,一面引着他的手指摸向自己的身体。眼眸紧阖,由始至终不敢睁开,但怕一睁眼即会泪流不止,将满嘴的甘甜化为咸涩;即会发觉此刻的欢愉原不过是空梦一枕。
他终于明白这情到浓时深处,想要与心爱之人肌肤相亲的渴望是何其天理昭彰,难以摒绝。于自己,于温商尧,皆是如此。
唇舌的纠缠难解难分挚烈已极,少年天子根本无法分清是谁褪下了自己的亵裤,只感那修长冰冷的手指缓缓滑过自己的两腿内侧,又游弋于自己的温热胯间。男人的掌心结着一个不大的疤,余下的皮肤则细滑如缎,毫不似武将粗粝。才撩擦几下,为这极致的快乐激得狠狠打了个冷战,半梦半醒间他便一泄而出了。
那冰冷手指并未就此离开少年的身体,反倒探入他的臀缝之中,轻轻送动。下''体忽生一阵锐痛,恍惚间杞昭感到一个炙烫硕硬的物体正撑开自己的后''庭,慢慢侵入自己的身体。如同葵藿倾阳的天性,他不自觉地将臀与腰一并抬高,两腿交箍收拢于对方的胁下,与他抱得更紧,直至无间相合。
处于上方的男子倒也不急于抽''送,结合之处随着二人难以自抑的身体轻颤一并颤动,适才那难以忍受的胀疼褪了去,对于摩擦的强烈渴望反自那里传来,一阵紧似一阵。温柔的抚摸早已慰藉了满身伤疼,于这教人骨软肉酥的感觉中舒服得几欲睡去,他仍强撑开双眼,喘息着问,“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温商尧亦胸腔起伏轻喘不止,匀了匀呼吸,颌首道:“知道。”
杞昭问:“你可知道……你现在紧抱的人……是谁?”温商尧复又颌首:“杞昭。”杞昭又问:“不是龙椅之上任其生杀予夺的天子?”唇角浅浅一勾,温商尧微笑道:“只是杞昭。”杞昭再问:“也不是你挚爱过的那个女人的孩子?”温商尧仍是微微笑道:“还是杞昭。”
没有君,没有臣,没有伦理纲常的鸿沟,没有往事隔阂的天堑。唯有于这弥天风雪中唇舌相贴、叠股交欢的两个男人。
一个长吻过后,上方的男子本欲起身,岂料却为身下的少年更为用力地抱紧。
“不要……不要走……再抱一会儿……”两臂骤然相聚收紧,不容对方离距自己一厘一寸。一面胡乱吮咬着那两瓣轻薄冰凉的唇,一面又含混不清地模糊喃语,“就这样,再抱一会儿……”
“若再不走,只怕就要被这大雪给埋了……”话虽这般,温商尧倒也不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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