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审判-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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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丽卡理所当然会问为什么不再制造一两匹坐骑,奥莉西雅就神秘兮兮的凑近了弗雷德丽卡的耳朵:“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魔兽战争’的那些魔兽都是奥西制造的,只是罗兰带队偷袭的时候被藏了起来。我当然也有试过制造一些帮手,不过上次想用来救你的那只骨龙就是结果——那家伙完全不受控制,把情况搞得相当混乱。否则的话要找到你应该还会更方便一点。”
不管怎么样,弗雷德丽卡还是觉得奥莉西雅的理由十分没有说服力。不过当时她也没有在继续反驳。因为很显然的,当奥莉西雅提到那只骨龙的时候,两个女孩的情绪明显消沉了下去。
“布鲁中央森林的惨剧和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弗雷德丽卡。”奥莉西雅曾经这样说,“当时你的情况虽然失控了,但所有森精灵的死亡都是我所召唤出来的骨龙所造成的,你没有杀任何人。”
奥莉西雅把罪过全都背负在自己一个人身上的举动令弗雷德丽卡很不好受,她知道杀人的感觉有多么糟糕,奥莉西雅也许只是因为想保护自己才这么说得。几个月之前因为妖刀的关系弗雷德丽卡杀死了几个牧羊人的时候,她几天都没能吃下东西,即使是断臂的痛苦也被那种罪孽的感觉所掩埋了。她也隐约可以知道,奥莉西雅之所以喜欢晚上赶路,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杀人的记忆令她晚上根本睡不着,只有当赶了一夜的路,太阳的光芒和疲惫的身心将梦魇淹没的时候,她才可以什么都不想地“睡”过去。
这让弗雷德丽卡感到自己只是奥莉西雅的包袱。虽然是在一起旅行,奥莉西雅却想要把所有的困难和痛苦都帮弗雷德丽卡挡开,不让她受到一点儿伤害,弗雷德丽卡甚至开始怀疑当初奥莉西雅不辞而别,之后也没有想办法来找她,直到得到了自己被抓的消息以后才来救援也是因为觉得自己是个累赘,妨碍到了她巡礼的过程。
不过弗雷德丽卡总是忘了问。即使本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开始的谈话,也会因为与奥莉西雅的交谈太过令人心情愉快而忘了谈话本身的目的。弗雷德丽卡觉得自己已经不可自拔了,她难以想象,如果有一天奥莉西雅真的离开了自己,自己要怎样才能活下去。
就好像现在,即使是奔着那个渺茫的打败塔那托斯的希望而去,天空中的太阳又是那么的狠毒,只要奥莉西雅在自己的身边,弗雷德丽卡的心情就十分的良好。特别是他们即将前往一同瞻仰的塞西莉娅神像还有那样的意义——
两个少女曾经在沙漠边缘的一个野蛮人部落带过一段时间,虽然只有奥莉西雅能够听懂野蛮人的语言,但弗雷德丽卡也体验到了那个会说通用语的部落酋长对于奥利西雅化身的少年诗人奥尔的友好,她也意识到自己也许只是被那个老头的一句“你们是一对很般配的小夫妻”给收买了,不过在听说两人要穿越死亡沙漠前往神圣公国的时候,那个老头确实给了她们许多诚恳的建议。不过弗雷德丽卡最在意的还是老头所说的经常有像“他们”这样的年轻人不惜冒险去瞻仰塞西莉娅神像,因为塞西莉娅和塞罗神魔相恋的有名故事,年轻人们相信她会保佑相爱的年轻人永远在一起,不管他们的爱情是多么的不被世人所允许。
“还有什么样的爱情会比智慧与生命的女神与掌管破坏的邪魔相爱更加不被世人所允许的爱情呢?”那个老头当时这样说的。
“但传说中他们两个的故事不是以悲剧收尾的吗?”
老酋长被弗雷德丽卡问住了,好好想了一下才给出了一个十分没有说服力的答案:“正因为这样她才要保佑和她有相同命运的人啊。总之一起去拜访过她的人,从来没有分开过的。”
弗雷德丽卡认为那是理所当然的,两个人连死亡沙漠这样的考验都经过了,怎么还有分开的道理。不过她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虽然嘴上不信,弗雷德丽卡还是满怀欣喜地与奥莉西雅穿越沙漠去了,心里比奥莉西雅还要着急。
就在这个时候,毒辣的阳光似乎有一瞬间被什么东西遮蔽了,两个少女的身体感到了一霎时的轻松,弗雷德丽卡也从思绪中被拉了回来,她和奥莉西雅同时向远方的天空望去。那一团庞大的黑云竟让整个天空蒙上了一层阴暗,还仿佛传来了隆隆的巨响。
是邪龙大迁徙!弗雷德丽卡顿时醒悟过来。“快找个地方躲一下吧,奥莉西雅!”这是死亡沙漠最恐怖的景象,那些生活在死亡沙漠最北部的邪龙魔国的庞大生物每年一次的向西迁徙,沿途所经过的所有地方无不变成了一片荒凉的景象,无论是死亡沙漠土生土长的骆驼还是碰巧在它们途径的路线上的仙人掌,都难以逃脱成为食物的命运,弗雷德丽卡突然想起即使是大陆上最有实力的商队,也不会选择在这个季节穿越死亡沙漠的。
“血腥的和风之月”——这是经常在这附近活动的人们给这个邪龙迁徙的季节所赋予的称呼。现在,那些可怕的生物正向两个少女这边疾速地飞来,远方的沙漠也因为这令人颤栗的景象在低空中扬气了一层风沙。
“等的就是它们!”奥莉西雅一手发弗雷德丽卡从后面搂住,在她的耳边说着。炙热的鼻息喷入了弗雷德丽卡的耳廓。
“太淘气了。”弗雷德丽卡在心中默默的抱怨,“现在不是亲昵的时候啊。”
弗雷德丽卡不明白,奥莉西雅却因为邪龙的即将到来突然有了精神,明明刚才还一副精疲力尽即将被火热的太阳做成干尸的样子。难道她是早已有了与邪龙战斗的准备,之前是在保存体力?但即使是奥莉西雅,也是不可能打败这些可怕的家伙的吧?这些远古的生物是从神话时代一直生活在这片大陆上的,即使是塔那托斯,也应该不会愿意与它们正面冲突的吧。
弗雷德丽卡正想劝奥莉西雅放弃这个疯狂的念头,背后传来的柔软触感却在渐渐消磨她的意志。她觉得可怕极了,一和奥莉西雅在一起她就完全失去了主见,当遇到麻烦的时候宁可选择无条件的信任。分明是这样清晰的劣势,弗雷德丽卡却只是一看到奥莉西雅那自信满满的脸庞,就从心底里觉得不用再担心了,奥莉西雅能够解决的。
这是弗雷德丽卡不愿意承认的。她的潜意识里坚信着,只要有奥莉西雅在,自己就不用思考,只要依靠奥莉西雅就行了。望着那些快速接近中的庞大生物,弗雷德丽卡却在奥莉西雅的柔软怀抱中感到全身酥软,好像没有了骨头一样,只是感受着奥莉西雅身体玲珑的形状。这对她来说实在是一种巨大的诱惑。
但邪龙只是在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到了两人的面前,这些庞大生物的飞行速度没有人可以否定。很快,就有邪龙向这两个美味的食饵俯冲了下来。弗雷德丽卡可以感受到巨大的气压,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那是一种可以令人的魂魄都颤抖的气势。
“抓紧了。”弗雷德丽卡只听到了耳边一声精灵般的低语,便感到身体凌空而起,而看着已经在自己下方的那条邪龙一个张嘴噬咬的动作,却是扑空了。紧接着,搂着自己的奥莉西雅就落在了那条邪龙的身上。她身体前倾,把两人身体的重心放在了前方,踮起的脚尖摩擦着邪龙北部粗糙的皮肤,向后退了老远一段距离,才勉强停下。鞋子已经发出了烧焦的味道,但也因为快速的移动和烟雾一起立刻被抛在了后方,邪龙的皮肤上却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两人的速度终于在这一连串危险的动作之后被提升到了和邪龙的迁徙队伍一样,而被稳稳地抱在奥莉西雅怀中的弗雷德丽卡却丝毫没有受到激烈震荡的影响。
“这是能够和塔那托斯相媲美的身体素质,我在巡礼的过程中得到的。”耳边的风十分的大,只有奥莉西雅贴着弗雷德丽卡的耳朵讲的话,弗雷德丽卡才能听见。
而那只巨大的骄傲生物也决没有愿意被两个不速之客搭乘的理由,它抖动起身躯给两个女孩制造了不小的麻烦。奥莉西雅也立刻一跃,到了另一条龙的背上。因为已经跟上了龙群的速度,这一次的“着陆”并没有多大的震荡。
两个黑袍的少女就这样跟着龙群迅速的移动着,一刻不停的在空中飞舞,弗雷德丽卡倒也觉得这是一个相当浪漫的情景,而奥莉西雅也尽量选择有龙的阴影的地方,令这个旅途也变得十分的凉爽。
但毕竟奥莉西雅需要时不时地与邪龙周旋,当这两个不受欢迎的乘客告别龙群的时候,有了塔那托斯的体质的奥莉西雅也已经精疲力竭了。在那两条长长的惯性拉扯出来的脚印的末端,这会换成了奥莉西雅倒在弗雷德丽卡的怀里。
这时候太阳已经开始落山了。
在一个白昼之内横越半个大陆的举动,相信能够做到的人不多吧。“辛苦你了,奥莉西雅,好好的休息一下吧。”神圣公国的城市已经就在前方不远处了,不过弗雷德丽卡还是很快就后悔了她自己所说的话。因为他看到了一群高等的祭祀向这边走来,而她们两个的穿着却还都是黑袍。
与黑袍最不能相容的,就是教会了。而在这开阔的沙漠中,她们也无处可躲。
第二十一章 最后的幸福
第二十一章 最后的幸福
睡着的奥莉西雅脸上那安详的表情确实很令人泄气,弗雷德丽卡却开始相信这也是在奥莉西雅预料之中的情形。种种迹象表明,骑乘邪龙到达的方式是一开始就已经被她决定了的,既然如此,体力耗尽之后的危险也绝没有被忽略的道理。但弗雷德丽卡却丝毫没有能够放心,因为她发现奥莉西雅似乎是太看重自己的一个小女孩的能力了,她本人却丝毫没有信心能够对付得了那些顽固的僧侣。
“请快来救救我们吧,尊贵的祭祀大人们,我们在旅途中遭到了黑袍法师的袭击……”虽然弗雷德丽卡已经构造了一个十分完美的谎言,但她的演技却不能给自己足够的信心。即使是在理论上完美的谎言在执行的过程中也一定会有破绽出现,区别只在于这个破绽是否会被人发现,需要赌博对手愚蠢的情况也只是在无法避免的情况下才适宜被进行。这时候,奥西曾经提到的一种暂时修改自己记忆的魔法被弗雷德丽卡想起,这种古代的魔法似乎确实可以让谎言成为真实,因此而臻于完美。但那种技术太过复杂与危险,弗雷德丽卡并不自信自己拥有奥西那样精准的魔法操控能力。
“请不要担心,我的孩子,”老人们总喜欢以这种令人生厌的语气说话,不过比起与自己同年龄的孩子来,弗雷德丽卡却更喜欢与这些家伙打交道,至少它们更容易捉摸和理喻。“作为稀少而珍贵的客人,作为神圣公国的最高祭祀,我爱弗拉比·迪蒂亲自前来迎接你们了。”
这个老头似乎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让弗雷德丽卡显得有些局促,这样的阵仗又的确不像是偶遇,按照弗雷德丽卡所得出的结论来看,自己精心准备的谎言似乎难以派上用场。
“正如你所想得那样,孩子,”弗雷德丽卡十分讨厌被这样一个老头称作“孩子”,他倒是很愿意被任何除了老头们之外的人群给自己灌上这样一个自己并不很在意的头衔,即使那个人的年龄比自己还要小。但老头们总是喜欢用这样的称呼来显示自己经历了很多事情,即是对方是个30多岁的成功人士,这令他们显得相当的自以为是,虽然也许他们确实有自以为是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