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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浮生物语2-第43部分

小说: 浮生物语2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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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我都不打算出门,因为街上到处是臭道士,谁知那个害苦我的家伙是不是也在其中。我的后遗症恢复得越来越快,今天,我已经能想起一个叫做九厥的,长着湖蓝色头发的男人。他是我的朋友,会酿酒,很聒噪。

虽然还不能将所有的片段溶成完整的记忆,但我知道快了。

可是,我突然不想太快恢复记忆。因为只要这一天一到,便表示我可能会离开菜刀与凰了。

半个月失忆的生活,他们是我唯一的,朋友,不管他们承认与否。我舍不是菜刀的丸子汤。

最近几天,菜刀总是很累的样子,每天晚饭之后,他都会出去,往那个村子的方向,然后天快亮才回来。

我试着跟踪过他,但每次都失败。他只要一进村子,便失去踪影,任我在里头到处乱窜,也没有他的下落。凰变得更不爱说话了,饭也吃得少。

有一天我从外头回来,看到菜刀在跟她交谈。什么内容我不知道,只发现越近中元节,凰越是不安,虽然她掩饰得很好。

这两个人身上,藏着奇怪的秘密。

天气很不好,三天前就开始下暴雨,还有不少人说,这几日的凌晨,总被地底下奇怪的震颤给弄醒。

我虽睡得像猪,但前天凌晨,确实也被地下一股奇怪的力量给摇醒了片刻。

这会儿,我坐在屋檐下,托着腮,皱眉看着乌黑的像要掉下来的天空。菜刀走到我身边,扔给我几个小钱,说:“去买点香蜡回来。我要做晚饭,没有时间。”

“这么大的雨!”我瞪他。

“在河里都淹不死,这点雨怕什么!”他淡淡道,“我烧了你最爱的丸子,等你回来。”

好吧好吧,我就是管不了这张嘴!

打着伞出了门,去了最近的纸扎铺,边走边抱怨,妖怪也要过中元节吗,真是奇了怪了。

等等,我心里突然一惊,这么久了,菜刀从来没有让我为他办任何一件事。飞奔回去,果然人去屋空,凰的轮椅孤单地留在窗前。

墙上,我刻下时间划痕的地方,留着几个不算好看的字——后会无期,珍重。

这个骗子!再写句“认识你三生有幸”多好!

我将手里的纸钱一扔,冒雨出了门。

我觉得,如果今天不找到他们,这一世便真的后会无期了。我们没有什么生死与共的经历,相识也不到一月,但既然吃过人家的饭,也该当面说声谢谢,如果他们有难,我会拉他们一把,不管拉不拉得动。滴水之恩也好白吃之恩也好,都当报答,我不想欠人情。这个不知是什么的妖怪,会带着凰去哪里?

我已经记起了该如何飞行,可滂沱大雨完全扰乱了我的方向。

村子?!菜刀常去的村子?我心里骤然亮了一亮。

就在这时,半空中的密密雨帘后,传来我这辈子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树妖,你我如此有缘,还不随贫道回去!”

我回头,那冤魂不散的臭道雨竟骑着一只纸做的龙,冲我阴阴地笑。

8

快飞不动了,好累,累死了!

臭道士的纸龙太厉害,紧追不入,再近一点就要咬到我的脚了!我几乎能想象臭道士现在的表情有多么狰狞跟得意。这次要是被他抓住,显然不会只是肚子痛这么轻巧了!

正胡思乱想之际,一道白光从地下窜了出来,像一把刀,猁地切断了道士与我之间的空间,我还来不及看清是什么,已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朝地面拽去,风声雨声在耳畔啸叫,我眼前一黑,像坠进了一条狭窄的通道,然后是扑通一声,冰凉的水猛地灌进了我的口鼻。

等我再从水里冒出来时,眼前已是明亮一片,堪比夏日最晴好的天气。当我的眼睛适应了这光线之后,我的嘴诧异张大了——

碧绿清澈的河水,绕过我的身体向前流动,两侧的河岸上,不是寻常的石头,而是温润晴翠的玉石,有的伏地而生,有的高达数丈,似棵棵临风玉树,器宇轩昂,放眼望去,处处荧光剔透,一派浑然天成的祥和之气。

一声不属于人界任何动物的声音,从我头顶上轰然而过。

抬头,一条半透明的七彩五爪龙从空中悠然游过,仔细看去,竟没有实体,似由山川之灵气汇聚而成,所过之处,气流旋动,彩光流传,实在是罕见的壮美灵动。再看,头顶那片被游龙拨开的云雾般的白气之后,竟是一条疾速流动的河水,光影缠绕的水纹之上,清清楚楚看到一片正在落雨的乌黑天空。

“还不上来!”

菜刀的声音从后头传来,我忙扭过头,他横拒两臂,立于岸边,皱眉看我,凰坐在离他很近的地方,背靠一块一人高的玉石,石中的光华将她身上惯有的晦暗之色荡涤得一干二净,连她素来苍白的脸,都泛起了淡淡的红霞。

这个地方,不止有着堂皇祥和的气氛,似乎还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述的,生命的力量。

我赶紧爬上岸,说:“外头……”

“这是我最后一次救你。”菜刀冷冷打断我的话。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有条河在头顶?还能看到我刚刚飞过的天空?”我太好奇了,早忘了被道士追杀的狼狈,也不计较他的语气。

凰怔怔地看着空中那缓慢游动的龙,说:“大明龙脉,原来是真的。”

龙脉?!这个我知道,人界历代皇朝的命脉,就是那深藏不露的龙脉,隐于天上地下,阔海深山。一旦龙脉被断,便意味着一个皇朝的覆灭。

一个县城里的刽子手,一个被遗忘的凰将军,怎么跟这个地方沾上了关系?!

比起看到活生生的龙脉,我更惊讶这个!

“龙脉之气,乃天下至灵至净之物,你在这里打了滚,身上的妖气至少七日不现,七天时间,足够你逃命。”他上来拽住我的手腕,“我送你出去,今后好自为之。”

“我刚来你就让我走?”我还没看够这难得的人间奇景呢!还有那些玉石,可值钱了吧!要我逃命也得让我赚点盘缠不是!

他不由分说,拉着我朝我刚才上来的地方走,看起来是要原路将我送出去。就在我们离河水还有一步之遥时,平缓的地下河水上突然漾开了一圈圈奇异的波纹,仿佛有什么要从下头钻出来。

菜刀神色一变,旋即松开我的手,低声道:“躲起来!”

躲?看他神色严峻,我忙环顾四周,选了那最高的一棵玉石,飞身落于顶端,那老树粗壮的玉石顶上,正好有块碗装凹印,躲在里头,居高临下,神仙也难发现。

几乎同时,一个黑衣男子自水下一跃而出,手中弯弓如月,利箭如流星而出,直奔菜刀的面门而去。

菜刀连躲避也不屑,那来势汹汹的龙纹箭竟在离他身躯不到一寸的地方,自行裂成了两半,仿佛一条被竖剖成两瓣的鱼,擦着他的耳朵飞了出去,撞在坚固的玉石上,当啷落地。

“收起你的箭吧,朱棣。”他看着燕子般落在面前的男人,“你的箭,永远快不过一把刀。”

水滴顺着朱棣的衣角往下滴,但看上去并不狼狈,天子威仪已经刻在了他的骨头里,在哪里都不会消失。

朱棣,当朝皇帝就是这个模样呀,虽然已过中年,但仍是少见的眉目俊朗,英气逼人。我看向凰,她的嘴唇紧拒着,呼吸变得紧张,呆看着那最想看到的人。

“能将纸鹤送于朕枕边,不但知晓龙脉所在,还能逐一破解龙脉入口的机关与封印,这样的人,朕是要来看看的。”朱棣放下弓箭,环视四周,目光从凰身上扫过,但仅仅是扫过而已,好像根本没有认出她。

“你敢只身前来,倒也不是层懦之辈。”他嘴角一扬,“能踩着千万尸体走上皇位的人,确实不同寻常。”

朱棣脸色一沉,冷笑:“你将此地选为见面之处,便早料到朕只能孤身前来。”

“也是,龙脉所在,若为外人知晓,一刀断之,你的江山便埋进坟里了。”他指了指空中那条龙。

“你想切断它吗?”朱棣仰着头,“天下龙脉,不是萝卜青菜,岂是想动便能动的。”

“唯有夏桀刀可断。”

朱棣面色微变,旋即镇定:“龙牙,虎翼,犬神,皆在朕手。”

“你不觉得你手里的刀太多了么?”他缓步朝朱棣走去,“在你眼中,没有人,只有刀。你享受着握刀的感觉,好用与否是你判定的唯一标准。那些为你出生入死的‘刀’,坏了,钝了,丢了,亦只能落个自生自灭的下场。”他看了看凰,“你恐怕连他们的样子都不记得。”

朱棣不语,冷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人。

“刀,本有四把。它们生于西溟幽海,本是妖物,寻找主人,是它们生命的主题。”他停住,深潭一样的眼沉到最遥远的回忆——

9

有一把刀,不愿意终生被刻‘工具’的印记。

它反对三位兄长的决定,不肯与那夏桀定下契约。兄长们生气地跟它讲,既生而为刀,便需要一个主人,这才是刀的宿命,夏桀是当世最强的王者,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主人了。可它依然不肯,于是,只能选择离开,游走世间。

夏桀成了兄长们第一位主人,他生性暴虐,三把佩刀染满无辜者的血。它在远处看着在战场上肆意杀戮的兄长们,看着它们如何与它们的主人一道走入坟墓。主人死去,契约解除。

兄长们疲倦沉睡在太庙之中,有不少人来寻它们,都被它阻挠。它将太庙沉入鬼齿崖下,用天生的妖力将太庙护卫于据曲而锋利的结界之中。但,苏醒之后的兄长们,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太庙,那时,人界的皇帝已姓了赵。它无法阻止兄长们的决定,它们讨厌它这个忤逆的兄弟。这一次,他们与一个面如黑炭的男人定了契约,成了他府衙之上,三把处决人犯的铡刀。男人清廉,被誉青天,铡刀之下无冤魂。

它以为,这次的结果会有不同。

但,男人去世之后,他的铡刀却被放进了熔炉。术师跟皇帝说,这三把铡刀杀气太重,有损国运,应化为铁水,封于地下。皇帝同意,工具罢了,要熔便熔吧。

它听到兄长们在熔炉里挣扎吼叫,术师们发觉了异常,用咒语封闭了熔炉。

它不是术师的对手,请了朋友帮忙,待他们打败术师,解开咒语之时,熔炉里只剩下了兄长们的尸体,三把三尺见长的蓝石古刀。

此时,三道蓝气自刀里飞出,在空中合为一个无拇指大小的光团。朋友说,这是妖刀们最后的“魄”,有魄留存的娇物,生前必不是寻常小妖,且妖魄将入轮回,从今以后便成凡人,红尘辗转,此前种种皆成烟云。

最终,它带着兄长们的尸体,回到了太庙。在那里一待便是数百年。

如果还能再来一次,兄长们是否仍然愿意做一把被主人握住一切的刀?

它常常这样问,当然,不可能有回答。兄长们已经是尸体,留下的魄,也不知转生何地。时间这么漫长,它却还是没能想出,它与兄长们存在的意义。

一把刀,就应该将一切都交给主人?!可主人又能给它什么呢?主人的爱与恨,愤怒与笑脸,都不会赋予一件工具。

工具,只在有用的时候,才会被握在手里。

它离开了太庙,世上已斗转星移,皇帝又换了姓氏。除了好刀法,它没有别的本事,于是它成了刽子手,混迹于时间与人类。

它没有一次开怀的笑容,一把排斥主人的刀,一个解不开的结。不知兄长们的魄此刻如何,应该很好吧。做了人类,又怎会再重复刀的宿命,它这样以为。

它开始寻找,大海捞针。

一直找到了皇帝姓了朱,还是不知道那道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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