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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部分

斜雨田园箬笠新-第160部分

小说: 斜雨田园箬笠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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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国强冷着脸带着严国盛和于宗义出了院子……似乎去的方向是鱼塘。
严澈想着天气寒冷,又想着老父亲拉着于宗义过去的另一个可能,抬脚就准备跟上去,手却被严江拉住了。
严江斜了藤子都一眼,藤子都心领神会地眼底闪了闪,很快就站到了严澈的另一边,和严江一左一右地把严澈围在中间。
严澈自然是知道严江的用意,微微蹙眉,还未开口就见严国盛一摇一摇地过来了。
严国盛看到三人的“造型”,嘴角一咧,呵呵笑道:“亭子要生火,我回来拿柴火和煤炭。”说话间往院儿里一瞥,扯开嗓子就冲灶房喊:“老婆子,找个箢篼出来,我装柴火。”压根就不和三人多说话,对三人的“造型”更是熟视无睹。
严江没容得严澈又说些什么,横了藤子都一眼,两人齐力将严澈押回了房间。
进门后,严江关上门,对着坐在床沿儿满脸担忧的严澈道:“咱把亭子改成那样了,别紧张嗲他们冷着什么的。”
严澈张了张嘴,最后也只得抽了抽嘴角,默认了:老父亲把国盛叔都支开了,自己过去……未必能继续留在那里听墙角吧?!

说来,早在天气转凉时,心眼儿活泛的严江就在草亭和草亭中的石几上做了一些文章。
本来石几下面是几块石头支撑起来的,石几的桌面是一块完整的大青石板,上面打磨光生之后凿了一副棋盘。
这个格局是很不错的。
不过,也仅仅局限于天气暖和的时候,天气一旦冷下来……嗯,虽然天气冷了宣少会有人出来找虐,但是某一天严澈无意中说起烧烤火锅后,闲来无事的严江就琢磨到了草亭子里。
于是,严江找严国盛嘀咕一阵后,叔侄俩神秘兮兮地出了门儿。
第三天,严澈率先发现鱼塘的草亭和雾戌山山顶的草亭里的石几,都被人“整容”了。
棋盘的桌面被替换,成了让严澈有些啼笑皆非的石质火锅桌面。石几原本的“桌脚”也被镂空。并且由镂空的地方向下挖了一道约有一米深的火坑,坑中摆放着一个半米高的粗糙土焙泥炉。
严澈不懂严江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不可能真只是单单为了烧烤吃火锅什么的。
严江也不为难严澈,当下就带着严澈以及同样迷惑的家人来到了草亭,等着严国盛从湾里的老院子里端过来一撮箕无烟煤,煤炭上还放了两块油木(一种易燃的木头,木质中貌似带着易点燃的油)和一把干稻草。
盯着大家询问的眼神,严国盛有条不紊地,也十分得意地将两块油木徒手撕开,拆碎,其中小部分拆到了筷子粗细,然后把干稻草垫在炉底,再将拆分好的油木一块一块堆砌在泥炉中的干稻草上面。
油木堆好后,严国盛还刻意卖了一下关子,停下来抽了一支烟,看得张超英翻了两次白眼,直接下毒手。
不得已,“群众”给来的压力很大,严国盛这才悻悻地认真起来。
在油木上又盖了一层无烟煤后,严国盛揉了揉被张超英揪红的耳朵,捡起在地上筷子粗细的油木渣儿,打开打火机,点燃后丢到了炉底。
石几中的泥炉子生好火了,严国盛这才拧着撮箕退到一边,严江上前端起桌面盖在泥炉上。
在大伙儿一脸“这就完了”的表情下,严江傻乎乎地挠了挠头,咧嘴拉着严国强上前,来到石几旁的石凳上:“嗲,来试试看。”
严国强不明所以,看了看严江,又看了看一旁一副已然了然的严澈,指着石凳问大儿子:“这?做啥?”
严江也不吱声,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严国强。
严国强得不到答案,只得自己伸手去碰触一下,看看有什么西洋景在里面……不碰也就罢了,一碰到石凳,严国强眼睛猛地一亮,瞪得溜圆:“喝——这,这石凳子是暖乎地。”
严国强一嗓子喊了出来,沈春人小,率先窜到了严国强身边,小手一伸,按到了石凳上,小麻雀似的嫩声嫩气地也跟着咋呼起来。
一家大小,除了严江和严国盛两个主谋,还有就是看了一眼就明白内里的严澈,以及知道北方冬天烧炕的藤子都外,几乎都围了上去,每个脸上都带着惊起与欢喜……严元照严老爷子直接霸了一张铺了一层软布垫的石凳,怎么也不起来,甚至让严澈从篱笆院里拧了水壶过来,在桌面上一边烧水一边喝茶。
草亭被这么一修改,天冷也能在这里坐着闲话家常了……不过,坐着屁股和挨着石凳的腿,还有趴在石几上的手不冷了,背却顾不全。
就着“锦上添花”的念头,严澈拉过藤子都两人嘀咕一阵,第二天,大伙儿就发现草亭又变了。
原本草亭里那一米高的栏杆被加高了,加高到约莫近两米不说,栏杆还向鱼塘外伸展出四十厘米宽的木质平台,平台围着草亭的三个方向摆了三个长长的木槽,木槽里都存了土,土中更有不少移植的青藤挂在栏杆外围。
这样一来,若是青藤全部移栽成功,活过来后,这些青藤将攀在栏杆上做了一堵简易的藤墙,虽说不能如数挡住寒风,怎么也能挡下不少寒意吧?!
就算到了夏天……只怕经如此改造过的草亭会比院子里的那葡萄架下更吸引人,因为到了那个时候,天气一暖和,这些移栽之后存活的青藤,该是生机勃勃地爬满草亭了吧!
咳嗯,严澈自然会叫这些青藤活得更好——你见过才移栽的植物这个生机盎然么?严澈就是在移栽好之后,悄悄给这些青藤浇了一些碧水。

草亭这般改造,即便是雨雪纷纷的大冬天来临,人们过去亭子下也不会觉得太过寒冷。
又想到方才严国盛回来时的情形,严澈安下了心,三人在房间里你看我,我看你,一发间整个屋里倒是安静了下来,气氛有些诡异逼仄。
藤子都偷瞄了一眼严澈,张了张嘴,一些到了嘴边的话,不得不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藤子都觉得难受,觉得委屈,心里也有些发闷发堵,叫他十分的不舒服。
狠狠揪了一把衣角,两指用力,直到感觉到衣料纹路快要嵌入皮肉时,藤子都这才松开,撇开眼,目光正好落在严澈床头的那个竹篮上,心下一滞……藤子都嘴角抽抽,想起这事谁“下的蛋”后,不由发现那股闷气似乎消散了不少。
想来,能把付梓赶走,藤子都不自主地想到了那个蛋的“爹妈”,如此一来,更想到他和付梓的条件……是,虽然说他现在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废柴,但是,比起方才严澈对付梓的态度,藤子都想着想着就咧嘴笑了,笑入眼底,一双眼睛熠熠闪烁。
趁严澈与严江没注意,藤子都悄悄伸出手指,戳了戳那个圆滚滚的巨蛋,腹诽道:蛋蛋啊蛋蛋,快点出来吧,回头给干爹(?)看看你长啥样,到底是像你爹妈,还是压根就是你老娘(?)爬墙的意外收获呢?嘎嘎,嘎嘎嘎嘎……

啪嗒——
严江叹了一口气,侧身伸手拉开了灯。
冬天了,天冷不说,天也黑得特别的早。这不,天气热那会儿,估计这个时间一家人正在各自纳凉闲聊呢。
现在呢?
望了一眼外面漆墨一般的世界,严江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给严澈藤子都各自递了一根后,也叼了一根在嘴上。
看到严澈盯着自己看,严江眼角抽抽,道:“抽吧抽吧,我知道你会。咱不许嗲抽是担心他身体,这会儿咱想着事儿呢,抽一支无碍。”说着说着,还好似特别开化一般,大开大合地挥了挥手……只是,那动作,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掩饰心虚的嫌疑。
严澈拿着那支烟,看了看自己古怪的大哥,最后斜了一眼一旁悄悄窃窥自己的藤子都,横过去一个白眼儿。
得到严澈的白眼儿,藤子都挠挠头,咧嘴傻乐,笑开了一口白花花的老牙,晃得严澈抬手就把手里那支“不知如何处置”的烟塞进了藤子都的嘴里。

假装看不到自家弟弟与藤子都的互动,严江在背对灯光的地方狠狠抽了抽嘴角,心底又狠狠地用对男人最恶毒的诅咒咒了藤子都一个囫囵后,这才觉得心里舒坦一些,拿出火机,给自己嘴上的香烟点燃。
只是。
严江发现,那火机明明点燃,可是一到嘴边的香烟前,那火焰就犹如凭空被什么东西吞噬掉一般,别说火苗,连火星子都看不到一点。
不信邪地反复打燃火机几次,但是结果完全和前面的遭遇一样……严江仔细看了看火机,塑料制的火机里,明明还有满满的一罐汽油啊……能点燃啊……难道是烟的问题?
想到这里,严江抬头,正好看到叼着点燃香烟的藤子都,一脸猥琐(他自己的感觉)地冲着自家弟弟Y笑,狠狠拧了拧眉头,暗道:一包烟,那混蛋小子的能点燃,没可能我的点不燃啊?
这么一想,严江便“再接再厉”继续点烟,不过,情况照旧:火机的火苗很正常,但是一旦火机的火苗靠近嘴上的香烟寸许,不管多大的火苗,也顷刻熄灭无踪。
严江不钻这个牛角尖了,不可察地耸耸肩,心里泰然想到:呵,点不燃?点不燃就算了,老子正好戒烟!
思及如此,干脆把嘴上的香烟抛给藤子都,丝毫不理会藤子都看到那烟是从他嘴上拿下来,不知道是不是沾了口水而抽搐的眉毛,把火机往口袋一揣,对严澈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去看看你嫂子烧好热水没有,一会洗个热水澡早点休息……嗯,这个季节洗热水澡很舒服,还是三儿想得周到,给家里弄上了一个浴霸。”
说着,严江顾自走出了房间,留下严澈独自面对两眼绿光闪烁,笑得一脸YD的藤子都而愁得眉毛打结。

藤子都占到便宜,吃到奢望久时的豆腐了吗?
哼哼,在赵翠花告诉严澈热水弄好了,可以洗澡时,藤子都跟出来那一脸欠抽的满足,已能窥见一二了。
当然,与藤子都的得逞相对的模样,却是严澈在朦胧灯光下,散发着丝丝赫意兼闪躲的目光,严江气得巴不得扇自己一耳光,暗咒:MD,混蛋!干嘛我就这么早跑出来了?!
倒是准备今晚在雾戌山庄留宿的曾燕,因着兄弟三个的诡异氛围,狠狠看了三人几眼,眼底猛地多出了几分忧虑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严澈的脸上……末了,看着藤子都的殷勤,曾燕也只得跟着叹了一口气,别开了头,跟在毫无察觉的张超英身后,一人抱(带)一个孩子,一同去张罗她姐儿俩和孩子们今晚的房间。
赵翠花在曾燕和张超英带着春秋兄妹离开口,像一只护崽儿的老母鸡一般,恶狠狠地剜了一眼藤子都,把严澈从藤子都身边拉离。
经过严江时,赵翠花抬脚就往自己男人的脚上狠狠踩了一脚,似是还不能解气,便变成了再在上面碾了几转才罢休,心满意足地带着自家小叔去试看热水够不够热,嗯,够不够多。

从头到尾,严澈对这一切都不知晓,嗯,抑或是佯装不知晓,他的脑子还沉浸在方才藤子都的温柔深情的眼神与放肆诱^惑的动作中,心思恍惚,还未能完全归位。
直到赵翠花将他推进竹楼拐角,七八平米,开着浴霸,一室暖气氤氲的浴室,并塞给他一条又大又软乎的干燥毛巾时,严澈才堪堪回神。
看着手中的毛巾,严澈眼中漾开的情思迷乱一凝,眉毛不自觉地拧在了一起:藤子都,似乎有些不对劲,最近,都很不对劲,到底……这家伙又在胡思乱想什么?或者,这家伙,要……做些什么糊涂事吗?还是……
想到最后,严澈泛粉的脸陡然转为苍白,微启的双唇由先前的红肿变成深红,继而也紧紧抿了起来,心里有些悸怕,却又咬牙切齿地发着誓:藤子都,你要是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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