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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暗夜流萤-第32部分

小说: 暗夜流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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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铭锐那混蛋想干什么……他不是明明知道……

他想甩开这些怯懦的感觉,甚至想可笑地以为,刘铭锐,只是想对他开个小小的玩笑……

迅速地,身上被裹上了一层厚厚的被褥,那个人温热的体温,随之包围了自己。

“诺诺,别怕。”

刘铭锐也坐到床上,用被子盖住两个人的身体,从后面拥着许诺,小心翼翼地揉搓着许诺冰凉的手。

在拥抱中,许诺的神志渐渐恢复了,满头冷汗,大口大口喘气。

“真应该让你被凯罗恩抓走。”活过来的人小声嘀咕,毫不客气地用胳膊肘狠戳刘铭锐的腹部。

刘铭锐一手抓住他的手臂,一手扣紧他的小腹,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把人牢牢地固定在自己怀中,咬着他的耳朵轻声说:“诺诺,别忙着生气,深呼吸,我给你看样东西。”

他的声音低沉又温和,有一种宁静的力量。

他的胸口一起一伏,平稳的呼吸让许诺翻滚的恐惧渐渐退散。

见许诺的呼吸不再那么紊乱,刘铭锐便笑着把人箍得更紧了一点,凑着他的耳朵用气声说:“诺诺,你往窗户那个方向看。”

许诺没好气地回答:“你不是早知道我夜盲了?”

“我保证,你一定看得到。”刘铭锐很笃定,“把头往左转,对,就是这个方向,我保证你能喜欢。”

他看着许诺瞪大无神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试着转头寻找点什么,也许还是有点怕,一只手无意识地抓紧了刘铭锐的胳膊。

过了一会,他无神的瞳孔像是被什么东西照亮了。

“诺诺,你看见了么?”

是的,他的确看到了。

许诺却只是呆呆地望着窗户的方向,嘴巴因为惊异而微微张开,竟说不出话来。

那是黑夜的房间里,唯一能映入视线的一方银白色的光芒,隐隐约约,看见的,是白色的,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

星星点点的雪,在医院外LED大屏幕的白色灯光下,如同闪着光的萤火虫,打着转飞舞在夜空里。

“……下雪了?”

许诺揉揉眼睛,不可置信。

那些来自黑夜里阴冷潮湿的记忆,不知不觉地无影无踪。

相反,酸涩、痛楚、感动、疑惑,一并涌上心头。

他却不由得颤抖地更厉害了。

算什么……这算什么?

太复杂的情感,霎时间如压垮他那般,无法呼吸。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呢。为什么偏偏只有这个人,能那么恰到好处地明白,自己最弱小的地方在哪里呢。

为什么呢。把自己软弱的一面挖出来,对他有什么好处么。

屈辱他么,嘲笑他么,还是耀武扬威呢。

太费解了,太可恶了,这样的温柔,真是要了命了。

随即,他紧抿的嘴唇,被后面的人灵巧地掰了开来,塞进了一样什么东西。

他挣扎了一下,然后感到舌尖,传来了微苦的甜味。

“抱歉诺诺,”刘铭锐说话时的热气喷到自己的耳垂上,“我转了大半天也没找到草莓。倒是情人节快到了,我买了巧克力,你将就着吃,好不好?”

好个屁。

许诺吸吸鼻子,这泛滥在舌尖的甜味,就这么毫无预兆地点燃了鼻尖的酸涩。胸腔里满含的情绪,乱窜着寻找出口。

于是刘铭锐的声音如同幻梦,轻轻响起。

“诺诺。新年快乐。”

Chapter 42 有你之处有奇迹 (3766字)

他总有办法,软化所有坚硬,照亮一切黑夜。

他总有办法,让人不知所措,却不想逃开。

在他的怀中,黑夜,是裹着苦楚的甜蜜。

为什么呢。

许诺想不通,便不再去思索,即使是片刻也好,能和任性的孩子一样,贪恋那种渴求了许久的温暖。

从相遇到现在,不过半年时间,这个人,像是无时无刻献着殷勤,却又一无所求,或许这个世界上,真有那样的人,他的骨子里就带着以身俱来的温柔,无条件地对一个人好,只是老天在自己黑暗的十年后偿还他的礼物。

他不由得,小心地攀上刘铭锐的胳膊,闭上眼睛,感受耳垂边他的气息。

他深知这个天生温柔的人,并没有爱上自己。

可起码,他给了自己爱过了的错觉。

够了。

这一次就够了。

而此刻,刘铭锐看着许诺千变万化的表情,没忍住笑,轻轻掐了下他的耳垂:

“傻瓜。”

许诺摆摆头,嘀咕了句:“你才傻。”

“你是不是在怀疑我?”

“怀疑你看上我的美色。”许诺毫不掩饰。

刘铭锐早已知晓般地摇摇头,把许诺按进自己怀里:

“怎样才能让你相信,我照顾你,没有一点功利性?”

——我倒是希望你带点功利性。

许诺没把这句话说出口,便在心中自我否决了一番。

刘铭锐没有等他的回答,而是看着那一窗银光,说道:“你看,世界其实可以很美好。”

——是的,有你的地方便都是美好。

他一边想,一边悄悄把头蹭到他的肩窝里。黑夜有时候很安全,让对方看不清自己的企图。

“诺诺,你听我说。”刘铭锐从后面抱着他,声音低沉而恬静,仿佛在诉说一个童话。

“这个世界,有光明的地方,就一定有黑暗。可黑暗的背面,也一定存在光明。”

……

“有人会为了你的长相利用你,收买你,伤害你,但也会有人,不在乎你的身份,不在乎你的从前,只是想弥补你,爱护你。”

他轻轻握住许诺的手:

“不是同情,也不是怜悯。相反的,我很佩服你,也很心疼你,只想做点什么,让你开心一点。诺诺,你虽然一直在黑夜中生活,可我知道,你其实并不属于那里。你一定能回来。”

……

“让我帮你回来好不好。”

……

“如果你的心里装了太多黑暗的东西,那我就来帮你,一点一点的,重新认识这个世界。”

……

“我想成为你背后的光芒。”

……

许诺突然觉得呼吸变得很费力。

抽抽鼻子,才觉得眼睛渐渐润湿,多么奇妙的感觉。

不好。

他知道,听起来太美丽的东西,在残酷的现实中,会如何地不堪一击。

那些话语,美得如同奇迹。

而奇迹,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傻瓜。”

刘铭锐的语气依旧这般温柔,

“害怕的话,就说出来,孤单的话,就说出来,想要的话,就接受,不想要的话,就推开。没有人逼你刻意隐藏,去做你想做的自己吧。起码在我面前,你可以。”

许诺闭上眼睛,章法混乱地狠狠摇头。

如果他,非得相信奇迹呢。

他太苦了,虽然明知不可能,却依旧有个声音在催促他,相信这个人吧。即使只有一分钟,相信这个人,得到一分钟的解脱,也好,也好。

就如飞蛾遇上了一生一度的火源,有过炙热的追逐,便不算枉度一生。

“诺诺,”刘铭锐按住许诺的心口,“我在这里呢,你怕什么。”

这个人真是太天真。

然而此刻,许诺如此希望自己,和他一起天真。

他自知,他下坠了,陷落了。无怨无悔。

遇上他无力地摇着头,却终于抵挡鼻尖的酸涩,奋力挣脱开刘铭锐的手,垂下头,捂住了越来越热的眼眶。

然后,刘铭锐轻轻地把他的头按在了自己的怀中。

“想哭就哭吧。”他一下一下地顺着这个人软软的头发,“我不笑话你。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每个人都有哭的权利。哭吧,哭出来就没事了。”

这简单无华,甚至有点做作的言语。

换做平时,可能会被自己狠狠嘲笑一通的言语。

今天,却成了钥匙,轻柔无声地打开了记忆的阀门。

那些从六岁开始的无奈、逃避、恐惧、悲伤、愤怒、绝望,在这个特有的时点倾巢而出,一切黑暗的情绪,锁了太久的委屈,无处发泄的悲愤,一拥而上,轰鸣出声。

曾经,他深知,黑暗面前,眼泪无用。

可现在,他终于,再也不用控制,那蓄积已久的泪水。

从轻声的呜咽,到放肆地大声哭泣。眼泪就像流不完那样,悉数灌进了那个人的衣领里。

原来自己的十年,积攒了那么多的眼泪,便是为了等待这一刻的到来。有一个温柔的人,一个宽阔的胸膛,一片漆黑的夜,让他肆无忌惮,让他尽情宣泄,此刻的他,只是幼年时那受了委屈又高傲地忍住眼泪的孩子,在僻静处找到了自己的归处,可以忽视外人的目光,将胸腔中无人知晓的痛苦肆意地挥洒而出。

关于明天,关于未来,什么也不用想。

这一刻,只有深深深深的疼痛,痛得他呼吸困难,却带着密密麻麻地温暖,暖得他泪流满面。

刘铭锐什么也不说,而是拥紧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他的头发,眼中却含着隐忍。

这个人过得太苦,他却无法感同身受。

直到许诺哭累了,呼吸渐趋平缓,身体也慢慢沉重起来,他才小心翼翼地抱着他躺下,让他睡在自己的臂弯里,紧紧地裹住了他冰冷的身体。轻轻把泪痕的皱起的眉眼抚平。

因为无能为力,才更迫切地希望替他承担。

而他却还未来得及想,以后的路该怎么一同往下走。

他们的世界毕竟太过遥远。所以承诺,总有一天,会变成透不过气的负担。

只能在乎此刻,他抱紧他,在温柔的下雪的夜,相拥而眠。

*

许诺出院那天已是临近除夕,大街小巷都透露着一股将要过年的喜气洋洋。

许诺的身体没好透,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刘铭锐以此为借口,又哄又劝地想把许诺弄到自己家里去过年。

“不行,你爸妈都在家,我还不打算和你见父母。”许诺一口否决。

“不是告诉你了,我和我爸妈打过预防针,就说你是我同学,连阿言那的口供都串好了,你不过去,才显得我在骗人呢。”

“那我也不去。我不管你爸妈是不是会发现,我在Y城还那么多客人呢,我的常客看到我成天跟一个未成年在一起,等我回醉夜还不把我吞了?”

“那咱们就不回去了,”刘铭锐兴致冲冲地翻出一件立领的毛衣丢给许诺,“你也没比我大多少,我帮你报个高复班,回归正常人的生活——这件衣服我穿着有点小,你看看怎么样?”

许诺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混身赤裸的,要出院了,刘铭锐从自己的行头里折腾几件衣服给他穿,虽然看着刘铭锐没比许诺高多少,可这衣服一到许诺身上,哪件看起来都太过宽大,空空荡荡简直像个唱戏的。

许诺拨弄着刘铭锐那件厚毛衣,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随手丢在地上没好气地说:“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啊?我一个连小学也没念过的,你让我去高复?我复什么呢我。”

刘铭锐捡起地上的衣服拍了两下,一边往许诺身上套一边说:“你不是识字么,那没问题,书一定能念得,上哪儿咱们再议……诶这件可以,深色,不显大。”

穿惯了紧身T恤的许诺,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被强行套上宽大的毛衣,欲哭无泪。

“说了多少遍!我不要穿这种大妈款!算了我自己来,卫衣呢,卫衣你总该有吧?”

“大冬天的,穿那个多冷。”

刘铭锐一把按住许诺,往他身上套了件厚厚的大棉袄,又拿起一条深灰色的围巾绕在他脖子上,就差打一个蝴蝶结。

“我擦刘铭锐你这是包粽子吧。”许诺忿忿地打掉大保姆的手,早已习惯在冬天只穿一身薄大衣的他,已经被围巾裹得喘不过气来。

“诺诺听话,你病还没好……”

“别吵别吵,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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