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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深宅-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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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他今日也没有提到周旭臣,大约也不想将这件事情给捅破罢。何况我和周旭臣并没苟且之事,不过是之前,没遇到赵怀德前的纠葛罢了。
  
  玉儿回来瞧我正忍着疼,便将周旭臣的伤药从箱子里拿出“小姐,先上点药罢。欢喜姐姐大概还要一会儿才能回来呢。”
  
  我冷眼瞥了伤药一眼,摇摇头“将这伤药扔了也好,藏了也好,反正,不能再用了。也不能让别人瞧见。”“小姐?”玉儿疑惑的想再问些什么,我却摇头不愿再答。
  
  说也奇怪,赵怀德刚出去时,天色还亮,不过一会儿工夫,天就暗了下来,不过片刻,就听雨水滴滴答答的打在窗栏上。
  
  我扶着玉儿慢慢推开窗,一阵风吹了过来,将我桌上宣纸吹得到处都是。玉儿慌忙去拾,我也忍着痛想要帮忙,却被玉儿推回椅子上。就见她慌慌忙忙关窗捡纸,却还是让一两张写着字的,就这么飞了出去。
  
  玉儿还想出门去拾,我忙拦住她“不过一两张随意涂的东西,犯不着冒雨去拾,何况,等你捡了回来,大概也湿透了。”这么说着,就听院子外有人叫门,落樱急忙忙冲进雨里去开门。
  
  就见落樱在门口似乎和谁说了些什么,最终还是领着一个内侍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请五夫人安,奴才是王妃院子里的小石子。王妃让奴才和五夫人说,今日雨大,请安就免了。还说,还说五夫人虽宅心仁厚,但仍需严守门户,莫让一些仓鼠坏了五夫人的事。”
  
  我忙点头应是,又要落樱请那公公去偏房喝茶,他却不敢多留。眼珠滴溜溜的往落樱和玉儿身上转了转,便要离去。临到院中,却突然崴了脚,人还蹲了下来。我刚想差落樱去扶,就见他又站稳,一瘸一拐的走了。
  
  我心中冷笑,这内院之事果然都瞒不过王妃的耳目,好在她还不知那丫鬟便是我假扮了的。若是知道,怕是讨不了好。不过她不知道那丫鬟便是我,想也是因为赵怀德不让她知晓罢。
  
  既然我不用去请安,如此雨中,正好适合写字静心,却发现那飞出去的宣纸中,正好有一张是我随意写的“雨洗娟娟净,风吹细细香。但令无翦伐,会见拂云长。”抬头看了看窗外,雨势渐大,便随那纸去了,想必那纸早就被淋湿,字迹也模糊了罢。
  
  淡淡笑了笑,突然很想撒野在雨中走走,玉儿却紧紧盯着我。我无奈的又坐回软榻。过了一小会儿,就见欢喜兴冲冲的跑了回来,一脸的高兴。
  
  “夫人!夫人!”欢喜手拿瓷瓶,献宝似的送到我眼皮底下“瞧,奴婢刚去药房,那里的钱太医早就给奴婢准备好了,说是王爷特别关照要给夫人的。这伤药说只有皇上,王爷那有,珍贵的很呢。”
  
  我淡淡接过伤药瞧了瞧,还好自己让欢喜去取伤药,要是没去,等赵怀德回来一问,必定又要发火。“既然那么贵重,上了药后,欢喜你好好收着,说不定将来还有用处。”
  
  欢喜连声答应,替我轻轻上了药。一股清凉之意涌来,顿时觉得伤口不是那么火辣辣的疼,却又是一阵困意袭来。欢喜轻声说“钱太医说了,这药能让夫人不觉得疼,睡的好些。夫人若是困了,不如眯一会儿,等午膳时,奴婢再来唤夫人。”
  
  我眯着眼睛,慢慢点头,昨晚睡得一点儿都不安稳,早上又起得早,还被赵怀德给吓了一通,还是睡一觉养养精神罢。
  
  却又不愿意回到里屋床上,只让欢喜将被褥枕头搬出,枕着雨声就这么昏昏睡去。
  
  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噩梦连连,偏又光怪陆离,让我寻思不透。等我大汗淋漓的醒来,望向窗外,雨还是没停。天色暗沉沉,雨水如同倾泻出来,同我梦中场景无异。梦里,那雨水也是如此倾盆而下,而我只知不停在雨中狂奔,却不知尽头在哪里,身后似乎有无穷力量想要将我吸入一团黑暗。
  
  “夫人,您醒了?您才睡了一会儿。要不要再眯会。”欢喜推门进来,见我呆呆望着窗外,轻声问道。
  
  我摇摇头“不了,今日总觉得有些乏,就这么靠着罢。”欢喜将我扶起,拿了几个软垫塞在我身下,我稍稍舒展了下四肢,又转头看向窗外去。
  
  过了一会儿,玉儿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说道“小姐,这是钱太医刚派了药童送过来得,说是王爷给您补身子用的。”
  
  我瞅了眼那黑兮兮的药,实在不愿意下口,便讨饶的看着玉儿,玉儿叹了口气“小姐,补身子的,您怎么也得喝一口啊。”我听她这么一说,才拿了过来,小小抿了一口,苦着脸将余下的交给玉儿“行了,我喝了一口。悄悄的倒了。”
  
  玉儿摆出一张比我更苦的苦脸“小姐,那药童在门口候着,说一定要小姐喝完,他才能回去复命。你你,你让奴婢怎么悄悄倒了啊。”
  
  我瞅着玉儿,冲那原本用来洗脸的银盆努努嘴,玉儿“哎”了一声,又大大叹气,小心翼翼的将药倒入银盆,又拿了块毛巾盖在盆上。无奈转头瞪了我眼,才端着碗出去了。
  
  我掩嘴轻笑,本来沉重的心绪倒被带动的活络起来。等玉儿再回到这里,我才让欢喜出去将银盆里的药水倒干净,洗净。
  
  这一日听听雨声,过的甚是悠闲,更让我没想到的是,那欢喜居然还会唱曲,我看她唱得婉转动听,不由心痒难耐,也学着她的样子,唱了几句。欢喜在旁称赞“夫人的嗓音清亮,若是再加上扮相,比那名角都要出彩。”
  
  玉儿嗤笑“欢喜姐姐说什么呢,你怎能将小姐和那戏子想比。”欢喜满脸通红,连声告罪“夫人,奴婢,奴婢一时忘形,请夫人恕罪。”
  
  我摇摇头,轻笑“说什么恕罪不恕罪的。玉儿不过和你闹着玩儿罢了,不用当真。这里又没旁人,就算说点什么,也无碍的。”
  
  欢喜嘿嘿干笑,瞪了玉儿一眼,玉儿忍不住又来推搡她,两人嘻哈打闹起来。我则细想着欢喜刚才说的话,心道,那赵怀德的生辰快到了,若是学了戏,演给赵怀德瞧,岂不是一桩大大的寿礼?只是,欢喜也不过半吊子的功夫,要学总要学的好些。
  
  正在嬉闹中,赵怀德却悄悄走了进来,也不让人通报,自己靠在一边,看着我们三人说笑,也不出声。我冷眼瞧见了,却只作未见,放松神色,斜靠在软榻上,笑眯眯的瞧着欢喜她们。
  
                          


☆、第 26 章

  
  只不过半会儿功夫,欢喜便察觉到了赵怀德,慌忙拉住玉儿跪下行礼告罪。赵怀德挥挥手便让她们退了下去。
  
  我不迎上去,反而懒洋洋的靠在软榻上冲赵怀德伸出了手。赵怀德笑了笑,走了过来,拉住我的手,一把将我拉进怀里“用过药了?”我蹭着他的衣襟,闭着眼睛“恩”了一声,又叹道“影儿刚怎么都睡不着,王爷来了,倒觉得想要睡似得。
  
  赵怀德失声笑道“见了本王便要睡着,你可知罪。”我轻轻拍了下他的胸膛“王爷,您明知影儿不是这个意思。”
  
  赵怀德嘿嘿笑了笑“那补身的药也喝了?”我点点头“好苦。影儿身子没什么大碍,还是别喝了罢。”
  
  赵怀德想了想,却仍然坚持“有好处的,喝着罢。”我无奈悄悄吐了吐舌头。赵怀德将自己挪了上来,靠在我一边“刚笑什么呢?我瞧着有趣。”
  
  我心中一动,便苦着脸说“还不是打发时日。”忽面对赵怀德“王爷,影儿想听戏。”
  
  赵怀德半眯着眼睛,懒洋洋问“之前你可听过戏?”我摇摇头“以前在府里,除了随大娘出去上香,没出过府。今日听欢喜说什么戏子的,就觉得好生新鲜,好想去瞧瞧。”
  
  赵怀德突然兴起,拉着我道“得,今日我便带你去瞧瞧,省得你天天苦着脸,看丫鬟唱戏打发时日。”我被他说的脸一红,又见他兴致勃勃,真像要带我出门的样子,内心也雀跃的很。
  
  “不过,”赵怀德坏笑“你还得打扮成丫鬟的模样。”我忙站起,微微冲他一福,眼角飞起“谢王爷。”
  
  赵怀德嘿嘿一笑,伸手抬起我的下巴“啧啧,小丫鬟倒是标致,不如今晚就让本王宠幸了你罢。”我一愣,这个赵怀德现在哪里还有王爷的样子。
  
  赵怀德见我愣住,邪魅一笑“若你再不换衣,不如本王现下就宠幸了你,如何?”我轻轻瞪了他一眼,开口唤欢喜,玉儿进来给我找来丫鬟的衣服换上。
  
  赵怀德不躲不避就看着我更衣,我心道还好里面穿了内衫,不过换条裙子罢了。不过赵怀德瞧着我的眼神,倒让玉儿欢喜满脸通红,不敢直视我,只抖抖索索的将我衣服全部换好,束手低头站在一边候命。
  
  赵怀德慢悠悠站了起来,环顾玉儿欢喜,笑道“果然有什么主子,便有什么奴才。本王自看你们主子,你们脸红什么。”赵怀德话音一落,欢喜和玉儿便双双跪倒,额头伏地。
  
  我上去拉了拉赵怀德“王爷,您作甚么吓唬影儿的丫鬟。帮影儿看看,影儿扮得像吗?”说着斜睨着玉儿她们“王爷说笑呢。别杵在这里,都下去罢。”
  
  赵怀德被我拉着走了几步,笑道“影儿,你现在主子的谱倒是摆得周到。”我淡淡一笑,却不答话。赵怀德左看右看,又将我头发弄乱了一些,才道“行了,走罢。”
  
  “李全!备车。”赵怀德一声令下,那些内侍自然做的飞快,不过片刻,车马俱备。李全站在赵怀德身后想给我们撑伞,赵怀德却接了过去,替我撑起伞来。我冷眼瞧着,李全脸色一僵,似没料到赵怀德居然会给我撑伞,不知所措至极。我掩嘴笑了笑,又仰起头对着赵怀德妩媚一笑。
  
  赵怀德有些不知所措,粗声粗气说道“快走罢。”快步向前走去。我只能一路小跑跟着,心里暗道,早知如此,还不如让那李全撑伞,也省得我跑了这一路。穿过几个回廊,走过数个月亮门,才到了大门。
  
  我心里一阵激动,以前虽离家在清水庵居住,不过也不敢出那山门,唯恐惹人闲话。如此正大光明的出去,恐怕有生以来只此一朝。我有些感激的看向赵怀德,正巧他也低头来看我。目光对视中,我居然从赵怀德眼里看出一丝温柔宠溺的味道。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赵怀德觉察出我疑惑的眼神,收回那温和目光,邪邪一笑“怎么,不想出门了?”
  
  我忙低头收回目光,按照规矩,往他身后半步站定。赵怀德嘿嘿笑了笑,也不多说,便领头走了出去。
  
  这雨中行人自然少,一路清清冷冷的,赵怀德也坐在马车上,靠在马车另一边,只是有下没下的敲着车内小桌,也不瞧我。我则兴致勃勃的掀开车帘的小小一角,偷摸摸的瞧着路上景色。
  
  虽然一路冷清,不过我也自顾自的瞧得高兴,赵怀德“笃笃”敲着桌子声,一下下传进耳朵,我却只作听不见。过了一会儿,赵怀德终于隐忍不住,冷咳一声“你这没见过世面的,见个街景便能乐成这样。若是过会儿带你去瞧戏,你不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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