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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部分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53部分

小说: 重生于康熙末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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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地气氛又紧张起来,因为圣旨明发,言道大旱,或是“政事未尽合宜”,或“用人未能允当”,命内阁大学士会同九卿彻查大小官员,看是否有“暗结党援”、“残忍之人”尚居职位;催促刑部清查监狱,看是否有无辜之人。

圣旨都指明方向,一场自上而下的彻查在六部与其他衙门里轰轰烈烈地展开。高品级的官员,伸手势力交错,岂是轻易能够动得了的?重点目标,就是那些四五六品地小官,拔出萝卜带着泥的,牵出一串来。就是户部里,也有几位郎中主事中的。

折腾了几日,闹剧落幕,大学士与九卿都上了祈罪折子,将“天时稍旱”的原因,归咎为他们“奉职无状”地缘故。自然,康熙作为皇帝是半点错都没有的,行政无阙,用人都妥当得紧。他们又痛斥那些结党营私与存心险恶、馋毁嫉妒之人,祈求皇帝严加处分。

福建司这边,因为主官曹颙为人就是不喜张扬、四下结交的,顺带着这些主事、笔贴式这些日子也跟着安分不少,却是刚刚避过这场无妄之灾。

想到那些被摘了顶戴,因一场旱情、因为了维护帝王体面而断送了前程的各部郎官,众人不仅心有余悸。十年寒窗苦读又如何,进士出身又如何,若是没有势力倚仗,在权贵眼中不过是草芥而已。

众人待曹颙地态度,亲近中带着恭敬,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庆幸,有这样一位主官。只要他们本分行事,就算是有人想要打他们的主意,也要顾忌到主官曹颙。

曹颙还是往日模样,只是对所谓“政治”认识地更深刻些。

既然对这场旱情有了结论,原先因旱情引起地阴霾仿佛烟消云散,又是清朗世界般——

书中日期都是阴历……

一二三月是春,四五六月是夏,七八九月是秋,十到十二月是冬

第六卷 清平乐 第一百六十二章 时疫

月二十二日,康熙奉皇太后自畅春园启行,避暑塞外礽、五阿哥胤、七阿哥胤祐、八阿哥胤禩、十二阿哥胤祹、十四阿哥胤禵、十五阿哥胤禑、十六阿哥胤禄以及十七胤礼随驾。

随着圣驾的离去,京城各衙门的紧张气氛渐渐消散,众人渐渐安逸下来。

这日,曹寅来了家书。曹颙班回来先到书房同庄席看了信,就曹寅所提江南诸事商量了几句,人后才回梧桐苑吃晚饭。刚走出书房,就见紫晶往这边寻来。

曹颙问道:“可是有事?”

紫晶回道:“正要寻大爷回话。方才秋姑娘那边的管事媳妇常贵家的来了。急得什么似的,说秋姑娘这两日害了病,宁爷又不在京城。那常贵夫妇因着秋姑娘有身孕,不敢担干系,故此依着从前宁爷交代的,寻咱们这边来了,想求着大爷打发人往保定送信!”

曹颙点点头:“晓得了,我一会儿叫吴茂带两个去趟保定找宁春。那边说缺什么了么,比如药什么的,送些与她,再给她那边送些去,叫她寻好大夫瞧,她有身子,可不是小事。”

紫晶道:“常贵家的并没提缺什么,我想着回了大爷知道,明儿得空去瞧瞧秋姑娘。待见了她缺什么再拿吧!

曹颙又到前院,叫人找来吴茂,让他带两个人收拾收拾,去保定找宁春报信去。这秋娘可是宁春的心尖子,怕是得了信定要即时回转地。

回了梧桐苑。珠儿正命叫两个小丫鬟往院子里的青砖上洒水,见了曹颙回来,都俯身行礼。

曹颙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院子里的那两株梧桐,虽然每日浇水,但是却还是不显精神的样子。初瑜在上房听到动静,笑着迎出来。

曹颙见她手上戴着顶针,不由皱眉道:“又做针线了?如今天气这般闷,好好歇着就是。还这般费神!”

初瑜却只是笑着,将曹颙迎进去。曹颙拿了她的右手查看,果不其然,手指上有多少针眼。西侧间的炕上。放着一件尚未缝完的细布中衣。初瑜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认准了什么事,就是曹颙劝也只是听过就罢了。

自打嫁过来后,曹颙的贴身物件她都是亲手缝制地。她自幼锦衣玉食。长大了学女红也不过是竹个帕子荷包的消遣消遣时间。曹颙不愿她辛苦,劝了好几次,她都是这个样子,只笑着听着。过后等曹颙出去当差,就又在家里摆弄这些个。

曹颙无奈地摇了摇头,换了衣裳后。叫翠儿取棉纱过来。他将初瑜拉到炕边坐了。先用湿帕子将她右手的几个手指头擦拭干净。又用棉纱缠好,最后自针线盒里寻了线系好。

初瑜望着五个被包的严严实实得手指头。不由得苦了小脸,歪着头满是祈求地望着曹颙。

曹颙只做未见,叫人摆饭,又特意吩咐给郡主准备调羹。喜云与喜彩都笑嘻嘻地去了,珠儿与翠儿见着大爷待郡主这般温柔体贴,心中说不出是嫉还是羡。

次日,曹颙到户部,就听主事傅显功与彭铸提到李相卧病之事。他们所说地李相,就是文渊阁大学士李光地。

李光地是康熙九年的进士,自翰林做起,累官至大学士,被人称为“官场不倒翁”。虽然他行事低调,近些年来潜心理学,但是却丝毫不减其在官场上的影响。他的门生故旧,虽不能说是遍及朝野,但是做到都抚尚书地大有人在。

又是生病?曹颙听着微微皱眉,不过想到李光地已经是七旬老人,也就不足为奇。

因都是年底年初忙,眼下司里实在是清闲得不行,只有各省文武乡会试支供这块需要盯着些。曹颙实在无聊,就随意找了本书,翻看起来。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曹颙收拾收拾,打算对其他人说声,手头办完差事的可以下家去,就见察德过来:“大人,方才贵府长随托人传口信,说是有急事,请您赶紧回去呢!”

户部外,魏黑魏白与小满他们都望着这边,旁边还有个满头大汗的半大少年。见曹颙出来,小满忙迎上去:“大爷,管家打发小六子来报信,说是紫晶姐姐病了,庄先生请您快些回去!”

早晨出来前还见过,都是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曹颙问小六子道:“到底怎么会事?怎么病地,大夫请过去没有?”

“大爷,小的也不知详情,只是瞧着庄先生与大管家都满是忧心的。小地出来时,管家已经另安排了其他人去接陈太医!”小六子答道。

曹颙听了,心里“咯噔”一下,若是寻常病状怎么会是劳烦陈太医?庄先生也不会特意打发人来寻自己。

幸好是天近正午,路上行人不多,曹颙几个一路快马赶回曹府。

去接陈太医地人尚还未回来,曹颙见到庄先生与曹忠两个,忙开口便问:“怎么好好地就病了,可是早上吃了什么不洁净的东西?”

庄先生神色凝重,一边劝曹颙

心,一边对曹颙说了原由。紫晶上午去了茄子胡同,地秋娘。见了秋娘的病症,她心中骇然,因为这与前几日觉罗太太的病症何其相似!最初是吐,后是又呕又泄,抓了药吃,这两症止了,又发了热,断断续续地添了咳痰之症。

紫晶少时经历坎坷,也有几分见识,当即就想到两个字“时疫”。当下没有多留,带着人匆匆回府。直接回了葵院,将钗儿、环儿打发出来,又请庄先生隔着窗子说了这个情形。

曹颙越听心里越沉,对庄先生道:“我去瞧瞧紫晶!”

庄先生与曹忠还没来得及劝,曹颙已经抬腿走远了。

葵院里。钗儿与环儿两个红着眼圈站在紫晶门外,见到曹颙,脸上多了些许喜色。她们因紫晶说得含糊,不知她到底何病,心里没底,又不敢违紫晶的话,去找郡主,正惶恐不安。

曹颙推门,里面却是拴着地。便隔开门道:“紫晶,是我,你现下身子如何,可有不适?”

“大爷。奴婢无碍,只是为防万一罢了!倒是秋娘那边,大爷还是请人过去好好诊诊方好,若是时疫。也好早做防备。”紫晶声音里很是温和,并没有害怕与焦虑。

时疫就是夏季发生的疫病,古人认为疫病是因疠气疫毒从口鼻传入所致,是天时引起的疫症。春天发生的叫“春瘟”。夏则称“时疫”,秋则曰“秋疫”,冬则曰冬瘟。因此病大多具有很强的传染性。古代医学不发达。遇到爆发疫病时。都是将病人隔离开,有的就活活烧死。

曹颙心里虽然担心。但还是笑着安慰道:“或许是你多心,觉罗太太那边不是好了吗?老人家与秋娘,一个上了年纪,一个是有了身子,又赶上如今天气变换,得了一样的病也有可能!”

好一会儿,方听里面紫晶道:“奴婢的娘亲就是死在时疫上,觉罗太太病得轻些,并不显,秋娘这个情形却是同奴婢娘亲生前一般无二。”说到这里,顿了顿:“若是真如大爷所说的,那真是幸甚!”

曹颙听着心里难受,对钗儿、环儿吩咐:“叫厨房送热水来,要多多地!再拿几瓶子醋来!”

钗儿与环儿虽然听得迷糊,但还是应声下去了。

不一会儿,陈太医到了,像紫晶问了秋娘的详细病情后,提出要亲自去诊断查看。紫晶这里,又给开了两副清热去毒的方子。

曹颙在门口,对紫晶道:“谨慎些,终究没有坏处,却不是关着门就能够好的。待会儿,她们送来热水,你换下身上地衣服,屋子里在多撒些醋,我随着陈太医去秋娘那边瞧瞧儿去。”

紫晶听说曹颙要去秋娘那边,忙高声道:“大爷不可!”

“我又不进房里,你别担心,又不是所有时疫都传染,觉罗府那边不就是没事吗!”曹颙说完,随着陈太医出去,往茄子胡同宁春外宅去。

*

十三府,赏翠园。

一个四、五岁的男童正在花池边蹿来蹿去,一会儿揪片叶子扯朵花,一会儿捡石子土块去丢那花丛上飞的蜻蜓,一点儿也不肯安分,兀自玩得不亦乐乎,正是十三阿哥庶出的长子弘昌。

弘昌地乳母嬷嬷带着几个小丫鬟就在他后面跟着,时不时过来给他擦下汗,又劝他树荫下面凉快会子。他正在兴头上,哪里肯离开?只嫌这些人啰嗦得烦,直挥手叫她们远点儿。

这又一次撵人时,弘昌刚抬手要去推搡个丫鬟,就瞧见了十三阿哥并嫡福晋兆佳氏往这边来,慌慌忙忙收了手,一时周身都不自在起来。

在丫鬟婆子的请安声中,弘昌垂着头抿着嘴蹭过去,规规矩矩地给父亲和嫡母见了礼,道:“儿子给阿玛、额娘请安。”

十三阿哥虽然性子随和,但是对于儿女仍有着严父的一面。所以弘昌自来对父亲有种深刻的畏惧。现下他眼角余光瞧着叫自己扔得满地地叶子花瓣,心里有些害怕,玩儿的时候没觉得什么,这会儿却担心起挨骂。

十三福晋知道今儿十三阿哥是心里闷才要出来园子里走走的,也怕他看见弘昌损花而生气,忙走过去向弘昌地乳母嬷嬷道:“瞧大阿哥这满头汗,日头怪毒地,别晒着他,还不带他回去!”

那乳母嬷嬷忙不迭告了罪,弘昌也不敢动,只拿眼睛瞟着十三阿哥。十三阿哥没有往日那般厉色,只点点头,“嗯”了一声,叫他下去了。

弘昌松了口气,谢过阿玛额娘,小心翼翼地退出园子。

十三阿哥瞧着儿子背影,想起自己年少时也是个淘气地,也常仗着皇阿玛的宠爱在御花园里扎窝子,花草雀鸟也叫他损毁弄伤无数。想到从前皇阿玛每每厉声训斥他之后,总能转为温和地脸。想起二十余年地圣宠,十三阿哥心底长长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十三福晋见状,知触动他心事,忙想着岔开,便指着不远处的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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