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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部分

美男十二宫-第164部分

小说: 美男十二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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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赫然一行小字——今夜二更,我房中小叙,有要事相商,事关日侠,落款卓羡。

我横眼瞪着夜,咬牙传声,“你要说这事不是你搞出来的,我跟你姓!”

夜的回答,只是几声轻笑,妖娆而得意。

纠结与始作俑者

事情的前后实在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就是卓羡事先在夜的房间里留下了一张字条,本以为写着与我有关夜一定会到场,他再撒下□造成事实,就一切好办了。

可惜他没想到的是,夜早就看穿了他心里那点小九九,转身就把信笺丢去了贺时雨的房间里,单恋卓羡已久的贺时雨当然开开心心的就去了,结果却迎头撞上了‘云雨露’,以为得手的卓羡摸黑赶紧献上自己的贞操,只想着天亮了把这个事情昭告天下把自己嫁给夜,根本没发现黑暗中来访的人早已经换了对象。

当午夜梦醒,一切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他不甘心自己就这么失身给了贺时雨,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贺时雨一点丢到了后山,硬赖着说是夜与他有了一夜情,也许他想的是当生米做成熟饭,再把贺时雨偷偷放了,单纯的少年被激情冲坏了头脑,根本没想过,夜这么多年的名声,怎么可能如此轻率的被人玩弄鼓掌之间?

至于那块手绢,天知道是他什么时候从夜晾晒在外面的架子上偷走做纪念的,反正现在卓白衣娶小爷的一切准备都贡献给了自己儿子,让卓羡和贺时雨风风光光的完成了婚礼,我也懒得再去计较那块手绢了。

据说卓羡是生死不嫁,被卓白衣直接点了穴道架着给拜了堂,她已经不能容忍儿子再一次给自己丢脸。

以贺时雨对卓羡的维护来看,或许这一次的姻缘对他来说未必是件坏事。

对我来说,一切更是好事。

卓白衣嫁子,我口口声声是贺时雨的妹妹,在亲友来不及赶到的时候,只能当了这女方的主宾,走不脱,心却早已经飞了。

昨天,我不知所措的望着他从容飘去,手上还拎着瘸着腿的柳梦枫,在夜的坏笑中,幽飏领着流星梦幻般的离开,现场一片混乱。

夜知道,什么都知道。

知道幽飏和我之间的事情。

知道那何公子就是沄逸。

我记得他曾经给我过我小小的暗示,让我自己亲自登门求证,是我死心眼的认为沄逸不在了,不需要任何验证。

夜风吹上脸,我嗅了口空气中微凉的气,散去身上浓浓的酒气。

在别人眼中,这是一场风光的婚礼,虽然仓促了些,而我这个唯一的女方宾客,就成了大家猛灌的对象。

房间里的哄闹,和廊下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看着那热闹,摇摇头,没入黑夜的沉寂中。

满院牡丹香,星光灿满天。

一盏黄晕在诉说着主人根本没有休息的事实,或者说,他在等我?

我没有丝毫隐藏行迹的鬼鬼祟祟,如果他是沄逸,他一定在等我出现,如果他不是……

我敲敲门,里面没有传来允许我进入的声音。

我凝了凝神,听到只有一个呼吸声,悠长平和。

再一次敲门,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我想了想,干脆推开了房门,缓步而入。

烛光下,霜白的背影单薄寒凉,投射在墙上的影子因为烛光而细细的抖动,仿佛随时会乘风而去飘散。

窗外的白牡丹在月光的播撒中,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他手中轻拈狼毫,勾勒着均匀的线条,整个房间都沉寂在安谧沉静中,让人不忍打扰。

风拍打着窗外牡丹的花瓣,它们在风中嫩嫩的摇摆,他的发丝被吹开,柔柔的散落膝弯。

我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一笔笔细致描着,看着他的动作,不知何时我的唇边已噙上了笑容。

他手中一停,正勾到嫩蕊处,我顺势拿起桌边的黄色染料,递到他的面前。

他举着笔,在笔洗中微微漂去颜色,也没有接过盒子,就着我的手沾了些颜色,描了上去。

我看着一朵牡丹在他的手中渐渐显现,浅晕开了一层黄色的月光,花瓣微卷半舒,正被风舒弄着。

他笔沾浓墨,工整的写下一行字。

‘清风送我行,莫恋红尘艳,纵然花中绝,不若林中仙。’落款何少白。

他满意的搁下笔,长舒了一口气。

“沄逸……”我出口的两个字,有些颤,却是清晰的字句。

人影优雅,即便是转身的动态,也有着静谧的美,他半倚着桌,身后是半轮明月,仿佛刚刚踏月而来,穿窗而入停留在我面前。

“我知道是你,沄逸。”越是靠近,越是肯定,世界上再类似的人也不可能给我同样的感觉,他是沄逸,就是沄逸。

我慢慢的靠近他,凝望着那双清寒的眼,那薄冰般透润的肌肤,“何字的音也是禾,少白加禾就是穆字,你就是沄逸。”

他大方的任我看着,手指一拈,端起桌子上的香茶,轻啜了口。

“沄逸……”

我想问他,为什么死而复生,又什么怎么离开京城的,现在怎么会到了这里,今天又是怎么出现的如此及时,好多好多的问题了,突然又什么都问不出口了。

“那日,你从我身边过,我曾偷窥过你,却什么也没看到。”恍然那日为何那么多巧合,我低头轻嘲着,“你一定知道我在外面,故意算计我的,是吗?”

所以才有了在床榻中蒙面,所以才有了在我想要冲进去的时候突然引人来,若非沄逸谁还能在我心思刚动之刻便已猜到我的下一步动作?

他抿抿唇,微微闭上了眼,喉头一滑,似乎正在享受着香茗的余韵。

“沄逸,如果不是你,我根本想不到有什么理由你会在今天早晨出现,去撒下那样一个谎言。”我的声音逐渐激动,“还有那夜,你分明是告诉我你没死qǐζǔü,却我被误会了你是魂魄,加上,加上那个小子搅局,之后的种种忙碌让我再没有来探寻过真想,所以你才出现,告诉我你还活着,是不是?”

我说着,他似乎听到了,又似乎没听到,犹自做着自己的事,一副我说任我说,不承认不否认不表明身份的态度。

“别告诉我你不是沄逸,我不信,一个字也不会信,你也别告诉我你失忆了或者是不记得我了,外面就有‘天下第一神医’,我可以让他马上给你切脉,有没有病一试即知。”我的声音渐重,一步跨到他的面前,手伸出勾上他薄薄的衣衫,入手丝滑清凉。

慢慢的,手又放了下来,我不想亵渎沄逸,他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不想做让他不开心的事。

他自若的拿过身边画,扫视两眼,仔细的卷了起来,顺势拈起身边的发带,绕了上去。

他的态度让我有些泄气,下面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只能傻傻的望着他的动作。

雪白的牙齿咬着发带的一端,冰白的手指勾起漂亮的弧度,轻巧的绕了几圈后绑成漂亮的蝴蝶结。

手一抛,画轴轻轻的落入画瓮内,发出扑扑的空洞小声音。

沄逸,比以前有生气多了,这一个动作多了几分调皮,竟让我忘记了他的大家出身,他的优雅绝伦。

“沄逸,你说话,说话好不好?”初始的激动被他一番动作,弄的我不知所措,琢磨不透沄逸的心,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我累了,要歇下了。”他终于说话了,却是这么几个字。

我咬着唇,看着他的脸色,却什么也观察不到,终于一声叹息,“你,好好休息。”

从他房间里出来,我多少有些失落。

原本以为,会有激动的相拥,会有诉不完的思念,谁知道却是如此。

想想也是,如果会疯狂,会溢于言表,那这个人就不是沄逸了。

至少他,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没有推开我说出的沄逸二字。

那他为什么不认我?

脚下踢着石头,我听到自己的叹气,一声又是一声,活象丈夫生了孩子却不是自己种一般的懊恼。

“嗤……”房顶上,一阵轻笑闪过,我抬头,某人正没心没肺的摇晃着手中的酒壶,高高翘着腿,舒服的半卧着。

我仰起头,叉着腰,一声母夜叉的大吼,“混蛋夜,你是不是早知道,全部都是你安排的,对不对?”

他的手指竖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姿势,“我只是点燃了引线,后面的爆炸会多么的绚烂我真的没想到,日子太无聊了,大家乐和乐和,多好?”

是的,我该满足了,沄逸都被逼出来了,幽飏都出手了,柳梦枫大材小用的一展才华了,所有的事情都乱了。

夜啊夜,你到底想看到什么?

你要试探的,究竟是我,还是他们?

“日,我已经下山定好了车,后日起程,明日我去向卓白衣请辞,记得准备下。”他不轻不重的抛下一句,人影孤鸿飞舞不见。

这么快……

为什么夜突然变成这样?

鸡飞狗跳的山中岁月——穆沄逸

紫色的玫瑰风露立中宵,应该是刻意的在等我回来。

牵上他的手,掌心一片冰凉,我心疼的搂上他的肩头,“镜池,为什么不在房里等我?会病的。”

“你心疼?”他的眼睛闪了闪,口气带着不善。

天哪,我哪又得罪这位祖宗了。

“当然!”抓着他的两只手在掌心里暖着,迈步走向自己的屋子,“你要是找我,着人喊一嗓子,我立即飞奔到你面前,下次别在外面站了,就算柳疯子肯发扬他的医术,我也不愿意往你嘴巴里塞那苦苦的药。”

“喊你?”他一声冷哼,“你在穆沄逸的房里,谁敢去喊?我又不是不识趣的人,到时候惹恼了主子说不定明天就扫地出门了。”

他看到了?

我牵着他的手进屋,关上房门,把他按进床榻间,再用被子裹上我们两人,用体温暖着他冰冷的身体。

他闪烁着紫色双瞳,声音冷冷的,“如果主子要赶人,就明白的说,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闭嘴!”我烦躁的一声惊吓住了镜池,他颤抖着唇,微微别开脸,眼角依稀有水光弥漫。

我抱紧他的身体,感受着掌心下他的冰凉,“别乱想,我说过不会抛弃你,这一生一世,来生来世,我都不可能丢下你,和沄逸出现不出现没有任何关系,知道吗?”

他不看我,也不接受我的细细的亲吻,固执的别开脸,轻轻的吸着鼻子。

为什么镜池这样?

为什么夜也变的古怪?

我捏着他的肩头,心底有股无名的火焰在窜起,“镜池,为什么不信我?就连夜也急着离开,告诉我到底为什么?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们信任?”

“为什么?”他的笑容中多了几分凄楚,“因为那个人是你的最爱,你的唯一!”

我猛的一震,犹如被人打了一拳。

依稀似乎明白了,沄逸不愿意理我的原因。

我苦笑,埋首在镜池的发间,声音低微,“镜池,我注定已是负了沄逸,不会再负你们了。”

镜池,月栖,夜,个个对我情深意重,性命相守的,生死相随的,我不可能放下,也无法放下。

一生一世只要沄逸一人,注定是空话,注定不可能实现了。

沄逸,你让我怎么办?

夜的决定无人能改变,他甚至没有等我就独自去见了卓白衣,而卓白衣似乎一直都耿耿于怀卓羡的事,几句寒暄后就答应了夜的辞行。

我再一次来到沄逸的房门外,他似乎刚刚起床,透过敞开的窗台,我看到一抹霜白盈盈坐在梳妆台前,惺忪着的慵懒似牡丹初绽,含苞乍放。

没有看到伺候的小伺,我相信这是沄逸刻意支开了所有人,我们隔着窗户凝视着对方。

他看着花丛中的我。

我望着妆台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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