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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无限趋近于爱l-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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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彬杨无所谓的样子:“找别人更麻烦,紧着一个招惹吧,我也不想太像演戏。”
  “老爷子也是好心,见安雅订了婚心里替你急,想让你尽快成家,毕竟三十多的人了,你非要和他对着干,别以为找个挡箭牌就没事儿了。其实安雅多少也是因为被你拖得太久才和那个眼镜跑了。可她前脚订婚你后脚就领出来个‘未婚妻’,是不是也太狠了?”
  陆彬杨不叹气也不说话,闭目养神。
  陈峰却是要叹气的:“看你怎么收场!”
  怎么收场?
  陆彬杨老神在在:怎么收场都可以。
  车溜出不远,停在了医院街对面的咖啡馆,林安雅早就在里面等他们了。陈峰进了包厢先声夺人:“你老公呢?”
  他这是在提醒陆彬杨和林安雅这对多年的青梅竹马:见了面悠着点儿,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分寸还是要有的。
  林安雅一腔热情随即被陈峰这句话泼得冰天雪地直下霜,白了一眼陈峰,问向陆彬杨:“外面热吗?”
  “你不是从外面进来的?不知道外面冷热?”陈峰好奇的睁大桃花眼。
  林安雅就恼了,冷眼看陈峰,陈峰乐呵呵的才不管她。
  陆彬杨也好奇了:“真的,你老公呢?不是说一起来的?”
  “你老公”这三个字从林陆彬杨嘴里不打磕巴的说出来,只让林安雅更心凉。她换上白领做派,端起咖啡轻抿,姿容优雅,外交语调:“在开会,一会儿就来。”
  陈峰对这样的气氛还是比较满意的,从包里拿出一个锦盒,郑重的递给林安雅:“你订婚我们正好都不在,没参加,不过哥哥们对妹夫那是相当满意的,对你的日后也就放心了,这是我和彬杨一起送你的订婚礼物,笑纳笑纳。”
  这番话说的还是很动情、很有诚意的。林安雅打开锦盒,看到一枚胸针,宝石和珐琅被铂金丝线缠绕在不规则的椭圆形镂空底座上,简约风格、设计前卫。一看就是陆彬杨的眼光,陈峰只是送礼的合伙人而已。
  可是陈峰果然讨厌,林安雅还沉浸在感谢感动中,他就又恢复了那张令人败兴的嘴:“这可是我从北京带回来的,一个当红设计师的作品展上拍的。嘿,你说这世道真是怪了,这么个东西没有巴掌大,成本最多几千块,怎么就被拍出那么高的价来?反正大师做的东西就贵,大师的毛笔掉在纸上溅个点子都是艺术。”
  林安雅看着陈峰不说话,陈峰恍然大悟般急忙解释:“这可是诚心送你的,精挑细选的,真的真的!”
  正好陆彬杨的手机响起,他看一眼来电,出门去接电话。林安雅仔细的对陈峰说:“装!你好好装!你来存心就是来让我不痛快的!”
  陈峰卸掉嬉皮的表情,靠进座椅深处,点头承认:“是,我就是来让你不痛快的,你头天晚上还和彬杨喝交杯酒,第二天就和别人订婚了,我们能来陪你‘喝咖啡’已经很够意思了。”
  “我为什么和别人订婚你应该去问陆彬杨!”
  “问他?他让你和那个‘眼镜’订婚了?”安雅的未婚夫戴一副高度数的眼镜,文质彬彬的斯文人,很让“赖皮”出身的陈峰鄙视,于是从第一面开始就简化他的名字为“眼镜”。
  “陈峰子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别瞎掺和!”
  “我知道那么多干什么,彬杨就那种个性,他说会和你结婚就会结,是你自己等不及。”
  “我等不及?这么多年你不知道他心里最在意谁?那个女人送他的玉坠他到现在都戴在脖子上,换我是你你能忍?”
  “可笑,你敢保证‘眼镜’的脖子上就没有挂着女人送的东西?说不定那副眼镜就是别的女人陪他配的,摔碎了都不扔。”
  林安雅忽的站了起来,目光能喷火,声音高而颤:“陈峰子!你乌鸦嘴!”
  陈峰见她真火了,气势渐矮,声音低低的:“这完全可能嘛。”
  林安雅忍无可忍,飞快的伸手去抓桌上的咖啡杯。
  陈峰一看就知道她要干什么,飞身跳起往后撤,指着安雅手里的杯子:“放下!你放下!那是热的,烫着我我跟你没完!”
  正好门开了,陆彬杨和安雅的未婚夫一前一后的进来,见到剑拔弩张的两人都是诧异万分。陆彬杨皱眉看陈峰:“你又胡说什么了?”
  陈峰哪里敢重复刚才的对话,学着电影里老外的模样耸肩摊手,貌似无辜。
  安雅看向陆彬杨,他衬衫的领口敞着,能看到一根已经磨旧的红线,那根红线上系着一块玉观音——很廉价的玉。
  未婚夫自然要安抚安雅,温和的过去问:“怎么生这么大气?”
  安雅眼眶就红了,一眼又看见他的脖子里也系着一根红绳,不知绳上系着什么,就想起陈峰子刚才说的话,不禁气的头晕,眼里转着泪花,大步出门就跑了。
  眼镜忙追了出去。
  陆彬杨无奈的看着陈峰,觉得累:“你气她干什么?”
  峰子很有理:“谁让她敢甩你?彬杨,其实以你的家底,现在追她回来她家人绝对没意见,不就是有钱人家的联姻么?”
  陆彬杨认真的看看陈峰:“我问你,我女朋友跟别人订婚了我都不气,你至于揪着不放气成这样吗?”
  陈峰被问得一愣,眨眨眼睛,正要开口,陆彬杨阻止他,继续说:“我为什么一直和她不冷不热的拖着,陈峰子,你自己好好想想。我也送你一句话:以你的家底,现在追她回来她家人绝对没意见,不就是有钱人家的联姻么。”
  似乎一场大雪消融在即,大地里深埋的嫩芽就要迫不及待的疯长起来,揭露连泥土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陈峰被陆彬杨说的心慌,坐下来,拿起杯子掩饰的喝一口咖啡:“怎么冲着我来了?”
  正是那杯险些被林安雅泼在他身上的咖啡,微温的热度,眼看要凉。

  第 16 章

  短短一星期,齐曈换了三个小时工。原因很简单:小时工挣不了多少钱。干这个的不是一时找不到合适工作的人临时干两天;就是勤工俭学的学生体验生活,这样的孩子又什么都不会,也坚持不了几天。
  接二连三的换人,齐曈的生活安排和计划全被打乱了。就像现在,原以为中午有人做饭收拾家,她想要节省路上来回一小时的时间在单位看书,可上午十一点,家政公司打来电话说派不出人来,齐曈只得早早下班买菜做饭。
  这样下去不行,看来得雇个全天保姆,贵就贵点儿,凑合到她考完试,也就两个月时间,多花几百块。
  职称考试不能再耽搁了。瑾儿和她一起来的医院,早早的晋了中级,工资已经比她高出很多了。前两年是陪爸爸去北京看病错过了考试时间,今年无论如何得考过。何况不光是钱的事儿,搞技术业务的医院里,博士教授一抓一大把,她晋个中级职称比别人晚好几年,只能让人小瞧。
  中午吃饭时,齐曈发现爸爸的精神不太好,一边吃着一边就要睡着了似的,可昨晚他睡得很踏实,今早起床也很晚,按理应该精神百倍的。齐曈看向母亲,妈妈也很紧张的在看她,两人又都惴惴不安的看向坐在餐桌边上打盹儿的父亲:去年也是这个时节,他突发脑梗,大病一场,前兆也是这样反常的嗜睡。
  “要不,下午再送到医院去查一下吧?”妈妈和齐曈商量。
  “吃完饭就去吧。”凶吉未卜,齐曈心里着了火,扒拉几口饭,扔了锅碗和母亲推着轮椅就出了门。父亲行动不便,身体重,两个女人光是带他出门过一道道的门槛就已经很费力了,还要搀到出租车上,何况他本就想睡,不喜欢被人这么折腾,发着脾气闹着要回家,在车上几次差点儿拉开车门掉下去,出租车司机看得胆颤心惊。
  齐曈和母亲耐着性子安抚他,一路胆战心惊的到了医院。齐曈此时已经忘了迫在眉睫的职称考试,只盼着检查一圈下来后一切正常,一家三口能回家过消停日子,再苦再累也不怕,只要不留在医院里日夜陪床折腾。她现在已经怕了住院陪床了。
  病房值班大夫正好是和齐曈关系很好的孟大夫,父亲的几次住院她都是管床大夫,对他的病情了若指掌。看手忙脚乱的齐家母女不容易,陪着她们一起去做CT。
  可是世事总是喜欢雪上加霜,CT的片子冲出来要等好久,齐曈和孟大夫就直接进了CT的医生办,从仪器里调出片子看。
  齐曈看不懂,只知道眼巴巴的看着孟大夫每一丝的表情变化。
  孟大夫一看之下,眉头皱紧,叹气摇头:“唉!怎么梗成这样!”
  齐曈鼻子没来得及酸眼泪就掉下来了,慌忙用纸巾按住眼睛。孟大夫手揽住她单薄的肩,想鼓励安慰她:“赶紧去办住院手续,这回是大面积梗死,治疗不会理想,你要有思想准备。我先回病房开处方下医嘱。”
  齐曈的眼泪已经止住,眼睛鼻子还是红的,不由得苦笑:“住院手续不用办,转科就行了,前两天感冒住在呼吸科,出院手续还没办呢。孟大夫,这次又要麻烦您了。”
  “他这两天没什么症状吗?影像都出来了,发病已经有几天了,错过了最佳溶栓时间。不过这么大面积的梗塞,就算早发现恐怕也……”
  齐曈转着眼里的泪花说不出来话。前两天怎么没发现?
  她这几天以为雇了小时工就万事大吉了,白天晚上只惦记着自己的职称考试忙着看书,忽略了爸爸,太自私了。……
  职称,是什么?虚荣现实无情的东西罢了,却被她当成天大的事情去做,甚至于忽略亲情,忽略爸爸的病情,结果害得他又受这么多罪。如果她能多抽出些心思关心爸爸,或许眼前的一切都会不同。
  现在好了,报应来了,而且代价惨重。可最终一切的一切都要由可怜病弱的爸爸承受。
  那么爱她的爸爸,她却对他如此的漫不经心。
  齐曈恨不得打自己一顿,真就下手了,右手使劲儿的抓住左臂,像是在抓仇人。她现在是多么的恨自己啊。
  钻心的疼让她解了些恨,也冷静了下来,头一昂,抖擞精神去办各项住院手续。
  一切安顿好,父亲终于能踏实的躺在病床上睡了,一动不动,呼吸艰难,打着重重的鼾。齐曈知道,他昏迷了,梗塞的大脑里淤满了不能循环的积水,症状在加重。
  母亲陪在病床前眼泪阑珊,摩挲着丈夫的手不忍放下。
  “妈,放心吧,一天天就好起来了。这会儿他睡着,我赶快回家拿爸爸以前的检查单和住院用的东西,很快回来,有事你就叫孟大夫。”
  齐曈边说边往外走,正是上班时间,迎面都是上班的同事,可她只知道赶路,都没留意到好多人在和她打招呼。直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叫她,齐曈匆忙间回头看,见是急诊科的韩大夫,脚步一顿,心不在焉的问:“有事儿?”
  韩大夫觉得齐曈很不热情,对他还有些着急和不耐烦,不禁无趣:“忙什么呢?”
  “哦,没什么,出去办点儿事,你忙。”齐曈急着就走,彻底忘记她正在培养着和此人的缘分。
  大步走到太阳下,满世界暴烈的阳光劈面而来,齐曈眼前一片漆黑,慌忙闭眼,手遮在眉前,眼睛眨了半天才能睁开。却是满眼白光斑点,看不清晰。
  有人经过她身边又折了回来,犹豫的叫她:“齐曈?”
  这个声音像是长在骨头里一般,齐曈本能的看过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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