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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有秘密的女人-第7部分

小说: 有秘密的女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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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日子还是要过。

何况并不真的发生过什么,昨夜,不过是一场男欢女爱,它没有意义。

它不能有意义。

收拾好一切,我与往常一般在上班前十分钟到公司。

不知道是不是我过敏,总觉得进办公室的途中,人人停注在我身上的目光,似乎比平常还多了几分好奇。

跨进办公室,等在那儿的是我的恶友路珊儿。

她笑得似猫。

我的颊因她的笑而激起红晕。

“你把他给吃了吧?”低头啜咖啡,她的眼由杯缘顽皮地瞅着我。

“你这死小孩。”我笑骂。

将她赶离我的位子,我一面准备东西一面道:“佩芝怎会放你进来?”

“她放我来通风报信啊。”珊儿倚着我的办公桌,压低声音道。

“通什么风?报什么信?”我动作一顿,接着又继续在抽屉中翻找。“是不是又冒什么大八卦?”

“跟从前的差不多。”珊儿一耸肩。“昨天与衡美的合作案一公布,流言就沸沸地传开来了,详细内容就不赘述,反正还不是那一套,关于你爬上衡美负责人的床之类的。”

我睨了她一眼。

“不同的是,这次可是真的。”她俏皮地一笑。

我皱皱鼻。“错啦!是他爬上我的床。”

年轻又姿色不恶的女主管难免有这样的流言缠身,老实说,有人认为我的姿色足以左右数亿元的生意,委实让我的女性自尊往上攀高不少。

可惜与我合作的男人脑袋还是长在该长的地方,他们要我付出的往往是脑力,而非只是一场床上的翻滚。

或者该说,我的容貌还不至于影响他们的理智?

总之,长久以来在两方面都与我有所瓜葛的,大概只有荆子衡了吧。

我不觉叹息。

“你叹得太早了。”珊儿有点幸灾乐祸。“照佩芝所说,顶多再三分钟陈杰就会踏进这儿来,你到那时再叹还来得及。”

“陈杰?”我无力一摊。“那只长了一张嘴的无脑人又怎么了?”

全公司最针对我的大概就是他了,标准的没实力又看不起女人的皇亲国戚!在他眼里,女人全是光有身体毫无大脑的生物。

所以,他就更不能忍受我在许多方面抢走他的丰采了。

“表面上是来跟你谈广告案的细节,实际上大概是冷嘲热讽来着。”珊儿闲闲地啜口咖啡道。

语声方落,佩芝的声音便由对讲机中传来:“副理,陈副理来了。”

“请他进来。”我瞄瞄捧着咖啡杯躲到角落看戏的珊儿,无奈地应道。

像颗长了肥短四肢的马铃薯,陈杰缓缓滚——不,走进。

唠唠叨叨、夹枪带棒,这家伙跟菜市场里的欧巴桑差不多,骂人既没技巧又没创意,把我昨晚一夜没睡引起的倦意都给勾了起来。

“……我真搞不懂这个世界是怎么了?女人怎能担得起什么大事?”他撤撇肥厚的鳕鱼子嘴唇。“光说胸部好了——”他一副行家样地道:“你们女人小了想大,大了又想小,连胸前两块赘肉都搞不定,还出来跟人争什么江山?不像我们男人——”他翘起下巴,洋洋自得:“关于那话儿,就算大了还想再大,不像你们女人龟龟毛毛的。”

我实在不该一时冲动,降低格调刺了他一句。

“……你怎么知道?”

“啥?”

“我说你没有那样的条件,又怎知那样的男人在想什么?”我一口气说完。

他胀红脸,双眼如火烧似的瞪视着我。

我对他眨眨眼,唇上的笑纯真而无辜。

看着他怒气冲冲拂袖而去的样,我禁不住喃喃:“为什么怀疑一个男人的性能力,永远是激怒他们最好的方法?”

珊儿耸肩。“谁搞得懂那种异世界生物在想什么?”她皱皱鼻。“得罪这种小人,未来可有你受了。”

我懊恼地咬咬唇。“我已经后悔啦!”

一只四处乱吠的狗也许有些烦人,可我实在犯不着脑筋打结地张嘴回吠呀!

“算了,谅他也惹不出什么事来。”我摆摆手。

“就是咩,他又不是荆学长。”坏珊儿又旧事重提。

“干嘛又提他?”我手上开始忙碌起来。

“你又要躲啦?”珊儿将脸凑到我跟前,嘻嘻一笑。“别忘了我们的赌约哦,上床可不代表他爱上你,所以你还不能甩了他哟。”

她怎知我在想什么?

“不,不能说甩,你们的关系还没深到可以用这一个字,那么用结束?不,似乎还是太深了……”珊儿兀自推敲起来。

“……珊儿。”我皱着眉看她。“你知不知道言语有时比有形的刀剑还伤人?”

路珊儿灿烂一笑。“你也这么认为吗?”

对于这样一个女子,你还能说些什么?

“我干嘛非得跟你赌这个呀?赢了没奖赏,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难道我真的吃饱太闲了?”我半自语道。

“要是你输了,我会看不起你,要是你赢了——”珊儿伸出手指戳向我心窝。

“你可以守住你的一颗心。”

我并不是很明白这句话。

“别想太多了。”她拍拍我的肩。“其实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赌,赌约只是一个理由、一个借口,或许并不那么冠冕堂皇,但至少够让你说服自己。”

“我……”我抑郁地一笑。“我已经愈来愈不明白了,我要什么?不要什么?我也不想再想,想这些太累了,反正,我就这么过吧……”

幽幽一叹——

“在芃秀回来前,我就这么过吧。”

我一定是疯了才会去招惹陈杰那个小人。

勉强用公文包挡住倾盆大雨,我一面快步走回公寓,一面在心里喃喃咒骂。

那小人在下午的会议上频频找我麻烦,害我在会后被老总叫去“关心”;好不容易回到办公室,才知道他又在我的广告企画上乱搞一通。为了收舍善后,整个小组一直加班到快十二点,才把那家伙捅的楼子补好。

一踏出公司,迎面而来的就是十一月的寒风,再过不了多久,连雨都下了,夜深而寂寥,雨冷得彻心,我一个人走在路上,突然兴起自怜自艾之感。

十二点了,除了晚上六点啃的半块三明治和以桶计算的黑咖啡外,我今天啥也没入口,胃饿到发疼,又疼到麻痹,再加上冷雨一淋,那种孤寂悲惨之感就一直泛上心来。

这种时候,如果有个男人环着你的肩膀,呵宠的声音吐在你耳际;你的身躯可以感受到另一个人的体温,就算在雨里,他仍像大伞似的替你遮风蔽雨,给你一方可依靠的安全角落——

冰冷的雨珠由脖颈与衣服的缝隙间滑入,我冻得一颤,黄粱梦醒,环着我的不是男人的臂膀,而是湿冷沉重的衣料;响在我耳际的不是情人的蜜语,而是嘈杂的雨声。我连伞也没有,无人替我遮挡风雨,我所有的,只是早就湿透的黑色公文包。

这就是一个人的生活,自由虽自由,但在某些时候,寂寞会毫不留情地入侵你心头,让你几乎要为深切的渴望而瑟缩抖颤。

罢了,想这么多做啥?

我加快脚步往公寓走去。

还不如快点回到屋里,至少那儿还有一盏灯、一张床,回去后洗个热水澡,睡前泡杯热巧克力,这,也是幸福,不是吗?

我低着头走进电梯,电梯往上升,我站在那,脚边便形成一摊小水洼。电梯门一开,我像只甫上陆的河童,一面走一面留下湿漉漉的泥泞印,低头由公文包里掏钥匙,我在找到钥匙的同时,人也恰好走到房门前。

一切与我刚出门时完全相同,不同的是我的房门前似乎多了双大脚——

视线沿着黑漆皮鞋往上爬,划过深色长裤、暗色西装、浅色领带,再划 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过干净有力的下巴、薄唇、挺鼻,而后透过细框眼镜望进一双再熟悉不过的眼。

“你——”雨渗进我的声音里,我清了清喉后才继续道:“你怎么来了?”

他没有回答,修长的大手穿过我的湿发,覆住我的头,带点粗鲁地一揉。声音里带点轻责:“怎么让自己淋得这么湿?”

盛载了一夜的雨由我眼里滑出,我猛扑向他,双手环着他的腰,像要借着他的体温,驱走满身的冷。

“怎么了?”他拍拍我的头。

再允许自己多脆弱一会儿,我汲取了够多的勇气后,才推开他,抬起头,脸上的笑再正常不过。

“没事。”我俏皮地笑笑。“只是不甘愿只有自己淋得湿答答的,所以分点雨水给你。”

他看着我,突地捧住我的脸,低头快速地在我唇上亲了亲……

在我因他的举动而呆楞在一旁时,他已经自我手中取过钥匙,开了门,推着我入屋内。

“去洗个澡。”他像个老妈子似的驱赶着我。“饿了吗?我弄点东西给你吃好吗?”

我还没开口,胃早自有主张地击鼓回应。

他瞄瞄我,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想吃什么?”他问。

“浓汤!”我冲口而出。“我想喝热热、浓浓,有马铃薯和奶油香的浓汤!”

“OK。”他一面应一面轻轻将我推往浴室。“好好洗个澡,等你洗好,浓汤差不多也好了。”

我关上门,旋开水龙头,热水如瀑,伴随着氤氲的水蒸气,处在小而充满热气的空间里,我不再觉得寒冷。

洗过澡,我穿着绒布浴袍跨出浴室。

屋里的灯从不曾亮得那么暖,小小的厨房里,伫着一个男人高大的背影,空气中飘散着食物的香气……我深吸一口,心里便被一股幸福感给占得满满的。

“你的冰箱可以改名叫垃圾场了。”他头也不回道。“还好我带了点东西过来,否则你今晚真的要啃香蕉皮了。”

我走向他,湿湿的头颅由他肩上往前探,他毫不客气地一掌拍向我额头。“去把头发擦干!”

“去,你比老妈子还唠叨。”我嘟着嘴晃向一旁,拉起毛巾盖住还在滴水的发——顺便遮住我克制不住直想往上扬的唇角。

是我有隐藏性的被虐性格吗?被他这么管来管去的,居然让我觉得很快乐。

胡思乱想问,一双大掌接过我手中的毛巾,有些粗鲁地替我擦起长发来。

“吱吱吱,会痛耶。”我故意出声抱怨。

他的动作停了停,像在考虑要给我一拳或直接塞住我吱吱喳喳的嘴,最后他什么也没做,只叹了口气,将手劲放轻了些。

我满足地一笑,不到三秒,又撅着嘴道:“我的浓汤呢?你说要煮给我喝的。”

我知道我的行为像个任性又恃宠而骄的小孩,可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我想知道他愿意容忍我到什么地步?我想知道他可以接受多少的我?

他继续替我擦发,我嘟嘴喃喃:“我想喝汤我想喝汤我想喝汤……”

“你今天怎么像个孩子似的?”由我头上传来的男声显得好气又好笑。

我也不懂,或许天太冷,冻晕了我的自制;或许夜太深,让我想恣意地蜷在另一个人怀中,什么也不想。

唉,或许只因为在我身边的是他,而我只要见到他,就有想当个孩子的冲动吧。

“喏。”一碗热汤递到我跟前,冉冉的热气几乎熏出我眼中的泪。

我接过汤碗,掩饰什么似的快速舀汤入口。

“不嫌烫啊?”他又笑我。

我闷声不吭地低头喝汤。这原是我想了一夜的东西,可真的捧在手里、喝在嘴里,这才发现让我心暖的,并非这一碗热汤,而是愿意在这深瑟雨夜里替我煮汤的人。

俏眼看他,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将碗朝他那递了递。“你要喝吗?”

他唇一扬,直接握住我持匙的手舀汤入他口;我瞪视着他的举动,惊得连嘴都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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