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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抢来的皇妃椒房擅宠:帝宫欢-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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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蝶舞是撒了谎,也就是说,从撒谎的那刻开始,蝶舞便是没有准备全身而退的吧。

    不曾想,最终的代价却是舍了一条命,还没能换来意想的结果。

    人的命,在这宫里,只如草芥。

    “啊,但奴婢让路过的采心回去捎话给娘娘,才去捉小狗的呀。”玲珑有些不解。

    “哦,本宫正好出宫,许是采心没有碰上罢。”

    “娘娘,奴婢伺候您更衣吧。”

    “不必,你浑身也湿了,先去擦一下,本宫瞧这雨还要下一会,等快停的时候再换吧。”蒹葭的声音本就沙哑,所以,现在也听不出来,她语音里的疲惫。

    “好。那娘娘稍坐,奴婢去偏殿拾掇一下。”玲珑俏声说着,只朝外走去。

    蒹葭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浑身一阵冷一阵热,头越来越重,她下意识抱紧那堆衣物,将脸抵在衣物上,不知觉,竟是沉沉地半梦半醒。

    朦胧中,好像有细碎的脚步声奔来,接着,在这些细碎的脚步声后,是谁的步声这么沉稳,又是谁的怀抱这么温暖呢?

    她只觉到沉重的身子被人抱起,她倚在那温暖的怀抱里,浑身却是更冷了起来,直到有暖和的东西盖到身上,她终是昏昏的睡去。

    而这一睡,她睡得很不安稳,傅院正进得乾曌宫时,已然发现蒹葭受了风寒,由于她体质孱弱,加上内因纠结,这场风寒来势汹汹,傅院正即便开了方子,熬好汤药,但昏睡中的蒹葭却齿关紧闭,大半汤药都喂不进去,悉数流了出来。

    “把药盏给朕。”始终站在一旁的西陵夙突然说道,接过眉妩手中的药碗,然后示意眉妩将蒹葭扶着,亲自舀了一勺汤药喂到她的唇边,可,即便他喂得再慢,汤药仍是大半都流了出来,弄得淡蓝的袍襟染上斑斑点点。

    西陵夙没有迟疑,继续舀了一勺,这一勺却是自己含进口中,俯身,以唇熨帖,将汤药缓缓度进蒹葭的口中,虽然她的齿关仍紧闭着,显然,抵不过唇间的吸力,可,这汤药喂下去的同时,她反射性的将脸一别,口中喃喃:

    “翔王,放开,翔王!我不是奕翾……放开!”

    即便这是梦呓,她仍是眉心颦紧着,唇瑟瑟地发着抖。

    奕翾?翔王把她当成了奕翾?

    西陵夙的眸光一紧,只是继续照着刚才的方式,趁她梦呓时,将那些汤药悉数的度了进去。一旁的傅院正想要阻止,可,话到嘴边,瞧见西陵夙的脸色,还是咽了下去。

    纵然这样的举动,无疑会让龙体违和,但,以多年伺候帝王的经验看来,这位新帝是不会停止的。

    一如,先帝一样,曾经为了康敏皇贵妃染上风寒,同样用这种方法,不顾龙体,以唇度药。

    最后,康敏皇贵妃痊愈了,先帝却是缠绵了病榻数十日,即便如此,还笑着对康敏皇贵妃说,幸好有他度药,才把这病也度了过去。

    从没有见过,先帝这样宠一名嫔妃,哪怕后来有了太后,那种宠爱始终和对康敏皇贵妃是不一样的。

    先帝宠康敏皇贵妃,更多的程度上,是夫君对妻子的宠溺。

    对太后,顶多只是男人对女人的宠爱罢了。

    而从刚刚新帝听闻宫女禀告,说钦圣夫人在元辉殿昏了过去,立刻放下手上批阅的折子,复去往元辉殿,着紧地把钦圣夫人抱起,并动用了帝辇,以保证夫人不被雨淋湿地至乾曌宫来看,或许这位新帝的用情不比先帝对康敏皇贵妃少。

    神思间,傅院正另开了一贴方子,着医女去煎熬了,其后给西陵夙服下。

    接着,他们奉谕退出寝殿。

    盖了两床厚厚的锦被,可她仍是没有发汗,只是额头的温度越来越烫,人却是好象很冷,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在锦被内,他睡到她的身旁,龙榻很是宽敞,可她如在魑魅山时一样,下意识地朝他靠来,汲取他的热度。

    那段日子,虽然有谋划,却是他过得很舒心的一段日子,而他和她之间,也仿佛民间夫妻一样,每日里,过得平淡,又充实,甚至,他和她的关系在那段日子里,是最自然的。

    而不像如今这样。

    他闭上眼睛,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她熨帖在他的臂弯,慢慢停止了瑟瑟发抖,均匀的呼吸声里,间或还是有一两句的梦呓,却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只是,半夜,突然被一阵哭声惊醒,他睁开眸子时,发现,她蜷缩在那,小脸上满是泪水,从没有见过她这么哭过,即便是流泪,也顶多是一颗一颗的坠落,但泪流满面,是第一次,虽然,这时的她,神智没有完全清醒,显是刚从梦魇里醒来。

    “葭儿……”他坐起身,轻唤她,却又不敢太大声,眼前的她,好像琉璃般,一碰或许就碎了。

    听到他的唤声,她慢慢地抬脸,眼底还是泪水再溢出,他想替她拭去这些泪水,指尖动了一动,还是没有伸出,只是垂落在锦被上。

    而她茫然的看着他,眼底漾过一种他不熟悉的神色,但只是一瞬,她的嗓音沙哑:

    “皇上……”

    他本垂落的手终是再次伸出,分不清,是他将她揽入怀里,还是她自个将脸埋进他怀里,或者说,她和他的动作本发生在同时,也就不必区分谁先谁后。

    她的眼泪似乎渐渐止住,只是,刚从梦魇里醒来的身子,倒是发了一身冷汗,他拿被子继续裹住她,估计待到明日早上,风寒终是会好一些。

    没有试过这么抱一名女子,只抱着,什么都不做,她身上甚至还有些许黏腻的汗意,他都没有计较,就这么抱着,听着更漏声响,而她竟渐渐地在他怀里睡去。

    他没有问她是否做了噩梦,因为,大部分噩梦醒来时,除了恐惧,和惊吓出一身冷汗之外,或许,是不会留下其他任何痕迹的。

    是的,在康敏皇贵妃薨后的数年里,他一直会坐噩梦,每每从梦里醒来,却只有他独自一人,他懂得那种悸怕,更懂得在那时,能有一个怀抱倚靠,那该有多好。

    可惜,父皇的怀抱,似乎从母妃薨逝那一年开始,就再不属于他。

    哪怕,人前,他仍是最受父皇器重的二皇子。

    但,他却是知道,有些什么,从母妃薨逝的那一天起,就不再一样了。所谓的人前,不过是表面罢了。

    记忆似泉一样的骤然涌现,他只把下颔抵在她的发丝上,闭上眼睛,靠在明黄的褥垫上,这一晚,就这样抱着她到了天明。

    卯时,海公公在纱幔外请起时,仅听得西陵夙淡淡的一语,于是,当日,竟是新帝继位以来,第一次称病免朝。

    而,西陵夙昨晚喂下蒹葭汤药后,复喝了院正给他另开的汤药外,并没有不适,只是,他想放自己一天,一如,在魑魅山,他放了自己半个月。

    可,即便放了自己,即便她蜷缩在他怀里,但,总归是回不到魑魅山那样纯粹的氛围中。

    是的,至少,在有一段时间,那是一段最纯粹的氛围。

    然,今日,纵然免朝,却是注定要被一件事所打断。

    将近正午时,安太尉有事急奏。

    但凡不是要事,安太尉哪怕有先帝御赐的腰牌,都不会无谕进宫,这点,西陵夙自然是晓得的。

    是以,哪怕蒹葭仍睡在他的怀里,他只能稍欠身,将她轻轻放到锦褥上。

    此刻的她,除了嘴唇干燥,脸色绯红之外,额际的温度都退了许多,早上的汤药,不用他喂,自个都能咽下,只是汤药里加了镇定的成分,当然睡得沉沉。

    眉妩见他起身,忙掀开帘子,尽量放低步子,伺候他更衣完毕,西陵夙却是出了寝殿,往偏殿去洗漱。

    她是昔日在王府就近身伺候西陵夙的丫鬟,这么多年,倒是从没见过西陵夙这么顾念一名女子。

    宫里皆传闻,钦圣夫人被隆王掳去后,身子不洁,所以失了圣宠,却没有想到,似乎并不是这样,纵然,先前皇上对钦圣夫人确是冷淡了些许。

    洗漱完毕,甫传了午膳,安太尉已然觐见。

    “太尉,有何急事?”西陵夙用了些许粥,放下勺子,拭了拭唇,问道。

    既然称病,自然从用食上都得做到天衣无缝,只是,很少有人知道,从康敏皇贵妃薨后,粥成了他最不爱用的。

    “皇上,岭南八百里快递呈来觞帝一封密函。”安太尉将手上的折子递予海公公,海公公复将折子呈给西陵夙。

    从岭南递过来的密函,难道说,觞帝已然准备先行发兵越过天堑,直挥岭南?

    果然,安太尉瞧西陵夙眉尖一扬,复道:

    “皇上,觞帝已召集百万精锐之师,抵赴岭南天堑。”

    岭南天堑,易守难攻,圣华公主一役,死伤惨重,方得以度过天堑,但,觞帝既然集结了百万大军,可见是势在必得。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觞国此次竟会动有百万的军力!

    西陵夙拆开那封密函,里面竟只是一幅宣画,画上只是一巧笑嫣然的女子。

    他没有想到,觞帝的密函会是这个,更没有想到密函上不过寥寥数语,为的却是名女子:

    “呵,想不到,觞帝竟先问朕讨要人来了。如若不依,则必定兵戎相见!”

    安太尉听出西陵夙语意里的冷冽,抬眼一看,那画上的女子竟然是——
【冷宫薄凉欢色】08
    风念念扶着翔王回到殿内,俩人浑身都已湿透。那雨水顺着发梢、衣襟一滴接着一滴地坠落,不仅让地上的毡毯染上一抹难堪的色泽,也在谁的心底,添了几许的阴霾。

    有太监宫女迎上来,奉上绵巾,还有干爽的袍衫。

    当然,这里,也只有翔王的袍衫。

    翔王没有纳过侧妃,出宫前的殿内自然不会有女人的衣物。

    但,稍后就会有王府的丫鬟送来风念念的衣裙。

    “扶王妃去梳洗。”翔王吩咐迎上来的宫女翠环。

    翠环喏声,上前来扶风念念,风念念却在转身往一旁的更衣室去时,瞧了一眼翔王,但只一眼,仍是回身离开。

    纵然太傅曾试图对她隐瞒过翔王在岭南出事的讯息,可,她却还是在太后一次刻意赐赏出宫时,知悉了这条对她来说,不啻是噩耗的消息。

    她清楚太后的意思,或许看到她难受伤心,就是太后所想要的吧,自太后入宫以后,有些本来隐藏起来的东西,便不加掩饰地显露了出来。

    而她,确实在获悉翔王噩耗后,做不到淡然。

    这月余,她每日都跪在佛前苦苦祈祷,只盼着老天不要这么残忍,若让翔王化险为夷,哪怕折去她的寿命十年都是无憾的。

    其实,想想真是可悲,大婚前,她几乎从没见过翔王,只是,奉诏大婚后,自幼的家教礼法,让她恪守着,当他是她的所有,是以,竟会祈出那样的话来。

    哪怕,她或许对翔王,还谈不上任何的爱。

    只是,嫁了,便认了,这一认,对她来说,是一辈子。

    迂腐,也是桎梏。

    太后自是也深谙这一点。

    可,她没有后悔,这,毕竟是她当初的决定。

    然,纵这般,今日,在雨中,看到他抱着钦圣夫人,看到那样张狂不羁的样子,却以最深情的凝视展现出来时,她的心底,好像被什么砸了一下,于是,有一块地方发出清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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