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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部分

抢来的皇妃椒房擅宠:帝宫欢-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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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来得正好,哀家这就向皇上讨个旨,请皇上准傅院正跟哀家往仪瀛宫一去。”

    西陵夙只是先走到奕茗的跟前,一手搀起她的,带她往床榻旁走去,一边道:

    “傅院正并非主治妇科的,朕已吩咐主治的冯院判在仪瀛宫伺候着,不知太后此番来,是要院正过去呢,抑或是给朕的采女一个威仪?”

    这句话,说得极是轻描淡写,但也蕴含着最直接的帝威。

    “皇上,哀家知道,院正并非最擅长妇科,可,胥贵姬眼下,初怀子嗣,却是先天有晕眩的病症,这些,是冯院判所不能兼全的,是以,哀家才让院正过去,和冯院判商榷一下,再开个方子。可,皇上如今只念怜着新册封的采女,却不顾及胥贵姬如今愈重的身子,倒叫人有些寒心呐。”

    今时今日说的话,是以前的风初初绝对不会说的。

    然,今时今日,她却是偏偏要说,惟独这么说了,不仅自个心里舒坦,她想看到的,或许,也不会等太长的时间。

    “听太后这么说,倒真是朕的不是了。”西陵夙攥紧奕茗的手,奕茗却是面无表情任他攥着。

    若搁在从前,面对太后和他起争执,她是不会这样的。

    这样的她,其实,已然不是让他渐渐动心的样子,可他却是没有办法做到放手。

    哪怕,就这样,看她枯萎,他也要把她采撷在身边。

    “皇上,哀家来这不是和皇上争论谁是谁非,只是,胥贵姬这一胎,对皇上来说,极有可能是皇长子,是以,哀家才会这般看重,也希望皇上体谅哀家的苦心,再怎样,让院正过去瞧一眼,若皇上得空,也去看下胥贵姬罢。”

    “朕自然会去看,朕今日下了朝,本就是要过去仪瀛宫,只是没有想到,太后竟是先来了朕的雨露殿。”

    “好,是哀家的不是,惊了皇上的宠妃,哀家这就向采女赔个不是,还请采女大人大量,莫计较哀家的言行。”风初初唇角勾出弧度,却是说出这一句话。

    这句话,若搁在以往,该让她有多难耐呢。

    现在,她却是清楚地知道,西陵夙这么做,是让她以这个身份入宫后,和太后之间彻底起了罅隙,如此,也就断了她烂好人的心。

    西陵夙,这次带她回宫,表面上看起来,对她是残忍的,其实,些许的细节却是透露出了,他对她根本做不到彻底的狠绝。

    否则,她现在又岂会安然地坐在这呢?

    不,不能继续想下去。

    她怎么能够又开始想他的好,却不去想这些好的背后,可能随之而来的,是让她彻底的万劫不复呢?

    “太后言重了,嫔妾初入宫,有些地方确是做得欠缺,还请太后万勿见怪嫔妾。”因被西陵夙攥住手,她只能微微福下身子。

    “皇上,你再如何宠溺着谁,哀家也只管这一次。既然皇上说要去仪瀛宫,哀家就不耽误皇上了,来呀,起驾回宫。”风初初吩咐出这句话,再不瞧殿内诸人,径直往殿外行去。

    言婕妤怔了一下,也紧赶慢赶,跟着太后步出殿去。

    虽然,往日里,她和胥贵姬表面上是不和的,但经过苏贵姬那件事后,她却知道,在这宫里,多一个表面上的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是以,这一年,哪怕她再承圣恩,对六宫中其余诸妃,也不时往来,并时时施以恩惠,毕竟,她的父亲虽只是尚书令,家底确是丰厚的,平日里,也多托人捎些宫里瞧不到的小玩意,倒颇是引得诸妃的欢心,当然,也包括太后。

    昨晚,胥贵姬传出子嗣的消息,纵然让她十分的难受,可,一大早,她却是往仪瀛宫跑得勤,自然也瞧到了,胥贵姬因着皇上没来的落寞。

    她懂得,有些时候,未必要自个出面,只在旁边撺掇,却亦能讨个皆大欢喜,因此,在太后按着惯例来瞧胥贵姬时,旁敲侧击地说了些话,引得太后来到乾曌宫,未曾想,西陵夙下朝后没去御书房,使得这场探望,变得不欢而散。

    她彼时虽然能缩在后头,眼下,却是再缩不得了,眼巴巴地让皇上瞧到她在太后旁边,不难猜到,这事和她有关。

    是以,走出殿来,心下辗转间,没注意台阶的湿滑,眼见着要滑了下去,恰是太后将她一扶:

    “言婕妤,走路看仔细着点,小心有时候摔下去了,再爬都是爬不起来了。”

    “太后,嫔妾今日失言了,害得太后——”

    “言婕妤,你今日说的也都是实话,哀家也不后悔来这里一遭,也算是见识了某人的手段,言婕妤若能学着点,恐怕也会更受皇上的青睐。”

    “嫔妾是学不会了,嫔妾也不屑去学。”

    “罢了,这话就哀家跟前说说。”

    “太后,你知道吗,这宫里,私下都传开了,说是——”言婕妤忽然噤声,瞧了下四周,却已走出了乾曌宫的宫门,除了喜碧和她贴身伺候的吉祥外,再无其他人,只是还收了口,等着太后的发话。

    “怎么了?在哀家不必吞吞吐吐,哀家恕你无罪。”

    “都说皇上这次秋狩,偏是从林子种窜出一只银狐,皇上独自去猎,没曾想,银狐是猎了回来,可那狐皮下,裹着的却是茗采女。”

    言婕妤的话说得极轻,带着畏缩。

    其实,有些事无所谓真相究竟是怎样的,只在宫里这处最大的是非之地传来传去,即便是添油加醋的讹传,有时候,也会成为似是而非的真相。

    “言婕妤,这些话,说给哀家知道就行了,若在宫里传了开去,犯得却是谣传的罪,皇上必是不容的。”

    “嫔妾知道,嫔妾也只在太后跟前说了这一次,但凡嫔妾宫里有人乱嚼这舌头,嫔妾也都处置了。”

    “这就好。哀家要回宫了,胥贵姬那,你抽空了就去陪着,好歹入了宫,就是姐妹,她这一胎若得安然诞下,也算是大家的福祉。”

    “是,嫔妾明白。”

    她岂会不明白呢,第一胎,别有用心的人都虎视眈眈盯着,若这一胎安然地诞下,待到日后,她若也怀了身孕,却未必是会受那么多人盯着了。

    不过,到那时,恐怕,最要防的,便也是胥贵姬。

    伺候太后上得肩辇,徐徐离开,言婕妤的手捂了下小腹,不由叹了口气,算起来,西陵夙也临幸了她好几次,却至今没有任何动静。

    不由得嘟了嘴,传了肩辇,朝自个的宫行去。眼见着,西陵夙一会必去仪瀛宫,她虽然想见皇上,可刚才添了皇上的堵,再去,恐怕定讨不好到好脸色,也让胥贵姬以为她图了什么。这一点,进宫快两年的她,可是拎得清的。

    这一日,西陵夙往仪瀛宫,陪着胥贵姬一直到了晚膳,用完去御书房批了折子,方回到雨露殿。

    殿内,奕茗早缩进锦被中,看上去倒是睡得香甜,虽然他回殿稍晚了点,但也不过是戌时,即便她身子不适,却也不见得会这么早就睡熟。

    他知道她是避着他,可,既然她身上葵水来了,再加上染了风寒,他是不会动她的。

    而方才院正在他进殿前,便已禀过他,汤药,她已按时服下了。于是,也不去拆穿她的装睡,只稍微掀开一侧的锦被,躺了进去。

    哪怕稍掀开了这一侧,也能瞧到她,浑身裹得很是严实,不觉有些好笑,甚至于,身子因他上得榻来,都能瞧出明显绷得紧紧的,这一晚,他没有去抱住她,只安然睡在龙榻的另一端,许是殿内熏了苏合香的缘故,他很快就入了梦境。

    而躺在一旁,蜷缩着身子的她,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响起时,终慢慢睁开眼睛。

    他没有碰她,有些出乎意料,也是这份出乎意料,让她在锦被下的身子稍稍得以放松。

    现在,他离得她就这么近,可偏是这么近的距离,却已是尺咫天涯。

    她不用回身,从龙榻顶端镶嵌的偌大铜镜内,能瞧到他神态安然的样子。

    本来,这些铜镜,该是起帝王临幸时,增加情趣的用途,如今,却成了她容许自个去正眼瞧他的地方,然,也仅是瞧了一眼,她便继续闭上眼睛。

    不能让自己的心有一点点的柔软,唯有继续硬下心来,她方能让自个彻底摆脱他的束缚。

    这一生,她不要做的,就是帝王的女人。

    哪怕,父皇爱着母亲,母亲都不幸福,更何况她呢?

    由始至终,他对她,根本就没有爱。

    一遍一遍在心里对自己重复着这句话,仿似催眠一般,直到睡意不期然的席来,她竟也慢慢陷入了梦境。

    因着药效的作用,她好得很快,虽然葵水来时,身上不是很舒爽,可,也让她的睡眠变得很深。

    人在睡梦中,往往会有无意识地动作发生,一如,今晚,她本来背对着他蜷缩睡去,却在夜半的时候,身子不仅回转过来,还汲取温暖一般,朝他的臂弯下缩去。

    这是她曾经最爱的入睡方式,在魑魅山更是如此。

    这些许的轻微动作,却是让他惊醒了,可也只是滞怔一下,他就展开手臂,将她轻柔地拥紧,继续睡去。

    拥紧她的刹那,心底的某处柔软被轻易触动,这一刻,她没有任何锋芒地,就这般躺在他的臂弯,谁说,不是种幸福呢?

    原来,他的幸福,其实,离他从来都是很近,只看是否能把握到最后罢了。

    晨曦微露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撤开手,她还是保持着昨晚的姿势,蜷缩在他的臂弯,也正因这个姿势,他大半个身子是露在锦被外的,犹记起,以往,她为了顾及他是否着凉,刻意让自个的小脸捂进锦被下的样子,那样的她是娇俏可爱的,若说她对他的一切,不过是场演绎,又何必演到那样惟妙惟肖,让他在真假不辨中,动了心,刻了情呢?

    而现在,若没有院正那些安神汤药的作用,她是否还会像曾经哪有那样做呢?

    纵然,他很想知道这个答案,但,却又是怕去知道的。

    只是下榻的时候,替她掖好锦被的一角,而她的样子,却并不是恬静的,反像是陷入什么噩梦中,额头都渗出汗来,接着,他能听到她的樱唇里,清晰地喊出两个字:

    “师父……师父……”

    也是这两个字,让他本来柔和的神色骤然变得森冷。

    果然,连做梦都念着她的师父。

    而他已不想去辨别这一声唤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只转身,步出殿去,留下一室的清冷。

    奕茗很快就从噩梦中挣醒,那个梦是这样的真实,梦里,她看到,她的师父萧楠站在未晞谷的枫叶林下,对她柔和地笑着,他的气色看起来是不错的,甚至于,有着正常人的红润。

    她想朝他奔去,骤然间,却听到他对她说道:

    “以后,师父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管怎样,师父看到你幸福快乐,师父就满足了……”

    这句话,即便是在梦里,却是那样的清晰,直到她看到师父化作一团白烟散去,她猛地一挣扎,才发现,竟然是场梦。

    而在梦里,她竟能看到师父脱去了面具,所以,才能瞧得清师父的气色。

    可,未晞谷的规矩,谷主除非死的时候,方能脱下面具,其余的时候,都是不能的呀。

    难道说,师父已经——!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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