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2-第18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于是,他只能连连点头称是,不能表露半点犹疑之色。其实,陈名夏很希望能够把大阿哥培养成一个饱读圣贤书,仁慈宽和的未来储君,也就是他们汉人理想中的明君。不再像他的父辈们这样,喜欢征战杀戮,鄙视伦理纲常。然而陈名夏和大阿哥接触久了也渐渐发现,这孩子尽管聪敏好学,却是很有一番主见的。有时候遇到一些分歧,他虽然不会逾越师生之礼与自己争论,然而那眼神中偶尔闪过的高傲和不屑之色,还是令他暗暗心惊的。这位大阿哥显然最大程度地继承了皇上的优点,长大后,肯定又是皇上的翻版。然而陈名夏担心的是,大阿哥将来会不会权术有余,宽仁不足呢?
这时,一个太监在门口躬身道:“皇上,大阿哥已经在书房外候见了。”
“哦,叫他进来吧。”多尔接着对陈名夏等人吩咐道:“你们跪安吧。”
“嗻。”几人跪地叩首之后,倒退了几步,方才小心翼翼地退去了。
东青进入书房内,规规矩矩地给多尔衮行了礼,得到父亲许可之后,他才起身,挺直身板,像个大人似地站立着。他有二十多天没有见到父亲了,只觉得父亲的精神还算健旺,然而形容间却是憔悴了许多,不但没有了而立之年所应有的意气风发、神采飞扬,反而越发显得沉闷和郁。虽然他们彼此为父子,然而首先却是君臣关系,皇宫里规矩大,平日里根本难得见上一面,所以前些日子父亲生病的事情,东青一点也没有得知。
多尔衮看到东青正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自己,那神情像极了他的母亲,于是一阵暖流从心头涌起,虽然免不了黯然,却终究有几分欣慰。于是他冲东青招了招手,温煦地笑着:“来,到阿玛这里来,让阿玛好好亲热亲热。”
东青十分乖巧地走上前去,眨巴着乌黑的眼睛,用稚嫩的声音说道:“阿玛,您好久没来看望儿子了,儿子真的很想念您。”
“呃,是阿玛不好,这段时间挺忙的,都疏忽你这边了。”多尔衮伸手将儿子抱起,放在膝头,慈爱地抚摩着儿子的小脑袋,“你不会埋怨阿玛吧?”
东青连忙摇头,眼睛中充溢着喜悦和期待的色彩,“儿子怎敢埋怨阿玛?高兴还来不及呢!只要阿玛能记起儿子,偶尔来抱一抱儿子,也就心满意足了。”接着看了看桌案上的课业笔记,他继续说道:“对了,儿子又新学会了好多诗词典故,这就背诵来给阿玛听,或者由阿玛来考较儿子吧。”
“不用了,阿玛相信你,东青是个聪明好学的孩子,从来都不让阿玛操心,对不对?”多尔衮随手将桌子上的书本笔记等物合了起来,“这段时间你额娘不在,后宫里头有没有什么人欺负你,或者那些奴才们有没有对你疏于照料的?”
东青挺直了腰身,颇为自信地说道:“阿玛放心吧,儿子虽然年纪小,可还是没那么好欺负的,借她们个胆子也不敢!”
多尔衮觉得从儿子的性情上,很容易看出熙贞的一些影子——谨慎、聪敏,而又不乏坚定和果敢。在欣慰的同时,思念之情又再度袭上心头,他禁不住无声地叹息着。
第八卷 只手遮天 第四十五节 乐极生悲
到父亲的神色似乎有些不豫,于是仰起小脸来问道:是不是想念额娘了?”
多尔衮见自己的心思被儿子窥破,本想掩饰一下,却最终没有掩饰,他点了点头,“是啊,算一算,你额娘已经走了十七天了,”接着看了看东青,“你呢,你想不想?”
“儿子当然想了,想得晚上睡不着觉呢。”说着说着,东青鼻子一酸,眼泪已经在打转了,“阿玛,你说额娘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儿子还小,不能没有额娘呀!”
多尔衮的心情更是郁郁,然而这思念之情,他不能在表露给任何人看,只能自己藏着掖着。由是,他禁不住羡慕起东青来了,当小孩真好,不但被人保护着被人哄着,还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必像他这样,伪装得这么辛苦。“你放心好了,阿玛向你保证,你额娘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你这么日日夜夜地思念她,她不可能没有一点知晓,只不过仍然在和阿玛赌气罢了。等时间久了气消了,她又惦念着你和东,自然就会回来的。”他不想让儿子陪他一道伤心,于是也只能这样徒劳地安慰着。
东青半信半疑,“阿玛如何能这般肯定?不会是哄儿子开心的吧。”他只知道,如果大鸟远远地发现有人去爬它筑巢孵蛋的树木,就会立即飞走,以后再也不回来了,从来不会去关心儿女的死活。
“你额娘离宫地时候,已经身怀有孕了。”多尔衮怕儿子不能理解,于是更加直白地解释道:“就是肚子里又有你将来的弟弟或者妹妹了。只不过她没有发现罢了。等她发现之后,当然不会继续在外面逗留了,毕竟只有这里才是她的家呢。”
东青闻言之后,先是一怔,接着脸上露出了略显古怪的神情。多尔不禁愕然,“怎么了,你不高兴吗?是不是怕你额娘将来生了弟弟。会把更多的宠爱放在他身上?”按例说。一般的小孩子听说母亲再次怀孕。都应该会为能添一个小伙伴玩耍而高兴才对,可是东青的表情却绝对没有喜悦的意思。
东青有点愣神,听到父亲这么问,方才醒悟过来。他连忙摇头否认着:“阿玛这是哪里地话,儿子才没有这么小心眼呢。儿子是担心额娘在外面日子难过,还连带着委屈了将来地弟弟,所以就更加期望额娘早点儿回来了。”
有道是童言无忌。所以多尔丝毫不怀疑有他,于是搂着东青,亲昵地用鼻子蹭了蹭儿子地额头,笑道:“就是嘛,我的东青是这天底下最听话最懂事的孩子,阿玛不喜欢你还能喜欢谁呢?”
东青被蹭得很痒,于是咯咯地笑着:“是啊,东青的阿玛也是天底下最好的阿玛。儿子高兴还来不及呢!儿子长大了。一定要好好孝敬阿玛!”
“呵呵,那你打算怎么孝敬阿玛?”多尔衮颇感兴趣地问道。
“呃……”东青歪着脑袋想了想,回答:“等阿玛到了七老八十的时候。儿子就生一大群小孩子出来,让他们每天都围着阿玛转,来逗阿玛开心;阿玛到时候眼睛花了,儿子就每天讲有趣的事情给阿玛听;阿玛走路不方便了,儿子就每天给阿玛当拐棍使唤;要是阴雨天阿玛膝盖上地风湿又犯了,儿子就用热毛巾给阿玛敷腿……”
多尔衮先是听得心里暖暖的,很是欣慰,然而却想到了其他方面,禁不住有点走神,于是自言自语地轻声道:“我能不能活到那一天还难说呢。”
他少年丧父,多年以来一直为自己未能承欢膝下,恪尽孝道而深为遗憾。他经常担心自己这么糟糕的身体,恐怕也无法一直拖到晚年来享受子孙满堂的天伦之乐,更害怕自己万一哪一天早早地走了让年幼的儿子承受和自己当年一样的痛苦。于是,听东青说起这些,他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失了言。
东青没听清楚他具体说了些什么,疑惑着问道:“阿玛,您刚才说的什么呀?儿子没有听清楚。”
多尔衮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用笑容来掩饰,“哦,阿玛听你这么说,心里头实在高兴得紧,所以连说话都说不清楚了。”
东青心道:你刚才明明就不是这样说地,还是把我当成小孩子哄骗。不过转念一想,也是啊,自己不是小孩子难道还是大人吗?于是自嘲一笑,不再发问了。
……
扬州城外,邵伯镇,又是个阴雨连绵地天气。清晨,我早早地起身,坐在门槛上,百无聊赖地看着雨水顺着屋檐滴下,落在积水坑里,溅起一朵朵轻盈的水花,带出一圈圈温柔的涟漪。
多铎从屋里出来,走到我身边,也在门槛上坐了下来,抱怨道:“这整日下雨,也没有个天晴地时候,简直比秋天的雨还要缠人,还真让人心中烦躁!”
我现代时曾经在长江下游生活了四年多,所以对于暮春的连阴雨也不以为奇,“这算什么,你没读过那句诗吗?‘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现在快要入夏,正好是南方的梅雨季节,不这么日日连阴雨才叫奇怪呢。”
多铎露出诧异的神情:“咦,这就奇了,我怎么没读过这句诗?不是‘梅子黄时日日晴。小溪泛尽却山行’吗?难道那个诗人说的梅子黄时和你说的黄梅时节有区别?”
我这下傻眼了,隐约记得读书时老师曾经讲解过这两首诗意义分歧的原委,只不过自己当初没有认真去听,所以现在反而被多铎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给问住了。愣了愣,我硬着头皮解释道:“嗯,是这样的。黄梅雨并不是年年在同一时间出现。有时提前,有时延迟。你说地那个‘日日晴’就是这一现象,有点反常,好像叫什么‘空梅’来着。如果黄梅雨如期出现,有利于庄稼生长;倘若黄梅雨提前或延迟,就可能出现干旱或涝灾。所以你眼下看到连日阴雨,实在是件好事。”
我的思绪不知不觉地飘回燕京——初春的时候,京城的米价很贵。不少奸商囤积居奇。屡次打击都收效不大。所以多尔一直期待着江南及早拿下,这样漕运一通,就可以运来南方的粮食来一解燃眉之急。由此看来,今年应该会是个好收成,起码贫苦百姓还能少饿死几个。这身为乱世之人,唯一巴望的,恐怕就是老天肯施舍一点风调雨顺的好天气了吧。
多铎似有所悟:“哦。你说的那个梅子,就是‘郎骑竹马来,绕床
’,里面说地那个梅子吧?”他这人似乎挺有浪漫细便便也能想到“青梅竹马”四个字,大概是经常听那些妓女们唱曲子而形成地惯性思维。
我伸手指了指院落里两三棵梅树,“喏,就是那个东西。你大概还不认得吧。它暮冬开花。春天结果,直到端午节前后,才能陆续黄熟。”
“这种青青的果子究竟是什么味道呢?”多铎好奇地遥望着那枝叶间藏着的累累果实。青青的梅子与绿绿的叶浑为一体,距离远了还真难分辨清楚。
这个少见多怪的家伙不会还以为梅子是甜的吧?我忽然有一种想要捉弄他地冲动,“什么味道,我怎么会知道,要不,你去摘几捧回来尝尝不就知道了。”
“好啊好啊,你等着,我这就去摘。”多铎像个天真的小孩子一样,还当真顶着细雨去摘了。只不过这院子里的几株梅树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又粗又高,虽然他个子不矮,然而努力地跳跃几下,还是连最枝叶最低处的梅子都没有挨到。他又想爬到树上去摘,可是这树杈太细,实在承受不起他的体重,于是犯了难。
我看他实在辛苦,所以忍不住走上前去,“好啦,看来我不过来帮忙是不行了。这样吧,你让我踩在你的肩膀上,扶着树上去采摘就好了。”
“如此最好,你可要小心着点哪。”说着,多铎就蹲身上来,我脱下鞋子,扶着树身,踩在他的肩膀上。“踩稳了没有?”他有点不放心,于是紧紧地抓着我的脚踝。“你不用担心,早就踩稳了。”“那我起来了,你可扶稳了。”“放心吧您哪!”
他小心翼翼地起身,动作很是缓慢,总算是颤颤巍巍地将我举到了高处。碧绿地叶子蹭在我地脸颊上,一阵阵痒麻。伸手拨开层层绿叶,立即看到了一枚枚大如葡萄的梅子。它们的身上除了留着地清香青意,还裹着嫩嫩的一层白白的茸毛。我只觉得唾液腺一痛,强烈的刺激过后,嘴巴里的口水都快要盛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