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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春从天外来-第94部分

小说: 春从天外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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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家老2江洪发老婆是撒泼大哭,她家正有一个女儿要议亲呢!

    宋氏横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当初老三要回来时候,她不是连连说嘴,哥哥嫂嫂一个姑子还是养活起么,这会子怎么哭上了?哭,哼,有这样搅家精,哭日子还后头呢!

    江家大姑奶奶、二姑奶奶面色也瞬间白了。这算什么事儿!要不是这出笑话被拦了里弄里,不许往外说,自己现说不得已是妯娌里头笑话了。

    真是恨啊,早知道她变成了这样,就不应该看她可怜大哥大嫂面前帮她说话,让她归宗。只是啊,世上没有后悔药。

    还有老娘,怎么会变成这样,莫不是真是害了什么病了?

    大姑奶奶硬着头皮把这话一说,立马招来了宋氏冷笑,“这话也就姑奶奶们敢说,若是我说了,姑奶奶们还不得把我生吞了。”

    宋氏和这两位姑奶奶,因着这回老三要归宗事儿,也闹很僵了。

    这些年来,宋氏生儿育女,伺候公婆,顺从丈夫,操持家业,给姑侄撑腰,是很受家里人敬重。哪里知道就为了这么一遭事儿,她这三十年来为老江家做事儿全都被一手抹了,不仅抹了,还落下了埋怨。

    这会子出事了,又寻上自己了,她们拿自己当什么?

    老娘这把年纪了,大孙子都讨媳妇了,还要受你们揉搓,做你们春秋大梦去!

    大姑奶奶被宋氏一噎,到底知道大嫂子气狠了,登时也不敢说什么了,勉强笑了笑后只敢拿眼睛去瞅大哥。

    江洪兴因着这事儿也冷了心了,这回叫他们过来也不过是知会一声罢了。让老大媳妇带着她们去看看老娘,便起身往前头铺子里去了。

    宋氏看也没看这几人,一径回了屋,只剩下这几人面面相觑。

    四人去了老娘屋里,老奶奶见了他们四人就像见了活佛一样,又哭又叫。亲生儿女还会哄两句,老2媳妇直接就问着老奶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老奶奶正要人帮腔说话呢,一见老2媳妇不管不顾直接撂出了口,也不恼,忙噼里啪啦一气说了。

    老2媳妇还未听完就气炸了,转身蹬蹬蹬就往崔江氏屋子跑,见门上上了锁,又是踹又是拍又是骂,把本来就已是横眉倒竖崔江氏是气得破口大骂。结果姑嫂俩个就这么隔着门你来我往又打又骂,吵得面红耳赤。

    老奶奶屋里兄妹三人赶了过来,又是劝又是拉,好容易扯开后又是一阵无力,这叫什么事儿!

    这一出事儿闹得虽不小,可好歹给苏怀远和白氏两人联手压制下来了。因此除了青果巷里,外头还真没人知道。

    整条巷弄里,虽然也有人认为苍蝇不抱无缝蛋,说不得这顾家也有些什么,才会招来这场是非。可是多,尤其是和顾家有来有往,还是为顾家抱不平。若是旁人也就罢了,苏怀远是什么人!而崔江氏呢,不过一个寡妇,要什么没什么,还不会生养,纳回去做什么?供起来吗?

    事情渐渐平息之后,静下心来,可贞这心里啊,越发憋闷了起来。

    不仅为这无妄之灾,为这个社会这样那样束缚。

    想起自己当年一心想要离开那个牢笼,以为只要离开那个家就什么都好,可贞真心觉着自己傻了。离开了那个家,可却脱离不开这个社会。只要活一天,就会有这样那样各种各样所谓道德、操守、规范、约定俗成,束缚住你思想你灵魂。或许终有一天,会侵蚀你思想你灵魂,会习惯会认命,渐渐,自己也不过就是一个这个时代普通女子罢了。

    穿越前辈不少,可是能穿回去却几乎没有。既然不能回去,那怎么活怎么好好活怎么活得好一点,可贞觉着,除了赚钱,自己貌似又找到命题了。

    呃,下午粉红加一章,开心啊~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冰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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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章冰与火

    因着江家老奶奶姑奶奶这么一闹腾,虽然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也已是平息差不多了,可是顾家并江家关系还是不可能再恢复到如之前那般亲密了。'四*库*书*siksh'

    江家众人以前还时常往顾家来走动,虽然自从崔江氏住回来之后来次数已是不如以往多了,可隔三差五还是会上门来,可现却差不多已是绝迹了。

    倒是蕙娘,虽也鲜少踏足顾家了。可但凡来时候,倒也和以往一样欢欢喜喜,并没有什么隔阂。

    林氏白氏也再三告诉可贞,大人之间事儿自有大人解决,小孩子家家该怎么就怎样,千万不要受大人影响。

    可贞自然是明白这些,可是眼见蕙娘面色憔悴,身形瘦弱,这心里吧,还真是稍稍有些不好受。

    可贞虽一直都没有怎么出门,可左邻右舍大娘婶子嫂子姐妹们都会过来串门,江家情况也多少是有些耳闻。

    众人对江家老奶奶评价倒还好,顶多是一句老糊涂了。不过崔江氏名声算是落了地了,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耐不住,想男人想疯了,脸面也不要了,什么阴谋诡计都用上了。

    青果巷里头住着也都算是有些家底人家,就算现寡妇再醮并不算是太过稀奇事儿。可这里住着众人来看,寡妇再醮,不管是嫁还是娶,都是家境贫寒下等人才会做事儿。因此,崔江氏这才刚出孝,就恬不知耻动了这个念头,实是让人唾弃不已了。再加上她本来就是夫家住不下,归宗。所以啊,有心之人脑子一动,根据以前事儿,又编排了好些有情有理故事出来,虽是猜测,可也似模似样里巷里疯传了。

    江家几辈子经营树起来名声,算是被崔江氏这么一念之差,给败了个精光了。连带着江家众人走出去,也脸面失,虽则没人当面指指点点,可那眼神里委实多了好些东西。

    连着好几天,可贞都七想八想不大开怀。又因着已是入了秋了,所以即便就是秋老虎天气,也已是撤了冰鉴冰块了。天气闷热,一丝丝风都没有,再加上心里又烦躁,晚上就特别不容易入睡了,总感觉云里雾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睡着了。

    这日睡到半夜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之际,突然被一阵阵撕心裂肺叫喊声哭声惊醒,可贞猛地坐了起来。

    定下心神,抹了抹额头上冷汗,可贞才反应过来自己并不是做噩梦,而是真,忙随手扯了床沿上衣裳披了趿了鞋往外跑。刚走到书房门口挑起帘子,只见林氏也已是冲了过来了。

    “娘,这是怎么了?”这样场景,可贞经历过一回。因此,即便骇意已经刻了骨子里,可惊慌失措,却倒还好。

    可贞这里正问着,牛妈妈并莺时也披着衣裳跌跌撞撞跑了过来,亦是惊慌失措,“太太,姑娘,东边走水了。”

    “哪里,哪里走水了?”可贞一愣,反应过来走水是什么意思时候,从头到脚都凉了,忙冲出去,只见西边天空一片火红,好像就烧眼前一样,可贞仿佛都能感觉到那炙热温度了。而那一声声凄厉呼救声哭喊声,是直往心上戳。

    可贞弯腰拔上了鞋子,一面系着衣裳上襻扣,一面向跟出来林氏道:“娘,您去收拾东西,我去瞧瞧是哪家走了水。”说着就要往外头跑。

    林氏一愣,却也没有拦阻,只是叫了牛妈妈好生跟着,自己则带了莺时去收拾物什。

    可贞扬声说了句自己会小心,就开了门往外头去。满天火光映照得整条箱笼恍如白日,可贞扯着牛妈妈跑出来时,只见巷子里已是站了好些人了,左邻王大叔也正提了木桶往西边跑去。

    对门杭奶奶也搀了来喜几个出来翘首观望,一见可贞出来了,忙上前揽了可贞,向牛妈妈道:“作孽了,是西边老夏家。好好,也不知道怎么就走了水了。”

    可贞一惊,那夏家离自家可就隔了四户人家,登时就要去看看已是烧怎么样了。

    却被杭奶奶一把抓住了,“没事儿,没事儿,今天老天帮忙,一点风丝丝都没有。咱们这一片家家户户又都是防火墙,那可不是摆设。只是夏家作孽了,怕是救不下什么了,怎么这一会子功夫就烧成这么大火了?”

    可贞哭笑不得,不过也是砖头砌,哪里是真防火墙。若说防风倒是可能,可隔绝火源,可贞再是不相信。

    正想脱身之计,只见甲长领着好些人跑了过来,说想借顾家水井一用。可贞忙应了,领着甲长等人回了家,牛妈妈也赶忙跟了上去。

    这一带七八户人家,只有顾家和那走了水夏家是有水井,其他人家要用水都要去西边公用水井担水。所以每常落雨落雪,左邻右舍们想担桶水,可贞林氏自来没有说过一句不好话,别提现救火救人了。

    本来可贞还想问些什么,可见大伯大叔们已是排起了长龙,各司其职,两个人专门打水,其余人一个接一个一手往外传送着装满了水水桶,一手收回空桶。每个人身子摆动间,皆是挥汗如雨,可贞什么话都不好意思问了。

    可贞看了看西边越烧越旺得火焰,突然听到一声很明显摧枯拉朽般房屋倒塌声音,只感觉整个地面都震动,然后是妇人凄厉叫喊声,心下一惊,这怕是难救下来了。又连忙推了牛妈妈去收拾自己物什,又再三告诉她,只捡精细收拾。只是到底,牛妈妈还是唤出了莺时伴着可贞才匆匆往后头去了。

    看着这么一桶一桶水传递出去,再看看西边狰狞火舌,可贞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杯水车薪。可到底还是把自家灶间几只水桶全拎了出来,好给大伯大叔们轮流使。把莺时留院子里,可贞又时不时进屋看看林氏,上后头看看牛妈妈,又跑到外头去看看火势到底怎么样了,已经烧得哪里了,救火救到什么程度了。

    看着连靠近自家这边孙家防火墙也是被殃及了,可贞心彻底凉了,这可是自己家啊!

    正外头观望之际,只见江洪兴宋氏两口子拨开人群赶了过来,一见可贞,宋氏已是扑了过来了,“谢天谢地,姑娘没事儿。”又问可贞林氏哪儿。

    可贞见宋氏长发只是随意挽了个髻,便知道她是知道消息后匆匆赶来,心下感念不已,忙道没事,赶紧牵了宋氏回家。江洪兴则是带着几个儿子又返回了里长那里,听从他指挥加入救火队伍了。

    可贞带着宋氏回到家,林氏还收拾物什,虽说只收拾了一些精细物什,林氏也已是满头大汗了,把几个包袱收门背后出来看时,只见可贞莺时和邻居家几个小姑娘正倒水,宋氏竟也过来了。而墙根处还坐着几位已是支撑不住了男人们正咕嘟咕嘟灌着水,等稍稍休息了会子,便又加入队伍,继续传送着水桶。

    原来可贞恰巧看到左邻王大叔传送水桶之际随手拿手舀了口井水喝了,这才反应过来,立马带着莺时和邻居家小姑娘冲起了盐开水,好给他们解渴补充体力。

    可贞也不知道到底是过了多少时间了,也不知道自己冲了多少盐开水,只知道一大一小两个盐罐子都已是空了,只知道莺时来往柴房也很多次了。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跑出去了多少次,只觉着已成惯性了。也不知道传水大伯大叔们换了几波人,反正已是有好些生面孔了。也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了,只知道天边已是泛起鱼肚白了,而夏家,也已是被烧得差不多了。

    也是后来才知道,这场无妄之祸足足花了一个多时辰才救下来,还是整条巷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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