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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思倾城-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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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别人。青鸾这么说的用意,无非是让凤藻猜忌溪月,让她以为自己丈夫和溪月有私情。凤藻可不傻,她知道这件事可大可小,传扬出去她丈夫和溪月都将颜面无存。

可是,青鸾的话是不是故意陷害,凤藻还真点犹豫。和宇文逸风相处久了,也渐渐能感觉到,他对自己不太热情的原因,并不仅仅是因为先入为主的讨厌她,似乎是心有所属。宇文逸风并不是个喜欢隐藏心事的人,他的喜怒通常都摆在脸上,高兴就是高兴,生气就是生气,性情的很,但他真正的想法,却很难琢磨的透。

就像他对那个叫紫苏的乐伎,似乎是非常喜欢,有时又觉得若即若离的无所谓,她偶尔故意气他,说起紫苏如何如何,他也只是笑笑或是哼一声,并不十分在意她的话,这一点就非常可疑了,似乎她说的不是他的心上人,而只是个相熟的朋友。

溪月拿着酒壶替自己丈夫宇文长风斟酒,宇文逸风也把杯子递过去,溪月于是也给他斟了一杯。凤藻看在眼里,有些不是滋味,主动向他们走过去。

“二哥,你说你和二嫂是不是该谢谢我?”凤藻笑吟吟的看向宇文长风和溪月,见他二人有些诧异,才继续又道:“那时在洛阳上林苑,把二嫂骗留在上林苑行宫那坏事是我出的主意,没想到却真的成就了你们的姻缘。”溪月和宇文长风哭笑不得的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异样的感觉。宇文逸风听凤藻说得奇怪,刚想开口问,看到溪月和宇文长风奇怪而暧昧的笑意,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是该谢谢你这促狭鬼。”宇文长风笑着调侃了一句。“如今你俩这样恩爱,也不要和我记仇了。那正是你俩的缘分。”凤藻俏皮的向宇文长风眨眼睛。宇文长风淡淡一笑:“那时你我同席饮酒,你说将来如有机会,还要再和我对饮,今日正是机会。”溪月听到这话,忙转身端起一竹杯酒给凤藻,凤藻接过去豪爽的仰脖饮尽:“二哥请了,小妹先干为敬。”宇文长风也满饮了一杯。

他俩这样喝酒,惹众人纷纷注目。公子襄悄悄问璎璎:“你们家的人还真是挺奇怪,二伯和弟媳妇对着喝酒。”璎璎白了他一眼:“少见多怪,他俩本来就认识。我二侄儿是三侄儿媳妇她父亲的入室弟子,他俩喝回酒有多大事。”公子襄忽然嘿嘿一笑。“你笑什么?觉得自己笑容灿烂吗?”不知为什么,璎璎很喜欢损他。公子襄讪讪的收敛笑容,刚才那一瞬,他想的是,将来谁要是娶了你,岂不是辈分也上去了,一成亲就是姨丈辈,甚至还有两个不满周岁的小娃娃跟着叫姨公。

长公主身边的仆妇来找溪月,告诉她月牙儿吵着要母亲,让她去看看孩子,溪月跟宇文长风说了一句,跟着那仆妇走了。宇文逸风的目光追随了她好一会儿,凤藻有些察觉,心里堵得慌,悄悄侧目瞥了宇文长风一眼,他却似什么都没看见,随意的望着周围的景色。

茶宴散后,宇文逸风和凤藻一同回住处,宇文逸风往自己的书房去。凤藻本想跟着他,他却先发制人的说:“你别跟着我!”凤藻跺了跺脚,哼,不跟就不跟。回到内室,凤藻想起在花园中,宇文逸风看溪月时的眼神,越想越不是滋味。

忽然间,她记起一件事,那时她和姐姐芷烟同游金陵凤凰台,巧遇宇文长风夫妇、宇文逸风和璎璎,那时芷烟和宇文长风说话,宇文逸风和溪月站在一旁。她当时就隐隐觉得后两人的态度有些说不出的感觉,似乎不太像小叔子和嫂子,倒像是朋友一般随意的笑语交谈。凤藻不禁有些失落,又有些担忧,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宇文逸风无疑在玩火。

她有些烦躁,想去和宇文逸风谈谈。走到宇文逸风书房门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他才叫她不要跟着他,她这样进去,万一又让他讨厌怎么办?不管了,先进去看看再说。她走进他的书房,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不由有些纳闷。

找来婢女问究竟,婢女告诉她,三公子吩咐她们准备热水给他沐浴,这会儿应该在另一室沐浴了。凤藻眼珠转了转,计上心头,蹑手蹑脚的走到宇文逸风沐浴的那一间屋子窗外。

门窗都关的严实,丝毫看不到屋里的情形,只听到水声。凤藻在窗户纸上戳了个洞往里瞧,却见蒸汽氤氲中他的一点后影,除此之外什么都瞧不见。凤藻极力忍住笑,向门口走去,轻轻打开门,看到他扔的到处都是的衣服,随手把他的衣服捡起来归置到一旁。

“胖胖——胖胖——”宇文逸风的声音忽然响起。他在叫他的婢女雪雁,雪雁是个胖丫头,憨态可掬,他不是叫她胖胖就是叫她胖雁,从来不叫她名字。雪雁对此也无所谓,每次宇文逸风叫她胖胖,她总是立刻就放下手里的活,飞快的跑到他面前听他有何吩咐。她脾气温和,做事又麻利,几个婢女里最得宇文逸风的喜爱,总是和她打趣,因此她和他说话总是很随意。

“奴婢胖胖驾到,公子有何吩咐?”果然雪雁听到宇文逸风的声音立刻就跑过来,开玩笑的问他。“胖丫头,快来给你家公子擦背。”雪雁哼了一声,这明明是小厮的活儿,宇文逸风每次都叫她做,摆明了欺负她力气大。见到凤藻站在外间,雪雁冲她嘻嘻一笑,刚要转身进里间,凤藻向她作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退出去,她替她去服侍公子。雪雁巴不得偷懒,每次替公子擦背,都要被溅的一身水,见有人愿意替她做事,欢快的跑走了。

怕宇文逸风怀疑,凤藻故意学雪雁那样加重脚步走进里间,立在他身后,拿起蘸了水的帛巾替他擦背。侧目看到宇文逸风常戴在手腕上的丝绳解下放在一边,她悄悄握在手里,藏到衣袖中。这丝绳显然是他的珍爱之物,没有和别的衣物放在一起,单独放在沐浴的木桶旁,想是怕弄丢了。

“怎么笨手笨脚的?胖胖,你再偷懒,我可要让金管家关你一个月禁闭了。”宇文逸风显然对擦背的力度不满意,故意吓唬雪雁一句。他知道雪雁最怕的不是扣月钱,而是怕被关起来不得出府。

这府里的奴婢每个月都有一两天的假,可以回家探望父母亲友,雪雁的父母家离齐王府不远,常常溜回家去探望他们,宇文逸风对此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府里的旁人见他都不管,自然也没人管这个闲事。因此宇文逸风每次吓唬雪雁,都说要关她禁闭,她一听就怕了。

可是这回宇文逸风这么说,她却一个字也没有答话,宇文逸风有些纳闷,回头看了一眼,却见凤藻站在自己身后,脸色一变。这女人,她也太……太令人无语了。“怎么是你?胖胖呢?”他刚想站起来,又觉得不好,只得仍是坐着。凤藻心里一笑,道:“胖胖在干活,我替他伺候你不好吗?”“你还是先出去吧,叫胖胖来。”宇文逸风见她瞧着自己有些尴尬。看他沐浴,这不是第一次了,这女人怎么有这癖好,真真令人讨厌。

“为什么非得是胖胖不可呢?我伺候你不也一样?”凤藻笑意十足的看着他。宇文逸风哼了一声:“你的手没轻没重的,不知道是擦桌子还是洗衣服。”凤藻歪着脑袋笑道:“那我注意一点还不行吗?人家胖胖怎么说也是个未嫁的大姑娘,回避一下总是要的。”宇文逸风不想和她争辩,没有理会她的话。

“胖胖——”他又叫了雪雁一声。这回,雪雁不得不来,见了凤藻吐了吐舌头。宇文逸风挥手溅了雪雁一身水。雪雁嘟着小嘴,肉嘟嘟的小脸看起来非常有趣。她接过凤藻手里的帛巾,走到宇文逸风身侧,替他擦背。“你这丫头啊,整天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这样下去非得胖的跟猪一样。将来没人娶得动你,你就当老姑娘吧。”宇文逸风笑着看了雪雁一眼,跟她打趣。

雪雁笑道:“只要公子给奴婢一口饭吃,奴婢愿一辈子服侍公子。”“嗨,何必说得这么可怜,我每次叫你,你总是说胖胖驾到,好像我不是公子,你才是千金小姐。”雪雁笑道:“不是驾到,难道还是滚到?”这丫头和公子斗嘴,胆子大得很。凤藻在一旁听着有趣,有些笑意,心底忽然生出一丝羡慕,他对从小服侍她的婢女都这样随和,为何就不能对自己温柔一点?好像她上辈子欠他的,这辈子该着就要看他的脸色。

宇文逸风穿好衣服后,习惯性的找自己的五彩丝绳,谁知怎么找也找不到。雪雁也帮着找了半天,仍是不见那丝绳的影子。宇文逸风想起凤藻刚才在一旁,想着丝绳必是被她悄悄拿走了,压抑着情绪往他和凤藻所居的厢房去。

作者有话要说:谁谁,偷看男人洗澡~~~~()~~~~

摊牌

凤藻端详着手里的五色丝绳,这丝绳编的非常精致,加进了玉珠和玛瑙珠,显然是费了一番心思。能这样在随身物件上下工夫的,必定是个心细之人。她一抬眼看到梳妆台上溪月所赠的胭脂,心里忽然一沉,难道是她送给他的?她正是那种会在物件上花心思的人,若不是她送的,他又怎会那么珍视。

宇文逸风的脚步声打断了凤藻的思绪,她赶忙把丝绳放到袖中,迎着他站起来。“你拿了我经常戴的那根丝绳没有?”宇文逸风来意不善。凤藻有意反问:“怎么了?”“我不是叫你不要乱动我的东西。快点还给我!”宇文逸风不无恼火的说,向她伸出手去。凤藻审视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已经被我烧了。”

宇文逸风怒不可遏,冲动的抓起她的衣领,火冒三丈:“你说什么?你未免太放肆!”凤藻用力推开他的手,气恼道:“你干什么?想打我呀?为了根破绳子你就要打老婆?”“你别惹我,趁早把丝绳还给我。”宇文逸风咬着牙道。凤藻毫不畏惧,蔑视着他道:“我说了,那绳子被我烧了。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它一直在你心里作怪!”

宇文逸风听她话中有话,竣然的看着她。“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次!”凤藻见他紧紧的握着拳,似乎随时都能对自己动手,心中有些怯意,脸上却丝毫不表现出来。她冷冷却犀利道:“你喜欢编这根绳子送给你的女人,可是永远也得不到她。她用这绳子把你的心缠的紧紧的,你要是不扔掉这绳子,你一辈子都摆脱不了她。”

宇文逸风被她这番话气得脸色发白,半晌不语,很久才道:“你说的没错,我是喜欢她。喜欢就是喜欢,没什么好隐瞒。你接受不接受都是你的事,但是你若把此事宣扬出去,我绝不会放过你。”|奇*。*书^网|凤藻听了这话之后,眼中隐然有泪,他亲口承认了爱着另一个女人,是多么残酷,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他永远也得不到的。她冷笑一声:“只怕到时候是你二哥不放过你。”宇文逸风瞥了她一眼,长出了一口气,淡然道:“这不用你管。”

凤藻心痛万分,缓缓从袖子里取出那根丝绳,递到他面前,泣道:“我看这绳子脏了,想洗干净了还你。没想到你亲口承认了你的秘密,谢谢你这么坦白,让我明白了自己有多可悲。你放心,我会替你守着这个秘密。”她有些说不下去,侧着脸忍住泪。

宇文逸风刚要从她手里拿走丝绳,凤藻把手往后一缩,让他扑了个空。他正要再次伸手去抢,凤藻冷冷的把丝绳往他脸上一扔,不无凄楚道:“你心爱的人送你的一根绳子你这样珍惜,我给你的一颗心你却视同草芥。宇文逸风,总有一天,你会后悔,比起我的心痛,将来你会更加心痛一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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