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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传奇-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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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必定已查过她府中各人。

    无情等人确实是不知她来历,无法查出什么,冷血本便是老子喜欢怎样都行,不喜打死了也不说的性格,何况知道若供出她身份,她必死无疑,自也不会说。

    现下就看她怎么回答了。

    可她能怎样答,除了冯素珍,她根本拿不出一个女子身份来应对。

    任何一个地方都没有她的生平。

    可她若说不出身份,连玉能当她没有包藏祸心?

    她该怎么办?

    这时根本没有任何可斗智斗力之法可行?怎么办?

    “微臣……”她苦笑着,急的创口都裂开,她缓缓掩住胸口,着手处乃有微微濡湿,她低头一看,血水从裹的紧实的里面透到单衣上……

    她暗暗朝连玉看去,床。沿边,他眸光暗鸷难辨,眉宇却是一派冷冽,无动于衷。

    她疼的有些厉害了,反倒心头一慰,倒好,暂时不必回答。

    然而,自小亦算被呵护长大,她渐渐承受不了那疼痛,汗水慢慢侵湿了额,她蹙紧眉心,哀求的看向连玉,

    想让他做点事,给她药或是再作些医治。

    却看到他仍旧冷冷坐着,只是眸光更暗了几分。连玉实是个枯燥冷漠的男人,不过是他有时也爱笑一笑而已。

    她突然想,一声难捱的呻吟,紧紧捂住伤口……疼的弯了腰,不禁再次苦笑,正想,若她不告诉他一个他满意的答案,她是否就可以这样死去。死在这张床。上,却突然听到连玉开口。

    “五年前,你的接近和对我好也是故意是不是?你一早便知我是什么身份。”

    五年前……素珍一惊抬头,却见连玉高大的身子突微微往前弯倾,紧紧盯着她,一股什么凌厉情绪被狠狠深深压在瞳中。

    好似只要她一个答的不合他意,她必死无疑。她心头大震,可无论如何想不到她五年前怎么就见过他了。

    她不想死……

    五年前——对他好……

    他吻过她,

    他说,让她和他在一起,

    她罪犯欺君,醒来并非在牢房密室……

    不是别人,是他自己亲自审她。

    她一个激灵,事到如今,她只能一搏了,哪怕她明知,他也许是觉得她可以玩一玩,不可能有多喜欢她,但是,能玩亦好——

    她忍着剧痛,挪动身子和所有的颤栗害怕,轻轻将头枕到他膝上,哑着声音低低道:“我的身份是假的,但我喜欢你是真的,五年前初见,我才只有十四岁,但已经有些喜欢你了。”

    “我那时不知道你是……太子,那天金銮殿才知道的。我上京赴考是因为我不服只有男子才能为官,女子却不能……不敢告诉你身份是因为,我怕你会杀掉我家里的人,是因为我如今自知犯了欺君之罪,除非,我肯定,你不会伤害他们。”

    她蜷在他膝上,半晌不见他动静,她肺腑一急一岔,猛然咳嗽起来,却随之被他整个捞起,紧紧抱进怀里。

113 春风十里春,不如你(4)() 
伤口骤然被压,疼痛越加磨人,素珍咬牙忍着,汗珠滴进眼里,疼涩之下,她忍不住在他怀里微微挣动着,低低道:“疼……”

    他却抱的更紧,几将她揉嵌进骨肉间。

    “你喜欢我,那告诉我,五年前,你在哪儿见过我,为何喜欢我?”

    素珍一震:“……”

    “李怀素,噢,不,你本不叫李怀素……痛苦可以让人迷乱,亦可让人醒觉,你既知疼,便该好好想一想,为何我没有拿提刑府的人来威胁你,而是选择直接问你。你这人却没有良心。”

    耳边落下缕缕冷笑,素珍惊得牙关再度暗暗打颤,却已被他臂膀有力一舒,放回床。上,他将锦被拉过盖住她下半身,走了开去。

    透过半垂的纱帐,她看到他走到桌上拿了什么东西,又踱了回来。

    当他再在床。沿坐下时,手上多了个托盘,盘上纱布,镊子,药瓶……一应俱全。

    她惶恐的再对上他的眉眼,他眼中那股让人望而生畏的阴沉已然不见,眼角甚至皱起丝纹理,似乎是在笑,但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茕。

    这只比方才更让她心惊。

    若说,方才他曾清楚告诉她,他可能会杀了她,此刻,她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爹爹说过,最可怕不是,你知道一个人有多坏,正设法置你于死地,而是,你压根不知你身边谁是想要你的命的人。他,会吗?

    她手中没有任何可和他谈判的筹码,案子水落石出前,更不可能告诉他她就是冯家遗孤。若抄斩冯家的圣旨确是为他所颁,她的下场只有死。兴许他念在曾经也有过一袭欣赏,赏她个全尸,可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冷血怎么办,甚至无情等人只怕被无辜牵连。

    她想保存自己的性。命,本能的,撒了个弥天大谎来骗他,为今她唯一能依仗的只有他的喜欢。

    可他却看穿了,甚至厌恶她的拙劣,再不想奉陪,直接便戳穿了她呐。

    此时,他双唇冷峻的抿成一线条,手一探,他将托盘放到她膝上被上,手微一用力,已将她单衣微微拉开。

    素珍脸上双手死死勾住两侧床单,心跳的像要破腔出,脸上热的如要滴出血来。

    连玉眼尾斜斜略过她双手,嗤笑道:“你既喜欢我,我是个正常男子,我们早晚……这算得什么?”

    素珍又惊又窘,连玉却在她的瞪视下,更坐上前一些,将她的手微微抬高,将半敞的单衣整件褪去。

    素珍咬紧了唇,身上微凉,自己整个上身都在他眼中了。

    她明白他要做什么……

    肚兜早在此前治伤时已被摘下,将胸部缠了一圈又一圈的布帛,亦早已被换上层层裹伤布纱。她低头,死死看着他洁白的手指在她胸。乳间翻动,他指尖不时碰到她的肌肤,她身子亦随之不断颤抖,终于,

    当那鲜血半染的布条跌到棉被上,她雪白的胸脯和ru。上那道狰狞的伤口都再无遮掩的全部呈现在他眼前时,他呼吸一粗,饶是她已决意求全,滚烫的泪水还是无声无息滴打到那只突然拢握她ru。上的手。

    那只手一颤,如遭火灼倏地缩回。

    “喜欢一个人,这般厌恶,亦是难为了。”

    连玉嘴角一挑,盯着她冷冷一笑,拂袖掀帐而出,重重摔上门。

    他不是要侮辱她吗,为什么最后却罢了手……

    素珍看着门口怔仲了好一会儿,随之自动手处理伤口,她颇会些医术药理,自己往伤处倒了些药粉,又拿了纱布自己裹起伤来,手脚也是熟练,然这一折腾,终是牵动了伤势,忍不住低低疼呼了声。

    狼狈当口,有人推门而进,却是白虎。

    她一怔:“虎儿……”

    一身飒爽的白虎淡淡看她一眼,飞快的拿过她身上七零八落的纱布,利索的缠好打上结子方道:“药还在熬,一会好了奴才拿来给大人,奴才先出去,就守在外面,主子吩咐了,你有事随时可唤奴才。”

    一声大人,显然带着讽刺,素珍自嘲一笑,仍是感。激说了声,“虎儿,谢谢你。”

    白虎冷漠道:“虎儿乃我家主子所唤,大人还是唤奴才白虎罢。”

    素珍明白,白虎奉命一直守在外面,她和连玉方才的话,她可能都听到了。

    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包藏祸心,何况白虎?

    她微微叹了口气,白虎对她敌意甚深,收拾好床上药具,几乎立刻出了去。

    素珍半躺在床。上,苦笑涟涟。

    庄周梦蝶,都说人生如梦,若这是一场梦,该多好。

    她和连玉是仇人,他却说喜欢她,如今,她更是好笑的说也喜欢他。若一切可以从头,她倒宁愿死在冯家。像她这种人来谈报仇,倒真是好笑了,劫法场,审奉机,斗权相,甚至对连玉俨有敬惜之意。

    如今,她怎样能让连玉放过她,仍将她留在身边?

    她心头苦闷惆怅,激。动之下,也不管顾伤势,一啸出声。

    伤口狠狠一疼,倒突然想起一个关键。

    连玉方才说五年前,又问她接近并示好是否故意。

    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果真见过他?

    可她对他全然没有印象,若她见过他,这样一个男人,她绝不可能忘记。她紧紧蹙眉,使劲回想。

    嗯,五年前,她和哥哥还有冷血出了一趟远门。

    青山绿水,所谓江湖,那趟远门中,她确实遇到过不少人,但她待之好的人却没有多少……难道是他?!

    她想罢大惊,抚住心口,咬牙起身,踉踉跄跄奔了出去。

114 春风十十里,不如你(5)() 
须臾前,素珍厢房小院毗邻的另一个院子里,有人却正为这长啸,落得一眼冷笑。

    “六哥,她是个祸害,留不得,我去替你将她杀了。”

    出声的正是连琴,此时,明月当空,众人都没有远离,院中,四个男人都看着正中的蓝衣男子。

    男子却是双唇紧抿,下巴线条如刀削冷硬,但终没说一句什么。

    连琴如火急,一看看向连捷,连捷却只比他更急,一瞥青龙和玄武,三人一同跪下,道:“六哥/皇上,李怀素不能留。”

    眼见连玉衣袂微动,却仍旧负手远眺远方山树水色,不发一言,连捷紧紧眉,又道:“六哥,我们何尝想要这人性。命,臣弟甚至当初劝你莫要让他入仕,恐他因心。性终丢性命,爱才之心,臣弟亦有!可我和九弟曾亲见权非同从裴奉机手上救过他;最重要,她负伤前,朱雀早奉你命派人到鲁县查她身份,查她是否可信之人,结果确有李怀素其人,乃和一老一少两名仆人隐于鲁县一个偏远村子的山上,老仆偶尔下山购买米粮,村人几乎没怎么见到过他和另一外仆人冷血。后老仆死,村人说,这李怀素便携另一个仆人下山考取功名去。”

    “当时,你便已起疑,你说,一个人的经历不可能如此干净。既无其他线索,你遂让朱雀再查,朱雀虽与她接洽,却无法查知她一鳞半爪。因为李怀素这人,只是看似大咧,敢惹公主世子的人,心思岂能不缜?她和府中各人相处,却从无在谁面前透露过一句她的来历。如今,得知她乃女身,朱雀通知各哨,携她画像到鲁院各地再查,却并无此女。这位姑娘的身份再次成谜。自古女子不可入仕,她明知死罪而为,若说只为一展才干,只怕大不可能,除非是别有政治目的。”

    “七爷所言不错!主子,她与权相作对,只怕也是故意。”青龙紧跟着道。

    玄武想了想,略一沉吟,也开了口,低道:“主子,哪怕她给了奴才两包蜜饯,证明了主子并非断袖,可她是个危险,主子绝不能放任她。至多,奴才在她死后给她烧回两包蜜饯,还她情谊。茕”

    众人一听,齐狠盯玄武,听他说回人话,方略霁了脸色,但很快又想狠揍他一顿。

    这时,连玉突然侧身,目光炯锐,缓缓掠过所有人,众人一惊,却听得他淡淡道:“若说她是某个政敌来害朕的棋子,你们凭什么认为她能害到朕,一个朕最信任的臣子,哪怕是你们任何一个,或是像严鞑、我舅舅这等老臣,想动我,也不容易。”

    众人闻言一凛,互视一眼,皆知此并非连玉托大之辞,但心中顾虑却仍在,连琴众望所归,被目光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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