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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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玉也没过去,只在通向亭子的曲桥上,道:“不必上茶了。”
双城眸光微微一动,又是一拜,“谢皇上此前不罪之恩。上回,双城一时情急,竟乔成内侍进了皇上御书房。”
“你亦是心系父亲,此事便罢了吧,只是下次,莫要再犯,好吗。”
连玉淡淡而道,语气不见丝毫责怪,但自有一股不容抗拒的气势。
双城一声低叹,顾南光受权非同之命,提议巡游,权非同有意将李怀素因错而受贬谪,虽说权非同手握贸易战命脉,连玉必忌惮,不会惩治顾南光,但事关她生父,她还是担心。
孝安太后,从那么多孩子里选了他出来亲自教养,这个男人会简单?
何况,她对连玉的了解……并不浅。
她很快颔首,“阿顾遵命,自当如此。”
连玉将笛子放回怀中,淡淡道:“这天冷,莫要在此弹琴了,回去睡吧。”
双城摇头,轻声道:“双城不乏,皇上先回吧,明日还要早朝。”
连玉也没说什么,吩咐宫婢好生照料,一掀衣摆便转身折回。
双城看着他背影远去,突然微微拔高声音道:“为何将我要进来?”
连玉微一侧身,却没转头,但双城却看到他眸中一暗,微微见厉,她想说什么,咬了咬牙,却终没说什么,有些事情,一旦说破,则……
她很快一笑,轻声道:“皇上,可否陪我再奏一曲?”
连玉缓缓转过身来,拿出怀中玉笛。
一首接连一首,她奏,他和,或他奏,她和,陪侍当中,有识音律的,诸如小初子,也有不识的,诸如青龙白虎,却无一觉得不好,届觉可堪沉醉。
双城一笑,远远相隔,连玉目光也微见深邃,不知过了多久,双城竟越奏越慢,最后竟缓缓伏到琴弦上。
连玉一按笛孔,收住余音。
小初子知道,此前,皇上奏的几首曲子皆有催眠之效,却是数年前其夜不能寝时太医所出的偏方,眼看这顾双城已累极,却仍不肯眠,皇上不动声色,便用了此法。
连玉摘下肩上披风,递给白虎,吩咐道:“虎儿,你亲自走一趟,送顾姑娘回她寝宫。”
白虎知道,宫婢力气不大,若是几人搀扶,势必弄醒顾双城,她连忙应下,快步过去将连玉的披风盖到顾双城身上,方将双城抱起,带着一众宫婢从亭子另一边走了出去。
小初子一笑,低道:“主子对顾姑娘的用心,顾姑娘他日必定明白。”
连玉却没说什么,眸中微现血丝,只见,天已见曙光。
青龙和众人亦才惊觉,
连玉竟在此站了半宿,早朝时辰又至。这几晚,他皆忙到几乎天光方稍稍浅寐。
*
眼看那袭高大的墨兰背影依然有条不紊的率众朝金銮殿方向而去,假山后,一个白衣女子缓缓走出来。
侍女湘儿心疼道:“主子真傻,也不出去,本是到皇上寝宫送汤膳,哪知路遇他们,竟也在此站了半宿。”
摇头一笑的女子正是魏无烟。
她轻声道:“我出去未必适合,他未必喜欢,况且,以他的武功耳力,青龙初公公等人亦是厉害,他知道我们过来了,只是没有点破吧,顾双城困在宫中,这些日子亦累了。他想让她好好睡一觉。”
94来 来信()
湘儿冷笑,“这双城姑娘有什么能累的,在宫里像半个主子一样,吃穿用度皆由初公公亲自打点,甚至比一些真正的娘。娘都要好。”。
无烟淡淡道:“也许她认为这个宫廷像个牢笼呢,否则也不至于每夜无眠。茕”
湘儿却还是急,道:“小姐,你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她方才竟开口将皇上留下,你说,皇上将来会像宠爱小姐一样宠爱她吗?”
无烟闻言,眉心猛一拧收,随之目光远眺,没有再说什么。
*
此时,素珍也已起来,她和小周等人商量了半宿,累极,却并未睡好。
这案子到此处几乎已是打上死结,即便能找到回春堂,回春堂若不承认,也没有办法。退一万步来说,即便回春堂肯认,人们会信?
除非,能有一定数量的人认出那三具玩意并不是妩娘等人呐。
连玉虽准了她这三天仍可不上朝,多点时间走动,她还是焦躁苦恼的想死掉。
洗漱过后,踱到院里。
却见冷血几人正在那里争执着什么,这当口,他们还添乱……她没好气跑过去一看,发现他们争的赫然又是鸟。
也不知无情是不是和鸟有仇,上回眼尖,发现了一堆雀鸟,以致各人打的不亦乐乎,今早又让他捕了一只。
众人各执一词,小周无情冷血说那是喜鹊,追命和铁手却说是乌鸦。
小周一把拉住她,“你来的正好,你说这只是什么?”
素珍一瞟他们手中那只半死不活的倒霉鸟,忍不住低吼,“你们一群没常识的家伙,这只是信鸽,信鸽,还是信鸽,都给我找回春堂去!”
众人被她一吼,将鸟一扔,立下撤了,小周不忿,临走前,小声嘀咕了句,“我就不信了,我们三个都认出来了,本公子找专家认去。”
素珍气的要脱鞋子扔他,脑里却又突然闪过丝什么,数量,认出来……认出来……
她急得来回踱步,福伯却领人走了进来,她一看怔住,随之一笑,露出两行白白贝齿,“霍侯。”
来人正是霍长安,他有些失笑,“你这人,怎么总是一副乐呵呵的鬼样子?”
素珍瞪他,“你这是什么话,倒是我遭逢劫难你老才开心?”
她说着又“咦”了一声,“不对,这早朝呀,你怎么过来了?”
霍长安笑道:“你不是知道我封号么,逍遥侯,半赋闲在家,除非边关打仗,或是朝中有甚大事,方才上朝。平常我不想过去,可以不去。数年前,大周以北滨海有寇,我领兵平定,负了重伤,算是立了功,太后恩赐了我此权。”
素珍明白,他说的立了功,实是大功,感激以外,想着那场海战,不禁一派激荡,对这位侯爷的喜欢又多几分,嘻嘻一笑,道:“你的大恩我一直未曾得报,上回公堂上又支持我,来,我请你喝酒去。”
“好!”霍长安亦是爽快,立下承了,反是素珍又有疑问,“等等,你堂堂逍遥侯来我家并非等我请你喝一盅吧?”
霍长安一笑,反诘道:“你虽吃了败仗,经昨天一役,却成了皇上跟前大红人,个个看的分明,想来现下朝中更是传开了。我来沾沾你光岂非寻常?”
素珍知他说的是昨天连玉将他从人群里拽出来的事,突然想,当时似没看到兆廷,他走了吧,如今传开,他必也知道,他会不会更厌她?
只是,也是一想而过,关于他的事,她抑着不去多想,又想,朝官会怎么看她这个失败者“红人”,权非同只怕也不会放过她了,想起早晚上朝被人腹诽真是件烦事。
“你想那许多做什么,那个案子你已经尽了力,倒须理会旁人怎说。”霍长安突然神色一整,朗声道。
素珍感激,用力点点头,霍长安这时微微看了福伯一眼,素珍笑道:“看我这傻的,这大清早喝什么酒,福伯,你先给我沏壶茶上来。”
“好嘞,老。奴这就去。”
福伯看着二人搓手笑笑,退了下去。
“福伯不是你那表兄弟的耳目吧,我对他忠心耿耿的。”
素珍耸耸肩,明白霍长安忌讳什么,霍长安但笑,道:“谁知道,总归不是你的人,他吩咐过,我不可与你过于亲近,若让他知道,我还有密信于你,还得了。我确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给。”
他说着伸手入怀,掏出一封信函递给素珍。
素珍一怔,又听得霍长安压低声音道:“乃白衣所托。”
白衣?
素珍又惊又喜,正待将信接过,突见方才被无情等人捏昏扔在院中石桌的雀鸟此时悠悠醒转,翅膀一拍,摇摇摆摆飞走了,徒落几根羽毛。
素珍却仿佛被这几根羽翅***到心上,心头重重一跳,道:“霍侯,我有事出去一趟,回来请你喝酒,你先喝着茶等我一等。”
霍长安只见她突然眉眼亮开,一溜烟的跑了。
未几,又急急跑回来夺过他的信,再次跑掉。
他一笑,走到石桌前坐下。
翌日,在国案结束之后,门庭一度冷清、无人敢光顾的桂香楼又出一件大事,一时变得门庭若市,而朝上,又出大事。
另,连玉病倒了。
——
抱歉,这两天新旧案件交替,有需要思考的地方,稍慢一点。
95 相逢不必曾相相识()
素珍掂量连玉这病和朝上的事脱不了干系。。
宁安大街那晚,他、权非同还有李兆廷一番分析,预窥大魏此行粮油必涨价。裴奉机案子一结,两国当天便即进行磋商,大魏果正式提出了新价,价格比原来提高了百分之十五茕。
权非同一番斡旋,降至百分十,再无可减。
连玉却嫌价高,昨日早朝中只让权非同再谈。
这今天又称病不上朝,素珍兴奋,心想尼玛是不是在拖延时间啊亲。
只要连玉一日不在文书上盖章,这镇南王父子便一天无法离朝。
当然,这场拉锯战并不太妙,毕竟,若将镇南王拖得怒了,连五个点也不让,大周便麻烦,除非大周做好准备彻底断绝与大魏的贸易关系。但若向另一农业大国楚国取粮油,这楚国的价格却比大魏提价后还要高一点。
是以,连玉此举引来朝臣诸多争议,许多人认为他不该那么做,便连向来看似中立的魏成辉亦奏上一谏呐。
朝堂势力大。体三分,拥天子的、拥权非同的、还有像魏成辉两边皆不过失的,连玉这一“病”,让不少支持他的或中立的臣工都去求见孝安太后,望其出面规范天子。
本来,莫愁案民间矛头虽有指何赛和权非同,责其助长魏国气焰,但因是素珍办理此案,最是首当其冲,被指为朝廷假意翻案,骗取民心,骂声亦暗指连玉,此时再觉天子此举欠妥。
素珍见不得连玉好,出去听到说法,心里快活,但一想那人是为国为民,又觉得自己有那么点小卑鄙——
她带着复杂的小心思出了门,这一天,她和人有约。
一个重要的客人。
*
无烟却知,连玉的病并非全假。
因为孝安找她,谈了一次话。
这谈话的内容,饶是她觉得自己惯见风浪,在后宫中虽受宠,却亦将各段关系包括和慕容缻都相处甚好,此时,才知在孝安面前,她有多浅薄。
亲政未久,连玉这些天几乎没怎么合过眼,忙着批阅国丧其间积压下的奏章,昨夜又在寒霜中陪了顾双城一晚,便是铁打,也挨不住。这天起来见咳嗽,太医一诊,却是染了风寒。不过,他到底年轻,又练过武功,底子极好,只是小恙,远未至于到上不得朝的境况。
他是借故不去,但病却总是病了。
孝安本便不喜双城,虽说连玉与权非同之间决裂只在早晚,但双城却恰当了导火索。
如今,双城更让连玉染病,她焉能不怒?
可她不愿亲手去做让儿子伤心的事,是以,便要借他人的手。
孝安要她设法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