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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部分

传奇-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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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昨夜被人暗算未能制止。”她愧疚道。

    连玉眸中渗出丝柔色,“你已经做的很好。无烟,朕很感。激。”

    连琴心中一腔怒气,此时忍不住搭了一句,“这送信的人高明,一送便是多家,根本查不出来。”

    连捷微一沉吟,却道:“若能找到相关信函呢?也许可从信上笔迹痕迹看出一些信息!”

    他话音一落,连玉眉头沉下,连捷立时意识到什么,大为后悔。

    果然,无烟目光一亮,“皇上,无烟稍后便出宫回府接母,正好趁机将我爹的信件找出来,届时我设法将信交到七爷手上,七爷便可将信带进来给你。”

    “不,”连玉几乎立刻阻止,眸中透着深深的严厉,“你绝不可插手此事,魏太师并非善男信女,你按原定行程离京便可,七弟会护送你和你母亲出京。”

    无烟知连玉脾性,心中拿定主意,也不多言,只答应下来,便提出辞别,将时间留给他兄弟三人。

    连玉知她体贴,数年情谊,此去遥远,他心中感概,走到她身前,伸手出去紧紧握住她双手,“珍重。有事便传信七弟,只要是你所求,朕定会替你办到。不仅因为阿萝,也不因为李怀素,无烟,你懂吗?”

    无烟看着他眼中真挚和深澈,仿佛又回到年少岁月,她眼眶一热,她放下了,真的全放下了。

    这一生中,也许总有那么个人,他完成了你年少轻狂时所有的悸动和幻想,可他不是过客,更非归人,比朋友永远要多点,比爱人却永远少了那么一些,总是去不到,却是生命里最美好的遇见,可祸福与共,性命相托。“珍重,六少。”

    她含泪一笑,挥手作别。

    玄武等人低头行礼,“娘。娘珍重。”

    连玉目送她离开,直至她身影完全消失。

    连琴在连捷眼前使劲摇手,“老七,你看什么,你别把昏君的角色给抢了。”

    连捷并没理会连琴,却淡淡问连玉,“六哥,这么一个美人走了不可惜吗?”

    连玉眸光微动,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末了也只淡淡回了一句,“她的归宿不在这里。”

    连捷声音清越,嘴角勾起丝不明所以的弧度,“她以后不是我嫂子了?”

    “不错。”

    “嗯。”

    连琴不知二人在说什么,依旧冷冷盯着连玉。连玉淡然回视,半晌,连琴在冷静沉稳的目光中先败下阵来,苦笑一声,“六哥,我骂你昏君是我不对,可六哥,我担心你哪。我和七哥都担心你啊。”

    “冯素珍一家是你和太后下令诛杀的,后来我们接获线报,那冯素珍的兄长竟然逃脱了,于是赶去拦截,他犹如困兽死斗,我们将他刺成血窟窿,抛尸深海。”

    “说来我们还要感。激那个告密的人,否则,这么个女人潜伏在你身边,你如此爱她,她却随时算计着你的命。”

    “别说了!”连玉眉眼瞬时暗沉下去,暴喝出声,白虎惊声低叫,众人看去,只见他手中紧扣住一枚簪子,那簪头刺穿了他手掌,鲜血汩汩溢出,落到桌上。

    连捷嘴角勾起一丝嘲弄,猛地握住连玉肩膀,放声大笑,“六哥,当年你母妃离奇毙命,表面证据全指向我母妃,可我们几个都知道,已然隐退的冯少卿才是那个暗下杀手的人,他要杀的本来是你!你怜惜母亲,以为那是碗上好羹汤,舍不得喝,留给了她……”

264 强(占(一)() 
眼见一向冷静安然的连捷也激动如斯,连琴仿佛得到鼓励,也跑到连玉面前,扑通跪下,目光猩红,满满都是忧戚,他喘着粗气大声道:“六哥,臣弟长这么大也没什么求过你,只求你此次必定不能轻易放她!这个女人太可怕了,一直以来,我们都以为她直率勇敢,聪慧善良,一副无邪模样,她明知你是她杀父仇人,却心安理得的接受你的宠爱,口口声声说爱你,如此城府,岂不恐怖,她心机之深,我们谁都没看出来,包括最厉害的你。最新更新:叀頙殩晓”

    “还记得当初你让我和七哥监视她吗,我和七哥因知事关重大,亲自监视了她好些日子。有一回,”连琴眸光沉沉,似突然记起什么来,“我和七哥亲眼看到她走进刑部衙门,和刑部尚书萧越窃窃私语。”

    连捷为连琴一提醒,也即道:“不错,六哥,老九如此一说,我也记起了。我们后来查出她乃夏家小姐,以为她要查的是夏家当年的卷宗,如今看来,她当时分明是借你赐她的提刑官身份,到刑部查找冯家的资料。”

    “可惜我们虽一直怀疑她夏家遗孤的身份,却从没想到她竟是冯家人。”

    连捷目透狠劲,“我们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她却知道由始至终明白,六哥你是她的仇人!檫”

    青龙和白虎齐齐跪下,请求道:“皇上,您千万不能心软!”

    “可是,她为何还要跟皇上提出要翻案?”玄武突然插了一句进来。

    “她一旦翻案,皇上就会得知她身份,和如今被人揭破其实倒也没什么两样?艇”

    “而且,我听她方才和皇上说,她偷看了刑部的档案,认为下令抄斩她家的是先帝……”

    他几人追随连玉多年,非同小可,非一般侍卫乃至其他普通王族兄弟可比,连玉从不禁止他们提出意见,所以他有话立问。

    经他一说,先是青龙和白虎了愣住,连捷和连琴也一时陷入沉默之中。

    倒是连玉淡淡笑了,他眼中让人胆战心惊的戾气已尽数敛藏起来,他将连捷双手拿下,拍拍这位兄弟的肩膀,又将连琴搀扶起来。

    众人看他神色深沉,一时摸不准他到底在想什么,都屏息静气看着他,许是为这种沉稳得超越了年岁的力量所牵引,众人虽紧张无比,却开始平静下来,仿佛信服他自有决断,他不会让他们失望。

    而这么多年来,这个温泽如玉却又冷静自持的男人,亦确实从未让他们失望过。

    见众人神色逼迫焦灼,连玉将视线从簪上收回,缓缓开口,“除非,她本来就不知道,朕是下令的人。”

    “可刑部不是有记录在案吗?”

    几人几乎齐声发问。

    连玉淡淡道:“有人将卷宗换了,冯素珍确然不知下令的是谁,以为是先皇。”

    “当然,”他忽然将刺破他掌心的簪子用力一掰,那簪子为他手劲所折,“噗”的一声断了,他随之冷冷开口,“她希望以这个借口作最后一搏。”

    “若是后者,玄武,朕可以很好的解答你的问题,她一直所说的为她家翻案不过是幌子,实际上,她根本不会为她家翻案,而是伺机而动。”

    他并未接着说下去,众人却顿时醒悟过来,她是要借机杀了连玉!如此,才是报了仇!连捷连琴震怒无比,再次下跪,冽声唤道:“六哥!”

    连捷转念一想,提议道:“六哥,若你主意未定,我们不妨先命人将她擒下,打入大牢,令刑部严刑审问,她一旦招认再行……”

    连玉冷冷看着他,“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能动她!若你们当中有人做出违背朕旨意之事,不管是谁,朕必定杀无赦,并且,罪及家眷。”

    “但同时,朕可以给你们一个明确的答复,朕知道怎么做,朕说过,朕是男人,但首先是一个君王,若她敢逆鳞,朕必定先杀了她。只是,你们记住,这个手只能由朕来动,而非……任何人!”

    他言罢,大步离去,众人跪在地上,竟一时皆不知起,谁都知道,连玉并不嗜杀,但若一旦触及其底线,他的狠戾决不在残忍的先帝之下。

    他走前环众一瞥,眸中冷冽狠辣,表露无遗。

    *

    连玉缓缓独行,途见两名小内侍在追逐打闹,几乎冲撞到他身上,他脚步一顿,对方自已看清他是何人,顿时大吃一惊,跪下死死叩头,声音颤抖得不成模样,“奴才该死,皇上恕罪——”

    连玉不置可否,淡淡看着两名少年,两人一高一矮,一容貌清俊,一皮相顽皮。

    他忽地笑了。

    就像他方才分析所说,如今谁敢确定,她是真不知情,还是其实她一直都知道,冯家的死和他有关!那末,她其实一直在做戏,为的是等待机会杀他!

    她想他死。

    可他却不想她死,他居然还是不想她死。

    李怀素,别逼我杀了你,他冷冷的想,我连我父亲都能杀,还有什么是我不能做的,我连阿萝都能放进心底深处,还不能将你也亲手埋葬?!

    李怀素,李怀素……

    他攥紧双手,又缓缓放开,指着那个模样顽劣的内侍,淡淡向不远处的禁军下令,“将他拉下去,杖责一百!”

    “是!”

    众兵卫立时应答,那被人狠狠抓住的内侍睁大眼眸,眸中一片迷惘,不知皇帝为何单单责罚他一个,而且是这等重刑,纵使侥幸不死也可能落得一身残废,他的同伴死命求乞,哭喊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连玉绝然远去,并未有纤毫理会。

    *

    李兆廷和晁晃并肩走着,拟到金銮殿外等候权非同,李兆廷道:“公主脾性你不是不知,她根本不会将你的善意放在心上。”

    一声冷嗤从晁晃鼻腔逸出,“你既能管冯素珍的事,我为何便不能管连欣的事!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向师兄解释为上。”

    李兆廷面上逸出丝苦笑,“你何苦挖苦我?”

    “我早便对师兄说过,我不希望将她卷入朝堂的争斗中去,我自知知而不报犯下大错,但我并不后悔。”晁晃看他一眼,眸中讽色一时散去不少,“那冯素珍到底是你未婚妻,你虽心有所属,却能如此维护,倒不失为一条汉子。”

    李兆廷微微叹息,“我待她,虽不比你待公主,倒有几分真心。”

    晁晃拍拍他肩,“我会帮着向大哥解释解释,至于结果如何,我也不敢担保。”

    “兆廷在此谢过。”

    李兆廷低头一揖,嘴角微微勾起。

    抬头之际,却见权府小厮觅来,见到二人,咧嘴一笑道:“见过两位大人。老爷让两位今晚过府一聚,他日间还有事要办。”

    晁晃奇怪,不禁问了一句,“可知何事?”

    那小厮伶俐,绘声绘色讲了起来,“老爷亲自驾的马车,和李提刑从那边小宫门出宫了,说是出去喝一盅。”

    他说着又压低声音,显然十分好奇,“晁将军,你说咱们老爷是不是将那李提刑当作小倌儿?也不懂老爷图他个什么,虽说也有几分标志,到底不如府中养着唱小曲的几名哥儿。”

    晁晃一怔,立时斥道:“你胡说什么!”

    李兆廷两颊倏然绷紧。

    小厮见晁晃不悦,再也不敢多言,“小人还要去找提刑府的人说一声,先告辞了,两位大人好走。”

    *

    素珍素知权非同是个土豪,但见他眼睛不眨一下又包下一层楼面还是有些怔忡,出言道:“我们只是来喝个酒,你钱多也不是这般花法。难道我们每次出来喝酒你都要把人赶走?”

    权非同道:“我不喜有人在耳边吵着,再说,”他睨她一眼,“情不自禁的时候才方便办事不是吗?”

    素珍脸上一烫,狠狠回他一眼,“你说有关于冯家抄斩一事告诉我我才来的,你若再胡言乱语,我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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