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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传奇-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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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妹,你不早说。”

    “我看你折腾得高兴……”

    冷血一听错愕,随即森然地扑将过来,将她扑倒在床。上。

    以下省略一千字。

41风。流() 
翌日午时,国子监。

    这是历代士子文人挥洒风流、指点江山之地。

    数十楼舍圈绕成一个大环阙,暗青墙舍沉橘檐瓦,那朴色如水在湖中涟漪般涤荡开来,恭立于数座大牌坊之后,牌坊上书明礼,治学,肃国等字。

    那端正方棱的楷书,去势如河江倾泻,收势却拙钝无比,一笔封尽所有铅华锋芒。

    诺大环型广场中庭,以汉白玉铺就。玉非石,玉是石。

    这里绝无皇宫之奢丽辉煌,却绝不较其逊色,素珍从一处试室缓缓走出,立于广场之中,看着无数官兵守卫,看着无数士子白衣含雪,衣袂飘摇从各大巍峨屋舍大肆奔出,目中光华灼灼,如桃拼李,劲风潮水般粼粼涌向牌坊四周,和侯在牌坊四周的亲朋好友执手热谈。

    历代多少朝堂男儿,皆出于此间。

    凝着牌坊上早已风干在历史烟尘里的字墨,她眼眶瞬时湿润。

    女子考科举,她知道这事有多荒唐,但心里此时却满满是一股汹涌的感情,那种激烈,竟似灭顶之灾,那是一种宛似与……宿命相遇的感觉。

    就像你所从事的职业,你要去的一个地方,你遇到的一个人,那种合该遇上的感觉。

    她不信命运,从不相信,但她信宿命。宿命就是一种关系,一场遇见。譬如她是她爹爹的女儿,她爱李兆廷,譬如,她如今身在国子监!

    这里,仿佛早已注定是她命中的一站。

    所以,会试题目,她一挥而就,谈国论治。

    她也能笑谈江山,哪怕她只是一名女子。

    只是,很快便收起这情绪,悲春悯秋不适合她,且她分明感觉到一道幽深的目光在人群里注视着她。

    急急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紫袍绶带的男子伫立人海中,竟是多日不见的木三!

    她又惊又喜,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是来找她的吗?他到底是什么人?

    突然发现,她与他也不过匆匆一面,她却对自己反复问了至少三次,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在这冬日里赠她食物和一丝温暖的人。

    他便在前方不远之处,虽微掩于人海,她还是能清楚看到他眼中的神色。

    意——味——深——长。

    嘴角也稍稍敛住了惯有慵懒与笑意。

    等等,他身后站了个人——是高朝义?!

    高朝义看她一眼,随之垂下眼皮,神色古怪,似恨恶又似忌惮。

    高朝义怎么会和木三一起——她心房霍地一收,紧张起来,伸袖胡乱擦擦眼脸,想过去和木三打声招呼,即便不谢饭食,也要相谢那一场不动声色。这时却又听得有人道:“李兄快看,那可不正是鲁县李公子?不是说他没能拿到座位筹吗,他来此却是……”

    她一惊看去,只见这说话的却是宋洋,一众士子也随他看过来,其中有……李兆廷。

    她和他们在不同试室考试,先前并未遇着。

    此时,李兆廷眸光拢在她身,目中润明,一双唇却是紧紧抿住,划下一抹锐色。

42暗涌会场,画中之仙() 
末了,他答宋洋,“宋兄,李公子面背考堂,是从里面走出来的。最新更新:”

    宋洋与余人相顾,惊疑不定,李兆廷的意思很明显——她参加考试了。

    李兆廷他生气了吗?

    素珍无从稽考。只知道,若他还生气,也是好的。若她在他心里再也引不出一丝涟漪,那才叫人绝望。

    这时她明显感觉气氛不对,不敢太分神在他身上——因为考官陆续从她身后楼舍走出,她那天虽看不真切,魏成辉却是隐约认得的,这人五官平淡,眸光深处隐隐带着一股骜色,此时和严鞑走在最前面。若她没看错,二人似大是讶异的朝木三方向看了一眼,随之似乎注意到她,又惊讶的向她看来。

    此时,李兆廷和宋洋等向严魏二人见过礼,似乎也注意到了木三,神色也是一凛,向木三方向快步走去。

    她心下瞬沉,李兆廷和木三果真是旧识?

    木三到底是……便连严魏这两个朝中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也认识他,且不显架子。

    木三朝二人颔首,随之淡淡道:“怀素过来,我有事问你。”

    一瞬,她看到李兆廷拧了眉目,她却在木三的招徕中闪了神,愣愣看着又一方从试室走出的熟人——微变了脸色的司岚风。

    “李怀素?”

    怔仲间,隐约听得一道男音淡淡响起。

    这音息陌生中竟有丝奇异的熟悉,似乎就来自她背后那拥挤人群!

    谁?

    她一震便待转身,眼梢却见李兆廷已没再看她,目光落到更远一些的地方。她不由得生生顿住脚步,目光也追随过去。

    “李怀素,你竟敢跟我玩调虎离山?你给我滚过来!”

    她吐吐舌,是连欣那丫头,此刻手中扯着一道红绸,正厉然盯着她,眼中那个阴冷怨毒,她也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连欣手上揪着的那话儿正是她昨晚让冷血悄悄悬到店前桃树上的,连欣要白绢,她偏给弄了一红的。

    连欣没有阻挠她日常活动,却在客栈暗处伏了人,今早她和冷血天没亮便将店里俩小二叫进房里去,将人敲晕了,易了他们的服装出来,才避过连欣的暗桩,顺利来到国子监。

    她正考虑是给这公主顺顺毛还是怎样,却在看到连欣旁边的人时,愣住了。

    这个人,她识得。

    画中仙。

    原来,李兆廷画里的人,并非虚构。

    那秀美鹅蛋脸上,一双眼睛仿佛勾勒了波光,唇色薄粉,发上明珠簪轻曳,将一袭湖蓝貂子冬裳映成湖泊水镜。

    对方见她盯着自己,微微一笑,向她点头示意。

    连欣似乎见着不悦,眼梢瞥了蓝衣女子一眼,她对这女子似有几分轻蔑,又有几分忌惮。

    这认知没能让素珍喜悦,她心里突然便惶恐了。

    画中那个女子是美人,是个气质女子,她自己却是个……丑八怪……

43不求成功,只言快意() 
四下天地,她知道有多少人看着她。

    她迅速避开那女子,目光仓皇的落到连欣脸上。连欣两颊沾了些墨迹,想是她那红绸的杰作,她在上面画了个鬼脸,连欣将墨蹭到脸上去了。

    “可恶,李怀素,我叫你你听到没有!晁大哥,送她一个窟窿尝尝。”

    看连欣气急败坏叫喊,她竟不由得吁了口气,如今她可也是连欣这难看模样?

    只不过,连欣在脸上,她在心上。

    那日恨不得将这丫头抽一顿,此时竟不觉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指指自己的脸,朝连欣掷过去,道:“一个女孩儿,还是要漂漂亮亮才讨人欢喜。”

    待看到连欣错愕的抬手接下帕子,素珍才意识到这死丫头方才说了什么,只听得那厢木三沉声一喝“晁盖住手”,她肩上已是剧烈一疼。

    同时,有身影从半空掠下,一抓她颈上衣服,将她从背后剑下卸出,然后用力一扔——

    擦!素珍怒:“无情,你拔剑前不能告诉我一声吗,疼死老子了。”

    对方面无表情看她一眼,将她扔进一人手上,那人再将她扔到后面人手上,如此接力,直至她被掷到一具马鞍上,落入冷血怀抱。冷血神色难看,朝连欣方向冷冽一盯,旋即策马驰骋出牌坊。

    素珍有些艰难的从冷血臂膀空隙看过去,只见无情、铁手和追命和一个锦袍男子战在一起。

    方才连欣说晁将军,这送她一剑的人是……权非同的兄弟,兵马大将军晁盖?!

    国子监此时已是轰然大乱。

    连欣、木三、李兆廷……所有人都被从四周奔过来的官兵身影遮挡起来。

    不知是谁下了命令,一队官兵朝她和冷血追来。

    冷血一声冷笑,脚尖往马腹狠狠一踢。

    驰之一处,只见一辆暗色马车停泊在路边,车上马夫二人,另有一人负手立于马前,看她二人模样,这人笑道:“李怀素,你确定你没去错武举考场?考个八股文也能考成你这鬼样子,还真是本事一桩。”

    剑眉凤目,此人竟是逍遥候,霍长安。

    原来,那天素珍给霍管家一封书函,便是相约霍长安今日于此。

    她知道,今早一旦被连欣的人发现她失踪,可能会循迹寻到国子监。

    届时便是大麻烦!

    若只有她和冷血,未必逃得开连欣盛怒下的追杀。

    她需要霍长安的援助,彻底避离所有人的视线,然后以新身份回来。

    从收到白衣的信伊始,她便已明白,无论她考上与否,李怀素的身份都再也要不得。她只是权贵们一场赌局一次消遣,在这京中开罪了公主的李怀素不会有任何立足之地,今日拼尽全力争取考试,只为给自己一个交待,证明给脸欣看,即便是蚁民,力量亦不容小觑。

    即便结果仍是输,这过程……她无悔。

    ——

    谢谢大家的留言礼物和长评。这是我写过最慢热乍看最不言情的文,要到明后天的更新,简介里一个人的正式出场,才算真正揭开序幕。老实说,我很纠结,心里明白,弃文的童鞋必定不在少数,只是,这一次,写情以外,希望能带给大家新的东西,以今写古,好好一写一个女子的成长。留下来的童鞋,衷心谢谢了。

44万人之上() 
“霍候,你这冷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她瞪霍长安一眼,霍长安也不怒,过来抱她下马,冷血不知犯了什么别扭,手横在她腰上,霍长安颇有所思扫他一下,他方才松手。

    马车行走间,车内,素珍歪在冷血肩上,冷血往她伤口撒金创药,霍长安睨着二人,道:“就不能撕了衣服裹伤?”

    素珍抢道:“老子的身子只能给老子老婆看。”

    霍长安噗一声笑了,“说你。娘,你又敢惹我那表妹,说你是爷们……嗤,就这点伤,眼泪都跑出来了。”

    素珍待还嘴,冷血斥道,“你疼就他。妈闭嘴,养精蓄锐,要么直接晕过去。”

    “你以为我不想晕,这不是要等无情他们吗?”

    素珍嘀咕道,她此时心情便如紧绷在弦上的箭,不说大批官兵,单是晁盖,这三个少年能全身而退吗?

    这次多亏他们援手。

    史鉴商请她吃饭那天,那三名少年初来乍到,听说六扇门招人,从各自府郡慕名而来。

    她去意既定,见几人衣物陈旧,多日来和她一样酒食简陋,昨晚连夜出去将从高朝义处a来的银票兑成银子,夜访三人,给他们留下五百两。

    几名少年大是惊讶,问要什么回报,她说只盼你们将来若成了,莫要忘本,善待百姓,便离开。

    没想到,今日赴考,几人聪敏,竟驾马悄悄尾随而至。

    也亏得无情出手极快,晁盖才没真将她刺出个窟窿来,剑尖只没入皮肉数寸。

    饶是如此,她已是痛得想叫,冷血将她拥紧一些,道:“歇一歇,他们来了我叫你。”

    不行——素珍摇头,强行打叠精神去逗霍长安,“霍侯,白衣是你什么人?”

    霍长安本淡淡打量着她,闻言眸色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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