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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部分

豪门案中案-第188部分

小说: 豪门案中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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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更是了,应该赶紧向慈禧靠拢,没事做个耳报神,动不动打个小报告啥的,说不定还真能活到辛亥革命那一年。

    然而他们都没有。从这一点上来看,光绪和珍妃的人生信条,还真是高度一致。

    既是如此,又何必后悔当时的相遇呢?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要知道能遇见,也已经耗费了今生所有的福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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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尺二间掌灯过(随笔)() 
飞机落地的时候,正是古都之秋。天空是安安静静的湛蓝,然而又永远飘荡着永远不会散去的雾。

    当然,后来我才知道,这叫霾。

    我一一地走过那些历史的尘埃,他们所称道的三大殿,住着皇帝最宠爱妃子的承乾宫,以及永远带着朝阳之影的坤宁宫。所有的权术阴谋终究是凝聚成了墙上艳丽的红,与胜利者的笑容一起在阳光下灼灼生辉。难怪乾隆要一次又一次地南巡,这紫禁城本身即是巨大的囚笼,在捍卫宫中之人安全的同时,也永远地阻断了一切眺望天空的希望。

    陈列珠宝的繁复无端地让人乏味。仿佛是装饰过了头,就让人觉得假。那顶镶嵌各种珍奇异宝的后冠,看上去是这样地寂寞。它的主人是明神宗万历的孝端皇后,那个时代一切的风口浪尖都和她没有关系,争国本的不是她的儿子,而占得无限风光的,也不是她,而是另一个女人,郑贵妃。她是那个辉煌王朝的一抹剪影,是它最最不起眼的底色。

    如此,做这样的皇后,又有什么趣味呢。

    恭王府有一座巨大的室内戏台,房梁乃至天花板上都画满了细密的淡紫藤花。好看倒是在其次,最重要的是,连老太后都只能坐在室外看戏,你一个王爷,怎么敢堂而皇之坐在屋里?

    于是便有了这藤花,他是在告诉老佛爷,您瞧,我没僭越,我是坐在藤花架下啊。

    体察到他的聪明,我只是沉沉叹息——如果当时是他,而非那个温厚的哥哥继承大统,中国的近代史会不会很不一样?

    在王府众多建筑里,我只偏爱垂花门后的一处小院子。中间一条鹅卵石小径;两边是高大的老竹,葱葱绿叶投下一片阴凉。坐在下面的石桌旁,无论是听戏或者品茶,估计都是舒服的。

    看了介绍才知,这是恭亲王福晋的庭院。这个福晋是家中最小的庶女,别看史书上不过几行字匆匆代过,恭亲王长大成人的儿女可都是她所出。于是我在一片翠竹幽幽里想,她一定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懂得品味生活,又懂得如何拿捏一切的错综复杂。

    字如其人,而院落布置,又何不是一个人的内心体现。

    住的地方离故宫很近,总归不过几街之隔。帝都与我所在的城市不同,后者是金醉纸迷三千世界,前者,永远于傲慢里带着一份疏离。而这城的夜色让我想起江户时代的京都。也许这是一切古都的特点,白天有她端庄傲然的面容,而夜色中魑魅魍魉调笑游走,笙歌归院落,灯火下楼台。

    大多数时候蛰居在会议室,不断地测试系统。灯火通明里,人人都在为一个最细枝末节的问题争论争辩,而后不断测试调整。点的外卖到了,也就是匆匆扒上几口,接着干活。真是难以想象,这系统居然才用了两个月便初见雏形。像我这么浅薄的人呢,当然不能完全体悟到它的优点,但是有一点很重要。

    它的外观很清秀,这点我非常开心。毕竟颜值即正义……

    每天黎明即起,匆匆的午饭后继续工作,直到暮色四合,连最远处的长安街都亮起灯,几个人这才终于关灯锁门,空留一地网线,乱七八糟的插排。仿佛上次这种灯火通明思想碰撞,还是很多年前做数学模型的时候,在无数的拟合迭代里穿行,以为自己要陷进去,然后转个弯死门后便是生机,思想付诸程序,程序反作用于现实。接近,再接近,反转,前进……

    我有个当外交官的同学,这家伙在遥远的非洲大陆天天工作到半夜,每年见他都感觉他比去年瘦。就这么个累得要死的活儿,这人乐此不疲。此时我总算也对他有点感同身受了。工作啊,最重要的是什么呢,荣誉感。虽然本人作为一个被临时搞来充数的人对整体工作毫无建树,然而我乐此不疲。

    九尺二间掌灯过,唇红犹附火吹竹。这是尊王攘夷的高杉晋作,写给他的挚友桂小五郎的句子。此时我倒是觉得这两句很是应景。人生总归是空洞无聊的,所有的意义也终将归于虚无。吃了会变成翔,乐多了就是悲。那既然如此,不如和志同道合的伙伴一起找个目标,然后大家一起为之奋斗。作为一个晚期中二病患者,我是非常喜欢这种集中工作的。虽然每天吃的比猪还多,睡得比狗还死,八点半到岗,有时候晚上八点半还回不去……然而,感觉非常有激情。

    真的,人活着呢,就一定要中二病一点,最好还是有点理想,别的呢,过得去就可以了嘛。在这两星期里,我忘掉了所有一切曾经对于薪酬待遇乱七八糟的不满,手虽然依旧是断的,然而仿佛也没像以前那样,阴天就痛苦不堪。

    没听人家坂本龙马说了么,挚友若在,便可一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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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 
多年以来,我一直被一个噩梦所困扰。别人做梦要么被人捅,要么是掉进悬崖下,遇到坏人,等等。而我的梦就有些无力。

    永远是一间阴暗的屋子,我敬重的长辈,色厉内荏地教训和斥责,不断地斥责,让人恨不得一头撞死的斥责。每次醒来都是满心的绝望,仿佛自己真是差到了极点,那样的无力因为血缘而更加无力。

    所以每次他们叫我探望这位长辈,我总是不作回应。心想,怎么用探望啊,我在梦里不知见了他多少回了。

    后来事情有了变化,依旧是相同的梦,同样的斥责,可是我由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孩,在梦里变换了角色,变成了凶狠地与他对骂,动刀动枪,两个人激烈地争吵。

    但是醒来的感觉依旧不美好。一种非常深的挫败感。说不出的郁闷。

    前几天,我再一次做了这个梦。真是奇怪,只要心情不好,噩梦永远是这一个。只是梦境又变了。

    他依旧在剧烈地斥责,为一些很小的事情,比如什么牙刷没有摆放整齐之类。然而我的样子又发生了变化。

    我穿着个元宝领,手里捧着个茶碗坐在一把圈椅上,笑吟吟地看他的一举一动,时不时拿起盖碗,低头抹掉茶沫子喝一口。心里没有悲伤也没有愤怒,只是有一种看折子戏的喜感。

    醒来以后不知为何觉得非常搞笑。弗洛伊德说,亲子关系表现对于世界的态度。那么这大概也是我对于世界的态度吧,一开始不能接受,后来学会了激烈对抗,对抗每一种出现在眼前的东西,恨不得全身都是倒刺,现在呢,我觉得这世界无非是盛大的舞台,因为瞬息万变而美到不可方物,我们不过是游乐场的来者,只要心平气和,笑吟吟地看它变化,遇水搭桥,逢山开路,还有什么是过不去,又放不下的呢。

    说到底还是因为有了底气吧。知道自己会成为怎样的人,无论命中注定也好,还是凭着一些聪明,无论如何一切都会像成匹的灯笼锦那样缓缓铺陈开来,三千世界风雨楼台,来吧,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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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隔过黑暗的花与水(随笔)() 
历史和珍珠一样,都是无端地让人觉得脆弱的东西。

    特别当天气不好的时候,窗外风雨大作,手里捧着一本史书,默默地从正午读到华灯初上而后合上最后一页,看外面风雨不知何时停息,秋虫嘶鸣如最后盛宴,抬头一轮新月天如水。真是突然感觉这半世浮沉随逝水,刹那已是千年过。

    额尔金率领着他的舰队,半是傲慢,半是慨叹地突破长江的口岸,在大沽炮台之战后,他将签下一纸条约。与此同时,洪仁轩正在香港写《资政新篇》,说要修铁路,要平等外交。内圣外王的曾国藩还在痛苦地操练新军,三年后他的兄弟将跪在金陵城外痛哭,为得之不易的胜利。滩涂上,李泰国站在一片芦花中远望,之后那里将成为*的开埠口岸。如果看得再远一些,东瀛的高杉晋作还在蹲监狱,他刚从上海回来,并对太平天国不屑一顾。

    后来的事情很多都难以说清。原本很好的想法,会变得特别糟,甚至成为帝国心脏的毒瘤,成为某种灾难。而那个被称为曾剃头的人呢,虽然痛苦地预感到,不出五十年这个帝国终究要破灭如齑粉,可眼下,他还是要再努力地搏一搏。从前读日本史的时候,我便一直对新撰组和攘夷志士都异常同情,后者固然是先进的,代表新趋势的,而前者,为了普通人的生活秩序,大概也是值得赞颂的吧。

    我也曾为很多过去之人的死而惋惜,然而看到后来他们活着的同时代之人的所作所为,又突然庆幸他们恰如其分地死了。比如那个石原莞尔,在辛亥革命成功时,他作为一个外国人居然激动地跑到山头上,为东亚的崛起而欢呼。可是,可是啊,三十年后,他却率领军队进攻了这个古老的国度。

    一如当年那个高诵“引刀成一快”的少年,那个载誉而归的刺杀者,真的,他还不如就此完事,日后家乡还能卖卖门票。

    当然要是沿着历史脉络来看,这几乎就是石原莞尔那一代人唯一的结局,一个不可逆的选择。一如超新星爆发,体积膨胀到一定的程度,就要开始吞噬其他的星。

    对于史料而言,虽然外国汉学家们的用词都很奇怪,某些时候还透出居高临下的傲慢。我还是比较偏爱当时作为第三方之人的叙述。也许是作为局外人,才会更加地没有偏见,也更怀有一份对于历史悲悯之心。如此温情地诉说着敌对两派的争斗,他们的努力和坚持,他们理想的破灭。历史本来就是悲哀的,以上帝视角看过去,无非是一些抱有某种理想或者偏见的人彼此争斗不息,如同周易所讲,风水变换,以负为正,又以正为负,如此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读多了就会有假想,如果洪仁轩没有跟这么一个偏执的领导者,如果高杉晋作的肺结核能治,如果当时没有那么多偏见……总之由于多年读小说的缘故,一般的虐文很少能刺激到我,因为人生的八苦不过如此,生老病死爱恨嗔痴,而我总相信这一世完不成的心愿来生定然相见。

    可是读史却会忍不住悲从中来。因为你知道那根本不可行,因为丢下了太多的尾巴让你去想,如果,会怎样?便是这样的遗恨让人惆怅,仿佛这天边的月亮,玉碗盛来琥珀光,一切如那水中之月,影影绰绰的,什么也不见了,只是一团碎影,隔着一千年的岁月,朦朦胧胧地看过去。

    修史的人永远在玩这样的游戏,他们一片片地拼凑着碎片,到手的永远是最小的部分,而他们却要这样地还原当时的答案。当时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只剩下一双双注视的眼睛,遥望一千年星辰。

    那些隔过黑暗的花和水啊,它们盛开了,它们凋谢了。记叙的永远是最小的部分,没有谁去惦念那些不曾被注视过的挣扎与奋战。然而坚持,勇气,爱与荣耀,这些东西的存在,本就不需要去被谁纪念。

    因为它们的存在,便已经是人之所以延续的根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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