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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豪门案中案-第17部分

小说: 豪门案中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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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行人里只有苏郁芒是个熟面孔,想必旁边的人是他圈子里的朋友。男的就不说了,一溜儿的阿玛尼修身剪裁,唯一的一个女生,脖子上的大溪地黑珍珠闪闪发光。相比之下,我就土气多了,一身雪纺的藕荷色连衣裙,看上去挺新,其实不过是淘宝上三四百块的外贸货。这也不能赖我啊,谁去医院陪床会穿意大利高定,肯定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真是太尴尬了。我不由自主地用手抹了一下脸,想都不用想,妆肯定是糊了一脸。

    苏郁芒倒是不理会。他大步走下台阶,不由分说地拉起我的手,微笑着向众人介绍道:”这是谢昭。“

    那几个人颇有兴致地打量着我,其中有个男生笑着拍起了手:”你小子行啊。新欢旧爱,左右逢源。“

    什么新欢?我冷然撂了他的手,扭头就往下走:”你要是但为来耍我,那你成功了。我这打算去采购食材的,你这么一打岔,明天我只好喝西北风了。“

    “这样啊,“他蹙眉,转眼又微笑起来,”单子呢?“

    ”什么单子?“我疑惑地看着他。。

    ”采购单啊,笨蛋。“说着他从我手里拽出那张便签纸,扫了一眼递给了司机,”喏,现在去Ole帮谢小姐带回来,明一早送到她家里。“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本想说声谢谢,突然想起他大半夜的把我诓到这里。心里还是有些不爽,于是冷冷地问道: ”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

    他露出一个孩子似的委屈表情:”就是想叫你陪我看烟花。“

    看个鬼的烟花,当我不知道烟花表演时间是固定的吗?每年都是上元节这天,七点开始,九点结束。现在都十一点了!S市的市中心一向禁止烟花燃放。唯有上元节的晚上破例。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挤破头也要来逛庙会的缘故。

    我正要开口反驳,他却兴致勃勃地拽着我就往江边走:”我带你去看!“

    这家伙没嗑药吧?我怀疑地跟着他,不及走到江边就能看清,那漆黑的夜色里别说烟火了,连一丝星光都不曾瞧见。唯有远处写字楼的灯光,明明灭灭地倒影在暗淡的江水中。

    转身看到我疑惑的表情,苏郁芒有些得意。他施施然把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嘘”的动作:”三,二,一。“

    就在这一瞬间,只听砰的一声,在他的身后,万千花朵如春色绽放。四散开来的残火流星般划破夜空。光芒艳丽短暂,骤然照亮了江面,与岸上的万家灯火相映成趣,一时竟无法分辨哪个是实像,哪个才是虚影。  街上的人们惊呼起来,不少人拿出手机对着天空拍照。而他站在那里,双手潇洒地插在裤兜里,大衣随风飞扬,花火照亮了他年轻帅气的面孔。整个人挺拔如同一尊雕像,就像那些上古传说里亚瑟王身边的梅林骑士。

    这个骑士如同所有真正的贵族一般,优雅地向我屈膝低头,缓缓伸出一只手,像是社交场邀请贵妇人跳舞一般。有什么东西在他的手心熠熠生辉。借着漫天散落的烟火,我看清了那天鹅绒衬面上大大的DR字母,一枚粉钻戒指静静地躺在上面。

    DR,传说只能凭*,只能男人赠送的一生一枚的钻戒。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团火,路过的人只看到烟。我爱你,谢昭,你是我的烟火。”仿佛是为他的这番独白添加背景乐一般,一点微弱的火光在他身后冲上天空,发出尖锐的呼啸,接着就是一朵艳丽的千瓣聚心烟花,在他的身后绽放凋谢。他身边的人纷纷地鼓起掌来。

    此时说我的内心没有触动,那分明是假的。王子和水晶鞋,永远是所有女人看不穿的迷梦。而我不必做什么仙度瑞拉去受后母的气,甚至连教母的魔法都不必依赖便有了这一切。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吗?

    他的双眸清澈如泉水,一脸诚恳。我垂下眼睑不去看他,因为不知该怎样面对他的失望:“抱歉,我要走了。”

    我爱的人躺在医院里。此时此刻,我怎能抛下他不管。

    “你不必说什么道歉。“苏郁芒对我的拒绝并没有特别惊异,”我会等,等你心里的风向我吹,就像画荷花的人等待夏天一样。”

    那些烟花的残屑兀自在他身后空中飞舞,仿佛是他低低的叹息。

    一时心绪复杂,万种滋味涌上心头。觉得此地简直不能够多停留一秒。恰好一辆出租车刚刚下客。我逃命一般地拉开车门坐上去,把一切都抛掷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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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一颗子弹() 
赵黎清醒没几天,我就给他办了出院手续。

    记忆里的同桌是个温暖少年,虽然不太爱理人,但偶尔一笑简直能明媚得吓死人。相比那会儿,现在的赵黎沉默了许多。一路上他几乎和我没说什么话,只是无声地跟在我后面。树影落在他苍白的脸上,给他整个人增添了一种阴郁之美。

    回到家,他扑通一声躺在床上,拉过枕巾盖住了脸。这算是睡了?我瞥了他一眼,后者纹丝不动。

    我叹了口气,打开了笔记本电脑。还是做病人舒服。作为陪护,我还有重任在身。

    莲子,猪心,桂圆。。。我飞快地在本子上做着记录。照医生的说法,食补胜于疗养。这几天我把赵黎当成了试验用的小白鼠,每天给他换一种药膳。这也不能怪我,关于治疗失忆的食疗方子,网上那叫个众说纷纭。有说吃核桃仁的,有说吃猪心的。一时半会我也搞不明白哪个更好,索性统统买来加进去,严严地炖起来。

    其实我还是有疑问的,就比如这个莲子猪心汤。若是说吃啥补啥,炖猪脑会更好些吧?至于精神疗法,我已经决定放弃了。当年我看过一电影,叫《恋恋笔记本》。里面男主一遍又一遍地为恋人念诵自己的日记,让她在美好的回忆中慢慢清醒。为了这个情节我足足把它看了三遍。现在事落到自己头上,我发现实际操作并不可行。

    日记倒好说,毕竟赵黎是我当年的暗恋对象,我白天对着他不好讲话,回家可是蹭蹭蹭地下笔如有神。

    可你叫我怎么对着一张酷似道连格雷的阴郁面孔,一字一句地念出我对他的各种YY? 我很怕我念出一句情话来,听到那边传来几声嘿嘿冷笑。

    没错,他现在就这个样子。不比昏迷那会好多少。每天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望着外面的天空和连绵的铁皮屋顶。活像我养的一株盆栽,还是那种食肉的。因为他身上和它们一样的森冷气息。

    但他也有好处,那就是不挑。不管我做成什么鬼样子,他都能面无表情地喝下去,然后往后一躺,面朝墙壁。这个听话的病人激起了我所有做饭的热情。食材加的一天比一天丰盛。

    终于有一天,他抬头看着我,用嘶哑的声音指着汤锅问道:“这是什么?”

    我瞥了一眼那只汤锅,里面有猪血,鸭脚,猪心,莲子,桃胶,猪脚,西洋参。。。。整个炖成黑乎乎的一团,散发着一种油腻又甜腥的怪味儿。

    他可千万别疑心我要害死他啊。我想起扔掉的那支*,不由得一抖,赶忙把那些食材报给他听。他只是坐那里默默听着,等我说到阿胶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轻笑声。

    他居然在笑,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儿。我很不满地瞅着他:“喂,你笑什么?”

    “谢昭,你当我是在坐月子吗?”他再不肯掩饰,笑容像风吹皱湖面般,轻轻地在他脸上荡漾开来。我气的发怔,正想用什么话把他怼回去。却看到两道红色从他的鼻孔里流了出来。

    他慌不迭地用手捏住鼻子,使劲往上仰着头。我跑去抽屉里给他找抽纸,唉,一定是那十全大补汤把他搞得虚火上升。这也不能赖我啊,医生出院的时候千叮嘱万嘱咐说是要好好地补。

    我俩一阵忙乱,总算止住了血。他两个鼻孔塞着两团白涔涔的纸团,看上去非常地有喜感。哈哈,这就是你嘲笑我的报应。真是现世报!

    我站在那里瞅着他大笑,而后者因为破了面瘫功,一脸的尴尬。心中突然闪过一阵恍惚。从什么时候起,我在没有这样开心地笑过了?这些年来,我宁愿一个人孤孤单单,也要做个置之度外的旁观者,不管闲事,亦不爱管事。甚至早就忘记上次为别人喜怒哀哭,是什么时候了。

    我说他是株阴郁的食肉植物,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冷的像一块冰?

    赵黎把纸团丢进垃圾桶,起身去了厨房。我还坐那里笑,听到那边传来了当当当切菜的声音,轻重适度,颇有节奏。这家伙要干嘛?我跑过去,怔怔地看着他切木耳、腐竹,切下来的每一片都相同大小,丝毫不乱。刚好锅上的油开了,他不慌不忙将剁碎的豆瓣酱下锅煸炒,炒出红油。然后将那些木耳腐竹扔进去。趁这会的工夫,他从冰箱里拿出了我买的虾仁,蟹柳,还有鱿鱼片。接着又是一阵瓢盆乱响,还没等我看清楚,汤锅已经稳妥妥地开始冒出香气了。

    他做的居然是麻辣香锅。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不由得改变了对他的看法。难道我误会他了,他根本不是什么涉黑分子,而是一个新东方的烹饪大厨?

    一个带枪的大厨。真是太可怕了。饭很快端上了桌,我用筷子夹了一块,便再也没停住过嘴。

    太好吃了!他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叹了口气:“谢昭,这些年你都怎么吃的饭?”

    还能怎么吃。小时候爸妈打架,我就吃了上顿没下顿。工作后更是没人管。不一会儿,那整整一大锅的肉被我吃了个干净。这才想起他根本没动筷子。我有些羞愧地看着他,他毫无察觉地起身拿走了碗筷。

    不一会儿,厨房里传来了水龙头哗啦啦的声音。

    我赚大了!捡回了一个大厨不说,最难得的是他还刷碗!

    他一声不吭地做完了这些事,双手交叉,往椅子上一坐就又不动了。我向来不知怎么挑起话题,只好站在那里盯着他的手猛看。那双手修长而指节分明,大概是前几天失血过多的缘故,指甲泛白透着微光。

    说是钢琴家的手也不为过吧。

    “你看什么呢?”我正瞅着他发楞,冷不丁地他突然开口,吓了我一跳。我想也不想地张口就答:“看你。”

    他哼了一声把头扭了过去,面向窗外。显然,他对我这种花痴行为非常不屑。

    这家伙!整天在我这里混吃混喝,又没叫他交伙食费,我看两眼怎么了?我正要开口讽刺他两句,门铃响了。

    我开门,居然是小区警卫室的保安大叔。

    他来干什么?我脑子中飞快地转过几个念头,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不可能啊。那天分明下过雨,街上又没人看到。赵黎的脸依旧面向窗外的一片铁皮屋顶,仿佛对保安的到访并不在意。可是我分明看到他的手指节泛白,紧紧按住了窗台上的大理石。

    ”今早楼上的李阿姨捡到一枚实心弹,她去报了警。“大叔没有察觉屋里的异常气氛,把一张报纸摊开给我看,”前几天后面小巷子里好像发生了火拼,现场全是弹壳。警察说这两种弹壳是一样的。“

    熟悉的街景映入眼帘。天啊,这不就是我把赵黎捡回家的那个路口吗?

    我咳嗽一声,借以掩饰内心的惶恐不安:”那现在进展如何?“

    大叔显然是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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