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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部分

斩灵曲-第127部分

小说: 斩灵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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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她这么一提醒,他也觉得自己太过粗鲁,不太突兀地退出,将她抱起,放在榻上。

    他翻身上来,又将方才的动作从头开始,安宁陡然吃痛,蓦地睁大双眼,看着面上那人,那脸,失望之至。

    中容见她又要闭眼,连忙哄道:“安宁,别睡。”

    “巢皇这样子,奴婢能睡着么?”安宁苦笑。

    她提及宫女之事,话语也是阴阳怪气,显然是不想与这人关系缓和。

    中容叹道:“你想要的,孤什么不能给你?”

    她不说话。

    她只想离开,可是他绝无可能答应。

    “他能给你的,孤都能给你。”中容又道,“孤究竟哪一点比他差?”

    她仍旧不说话。

    中容见这公子琰也不是屡试不爽,不能再诱使安宁开口,于是加重下身力道——果然还是这招奏效。

    安宁蹙眉,轻声喝道:“就不能轻点么?”

    “那你陪孤说说话。”

    安宁闭嘴,觉得身下受点苦,也比与这人多费唇舌的好。

    中容见实在没辙,气馁道:“做孤的皇后吧,安宁,孤把欠你的全都补给你。”

    “这亲嘛,我已经与燧皇成过了,你也不是不知道。”安宁也是烦躁至极,一句话打算将中容噎死道,“难不成,你还愿意做小?”

    中容虽未被噎死,但绝对是气得肠子都快烧起来了。

    他进入猛烈,退出更加猛烈。

    毫无征兆地,安宁下身陡然空虚,侧目一看,只见那人已跳下床去,背影决绝,再无回来的意思。

    他走去处的时候,门是被摔上的。

    隔着厚重的木门,仍能听到他威风凛凛道:“把里面的人看好了,孤回来之前,不允许她踏出房门半步。”

    安宁庆幸自己言辞犀利,成功将中容逼退,自己也因此免于一难。

    安宁心想,中容既将她软禁,她一时半会儿铁定了出不去。指不准这人回来以后还要怎么折磨她,不如先趁机小憩一会儿,再不去想手脚上的伤,想了也没用,废了就废了吧。

    于是,她还真就被子一蒙,倒头大睡。

    待她醒来时,中容已经回来了。

    他面色铁青地望着她,一张脸写满了纵欲过度,也不知这人究竟是到哪儿泄愤去了。

    事后,安宁终于知晓,中容口中的贴身宫女,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所谓贴身宫女,就是跟在他身边的宫中女子,有事没事就得与他贴一贴。

    中容到底还是在放飞自我的道路上肆意徜徉,根本不想想回头的路。

    所以,安宁虽此次让中容中途挫败,但终究还是免不了以身侍寝,与这人如胶似漆,藕断丝连。

    不过这样也好,自打安宁跟在中容身边,再没人有机会围观或是嫁祸于她。她真真切切地被人当做金丝雀圈养了起来,也实实在在地体会到了,什么是足不出户。

第一百五十九章 贴身宫女() 
就连半半也被中容挡在寝宫之外,再无法与她干娘细说公子琰封后事宜。

    月余过去。

    胜神的使臣没有如约接回安宁,因为中容十二分任性地将他们统统扣下了。

    安宁每日见了中容,不是冷眼相待,就是阴阳怪气,对于使臣之事,她却一个字也不多问。仿佛他们来了与否,是生是死,与她都没有半点关系。

    中容见安宁软硬不吃,好奇问道:“孤就纳闷了,你宁可被囚禁在这里与世隔绝,也不愿意跟孤服个软?”

    彼时,安宁静心修行,不置一词。

    地府无间尚不能将她困住,区区寝宫,有宫人有宫女,外加一个比苍蝇还厌恶的中容,又怎能算得上是与世隔绝?

    中容又问:“孤究竟是哪一点这么不招你待见?”

    安宁冷笑,闭目不语。

    中容又道:“明明昨晚你还叫得很开心,怎么一觉起来就翻脸不认人了?”

    这一激,安宁终于有了反应。

    她缓缓睁眼,盯着中容探究了半晌,这才沉声回道:“你他妈给我下药,现在还好意思在这儿说风凉话?”

    “那还不是因为你不顺从孤?”

    “我哪一次没顺从你了?到底是哪一次?来,你说给我听听。”

    “你不配合。”

    “换做是你,你能配合我么?”末了,必然是用鼻子嗤出一口气来。

    安宁觉得自己最近反常得厉害,脾气愈发暴躁,一点就燃,咄咄逼人,气势汹汹,全然不见以往的阴阳怪气,妖里妖道,真是活见鬼了。

    中容倒是坦然,格外真诚道:“孤会的。”

    他一路让步,气势也是被那女子逼得越来越弱,纵是天生傲慢,近来也时不时放下身段,对她软语相向,连哄带骗。

    谁料安宁不依不饶,刻薄言道:“那是因为你,贱。”

    “知生安宁,你说话还是注意点规矩。”

    “你们这种人的规矩,老子就是学不来。”她虽几次暗示自己不可真与那人动气,但怒火蹭蹭上窜,理智也控制不了。

    中容许是被气糊涂了,突然问道:“你不是想出去么?”

    安宁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中容怒极,拽着她就往外扯,大步疾走,边走边说:“孤带你出去,教教你我们这种人的规矩。”

    彼时,安宁双脚已完好如初,连走带飘,丝毫不比那步履带风的人慢。

    按说她伤势不轻,恢复得如此神速,全赖中容请来宫里最好的御医,勒令其必不容差池地替她医治。御医见了安宁的皮肉伤,只觉自己大材小用,唉声叹气,却也是一丝不苟。

    中容此前不让安宁出门,看似是与她置气,将她软禁,心中想的却是如此一来,她便能好好静养,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若说他还有什么私心,那便是天天都能与她相见,哪怕只是被她冷言挖苦。

    但这些好话,他都不会说。

    他心性高傲,又岂会在她面前低头服软?

    于是他常怀揣一颗好心,临交锋前还在心里默念一百遍“淡定”,最终却仍是经她几句讥讽,就忍不住与之针锋相对,伤人伤己。

    日复一日,两人之间的关系越处越恶劣,眼看着毫无回旋的余地。

    在安宁看来,中容简直愚蠢之至,无聊透顶——他竟将她带至宠妃孙澹的寝宫,歌舞升平,左拥右抱,摆起了筵席。

    安宁此前嘲讽中容眼光独到,居然能忍受赵氏那般年老色衰的女子,与之行云雨之欢,还和她生儿育女,当真是饥不择食。

    中容记下这笔旧账,这回还真找了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来。

    孙澹十七八岁模样,娇俏玲珑,风情与风骚并至,一见中容就蛇一样地缠了上去,又是给他捶背,又是给他喂葡萄,整个身子绵绵软软,似离了中容就硬挺不起来。

    安宁见状暗道:原来这中容喜好这种款型,难怪揪着自己不放。

    可那孙澹胸脯比小腹还平坦,风骚不及她安宁,端庄不如云老板,俏丽不比半半,清秀不足鹤林,风情嘛,还赶不上建业。姿色若要细细论起,那绝对是完败于流风回雪阁的君若姑娘,更别提要追赶温雅的脚趾头。

    不过女姬君若卖艺不卖身,人家走得是清冷路线。安宁顿觉自己非议他人,实在是唐突得很。

    但看够了人间极品,她仍是管不住自己的八卦之心,默默为孙澹评价了四个字——一般货色。

    只见中容朗声大笑,与孙澹亲昵一番,似满意于这女子的乖顺风骚,回首又是一吻,转身搂过旁边三两个女子,几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几女一男同台,骚浪贱全至。

    安宁倚在门口,静静看着室内欢情,满脸都是——你随意嗨,别找我麻烦就成。

    中容明明正在与人亲热,偏偏时不时还得瞅瞅安宁的脸色,似乎想从她面上捕捉到一些不一样的神情,比如说愤怒,比如说吃醋。如果她此刻能冲上前来扇自己几个巴掌,那样更好,因为那至少说明她心里在乎。

    可是安宁就是单纯地眼睁睁看着,无波无澜,仿佛还有一丝嘲弄。

    中容揽过孙澹,嘴却对着门口喊道:“你进来,站到孤身边来。”

    安宁冷笑,步履翩翩,缓缓上前。一袭再普通不过的宫女长裙着在她身上,竟似锦罗玉衣,兀自生辉。

    孙澹这才望见,那女子进止难期,若往若还,飘忽若神,足不沾尘。那人柔情绰态,似笑非笑,一双桃花目勾魂摄魄,直令她自惭形秽。

    她再一侧目,看见中容直直盯着那女子,眼中哪有身旁诸人。

    她轻轻往中容怀里蹭了蹭,哪知那中容竟无知无觉,未作理睬。

    孙澹只觉得如鲠在喉,悻悻问了句:“巢皇,这人是谁?”

    “宫里新来的宫女,不懂规矩,如若冒犯了爱妃,爱妃代孤好好管教她。”

    孙澹深知一个宫女岂会惹中容如此注目,嘴上不说,只娇笑一声,继续栽倒在他怀里。

    中容手中揽过孙澹,眼睛却不漏神地望着安宁,本以为她会有些异常举动,杵在原地不走也好,出言不逊挖苦他几句也行,可是她连半点起伏都没有。

    她只是款款而来,走近他面前,走进他心里,却薄情将他拒于千里之外。

    她走过几人身边,绕过几人身侧,既不注目,也不行礼,只自顾自地在几人身后站定,端端而立。

    中容突然觉得,贴身宫女这定位并不十分准确,倘若安宁此刻手上捧着一件兵器,那绝对应该是个相当称职的——带刀侍卫。

    安宁不理他,他也假装没看见这人,继续与他的嫔妃饮酒赏乐,吃瓜作乐。

    孙澹探身回头,本欲多瞅几眼,中容却不耐烦道:“有什么可看的?”

    女子被他无辜迁怒,虽心里十二分不爽,却还是乖顺地转过头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该干嘛干嘛。

    中容见安宁对他不理不睬,赌气又与那几个嫔妃亲昵了片刻。可心里念着身后那明艳动人的女子,他终于还是觉得眼前这几人索然无味,渐渐没了兴致。

    他推开那几人,孙澹又往上靠了靠,照例也被推开。

    他转头对安宁说道:“过来给孤倒点儿茶。”

    孙澹闻言,立马捧起茶壶,作势就要端茶奉水。中容却不领情,一把接过茶壶,将其重重磕在案几上,指了指安宁,重复说道:“过来。”

    安宁施施然走了过去,拎起茶壶就朝中容身上淋,口中还慢悠悠地调笑道:“你说的倒茶,是不是这个意思?”

    她语气轻柔,声音婉转,动作也是优雅得体,怎么看都不像是鲁莽之人,合着眼下这事情做的,却是荒诞又唐突,令中容当众出丑。

    茶水如涓涓细流,徐徐缓缓,浸透中容前襟,整得在场所有人皆战战兢兢地望向君王面庞,大气也不敢多喘一口。

    中容也是明显错愕,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当即仰头看向那人,沉声怒道:“你平日就是这样给人掺茶的?”

    “对,你爱喝就喝,不喝拉倒。”安宁站着俯瞰诸人,眼中的不屑一览无余。

    半壶茶尽数倒在中容前襟上,他就是有心想喝,也不知从何下口。

    他顿觉头疼欲裂,严重怀疑自己若是再与这人相处下去,只怕命不久矣,沉沉问道:“你成心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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