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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一身孤注掷温柔-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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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它喝了,等一下冷了,还要他们重新弄。”

    他什么都不问,在她身边一坐下,就把她揽进怀里,舀了一勺送到她唇边,他知道她一向都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她低头喝了,他一边喂她,一边说:

    “我是借着你的事情动了些人,但也是为了让你平安。

    “淞港的事我不得不走,我知道你明白,可你一定还是难过,你怎么跟我撒气都好,只不许憋在心里。

    “苏家把宝笙的葬礼定在下星期三,要是你身子没事,我陪你一起过去。”

    顾婉凝抬起头,深深地看着他,竟绽出一个笑容来,虞浩霆却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笑也可以笑得这样凄凉。他心中抽痛,面上的神情却依旧温和,揽过她的身子拥在怀里。顾婉凝纤长皙白的手指无力地攀在他肩上,他什么都安排好了,他什么都想到了,她还能怎么样呢?

    她忽然觉得一阵恐惧,他三言两语就说完了她这些日子所有的伤;当初,他也是这样气定神闲地三言两语就让她解开了自己的衣扣;他那样骗了她,还能叫她差一点就忘却了他和她之间绝无可能;哪怕他给了她那样的羞辱和痛楚,他也能叫她没办法去恨他;他甚至能叫她几乎想为他生一个孩子

    怎么会?

    不断涌起的阴影一层一层覆上来,浸没了她的心。

    她偎在他怀里,看着他戎装上分明的衣线,忽然想起许久之前安琪家的舞会,她隔了玻璃看着他和梁曼琳在众人瞩目中翩翩起舞——无论有没有她,他的世界都是这般光华璀璨,笃定完满。她在和不在,都丝毫影响不了他的人生。

    然而,她的喜忧荣辱,甚至是生死,都只不过在他的一念之间罢了。

    虞浩霆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牢牢地抱着她,只觉得这些天自己心头一直缺的那一处终于补了起来,虽然还在疼,可是终于在这里了。

    “婉凝,等你再好一点,我们去皬山。酌雪小筑后面种了一片红梅,落雪的时候最好。你要是喜欢白梅,淡月轩那里有金钱绿萼,你见了就知道,当真是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呵,他以为她没有见过吗?她认得一个那样爱梅花的女子。

    只是她那样爱梅花,怎么会忘记了“过时自会飘零去,耻向东君更乞怜”?

    母亲是没有得到,可得到了又怎么样呢?宝笙,得到了,又怎么样,值得吗?

    把这一生都交托在别人手里,值得吗?

    她不能和他在一起了,不能了。她这样想着,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偎紧了他。

    她不能和他在一起了。

    虞浩霆察觉到怀里的人靠紧了自己,心中一宽,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看见syne小小一团蹲在床边,一双眼睛直盯着他,不由淡淡一笑,“这小东西倒警醒。”

    “它叫syne,才四个月大。”顾婉凝说着,伸手在床边轻轻一拍,syne便跳了上来,温驯地凑到她身前。

    “syne?”

    顾婉凝轻声拼了,虞浩霆想了想,问道:“auldlangsyne?”

    “你也听过吗?”

    “这首歌德国人也填过词,叫‘abschied,bruder’。”

    顾婉凝靠在他胸口,抚着syne的背脊,轻声说:“你唱给我听听,好不好?”

    虞浩霆蹙了蹙眉,“我不会。”

    顾婉凝抬起眼睛凝视着他,“你骗我。你一定会。”

    虞浩霆唇角一牵,有些无可奈何,“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想一想。”

    这首abschied,bruder在德国亦是一首颇为常用的送别之曲。虞浩霆之前读军校的时候,确实也和同学一道唱过,只是,他长这么大,却从来没有人说过要听他唱歌,他更是从没有这份闲情逸致为谁唱过。

    然而,此时此刻,顾婉凝这样凝眸望着他,他无论如何说不出一个“不”字。于是,略想了想,虽然有些尴尬,终究还是低低开了口:“abschied,bruder,ungewissistunserewiederkehr”

    卧室的门只是虚掩,霍仲祺和郭茂兰都在外头的小客厅里,忽然听见里面隐约有男子的歌声传出来,一时都摸不着头脑,愣了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竟是虞浩霆在唱歌!

第70章 情死/我从来都不想和你在一起(6)() 
两人对视了一眼,既好笑又感慨。霍仲祺听出那曲调正是之前顾婉凝弹过的,不禁有些怅惘。郭茂兰听着这歌声,却十分诧异。虞浩霆这些日子在淞港,人前仍是沉着翩然,但每晚和霍仲祺打完电话,脸色都极差,常常在办公室里待到凌晨才勉强睡上三四个钟头,顾婉凝竟是一次都不肯听他的电话。

    此前他和顾婉凝闹了别扭,砸东西也好,发作也罢,总归是有个出口,可这一次,虞浩霆只是默然,郭茂兰琢磨着他是自己在跟自己生气,却也毫无办法。这趟回来他原本极为担心,不管顾婉凝是不理不睬还是不依不饶,恐怕都是一场麻烦,不想他们见了面竟是这样一番光景。

    两人各怀心事,等了好一阵子,虞浩霆才从房里出来,对霍仲祺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叫茂兰在这儿,你赶紧回家去吧。你要是再不回去,霍伯母恐怕要到陆军部来跟我要人了。”

    霍仲祺心中怅然若失,一转念却笑道:“四少,您歌儿唱得真好,几时也教教属下?”他此言一出,郭茂兰也是一笑,连忙咳嗽一声遮掩过去了。

    虞浩霆见状笑骂道:“你们什么不好学,学人听墙根儿!”

    霍仲祺一脸委屈地冲郭茂兰说:“我现在是相信你这差事不好干了。整天伺候着这么霸道的长官,许他唱,倒不许人听。”

    郭茂兰不敢答话,低了头又是一声咳嗽。

    刚才顾婉凝要他唱歌的时候,虞浩霆就有几分尴尬,此时被霍仲祺一闹,脸上亦隐隐一热,沉声道:“小霍,你走不走?”

    霍仲祺立刻敛了笑意肃然看着他,正色道:“四少,你脸红了。”

    虞浩霆刚要发作,却听霍仲祺突然冒出了一句:“婉凝会弹琴。”

    虞浩霆一怔,“什么?”

    霍仲祺笑道:“婉凝会弹琴,只是栖霞太大了,人家要练琴都不知道琴房在哪儿,唉”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转身出门去了。

    她会弹琴吗?怎么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

    虞浩霆正想着,霍仲祺突然又推开门,探进半个身子,“四哥,你想不想知道婉凝喜欢什么牌子的巧克力?”

    虞浩霆又好气又好笑地瞧着他,“你说。”

    霍仲祺促狭一笑,“你唱支歌儿给我听,我就告诉你!”他话音未落,也不等虞浩霆答话,便极快地关上门闪了出去。

    因为谭、苏两家都不愿张扬,宝笙的葬礼极为简单,除了自家亲眷之外,就只有几个要好的朋友,连谭文锡也没敢露面。唯独虞浩霆陪着顾婉凝过来,而且到得很早,婉凝捧了大束的百合花放在宝笙的遗像前,谭家的两位公子和苏兆良却都丢开了宝笙的事情,来和虞浩霆攀谈寒暄。谭夫人一直拿帕子拭着眼角,絮絮跟人说着宝笙平日一向乖巧柔顺,没想到她竟是这样烈性,又感慨谭文锡年轻不晓事,被外头人撺掇得失了分寸。

    欧阳怡在一边听了,心中冷笑,咬牙对顾婉凝道:“出了这样的事情,都是别人的错,她倒忘了她自己是怎么摆布宝笙的。”

    顾婉凝漠然说道:“昨天苏兆良委了实业部一个司长的位子。”

    欧阳怡听她对宝笙的父亲直呼其名,不由一怔,却见顾婉凝下颌一抬,示意欧阳怡往虞浩霆那边看,“你看看那些人,有没有一个在意宝笙的?”

    欧阳怡想到她刚才的话,心中一恸,“怪不得苏家这样便宜谭文锡。”

    陈安琪来得有些迟,一见顾婉凝和欧阳怡眼圈便又红了,平日里数她最为活泼热闹,然而今日却十分静默,一双杏眼始终泪雾蒙蒙,不胜凄楚。

    宝笙的葬礼一结束,虞浩霆就带着婉凝离了谭家。顾婉凝病体初愈,本就憔悴,今日又穿了素黑的长裙和大衣,越发显得纤弱苍白,楚楚可怜。她自上了车,便低着头一言不发,虞浩霆握着她的手,将她揽在自己肩上,柔声道:“宝笙的事你别再想了,她和你那么要好,一定也不想你太伤心。”

    顾婉凝听他说到宝笙,喃喃道:“为了那么一个人,值得吗?宝笙怎么这样傻?”她这一问,虞浩霆亦不知如何作答,只得微微一叹,便想转过话题:“婉凝,你要是不愿意回栖霞,不如我们去余扬住些日子,吴门的梅花大约已经开了。”

    他见顾婉凝不肯答话,想了想,又说,“要不然,索性走远一点?我们去眉安,那里地气暖,你好好养养身子”

    他正说着,顾婉凝忽然轻轻插了一句:“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虞浩霆一听,忙道:“好,你说。”

    顾婉凝慢慢从他怀里直起身子,转脸朝着窗外,低低说道:“你让我走吧。”

    虞浩霆怔了一下,强笑道:“你想去哪儿,你告诉我,我陪你去。”说着,便伸手去拉她。

    顾婉凝由他拉着自己的手,声音却是一片沉静:“四少刚才已经答应了,就不要再出尔反尔了。”

    虞浩霆拉住她的手微微一僵,“为什么?”

    婉凝仍是静静的,“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虞浩霆放开了她的手,绷着面孔一言不发,车子一路开回悦庐别墅,郭茂兰从前车下来,见卫朔和开车的侍从都下了车,虞浩霆和顾婉凝却没有出来,刚要动问,卫朔已经冷着脸跟他递了个眼色,郭茂兰一见心底就是一沉。

    “你想要我怎么样?”虞浩霆的目光轻轻落在她身上,语气中透着些许无奈。

    “我想请四少放我走。”顾婉凝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单薄。

    虞浩霆的呼吸有些重,一阵痛意在他胸中挣扎了片刻,才迟疑着问:“婉凝,你是不是伤心孩子的事?”

    孩子——

    他沉涩地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的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虞浩霆把她抱过来,脸颊贴在她的额头上,低低吻着。从出事到现在,他们一直都没有提过这件事。那个孩子,来得这样突然,又离开得这样意外,他和她都不知道这件事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一个人的时候,总忍不住想,如果这个孩子没有出事,他和她现在会是怎样?

    她会不会就肯原谅他了?

    他怕她不想要这个孩子,他也怕她想要这个孩子,他在淞港的时候,一夜一夜,任这些念头反反复复撕扯着他的心;可见了她,他什么都不敢说,他怕他一提起,就叫她难过,什么样的苦楚他都愿意受,只要能让她不难过。

    然而,她面上只有带着倦意的漠然,“虞浩霆,你放过我吧。我从来都不想和你在一起。”

    “我不信。”他倔强地抿着唇,抱着她的手臂却缓缓放开了,“你不用拿这样的话来气我。”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都不会和你在一起了。”顾婉凝依旧是神情漠然,“你想去抓我家里人你就去,我陪着他们就是了。”

    虞浩霆唇边浮出一丝苦笑,“你知道我拿你没有办法是不是?”

    顾婉凝侧着脸,只是默然。

    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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