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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部分

一身孤注掷温柔-第123部分

小说: 一身孤注掷温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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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浩霆见她诧异地望着自己,又看了看那衣柜,恍然一想,有些尴尬地笑道:“我真是蠢了!女孩子的衣裳换了季都要重新做过的,我只想着我叫他们拿出去。”

    “其实,你都没有住在这儿了,是不是?”婉凝转过头背对着他,不知道是什么神色,虞浩霆慢慢走过来,从背后抱住她:“嗯,我住在参谋部多一点。”

    “你要是看见这些东西生气,叫人拿走就是了。”

    “不是——”虞浩霆厮磨着她的脸颊柔声低语,“我总想着,说不定你有什么东西落下了,知道我不在,你才会回来拿,或许就能让我看你一眼。”

    婉凝头垂得更低,紧紧攥着他的衣袖:“你无聊”

    虞浩霆禁不住笑了起来:“我不是无聊,我是无赖。”扳起她的面孔就要亲下去,待在客厅里的syne忽然从容不迫地“啊呜”了两声。

    “谁?”

    “总长,属下有东西要交给顾小姐。”郭茂兰原本等在门外,并没打算惊动虞浩霆,却让syne发觉了。

    婉凝听了好奇:“什么东西?”

    虞浩霆也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待他二人出来,郭茂兰连忙把手里的一个信封递给虞浩霆,虞浩霆打开略看了一眼,便笑着递给了婉凝。

    顾婉凝拆开那信封,里头是一本存款折,开户页上的名字正是她的:“这是什么?”

    “这是到上个月为止,四少的支薪。四少说过,薪水都交给小姐,后来您去了燕平,我们一时没有地址,不方便交寄,就先替您存在银行了。”

    郭茂兰说着,又从衣袋里拿出一枚小巧的印章,“这是取款用的印鉴。”他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虞浩霆和顾婉凝却都明白,两人分开之后,这件事情他们不敢在虞浩霆面前提起,又不好处置这笔钱,就想了这么个主意。顾婉凝两颊飞红,一时无言,亦不肯去接那小印,虞浩霆只好自己接了过来:“算你们有心。”

    等郭茂兰一走,婉凝便将手里的存折搁在了茶几上:“你的薪水你自己留着吧。”

    虞浩霆也不劝她,蹲下身子打开了立在茶几边上小皮箱——是她这次从旧京回来收拾的行李,把那张存折连同小印都塞进了箱子的夹层:“你上次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可再赌气,离家出走也得带够了钱。”说着,起身把她搂在沙发上,忽然蹦出一句撒娇般的怨念,“你的东西我都收着,我的东西你一样都不带走。”

    婉凝伏在他胸前,静静看着他:“我带了一样东西走的,你不知道而已。”撑起身子在方才他打开的小皮箱里翻了几下,抽出一页写了字的徽宣。

    虞浩霆接在手里看时,竟是当初他写来逗她的那半首长干行:“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

    原来如此。

    她明明就是在意他的,他居然不知道,他怎么能不知道?

    原来如此。

    她就那么轻而易举地骗过了他,他怎么会那么蠢?他就那么让她走了,她该有多伤心!

    他怔怔看了许久,终于抬起头望着她,唇边分明有笑容,可那笑容里却浸了许多疼:“你就是个”他说不下去,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含住她的唇瓣深深浅浅地吮了一阵,抱起她就进了卧室。

    然而顾婉凝却马上警觉起来,他刚一搁下她去解自己的外套,她立刻就缩到了床角,羞惧又戒备地看着他,期期艾艾地说:“你怎么你是不是有发情期的?”

    虞浩霆喉头动了动,一脸的不可思议:“你说什么?”

    他没听错吧?

    发情期?这么窘迫的字眼他当着她的面都不好意思开口,可是她这么娇娇怯怯地说出来,倒让他觉得有种莫名的诱惑,“宝贝,你刚才说什么?”

    顾婉凝拉过一个枕头抱在胸前,似乎这样会多一点安全感,一本正经地“教育”他:

    “人是没有发情期的,你有,你就是个怪物!”

    虞浩霆啼笑皆非地凑近她,手指绕着她的头发,饶有兴味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

    顾婉凝见他不再调戏自己,稍稍放松了精神,下巴抵在膝盖上不敢看他:“你要么很久都不不要么就就总欺负我。”她皱着眉,耳廓都红了。

    虞浩霆想了想,他们也确实是这样,可是,他这样还不是因为她?她居然说他是“怪物”?但现在并不是讲道理的时候:“宝贝,你丢下我一个人走了那么久,我总得收点儿‘利息’回来吧?”一边说,一边就去扯她怀里的枕头,她却死死抱紧了不给他,翘着眼尾瞟了他一眼:

    “我不思君,岂无他人?虞四少要想收‘利息’,自然有人褰裳涉溱。”

    虞浩霆听了不由一愣,看她的神气,却不像随口说说,她这是什么意思?她怎么能这么想他?连人带枕头都圈进怀里,抚着她的头发温言道:“这你可冤枉我了。你问问茂兰他们,除了你,我还有没有想过别人?”

    “没有吗?”

    “当然没有了!”

    “那何小姐呢?”

    “哪有什么何”虞浩霆说到一半,猛地省悟她说的是何思思,他不过是在旧京见过那女人一次,她不提,他自己都要忘了,下意识地就是一句:“你怎么知道?”转念间他自己也绕过弯儿来,婉凝一直住在梁曼琳家里,自然会认得何思思。

    此时顾婉凝一双深澈的大眼睛只是忽忽闪闪地看着他,分辨不出什么情绪,他想说是叶铮见他难过,撺掇着给他解闷儿的,却又觉得没什么好说,他不想做的事,别人还能逼他?这两年,他千回百转,念兹在兹的只是她,可偏偏有这么一档子事,还偏偏就让她知道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我就见过她一次。”

    她听了轻轻一笑,伏在膝盖上不再看他:“以为别人不知道就一口咬定说没有,被人抓住了又改口说只有一次。”

    “我没有骗你,真的只有那么一次。”他忽然很想把叶铮找来暴打一顿,可这个罪魁祸首还被他打发到陇北去了,“不信你问卫朔。”

    “他是你的人,当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婉凝的眼波漫不经心地在他面上一转,“也不关我的事。”

    怎么会不关她的事呢?

第149章 合卺/画堂日日是春风(4)() 
她应该气他怨他骂他恼他打他狠狠一口咬在他身上,半个月都退不下去才对;可他总不能问她:我和别人在一起,你就不伤心吗?那也太无耻了。他们从前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想看她吃醋,他想看到她在意他;可如今,他只觉得不值得,那样的人和事根本就不值得她在意。

    他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不声不响地圈着她靠在床头,半晌,才轻轻在她腰侧点了点,婉凝怕痒,侧身一躲按住了他的手:“干吗?”

    虞浩霆抱紧了她,贴在她耳边蹭了蹭:“宝贝,以后你管着我吧。”

    “我干吗要管别人的事?我没空。”她背对着他,声音又娇又静,嗔得他心里酥酥麻麻说不出是喜悦还是难过,虞浩霆扳过她的身子对着自己:

    “你自己的男人你当然要管,懂不懂?”

    他冷不丁说出这么一句,两个人都怔了一下,目光和呼吸彼此纠缠,虞浩霆看见她两颊飞红,自己也觉得脸上微微有些发热,干脆眉眼一弯,抵着她的额头,懒洋洋地耍赖,“就算我求你了还不成吗?宝贝,以后你管着我吧”

    却见婉凝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眸,手指在他胸口轻轻划着:“那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听?”

    “嗯。”虞浩霆忙不迭地点头。

    “那我今天要一个人睡。”

    小东西,在这儿等着他呢?可他刚点了头总不能这就反悔,只好哄她:“我保证不逗你了,让你好好睡还不行吗?”

    “不行。”

    “行嘛!”

    “不行。”

    “行嘛!”

    “不”

    顾婉凝并不知道,就在她生日那天,栖霞官邸有过一场不太愉快的谈话。

    这些日子虞浩霆在江宁的举动让虞夫人颇为满意,尤其是他把那女孩子搁在皬山没带回官邸,也算得体。不料,她刚一提起虞霍两家订婚的安排,虞浩霆竟然一口否决了:“这件事我已经和庭萱谈过了,我们不会结婚的。”

    饶是虞夫人一向雍容端凝,也不禁有些愕然,虞浩霆却若无其事地放松了神情,眼中仿佛还带着点笑意,“其实我也不是不想结婚,只不过,婉凝不肯。”

    “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虞夫人望着儿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你应该明白,这件事不是你喜欢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的。”

    虞浩霆平静地看着母亲:“那您也应该明白,不管我娶谁,对霍家而言,跟虞家合作都是上选。我想,霍伯伯也明白。”

    “你能想到的事,难道我和你父亲不明白?”虞夫人摇了摇头,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儿子,“这桩婚事就是要给霍家一个保证。只有虞霍两家的合作牢不可破,霍家上下才会在任何时候都站在你这边。”

    虞浩霆讥诮地一笑:“母亲,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比利益更牢不可破。如果霍伯伯有比虞家更好的选择,他未必就想要我这个女婿。”

    虞夫人静默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好,那就撇开我们和霍家的事情不说。论人才性情,庭萱也比那女孩子更配得起虞家少夫人的身份。你扪心自问,母亲有没有说错?”虞夫人说着,语气柔和起来,“就算将来你多偏疼那丫头一些,庭萱也不会容不下她。”

    虞浩霆眼中的嘲色更重:“就像您一样吗?”

    虞夫人面色一黯,冷然道:“你这是和母亲说话的态度?”

    虞浩霆看着母亲眼中那一瞬间的黯然,忽然有些不忍,站起身来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您只想着霍小姐大方宽厚,可我倒怕婉凝容不下别人。”说罢,又正色道,“母亲,我想这件事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他转身离开,不必看也知道母亲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是何等的愤怒失望。

    她该是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但他们之间却像是从来没有真正的亲近过。从他记事起,母亲对他的态度似乎就只有两种:赞许,或者失望。他本能地希望她高兴,不管母亲让他学什么做什么,他都做到最好,只为了母亲点头赞他一句:这才是我的儿子。直到有一次,他看见小霍靠不可理喻的哭闹就让霍伯母百般疼爱娇哄的时候,他只觉得惊诧。

    他回去就撕了做好的功课,第二天故意跟老师闹别扭,把教他读左传的老先生气得胡子都在抖,只等着母亲来罚他。谁知道百密一疏,母亲一戒尺打在他身上,他居然哭不出来,他正琢磨着小霍是怎么做到的,母亲已经淡然抛下一句“补不齐功课,你就不要吃饭了”,就再不看他一眼。

    他闹不起来,可他不信母亲不疼他。然而等他当真拗到第二天晚上还不肯吃饭,母亲也没有来看他,最后文嫂无可奈何的一句话差点让他昏过去:“夫人一早去了华亭做旗袍,说下个星期才回来。”

    也就是那一年,父亲突然之间把全部的期望都放在了他身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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