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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部分

云景谣-第222部分

小说: 云景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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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景瞟了眼那面被她们浸染得很大的鼓,其实远比不上火鹤节上的那面鼓大,而且,那次贺云阳可是专为她而敲鼓的。那一晚的鼓声,她至今记忆犹新。

    “皇上,皇上,您快看,睿奉帝要去敲鼓了。”两个仕女推着走神的天景大叫。

    天景白了这两个贺云阳狂热崇拜者一眼,往场上看去。月色有点暗,不远处火光摇曳,映着贺云阳向场上高台走去的背影,恍恍惚惚的,他的背影,真像陆离啊!

    天景蓦然惊心,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都已经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贺云阳就是贺云阳,陈天景就是陈天景。陆离和清瑶是前世的少仙和小妖,贺云阳和陈天景是今生的一世一双人。

    贺云阳登上高台,举起两只粗如儿臂的鼓槌,击响了那面齐朝军中世代传承的巨大战鼓。

    鼓声沉厚苍凉,雄魂磅礴,一声声响在场上军人们的心里。笑语声渐渐不闻,短暂的沉默后,响起了歌声,十几万的热血男儿,一起唱起了歌: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浩大的声浪惊散了夜空的流云,天景听着,不知不觉就湿了眼眶。这首《击鼓》是齐渊两国将士都会唱的一首战歌,他们唱着慷慨热血,他们唱着家园故国。

    其实她和贺云阳现在也算是战友了,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第411章黑暗中的光() 
第二日,齐渊两国联军离开了如谨城,向魏朝的王城,玉莲城开拨。

    王城中,齐渊两国的军队即将打过来了的消息,已经在皇宫中悄悄盛传,宫人们秘密说起此事时,恐惧的颤抖中又夹着一丝诡异的兴奋,他们谁也不会承认,但其实真的是在期盼,期盼着敌军赶紧打过来,齐朝的皇帝赶紧冲到宁庆宫去,再给那个已经半死不活的怪物——皇帝几鞭子,结果了他的性命,就万事大吉了。

    宁庆宫中,秦漠正守着莫怜兰。他已经守莫怜兰两天了,他知道这座皇宫里的每个人都恨这个已经垂死的少年,不管他是六皇子还是奉天帝。当然这不能说是那些宫人们用心不忠,实在是莫怜兰太残暴嗜杀了。他对鲜血的喜好就像孩童热爱糖果,宫人们私下传言:一进宁庆宫,如进鬼门关,其实也并非夸张。

    因为他的坚决力挺,魏朝的前任皇帝对莫怜兰这个儿子敢怒敢恨,就是不敢打和杀,表面上还不得不虚与委蛇地纵容着,对他滥杀宫人从来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结果是越发助长了莫怜兰心中扭曲的恨和杀意滋生。

    秦漠知道莫怜兰心里有太多的恨,恨命运不公,恨父母嫌弃,恨世人都正常,唯有他是怪物。每条恨的理由都似乎挺有道理,但这么多恨加在一起,就把莫怜兰生生变成魔鬼。

    秦漠守着莫怜兰,片刻不敢离开,食水药物都得自己亲验过才给莫怜兰用,这宫里太多的人想杀他。即使杀不了也盼着他死。这是莫怜兰造的孽,也是秦漠造的孽,怪不得别人。

    “国师,国师……”

    两声气若游丝的微弱呼唤让秦漠转回了心思,看向床上那个人,他被白布从头到脚裹了一层又一层,白布上大片渗出黑色和土黄色药迹,气味刺鼻难闻。莫怜兰现在真的成了怪物,全身被布裹得严实,只留下眼睛,鼻子和嘴。眼睛只有一只,另一只已经完全瞎了。

    秦漠看着莫怜兰的惨状,心里居然生不起对贺云阳的恨。两军交战嘛,如果贺云阳不是用了火龙鞭,那么现在就是他躺在棺材里了。

    被裹成粽子的莫怜兰在颤抖,抖得那么厉害那么可怜,秦漠自己肩上的伤正痛得难熬,他只挨了一鞭就这么痛,而莫怜兰被他救回来时,已是体无完肤,甚至有好几处露着森森白骨。

    齐朝的御医们都拿不出什么治火龙鞭伤的特效药,何况是魏朝的御医。自家皇帝真是奇怪,明明姓莫,怎么挨了齐朝皇族的家法?还被打得这么惨。太医们也没什么有效的治疗手段,就拿出各种金创药膏,和着各种止疼药膏,满满地糊了皇上全身,然后缠裹上密密层层的白布。全身的范围也包括脸,太医们暗自摇头,这张绝世美丽的脸已经全毁了,眼睛都瞎了一只。如果皇上能活下来,性情作为和外貌就都统一像魔鬼了。

    这两天,只要莫怜兰从昏迷中醒来,就痛得恨不得马上死掉。可是在死之前,他想看看自己的脸,其实也不用看,脸上入骨的剧痛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国师……给我,镜……镜子……”莫怜兰挣扎了半天,总算说出这句话。

    秦漠没动也不说话,呆呆地垂头坐着,就像什么都没听到。如果想要莫怜兰的命,一面镜子就够了,只要让他看到他的独眼……

    “来……人”

    “别叫了,”秦漠回了一句,“你的脸现在看不得,但是以后会好的。你安心歇着吧,都会好的。”

    “会,好?”莫怜兰身上唯一能动的就是独眼,骨碌碌转着,打量他能看到的自己身体的部分,但没看到一丁点儿皮肤,只有透出药膏的白布,这是会好的迹象吗?他知道国师是骗他的,从小到大,国师从没有骗过他,但这次国师对他说了谎,他是再也好不了的。

    “国师,求你了,你,你去杀了,贺云阳,给我报仇……”

    秦漠自嘲地笑笑,“我杀不了贺云阳,我不是他的对手。”

    “你能的!你能……”莫怜兰急了,叫了一声猛地抬起头,就这么一个小动作却牵起了全身的痛,仿佛被一下子丢进了滚油锅里,灼热和疼痛在身上炸开,他的头摔回枕上,背过了气去。

    秦漠伸手在他胸口按了按,又揉了几下。其实现在莫怜兰身上已没有什么穴位了,按摩不过是让痛晕的他再痛醒过来而已。

    莫怜兰醒来了,他不再徒劳挣扎,独眼怔怔地望着秦漠,渐渐流出一滴殷红血泪,哑声道,“国师……你别去杀,那两个小娃娃……让他们好好活着,好好长大……但是,也别把他们还给贺云阳……他把我害成,这样。他是忌妒我,比他漂亮,比他武功高……他还恨我喜欢,陈天景。”

    “你喜欢陈天景!”秦漠像挨了火龙鞭一样全身剧震,难以置信。这孩子从小心里就只有恨,恨他身边的人,恨不相干的人,恨男人也恨女人。除了不恨自己和那一对龙凤胎。

    可刚才他说他喜欢陈天景!他居然喜欢上了——一个女子!

    秦漠激动得落泪。这个孩子他毕竟还是个人,他还有人性,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子,而不是野蛮得只想占有。秦漠流着泪,又欣慰地笑,他的指尖轻轻抚过莫怜兰的脸,但只有冰冷的白布。再没有肌肤温软的触感。

    看到石头脸国师居然突然有了这么丰富的表情,又是哭又是笑的。莫怜兰愣了,呐呐问道,“国师,你怎么了?”

    “国师高兴,高兴!”秦漠任脸上热泪纵横也不去擦。他已经好几百年没流过泪了。今天,他终于得到了救赎,终于要解脱了,就痛痛快快流一次泪吧!

    喜欢陈天景,是莫怜兰疯狂黑暗的灵魂中唯一的光,尽管微弱,但萤火之光,也比彻底黑暗的好。

    秦漠一指点上莫怜兰的额头,一会儿,他鼻息平稳,陷入无痛的沉睡。

    秦漠微笑,低声道,“孩子,国师再给你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记住你是会喜欢人的,即使不是陈天景,你也要喜欢别人。放下了恨,是对自己慈悲!”

第412章七支蜡烛() 
齐渊联军大通往玉莲城的官道上稳步推进,王城之城本该是最艰苦最艰难的,但是魏朝的皇帝重伤,没准现在已经死了。皇上都没了,王城也就不成其王城,守城军队也不会有战斗力的。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是贺云阳和天景。身后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们不便说话,但会不时对望一眼。他们心里都有差不多的古怪感觉,对前面的玉莲城,既期待,又有些未测的惶然。贺云阳派出了好几个探子先行潜入玉莲城打听莫怜兰的生死,皆回复说魏朝皇宫里的确是人心惶惶,但莫怜兰所居的宁庆宫已经封了门,那个盲国师守着莫怜兰呆在里面,不知莫怜兰生死,也不知秦漠要作些什么。

    贺云阳虽没计数,但估计着莫怜兰最少也挨了五十火龙鞭,而且自己在每一鞭上可是都下足了力气了。当年自己背上挨了三十鞭,整整休养了半年才好,其中有近三个月根本不能行动。莫怜兰的伤势比自己重得太多,凭他的体质如何强悍,毕竟不是真的妖怪,最起码是不能立刻起身守城的吧?

    这样想着,贺云阳自己都觉得好笑,这个想法太无稽了。其实他也知道,莫怜兰本身已经不足惧,他真正在担心的人是秦漠,那个高深莫测的盲国师。翊雪都说他是修行之人,已经活了三百多岁,年纪总不是白活的,他要是玩出些什么特别的花样厉害的手段,那是一点都不奇怪。

    一骑被派到前面侦查的探马折了回来,在贺云阳面前,骑兵勒缰下马,单膝跪地,禀报道,“皇上,凌尧帝,前面七十里就是玉莲城了。据属下查看,玉莲城守卫并不如何严备,城头连守城机弩都没有。”

    “果然军心涣散了呀!”贺云阳忖度着微一点头,向天景道,“我们加快些速度,争取今天黄昏时分就在玉莲城下扎营,乘夜攻城,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不知凌尧帝意下如何?”

    天景低头沉吟,然后颔首道,“如此甚好,睿奉帝决策便是。”

    贺云阳转头吩咐身边的传令兵,“传旨三军加快速度,申时至玉莲城下,扎营造饭,休整人马,今晚子时攻城。”

    行军速度立刻加快,天景抬头望向那座城的方向,思遥和思远两个孩子离开父母已经快一百天了,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前几天莫怜兰说起他们的时候,口气还是挺温和的。再说,两个孩子是龙凤胎,这对莫怜兰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他应该不会为难两个孩子,但愿如此吧!

    想到莫怜兰,天景的心里又不是滋味。她能感觉到,他心里还是有一丝善念的,可是那善太微薄了,只要他的恶念再多一点,就能把那一点善抹杀。

    终是造化弄人呀!天景遥望天际,长长叹息。

    军队在申时之前赶到了玉莲城,在离城半里之处扎下了营盘,乘着人马忙碌扎营,贺云阳凑过来,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递给天景道,“喏,拿着防身!”

    “哦?”天景伸手接过,这还是她第一次拿兵器,不知为何,匕首一入手,她心里立刻升起异样,似乎今晚就要用它见血了。

    “今晚就跟着我,听到没有。”贺云阳郑重嘱咐。

    天景瞟他一眼,笑道,“这么长的路都走过来了,还算没跟着你吗?”

    贺云阳也笑,紧紧握了下她的手,“说的是。”

    宁庆宫从正午时就封了门,宫女内侍和守城将领谁也敲不开门,不知国师在里面干什么,也不知皇上的生死。眼看敌军越来越逼近,这两个首脑人物却封门不见,就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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