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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部分

中国异闻录-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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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事实在没有办法。”我点了根烟递给月饼。

    月饼接过烟没有抽,自顾自说道:“其实咱们早就该想到,李念念没有那么简单。否则怎么能一眼看出西湖任务图?”

    “如果她是医族,和李文杰是什么关系。”我觉得脑子有些乱,努力整理着线索,“她是假装被李文杰控制?其实一直在等咱们完成某个任务,然后接手任务?”

    “我想不明白,”月饼弹着烟灰,“有一点可以确定,李文杰没有完全跟咱们说实话,李念念和他达成了某种交易。”

    我试图从诸多线索中找出一条相互联系的线轴,只觉得所有线索缠成一团麻绳塞在脑壳里,乱糟糟的根本没有头绪。

    “窃蛊的时间只有几秒钟,我来不及知道更多事情,只是隐约感觉到小慧儿困在某个地方,没有生命危险,”月饼使劲揉着太阳穴,“如果能从石盘中挣脱,我也不会这么做。说到底,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我的心情比月饼好不了多少,可是如果再谈这件事,哪怕只是安慰几句,对月饼来说,都是一辈子走不出的阴影。

    很多事情,只能用时间慢慢遗忘。

    “月饼,窃蛊为什么用天牛炼制?”我故意岔开话题,“你到底还藏着多少蛊虫?”

    “也许是天牛两根触角很像天线。”月饼摸摸鼻子,“历代蛊族传下来的手艺,我哪知道这么详细?”

    “你丫脑洞开得还挺大。”我捶了月饼一拳,“你的先辈玩蛊怕是有两千年,那时候能有天线?”

    月饼指着夜空的星星:“墨西哥,玛雅文化,太阳神金字塔,玛雅人留下的壁画还有类似于宇宙飞船,宇航员的图案。蛊族凭什么就不能知道天线?”

    月饼恢复常态,我心里宽松,嘴皮子也利索了:“瞧您这意思,蛊族和玛雅人一样都是外星人?长得和地球人还挺像。”

    “我他妈的还汪星人呢。时间差不多了,下洞!里面还有一只外星怪兽等着咱。”月饼活动着手腕,“讲真,等所有任务完成了,咱们去玛雅遗址看看?”

    (我们在南美洲的经历极为诡异,有时间我会把那段经历写出来。)

    “行啊,你想去我就陪着你。”我正要起身抻抻筋骨,月饼一把摁住我的肩膀:“少了两只。”

    我稍一愣神随即反应过来。我坐的位置正好背对牛、马脸人,转身一数,两排人各少了一只。

    控制他们的李念念已经死了,这些异人现在都是没有意识的壳子,根本不可能行动,那两个人到哪里去了?

第451章 金蛟(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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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月饼像只狩猎的豹子,微微弓起背部,掌心扣着几枚桃木钉,眯眼环视山谷:“一前一后,注意观察。”

    我背靠背挪到月饼身后,正对着深不见底的地洞。鬼脸肉灵芝原本散发着暗淡的红光,逐渐转成石头的青白色,内部粘稠的浆液逐渐凝固,怪蛇摆着尾巴向裂开的边缘艰难游动,漾起一圈圈波纹,还未抵达肉灵芝边缘,就被固定成一圈圈石纹。

    地洞里鼓出一道灰色旋风,肉灵芝加速了石化过程,“咯咯”作响,表面皲化成皱皱巴巴的石纹。怪蛇、李念念的骸骨被淡青色的石层包裹,再也看不见了。

    眼前的异象就像是远古时代的巨型松树渗出松脂滴进蛇窝,包裹着蛇群凝固,形成琥珀的过程。

    山谷乱石随着山风吹过,“呜呜”作响,几根生长在石缝里枯草微微颤抖。我稍有些晃神,很奇怪地联想到石头缺少植物必须的营养,植物却能在石缝里茁壮生长,仅仅是用生命力顽强来解释的么?是否有许多石头如同鬼脸肉灵芝,具备石头的外形,却是另外一种物质,内部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东西?

    1773年5月,瑞典建筑师约翰?格罗贝里在万林格博的采石场视察,两名工人告诉他一个令人吃惊的消息。在开采位于地下3米多深的大块砂岩时,其中一个工人发现在刚刚砸开的大石头中有一只巨大的青蛙。

    靠近青蛙身体的岩石有一部分非常疏松多孔,已被敲击的力量震破,印在上面的青蛙轮廓也被震坏了。青蛙处于昏睡状态,嘴巴上有一层黄色薄膜。

    可惜格罗贝里不是生物学家,没有多做研究就不耐烦地用铁铲把青蛙拍死了。

    中国自古对“石中养异物”的奇特现象研究颇深,统称为“石胎”。相关的传说更是数不胜数,最著名的当属“东胜神洲有一花果山,山顶一石,受日月精华,生出一石猴”。

    想了这么多,其实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也许是心情使然,我忽然觉得从乱石里长出的野草,并不是被山风吹动,而是石头本身在动,随时会变成类似于鬼脸肉灵芝的东西,从里面钻出奇怪的玩意儿。

    “有发现么?”月饼碰碰我的肩膀。

    衣服冰凉地黏到皮肉,我才觉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一身冷汗:“没有。”

    话音刚落,地洞里再次传出低闷的兽吼,只是声音比之前听到的隐约多了一丝畏惧,好像是遇到了什么让它害怕的东西。

    难道消失的牛、马脸人在洞里?可是它们怎么从洞口进去的?我们两人四只眼,眼神再不济也不至于看不见,总不能是隐形的吧?

    月饼向洞里匆匆瞥了一眼,桃木钉捏得“咯咯”作响,满脸恨不得立刻进洞的表情。我又何尝不想?可是如果不弄明白怎么回事,否则冒冒失失下了洞,这几只傻站着的牛、马脸人再闹什么幺蛾子活了过来把洞口随便那么一封。我和月饼也别异徒行者了,想出来除非变成孙行者。

    “砰”!

    类似于巨石落进湖里的砸落声从石洞里响起,随着“噼里啪啦”的水声,兽吼声更加恐惧,如同在天际滚来滚去的闷雷,忽远忽近。

    “快取那个东西!”石洞里传出很苍老的人声,可能因为形势紧迫,声线由粗转细,直至尖锐刺耳。

    “到手了!风紧,扯呼!”另一个人像是被热水烫坏了声带,嗓音沙哑干裂。

    “下!”月饼终于沉不住气,抬腿起身,却只是上半身立起,双脚一动不动。

    月饼奇怪地低头查看,用力拔着双腿,依然丝毫不动。我心知不对劲,正要起身帮忙,发现两只脚如同被烙铁箍住,根本动不得分毫。

    我低头看去,才发现双脚不知道什么时候陷进了地面,就像踩进了烂泥浆,岩石边缘把脚背包裹严实,完全抬不起来。

    “要了命了!”我叫苦不迭,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就差把脚脖子拽断,死活拔不动。

    月饼蹲身摸着岩石,居然有些兴奋地打了个响指:“这一整片岩石都是鬼脸肉灵芝。牛、马脸人抬过来的那块类似于它的心脏或者大脑,放进空缺位置使肉灵芝完整,用人血激活,由固化转为液化开启墓门。咱们没察觉,被液化的岩石箍住了脚。盗墓贼就算是发现了开启墓穴的方式,也要用人血祭祀,稍不留神就像李念念被肉灵芝吞噬,或者被活活钉在地面。南瓜,你不觉得这绝对是最牛的防盗墓方式么?太神奇了!”

    我怔怔地盯着月饼,真想打开他的脑壳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这种时候不想着脱身,居然还有心情琢磨这些?转念一想,月饼这么胸有成竹,肯定是找到了解决办法,不由转忧为喜:“月饼,这么说起来,你是想出办法了?赶紧的,再这么下去迟早成化石。”

    月饼手扬在空中,慢悠悠放到脑后挠着头发:“把这茬儿忘了个干净。”

    我顿时体会到了大喜大悲这句成语的确切含义:“你丫……”

    整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利索,地面一阵剧烈颤动,像是风暴前夕宁静的海平面,突然惊涛骇浪,碎石颤动弹起,重重落下。

    我控制不住身体平衡,双手撑着地面左右晃动,脚踝在巨力摆动中“嘎嘎”作响,几乎要被拗断。五脏六腑更是翻腾不已,在肚子里乱作一团,眼看要震成浆糊。

    “气贯双腿,”月饼摁住我的肩膀,“想象这是龙卷风的风眼,不管周围怎么转动,脚下是最平静的地方。”

    我试着凝神冥想,可是实在做不到月饼那样心如止水。就在这时,一道耀眼的金光从洞里喷出,散成无数条细细密密的光线,把山谷映得一片金黄。

    两道身影从洞中鱼跃而出,向谷口疾驰而去。其中一人背着隐隐透出红光的包裹,另一人呼啸几声,原本呆立的牛、马脸人忽然动了,排成两队向洞口走去。

    一个、两个、三个……

    牛、马脸人直挺挺踏到洞口,摔了进去。

    洞内兽吼连连,金光中喷出一道道夹杂着碎骨、皮毛、肉块的血沫,浑似一股人血喷泉。

    直到最后一个马脸人跌入洞中,血泉“汩汩”涌着血泡,随着渐渐平息的兽吼声沉入洞底。

    金色光线像是收拢的散乱绳索,重新在洞口聚成金色光柱,火焰般暴涨三四米的高度,忽地缩回洞里,山谷恢复了原本的黑暗。

    骤亮骤暗的光亮使我的眼睛瞬间失明,只听到有人高声说道:“南晓楼,月无华,李念念太低估你们。放心,我们绝对不会犯她的错误。洞里,有你们想知道的一部分事情,如果能识破机关,自己去看吧。”

    我的眼前虽然还漂浮着许多黑点,但是勉强能看清楚周遭。极远处,逆风站着两个身高相仿的人,山风吹得长袍紧紧裹着干瘦的身体,左边那人背着一个人头大小的包裹,隐隐透着暗红色光芒。

    “后会有期!”俩人冲着我们挥挥手,转身消失在谷口。

    “那两个人,咱们见过。”月饼追了几步顿住脚,“趁着肉灵芝又吸食了人血液化,赶紧拔出脚。”

    我使大劲把脚拽了出来,鞋底黏连的黏糊糊肉丝“嘶嘶啦啦”绷断,要多恶心就多恶心。

    “他们是谁?”我大口喘着气,浓郁的血腥味灌进肺里,熏得想吐。

    “东越,三坊七巷,合抱榕,圆脸,黄衫。”月饼说得很简单。

    我心里一哆嗦,想起那两个讲“合抱榕传说”给我们线索提示又突然消失的老人:“怎么会是他们?”

    “我怎么知道?”月饼显然动了怒气,右拳重重击中左掌,围着洞口绕了几圈,跳了进去。

    我心说月无华你丫平时挺稳当的人,怎么这会儿比我还毛躁?且不说洞里那只野兽是什么还没搞明白,单是把十几只牛、马脸人瞬间撕成碎骨烂肉就非同小可!单凭那两个老不死说了句“进洞去看”就敢随便进去?万一是借野兽之牙捎带手把咱们灭了口也说不定。

    “你要是不下来,就在外面放风,免得有人封洞。”月饼突然从洞口冒出脑袋。

    我吓得肝儿颤,“嗷”了一嗓子才回过神:“死的死,跑的跑,谁能封洞。鬼啊?”

    二十

    进了洞我才弄明白,感情这洞壁凿出了两排可容纳手脚的石窟窿,看来是方便送葬人把“那个人”送进洞底陵墓的石阶。难怪月饼明明跳了下去又能冒出来。

    我和月饼咬着照明棒没办法说话,只能闷着头往下爬。石窟窿里面满是血浆肉渣,手脚塞进去像是戳进一滩肉泥,“咕叽咕叽”黏歪歪地着实膈应。越往下爬,上端洞壁残留的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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